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吾乃人皇(7)
吾乃人皇(7)
第二日早朝, 秦徹以父皇病重,皇後寝宮走水,太子與皇後葬身火海為由, 承受聖旨, 被封為儲君,又以儲君身份, 在皇上養病期間監國。
朝堂內外不是沒有反對的聲音, 不過很快被鎮壓了。
秦徹又與黎望安一同領兵, 将反叛的諸侯盡數剿滅,鐵血手段之下,反對的聲音漸漸就沒有。
然後秦徹将瑤臺的人全部都放出了宮, 并且下旨,準許宮中太監宮女可以自行決定是否留在宮中, 離開皇宮的人都可以拿到一筆安置費, 如果還願意留在宮中的,仍然可以按照舊制, 待年滿後,再放出宮。
宮中事情解決後,秦徹開始大刀闊斧的改革,懲治貪官污吏, 開坑荒地, 減輕徭役賦稅, 對百姓輕刑罰, 對官員用嚴律,很快, 飽受摧殘的老百姓有了喘息的機會,大盛也開始恢複生機。
秦徹開始監國的第二天, 來到了昭儀殿。
此時的少年,早已經長成了高大強壯的男人,随意地往哪一站,全身上下都是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上位者的威壓。
玉昭儀戰戰兢兢地跪下請安,秦徹擡手将她扶了起來,“母親,天下哪有母親跪兒子的道理。”
一句母親,徹底平了玉昭儀那驚魂未定的心。
他還是認她的。
那麽從今往後,她就有安生日子過了。
梨落笑了笑,扶着玉昭儀坐下,“母親,哥哥還是哥哥,你別怕,我們會保護你的。”
玉昭儀點點頭,“幸好當年,我有了你們兩個。”
秦徹拍了拍手,太監宮女魚貫而入,梨落說道:“母親,這些都是哥哥派來伺候你的,他們端着的東西也全是以前母親常用的。”
玉昭儀失寵後,這殿內的東西就幾乎被搬空了,如今也不過就是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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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大定,老百姓受苦,我不打緊的。”
玉昭儀握緊了梨落的手。
她也是窮苦人家出生,又是被賣到青樓的,賣去那種地方,哪有好日子過,後來進宮,在宮裏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擔驚受怕,也不過是怕哪天失寵,活不下去罷了,如果是能好好活着,不,如果是能好好活着,其他的,其實金銀玉器她并沒有那麽在意。
三個人說了一會兒t話,把玉昭儀的心定了下來,梨落和秦徹又去拜見了太後,安了太後的心,有了太後對秦徹的支持,秦徹如今的地位也會更加讓衆人信服。
幾年後,這次,太後有了梨落這個轉世孫女,沒有召見秦珂昭,但是秦珂昭還是來京城了。
此時的京城較之過去,繁華熱鬧之中,百姓之間,生機勃勃,再無官員強搶民女,獻上谄媚,橫行無忌之事,就連男兒服藥,用壽命換弱柳扶風之姿的風氣也絕了。
秦珂昭看着和自己記憶中前世完全不同的京城,心中震撼難以言喻。
“怎麽會這樣?”
小巧扶着秦珂昭:“郡主,怎麽了?”
“沒什麽,只是京城變化太大了。”秦珂昭站在攤前選着小玩意兒,目光卻頻頻打量着周圍的一切。
“那當然了。”小巧壓根兒不知道秦珂昭所想,笑着說:“郡主上次來京的時候,才五歲,如今都過去十來年了,京城肯定大變樣了。”
“嗯。”秦珂昭心不在焉地應着。
難道是她用法力逆轉時空,導致這一世太子早死,皇上病重,四皇子登太子位監國,然後一切都變了嗎?
