52 吾乃人皇(6)
吾乃人皇(6)
三天後, 秦徹出宮入行武堂。
梨落和玉昭儀站在城牆上相送,玉昭儀握住梨落的手,“你哥哥都和本宮說了, 是你勸他的。”
“母親對我和哥哥恩重如山。”梨落握緊玉昭儀, “不管以後發生什麽,這份恩情永遠都在。哥哥會保護好母親, 我也會。”
玉昭儀點頭, “你以後也要學着長大, 當一個真正的公主,你要記得,母親也會保護你, 有母親在,你在宮裏就是尊貴的公主, 你可以像其他所有公主一樣高貴, 驕傲。”
“是,母親。”
……
三年後, 深夜,昭儀殿已不複當年繁華,玉昭儀已經徹底失寵,殿內也只有濃翠和濃郁兩個丫鬟和三個太監伺候。
這日, 太子醉酒, 帶着瑤臺貢獻的美人就在禦花園玩了起來。
沒多久, 太子意興闌珊, 愈發覺得無趣。
這種事就那樣,多了就膩歪。
太子提起褲腰帶, 板着臉就走,左右侍衛立刻将那三男兩女拖回瑤臺, 扔進了蛇池裏。
晚風燥熱,太子走了一段路,更覺得難受了。
這時,太子瞥見昭儀殿亮着的燈光,搖搖晃晃走了進去。
昏暗的月光下,二十多歲的玉昭儀美得驚心動魄,而她身旁站着的梨落也經過三年的精心養育,成長為了一個皮膚白皙,身姿婀娜的虞美人第二。
太子給左右使了個眼色,大家見怪不怪地偷偷将大門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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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聲音?”玉昭儀問。
“昭儀娘娘是我。”
太子此時還只穿着褲子,上半身什麽都沒有。
男女大防,玉昭儀避開視線,将梨落拉到身後,“太子殿下,你喝醉了,這是後宮,快速速離去吧,不然讓旁人見了,會有損太子清譽。”
“昭儀娘娘很擔心我啊。”
太子快步擋住玉昭儀的去路,伸出手勾起玉昭儀的小巧的下巴,“我聽說,昭儀娘娘以前是妓館精心調教出來的頭牌,那床上的花樣,手段,經驗豐富得很。當初一上床就把父皇迷得連北都找不到了。”
“放肆!”
玉昭儀一把打掉太子的手。
太子倒也不惱,反而大手一抓,就把玉昭儀抓到懷裏,“昭儀娘娘,父皇已經很久沒來找你了,你不寂寞嗎?那秦徹是你的兒子,我不是嗎?昭儀娘娘,你疼疼我……”
說着,太子就把醉醺醺的大嘴往玉昭儀臉上貼去。
艹。
梨落罵了一句,拔下發釵,直接插進了太子的眼睛。
“啊——”
一聲慘叫,太子捂住血淋淋的眼睛,“賤人!你他媽居然敢傷我,老子要殺了你。”
“來人啊。”太子大喊,卻無人應聲。
梨落将玉昭儀拉到一旁,輕輕拍了拍驚魂未定的玉昭儀,“母親,你且在這裏休息,看我給你報仇。”
“你這個賤人!”
太子大怒,一張臉變得猙獰如野獸,他這會兒衣衫不整,身上也t沒帶武器,卻也絲毫沒把梨落這種小丫頭放在眼裏。
他揮舞着拳頭就沖了過來,梨落也不慣着他,一腳将他踹在地上。
哇。
太子吐出一口血,大喊道:“賤人,你敢動本太子?本太子的舅舅是天下兵馬大元帥,本太子是父皇最疼愛的兒子,是當朝太子,是未來大盛的皇上!”
太子口氣盛氣淩然,但是眼底的恐懼已經暴露出了他的心虛。
他試圖用這種方式拖延時間,希望外面的侍衛趕緊過來。
梨落倒是不慌不忙地在他身邊蹲下,一把抓住太子的右手,“我知道,你是太子嘛,天下黎民在你眼裏都是賤人,你想殺誰就殺誰,那你又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
“什麽日子?”