秦珂昭将手裏的香囊放下,轉身走進了奴隸買賣館。
奴隸買賣館內,所有過來購買奴隸的賓客都在二樓。
而一大堆奴隸,戴着鐐铐擠在一起。
秦珂昭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奴隸堆裏,一臉倨傲的蕭禹。
這一世,太子早死,自然也不會有圍場狩獵之事的發生,蕭禹也沒有因為得罪太子而長期受到嚴刑拷打。
所以現在的蕭禹,雖然臉色蒼白,身體也比較消瘦,但是全身上下完好。
他戴着鐐铐,站在奴隸堆裏,表情淡漠,神情倨傲,然後他一擡頭,目光直直地和秦珂昭對上。
秦珂昭頓時心驚肉跳。
哪怕時隔了一世,再次面對那雙眼睛,她還是會止不住的心慌。
距離奴隸拍賣開場還有一小會兒的時候,梨落來了。
現如今,梨落是全大盛最尊貴的公主,是監國太子最看重的妹妹,是太後最疼愛的女兒。
梨落到來,所有人跪下拜見,梨落擡手,讓大家起身,然後在秦珂昭不遠處坐下。
很快,奴隸拍賣開始。
秦珂昭對蕭禹以外的奴隸都沒多大的興趣,坐在一旁喝着茶,意興闌珊。
梨落打量着秦珂昭。
秦珂昭的容貌是十分出衆的,比之年輕時一舞動天下的玉昭儀毫不遜色。
不過想來也很容易理解,都已經成神了,是高貴的神女,為自己挑選的容貌自然要是上乘的。
很快,奴庭的負責人拉着五個奴隸上了拍賣臺,詢問可有哪位貴人看得上。
秦珂昭這才悠然地擡了擡眼皮,看向緊抿着薄唇的蕭禹。
而蕭禹也看着秦珂昭。
兩個人的目光交彙,秦珂昭越發地覺得心裏痛快。
看吧,看這一世沒有了她的幫助,蕭禹到底還能不能成為天下黎明眼中的救世主。
蕭禹薄唇動了動,仿佛想說什麽話,最終沒有開口。
負責人介紹着蕭禹的身體狀況和價格。
十兩銀子。
聽到這個報價,秦珂昭笑了。
十兩,誰能想到,未來的天下共主如今才值十兩銀子,還沒有她頭上的一支發釵貴重。
秦珂昭和蕭禹眼神交彙的時候,蕭烈炎也在看梨落。
從梨落出現的那一刻開始,他的眼神就沒有辦法離開梨落。
那位全大盛最尊重的公主,明華貴重,如日月璀璨,如山河絕美。
像一顆照亮這黑暗奴庭的明珠。
他的心在她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就瘋狂的跳動,想要靠近她,親近她,匍匐在她的腳下,親吻她的腳背,成為她最忠誠的奴隸。
蕭烈炎看着梨落的眼神炙熱而貪婪。
梨落不動聲色地觀察着周圍的情況。
負責人問了幾次,大多數人都對這五個待售的奴隸沒多大興趣,只因為這些人都是謀反被誅的岳麓王的親屬家眷。
犯別的事,例如什麽貪污,偷竊,渎職等等的就算了。
這種謀反大案,實在是讓人心生退怯。
“最後三個鐘,若是還沒有人舉牌出價,那這人我就帶回去了。”
鐘聲一聲一聲響起。
蕭禹那堅韌的眼神有了一絲慌亂,他向前一步,目光死死地盯着秦珂昭。
在最終一個鐘聲響起時,秦珂昭舉牌。
負責人問:“敢問這位貴人小姐是想買幾號?”
秦珂昭在蕭禹期待的眼神中舉起手,纖細的手指指向蕭禹,蕭禹嘴角微勾。
忽然,秦珂昭手指一動,往蕭禹旁邊動了動,指着蕭烈炎說道:“就他吧,看着挺健康的,是個能幹活的樣。”
蕭禹薄唇瞬間緊繃。
他不解地看着秦珂昭,秦珂昭卻對着他挑眉一笑。
既然蕭烈炎有人要了,負責人讓人将蕭烈炎帶下去,對方拉了一下,卻沒拉動,蕭烈炎目光癡癡地看着梨落。
梨落垂眸。
這妖族的半顆心好像比她想象得威力更大,那麽以後有的玩了。
那人沒拉動蕭烈炎,手上鞭子往蕭烈炎身上重重地抽了過去,這才把他強行拉下臺。
梨落将手中茶杯放下,“既然秦郡主買了一個奴隸,那我也買一個吧。”
聞言,秦珂昭手一抖,怕梨落買下蕭禹,連忙說道:“公主殿下您府裏,太子太後玉昭儀賞賜的奴仆無數,哪裏還需要一個奴隸伺候?”
“那沒辦法。”梨落輕飄飄說了一句,然後挑動眼簾看向秦珂昭,“大概是因為本公主有病又錢多,還自以為是自作聰明自高自傲,覺得這世界沒了本公主就得滅亡了,所以一定要買一個吧。”
句句諷刺。
秦珂昭臉一白,可随即又一想,親青公主又不知前世之事,可能只是随口一說。
畢竟,京中都知道,秦青公主脾氣十分的不好,無人敢惹。
秦珂昭僵硬地笑道:“公主說笑了。”
負責人聽聞公主要買,臉上立刻堆上了谄媚的笑,“公主殿下要人,哪裏用得上買這個字,您說,你看上哪個賤奴了,一會兒,我們立刻給你送上。”
“這樣不好吧,。”
梨落笑了笑,“哥哥說了,一視同仁,本公主自然是要付錢的。”
“是是,那小的鬥膽,請問公主看中了哪個?”
梨落擡起手,指着蕭禹,秦珂昭果然臉色大變。
蕭禹眼中也閃過訝異之色。
緊接着,梨落手一動,從蕭禹身上劃過,落在了他旁邊的阿越身上。
阿越也驚了。
她一個岳麓王遠房親戚小妾的女兒,居然能幸蒙公主垂憐?
阿越立刻跪下,“謝公主,謝公主,奴婢以後一定一生一世伺候公主,為公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下蕭禹的臉色更難看了。
被帶到臺下鎖進籠子裏的蕭烈炎臉色也黑了。
阿越站着的位置就是他剛剛站着的位置。
是他被秦珂昭買下之後帶走才空出來,讓阿越補上的。
如果秦珂昭不買他,說不定,公主手指滑動,指着的就是他。
他就可以靠近那顆華貴的明珠,成為她的奴仆。
蕭烈炎雙目赤紅。
阿越磕頭謝恩之後,就要被帶下去,蕭禹一把抓住阿越的手,目光輕柔,低聲說道:“京城之中盛傳公主脾氣不好,你要多加小心。”
阿越用力點頭。
許久後,拍賣結束,鳳歌攙扶着梨落上了馬車。
很快,負責人将奴契人籍送了過來。
梨落看了一眼規規矩矩站立在馬車旁的阿越,帶着所有人回了公主府。
如今的公主府是梨落選的位置,就在将軍府旁邊。
那顆曾經她在樹下舞劍的絨花樹和公主府就一牆之隔,經過幾百年的生長已經遮天蔽日,每當盛開時,粉絲的絨花便會飄落到公主府,如粉色的絲絨一般。
梨落讓人帶阿越去洗澡換了衣服,又請大夫給她看了傷,開了藥,這才将阿越叫到院子裏仔細詢問。
阿越乖順低頭道:“奴婢是岳麓王遠房親戚家中小妾所生的女兒,在家裏時也一直是當丫鬟的。”
梨落喝着茶,讓阿越繼續說。
“岳麓王謀反後,現在的太子出兵平叛,岳麓王自盡,奴婢就和其他人一起被抄家,到了奴庭。”
“我看你離開時,你身邊的幾個奴隸對你都還不錯?”梨落問。
阿越臉色一白,怕公主覺得自己心機重,立刻跪下說道:“公主殿下,奴婢自小就是當奴才的,幹慣了苦活,熟知很多伺候人的方法。奴庭辛勞,像蕭禹公子這樣的人身嬌肉貴,不能習慣奴庭的辛苦,所以奴婢偶爾會搭把手。但是奴婢絕不是有什麽不堪的,向上爬的妄想。奴婢只是想t着,與人為善就是與自己方便,大家如今都是奴隸,以後若是奴庭的哪位被達官貴人買了之後,能記得幾分互幫互助的情誼,在奴婢被人欺淩時說幾句公道話。”
“你的想法可以理解。”
梨落讓雲歌将阿越扶起來,“不過……”
梨落話鋒一轉,阿越渾身又害怕地發起了抖。
梨落淡淡一笑,笑昵着阿越,“誰說你不能向上爬了?”