太子剛說完,梨落手中金釵直接貫穿他的手掌,又是一聲悅耳的慘叫。
玉昭儀坐在一旁捂住了眼睛。
太子慘不忍睹地叫着,一只手血淋淋地,他試圖用另一手去推開梨落,可是不管他怎麽用力,梨落的身體就如巨石一般一動不動。
“今天是大盛變天的日子。”
說罷,梨落拔出金釵。
太子大叫威脅道:“我告訴你,你現在将我放開,我還能給你一個痛快,不然……”
啊——
于是一聲慘叫。
梨落手中金釵,紮穿了太子大拇指,“不僅是你,你舅舅,你的皇後母親都會死在今天。”
太子眼睛中充滿驚懼,“不可能!我舅舅是天下兵馬大元帥。”
梨落勾唇一笑,笑容天真,卻更加殘忍,“我本來想現在就挖掉你另一只眼睛的,不過既然你這麽有自信,那我就讓你親眼看看你舅舅和你的皇後母親是怎麽死的吧。”
說着,梨落扔掉染血的發釵,拔出腰間小刀,切掉了太子兩只手掌,順便施了個法,給他止血,确保他不會死掉。
然後,梨落拎着他的衣領,如同拎着一只麻雀一般走出了昭儀殿。
大搖大擺,無所畏懼。
後半夜,看似平靜的京城卻暗潮湧動,京畿侍衛調動頻繁。
秦徹帶着行武堂如今的主事黎望安過來換防。
“換防?”侍衛統領曹德海聽見兩個人的說辭不屑一顧,“四皇子,黎将軍,這裏是京城,是皇宮,京畿侍衛所有人,只聽皇上和大元帥的指令,其他所有的人,恕難從命。”
秦徹拔出佩劍,神色冷峻,“如果我說今天一定要呢?”
“四皇子是想謀反?”曹德海眼底滿是輕蔑,“那四皇子就問問,我手下這兩萬多人聽不聽四皇子的話。”
曹德海話音剛落,等待換防的士兵全部将手中長戟對準了秦徹和黎望安。
黎望安撤下腰間令牌,舉起。
火把的光将換防司照得透亮。
黎望安目光無悲無喜,聲音沉穩,“行武堂,聽令!”
呵。
曹德海不屑地笑了。
行武堂?
她黎望安還以為是以前的行武堂呢?
如今朝堂之上,哪裏還有行武堂?最大的官不就是黎望安這個四品小将軍嗎?
“來人。”曹德海輕描淡寫一般地下令:“将四皇子和黎望安綁了,明早交給皇上……”
曹德海話還沒說完。
六千人的換防司,四千人都站了出來,手中長戟直接插入其他人的胸腔,鮮血留下,染紅了腳下青石板。
曹德海臉色大變,“你……你們?”
噗——
鮮血噴湧而出,灑在了曹德海臉上。
曹德海瞪大眼睛看過去,他的副将被今日過來送餐的仆從殺了。
一刀割斷咽喉,下手又狠又快,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這時,處在驚慌中的另一位副将驚恐地躲到了曹德海身後。
六千人,四千人都是普普通通的侍衛,而剛才死的兩千人,卻一半都是侍衛以上,品級更高的。
曹德海腿一軟跪了下去。
黎望安看向他,目光如頭頂明月,“你只知朝廷官員,卻忘了,皇上皇後大元帥能賞賜給你權力,但是絕對控制不了普通士兵的忠心。”
秦徹擡手,一劍貫穿曹德海的胸腔。
越麓王謀反,他帶兵平叛時就已經殺過人了。
從一開始的手抖到現在的心如磐石,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走投無路的孩子了。
與此同時,皇宮內。
皇後寝宮突遭大火。
皇後被嗆醒,忙捂住鼻子問:“怎麽回事?”
她問。
無人回答。
太監宮女規規矩矩守在門口。
“汪來福!”皇後顧不得儀态,從床上坐起,一邊拍着門一邊大叫。
“皇後,別叫了,汪來福已經死了,微雪姑姑也死了。”
皇上臉色大變。
汪來福和微雪是她忠心的兩個奴才。
她伏在門上,透過門縫看過去,往日只敢跪在地上,連看她一眼都不敢的太監宮女們此時此刻如一尊尊守山神一般地圍在她的宮殿門口,就那麽看着,看着,就是沒有一個人有一絲絲要過來救她的想法。
“大膽奴才!你們怎麽敢?快放我出去”
“是啊,奴才們怎麽敢呢?”
平安冷笑,“奴才們都是些賤命,娘娘想殺就殺,想打就打。”
“是誰指使你們的?”皇後一邊咳嗽一邊威脅道:“今日本宮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本宮必要剮了你們全家!”
“奴才的全家不早就死絕了嗎?”
平安冷漠地看着火勢越來越大,然後左手抓住自己的右手擡起來,“皇後娘娘,您看奴才的這只手眼熟嗎?當年奴才姐姐年滿出宮,被太子撞見抓進瑤臺。”
平安說起往事已經沒有了當年的憤怒,很平靜很平靜,“事後,姐姐不堪受辱自盡,娘娘為了掩蓋太子罪行,随口找了個罪行就滅了奴才一家,只有奴才一人逃了出來。這只手就是那場燒死奴才全家的大火裏傷的。”
“你這個沒根的賤奴!”皇後絲毫沒有反省,“等本宮出來,本宮一定要将你千刀萬剮。”
“是,奴才沒根。”平安冷漠說道:“奴才早斷子絕孫了,能拉着娘娘一起死,也算不枉此生了。但是娘娘,你就沒想過自己為何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嗎?你看看。”
平安指着周圍一言不發冷漠看着大火的所有人說:“皇後娘娘這些可都是你宮裏的奴才宮女,你把他們當人看過嗎?”