兩世阿越都是蕭禹和秦珂昭愛情故事裏的炮灰,他們看不上她,那她偏偏要擡舉阿越。
梨落笑着說道:“以後,你就跟在本公主身邊,本公主親自教你習武。”
若是有機會,最好能讓阿越親手殺了秦珂昭和蕭禹,那才痛快。
聞言,阿越立刻跪下。
梨落蹙眉,“你不願?你若不願,本公主也不強人所難。”
畢竟習武太苦,能忍得下的人太少。
“不,阿越願意。”阿越跪拜梨落,“奴婢是感念公主大恩,不知當如何報答。”
“本公主給出去的東西,是本公主高興,本公主樂意。給出去的那刻起,後續會變成什麽樣就與本公主無關了。”
……
另一邊,秦珂昭也帶着蕭烈炎回到了郡主府。
這一世,沒有了太後關照,秦珂昭的郡主府寒碜了許多,但也比一般的郡主更加華貴。
蕭烈炎手上還戴着鐐铐,赤目如兇狠的野獸,一看就是個硬骨頭。
秦珂昭坐在太師椅上,讓人将蕭烈炎拉了過來,仆人壓着蕭烈炎跪下。
秦珂昭輕描淡寫地掃了他一眼,“本郡主将你買了回來,你知道該怎麽做嗎?”
蕭烈炎如盯着一坨血肉一般盯着秦珂昭,“郡主想我怎麽做?”
“本郡主買了你,你就是本郡主的奴才,以後要一輩子忠于本郡主,聽從本郡主的吩咐,知道嗎?”
“呵呵呵。”
蕭烈炎笑聲陰鸷,“那就看郡主有沒有這個本事讓我聽命了。”
“放肆!”
秦珂昭走了過來,擡手一巴掌打在蕭烈炎臉上,“本郡主買了你,就是你的主子,本郡主讓你怎麽做,你就得怎麽做。”
蕭烈炎不是蕭禹,喜歡硬碰硬。
他喉結滾動,咽下了心裏的仇恨,沒有說話了。
秦珂昭這下才感覺到了暢快。
剛才她打在蕭烈炎臉上的一巴掌就好像打在了前世蕭禹的臉上。
像這等不懂報恩的人,對他們越好,越不懂得感恩,只有打,只有對他們差,只有欺騙他們,軟硬并施,他們才會愛你喜歡你。
秦珂昭看着蕭烈炎那雙赤紅的眸子,心裏一顫,讓人将蕭烈炎帶了下去。
她心裏恨,卻也心裏痛。
她也不想這麽對蕭烈炎,可是她只要一看到蕭烈炎就想起蕭禹。
不。
她必須将過去放下。
她花費了半條命才換來重來一世的機會,她絕對不能再重蹈覆轍。
她一定不會原諒蕭禹,她一定要讓蕭禹為過去的一切付出慘痛的代價。
而她這一生,再也不會對任何人付出半分真心,也再也不會愛上任何人。
而且,她會将蕭烈炎培養出來,讓蕭禹親眼看着他的庶弟搶走他的一切。
于是,秦珂昭下令下去,給蕭烈炎找最好的老師,文治武功全都教他,她要蕭烈炎出人頭地。
半年後,秦珂昭受邀參加公主府的賞花宴,她已經聽說蕭禹被賣到了禦史大夫家做馬夫。
她相信這一次,她一定能再見到蕭禹。
屆時,高高在上的她,和卑微的馬夫。
她光是想想這個場景就從骨子裏覺得暢快。
秦珂昭特意讓人将蕭烈炎帶了出來。
這是秦珂昭時隔半年之後,第一次見到蕭烈炎。
不同于上次蕭烈炎渾身幹瘦,披頭散發,渾身髒污的樣子,這一次的蕭烈炎長發束起,穿着她特意讓人定制的英挺铠甲,整個人英姿挺拔,氣勢逼人。
如果忽略掉蕭烈炎臉上的邪氣,真真稱得上一句美男子了。
秦珂昭愣了愣,這人容貌比之蕭禹竟然絲毫不遜色。
秦珂昭走到馬車前,見蕭烈炎沒動,眉頭皺了皺,一旁的侍衛立刻一鞭子抽在蕭烈炎身上,“你沒看到郡主要上馬車嗎?跪下。”
蕭烈炎嗤笑一聲,跪在了地上,秦珂昭踩在蕭烈炎的後背上,走上了馬車。
馬車啓動,蕭烈炎默默走在馬車旁邊,垂在兩側的手,死死地握拳,指甲幾乎要掐進肉裏。
今日之辱,他日,他一定加倍奉還。
公主府,賞菊宴,品菊花清酒。
梨落撐着頭和衆多貴女們說笑,偶爾玩一些小游戲,目光時不時地掃過秦珂昭。
秦珂昭坐立難安,頻頻看向門口,顯然心思全然不在宴會之上。
而門口守着的是蕭禹。
此時此刻,哪怕是一介馬夫,蕭禹身上都充滿了不可言說的貴氣。
梨落想了想,讓雲歌和阿越帶着人給門口那些貴族小姐們的下人送上一些解渴的茶水和一些能飽腹的糕點。
“公主,你真是太善良了。”
雲歌笑嘻嘻地恭維着梨落,然後拉着阿越出去了。
雲歌跟着梨落的時間久,知道梨落雖然對官員很是苛刻,但是對下人是十分溫和縱容的,性子也就愈發活潑起來了。
這會兒,阿越受了雲歌的影響,也比過去開朗大方多了。
阿越一一給門口的馬夫仆人分發糕點,到了蕭禹的時候,又偷偷給蕭禹多塞了一包,“少爺,這是公主擔心你們肚子餓,賞的。雖然沒有以前越麓府的好,但是味道都十分不錯,我常吃,你多吃一點。”
說着,阿越壓低聲音小聲說:“吃不完的,你就帶回去,這糕點可以儲存很久的。”
蕭禹抓着糕點,心情複雜。
他重生了,他也知道秦珂昭重生了。
可是,他要怎麽辦?
他到底要怎麽做,才能救下阿越的命?
前世,前太子還未死,甚至登基為新帝,抓了秦珂昭和阿越威脅他,他選了阿越活,可是,他是太上神君的弟子,他下凡的目的就是和秦珂昭一起推翻暴政,重建新朝。
秦珂昭是九天神女。
直到秦珂昭死的那一刻他才知道。
他不能違背天界的命令,所以他哪怕瘋了一樣的反擊也無用,為了讓阿越死得痛快一些,甚至親手殺了阿越。
重來一世,秦珂昭還是九天神女,他還是背負着天界的任務。
他要怎麽做才能徹底從天界手裏救下阿越?
過了一會兒,阿越将手裏的餅分完了,見蕭禹盯着手裏的餅不吃,走過來問道:“怎麽了?不合胃口嗎?”
蕭禹心念一動,抓住阿越的手,“阿越,你跟我走吧。”
蕭禹眼底含着強烈的傷痛,他說:“阿越,我讓人把你藏起來,藏到一個誰也找不到你的地方。從此天上地下就只當阿越這個人已經死了。”
“阿越,你跟我走吧。”
蕭禹言辭情真意切,可是阿越沒有上一世的記憶,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走。
阿越搖頭,“我不走。少爺,公主對我很好,我在公主府就像個自由人似的。雲歌姐姐有的我也有,甚至公主親自帶着我們教導我們讀書識字,教我們武術,有時候還會帶我們去将軍府去行武堂蹭課。對了,我現在會使劍了。”
說到這裏,阿越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公主還說我的進步很大,若是再多一些時日,說不準也能和行武堂的人一起上戰場,成為一個女戰士。你知道嗎?這些哪怕是我以前在家裏都是不敢奢求的。”
“可是阿越你留下…… ”
會死的。
蕭禹嘴唇蠕動。
偏這時秦珂昭走了出來。
蕭禹眼眸一沉,一把将阿越推開,将手裏的餅砸在了阿越的身上,“我不需要你的任何東西。”
阿越不明所以,呆住了。
雲歌聽見聲音走了過來,将阿越護在身後,“你這人怎麽回事?我家公主怕你們在這裏守着餓肚子,好心好意地給你們準備食物和水,你不喜歡不吃就是了,幹什麽打人?”
蕭禹一臉冷漠,“我不需要你們的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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