火勢越來越大,皇後已經快呼吸不過來了。
她一個人被鎖在了金碧輝煌的皇後殿,一個人被困在烈焰灼燒中。
她透過門縫只能看到一個一個背主的奴才,還有……
那一襲白衣,柔弱纖細的男人。
那是她的男寵,太子獻上的,平日裏以宮廷樂師的身份常來皇後寝宮伺候她,身材纖細,嘴更是甜得跟抹了蜜似的。
一個男寵,居然敢聯合這些賤婢太監背叛她?
皇後不甘地扒着大門,那纖長的指甲斷裂在沉重的木門上。
火勢瞬間将她包圍。
凄慘如厲鬼一般的叫聲在皇後寝宮此起彼伏,周圍明明那麽多宮女太監卻好像誰也沒聽見似的,都默默低下了頭,有些人眼裏露出了暢快,有些人彎了嘴角。
那往日受寵的男寵笑得最是歡快。
他如今已經二十六了,尋常人家都已經結婚成親有孩子了。
可是他呢?
為了保持腰肢的纖細,如少年一般的皮膚和身材,每日服用各種藥物,人不人鬼不鬼,身體也越發孱弱,怕是三十都熬不過去了。
所以,為什麽不可以呢?
憑什麽那些高高在上的人随意擺弄他們的命運,把他們這些人當作螞蟻一樣玩弄碾壓?
同樣都是人。
憑什麽這些人生來就比他們高貴?憑什麽!
看看!
再高貴的人,一國之母,還不是死在了他們這些賤民的手裏。
“母後!”
被梨落抓着帶過來的太子,親眼看見自己的皇後母親葬身火海,他哀嚎大叫,沖過來,讓這些賤婢太監去救人,卻根本沒人搭理他。
“你們——你們怎麽敢?”
他質問,他狂吠。
對啊。
這些賤人怎麽敢的?
這些賤人難道不應該一輩子匍匐在他們的腳下,像個臭蟲一樣的親吻他的腳背,祈求他的一點點賞賜嗎?
他們怎麽敢?
怎麽敢以下犯上?
這時,秦徹和黎望安與皇宮內的人裏應外合,已經徹底控制了整個皇宮,開始清算剩餘勢力。
秦徹看到太子那血淋淋的樣子走到梨落身邊,問道:“你沒事吧?”
梨落搖頭,“本來不想惹事,不過他欺上門了,我只能先下手為強。”
“做得好。”秦徹欣慰一笑,讓人将秦徹帶到了瑤臺,帶到了他最喜歡最風流的地方。
許多人被突然的變故吓得渾身發抖,縮在牆角裏。
當侍衛将太子扔進蛇池,宣t布任由瑤臺裏所有人處置的時候,許多人開始蠢蠢欲動了。
“別碰我。”
“滾開滾開!”
太子大叫,可是蛇還是爬滿了他的身體。
蛇池上,許許多多或嬌豔或柔美各具特色風格的,男男女女的美人們,有的拿竹竿戳太子,有得那蠟燭燒,有得拿皮鞭抽,拿釘子紮。
曾經招呼在他們身上的,他們要一一還過去。
還有一些男寵,曾經太子是怎麽寵幸他們的,他們就會拿工具怎麽寵幸回來。
還有他們吃的那些藥,也要全都喂進去,這才叫風水輪流轉。
等處理完一切,秦徹去見皇上的時候,皇上正躺在床上抽搐。
俗稱,馬上風。
岚美人哆哆嗦嗦地縮在床腳,“不關我的事,是皇上自己……”
“我知道。”秦徹嫌惡地看了一眼沾滿髒污的床,“你下去吧。”
“是,是。”
秦徹讓人将屋子嚴加看管起來,然後找了人寫了一封聖旨,說皇後宮中走水受傷,宣天下兵馬大元帥進宮。
此時天剛蒙蒙亮,宮內消息封鎖極嚴,想傳遞消息的人要麽被秦徹和行武堂殺了,要麽被梨落收拾了,宮變的消息一點沒傳出去。
很快,太子的舅舅天下兵馬大元帥進宮,黎望安直接帶人拿下,砍了人頭,收了虎符,至此大局已定。
秦徹拿出聖旨,想讓偏癱的皇帝簽下退位诏書,梨落卻反而伸手阻止了他。
秦徹不解地看着梨落,“我等這一天很久了。”
“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秦徹挑眉,“難道妹妹對父皇還有感情?”
“哥哥。”梨落說道:“攝政吧。”
“如今大盛已經在我手裏了。”
“還沒有。”
“就算封地有些人想叛亂,我也能收拾了他們。”
梨落深吸一口氣,“但是,你能對抗神嗎?”
秦徹眉頭擰了起來,“什麽意思?”
“歷屆大盛主君登基時都要由首巫師登臺祭祀,詢問上天,是否授命于新皇,之後新皇才能名正言順的登基為皇。”梨落目光深深:“如今你我弑父殺兄,你覺得能過登臺祭祀這關嗎?若是首巫師詢問上天,非天之命,降下神罰,又當如何?”
秦徹不以為意,“父皇殘暴,太子好色殘忍,難道将皇位交給太子才叫受命于天嗎?既然如今是我贏了,那就是上蒼讓我贏,我就是天命所歸。”
“如果天命與神命不一致呢?”梨落擡眸反問,“哥哥做好與神對戰的準備了嗎?”
秦徹抿唇。
梨落勸道:“既然哥哥沒有做好這樣的準備和決心,不妨等一等。哥哥先攝政監國幾年,等天下大定,百姓安居樂業,天下百姓皆認可哥哥為明君,此時再登臺祭祀,神明若是能明辨是非,必然會站在哥哥這邊,若是不能,屆時哪怕與天為敵,我也必與哥哥你站在一處。”
聞言,秦徹那雙銳利的眼睛變得更加狠戾,“如果我說,我從不信神呢?”
從太1祖開始到如今,幾百年了,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神的故事傳頌至今,紀青黛,韓戰先,孟玲珑,秦晔,這四個人的故事被編撰成了無數個可笑又蠢笨如豬的版本,在市井小巷流傳,成為茶餘飯後的笑話。
然後,行武堂保家衛國,枉夕山捍衛衆生,降妖除魔,修道者越來越多,山門越來越豐富,人的力量越來越強大。
大盛百姓遇到事情首先想到的是求助修道者,已經不再是神明。
甚至,人間供奉雖然依然還在,祭祀傳統仍舊保留,但是民間自發的對天界的供奉已經越來越少了。
所以,他為什麽還要信神?
梨落沒有回到秦徹的話,只說:“天界的力量還在。”
甚至,他們還在籌備壓制凡間的陰謀。
這一世的蕭禹,秦珂昭,妖王之子烈炎,這三個人的話本子裏一定隐藏着某個她還沒有查出來的巨大陰謀。
梨落見秦徹還是對皇位躍躍欲試,又說道:“你若不信神,又為什麽要相信,因為皇上太子殘暴不仁,神就會承認你是天命之人?”
這話把秦徹問到了。
若神如那些小道故事裏一樣的愚蠢,貪婪,自私,自以為是,那麽又怎麽會理解他的殺父殺兄?
如果神能理解,那就說明神不是傳言裏那般冷血漠視生命。
這是個悖論。
秦徹沒說話,但是眼底對權力的向往仍然強烈,梨落也不多說了,讓他自己決定。
從秦徹這邊離開,梨落來到了奴庭。
越麓王謀反被秦徹剿滅,越麓王自盡,其家中子嗣和天界話本子中一樣,全都被囚禁在這裏。
梨落隐身來到蕭烈炎身邊,施法讓蕭烈炎陷入深度睡眠,然後拿刀挖出了蕭烈炎的半顆心。
蕭烈炎是妖王之子,遲早有一天會回妖族,拿回妖王之位。
只要這半顆心在她的手上,蕭烈炎就會永遠忠于她。
屆時,如果秦徹選擇再過幾年,那她就等上幾年。
若是秦徹決定現在就登基,那她就立刻帶蕭烈炎回去奪回妖王之位。
到時候,就算天界發難,也可以讓妖族頂在前面。
反正死的只要不是凡人,那對她而言,都無所謂。
妖族的半顆心化作一個紅色寶石,梨落将它嵌在發釵之上,插入了發間。
等梨落從奴庭回到皇宮的時候,秦徹還站在院中沉思。
歷來遇到了自己需要思考的事情,他總會找個安靜的地方思考許久,慎重決定。
到了黃昏時分,殘陽逐漸隐沒,天色暗淡了下來。
秦徹忽然嘆了一口氣,來到梨落身邊,“小妹,若不是你,我怕是走不出冷宮。”
梨落看着他,眸光如水。
“所以,哥哥信你。”秦徹淡淡一笑,“哥哥信你,所以出了冷宮。也是因為信你,所以去了行武堂,明白了什麽叫百年底蘊,什麽叫上雖不喜,民心所向。”
行武堂受朝廷排擠,但是幾百年的底蘊,培養了無數人才,散落在大盛各地。
他們或許受牽連無法得到重用,但他們是兵,是士,是農,是商,是民,是真正的國之基石。
秦徹說道:“既然民心所向,那就等老百姓都認可我了,我再當這個皇帝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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