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吾乃人皇（8）

吾乃人皇（8）

雲歌罵道：“你這人忒不識好歹了。”

阿越拉了拉雲歌, “雲歌姐姐，他應該不是故意的。”

雖然阿越不知道蕭禹為什麽突然變臉，但她感覺蕭禹應該是關心她的。

這時, 秦珂昭冷笑道：“對付這種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光罵是沒用的，打才有用。”

說着, 秦珂昭讓蕭烈炎拿來了鞭子, “三十鞭, 一鞭都不能少。”

蕭烈炎在越麓府就和蕭禹不對付，這會兒讓他打蕭禹，豈有不樂意的。

蕭烈炎一鞭子抽過去, 蕭禹瞬間皮開肉綻。

秦珂昭心狠狠地跳了一下，心裏心疼, 又故t作冷漠。

啪。

又是一鞭子。

啪啪啪。

蕭禹一把抓住鞭子, 看向秦珂昭：“你就一定要這麽對我嗎？”

秦珂昭死死地抿着唇。

蕭禹低低地喚了一聲，“昭昭。”

秦珂昭猛然瞪大眼睛, 蕭禹也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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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珂昭一想到前世的事情，心頭一片冰涼，下令道：“烈炎，打。”

蕭烈炎用力想抽出鞭子, 蕭禹卻緊抓不放, 兩個人暗自較起勁來。

“怎麽回事？”

梨落在下人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所有人齊齊跪下。

雲歌拉着阿越上前, 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梨落清冷地目光掃過秦珂昭蕭禹蕭烈炎三人, 聲音冰冷，“今日是公主府設宴, 誰敢在本公主門口動用私刑？”

聞言，秦珂昭臉色一白。

是了, 因為皇上和前太子總是随意打罵虐殺丫鬟奴仆，所以太子秦徹上位後就下令禁止打罵虐殺，規定丫鬟仆從如有不敬之行為必須交由專門的官府衙門審判。

秦珂昭看向蕭烈炎，那目光直白又好理解。

好了，現在該你上了，該你頂罪，對公主說是你見郡主受辱，所以主動為郡主出氣了。

可是蕭烈炎卻一動不動，只呆呆地望着梨落，一顆心詭異地強烈地劇烈地跳動着。

他把這種跳動稱作一見鐘情的愛情。

小巧推了推蕭烈炎，蕭烈炎仍舊不為所動，眼裏心裏都只有如夜明珠一樣只在他眼前閃閃發光的梨落。

“公主，秦郡主也是為了主持公道，她不是故意的。”阿越求情道。

可是沒想到話音還未落，秦珂昭便置氣說道：“我不用你求情，公主，臣女犯了王法，自請去京畿府尹領罰。”

說罷，秦珂昭站起來，擡頭挺胸走向她自己選擇的命運。

考慮到秦珂昭是為了主持公道所以私自處刑，官府衙門只罰了十兩銀子就讓她回去了。

剛到郡主府門口，秦珂昭的手就被蕭禹抓住了，“昭昭。”

秦珂昭一把甩開蕭禹，“蕭公子，我們認識嗎？”

蕭禹眼尾微紅，似對前世的事情也很傷感，“昭昭，當時我不知道。我本來已經派了人保護你，我以為你不會有事，所以才會選阿越。”

畢竟，那麽多人保護她關心她。

他怎麽會想到秦珂昭會出事呢？而阿越只有他。

“借口罷了。”秦珂昭也紅了眼，“蕭禹，從前世你選阿越，讓我去死的時候開始，我們就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秦珂昭一臉絕然，“是你放棄了我，也是你對不起我，不是我。”

“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

蕭禹眉頭狠皺，“昭昭，我們是注定的夫妻，這一點誰都改變不了。”

“我不信命。”

秦珂昭說罷，大喝一聲，“烈炎，殺了他。”

蕭烈炎拔劍沖了過來，順勢和蕭禹打在了一起，蕭禹問秦珂昭：“你就是為了一個小妾之子這麽對我嗎？”

秦珂昭冷凝着臉。

蕭禹一邊擋住蕭烈炎的攻擊，一邊說：“昭昭，我不信你對我沒感情。”

說罷，他扔掉長劍，一副就死的模樣。

蕭烈炎快無語了，想死是吧？

好啊，他成全他。

蕭烈炎毫不客氣地一劍捅了過去，噗，劍尖刺穿了蕭禹的胸口。

“夠了，烈炎。”秦珂昭心痛下令。

“你說夠了就夠了？”

蕭烈炎邪氣一笑，又把劍往裏捅了幾分，秦珂昭立刻沖了過來，一巴掌抽蕭烈炎臉上，“我說了夠了，你沒聽見嗎？”

艹，賤女人。

蕭烈炎用舌頭頂了頂受傷的臉頰。

秦珂昭高高地昂着脖子，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蕭禹，我和你說的很清楚，今生今世我們再無瓜葛，請你以後不要打擾我。”

蕭禹捂着受傷的位置，深深地看着秦珂昭：“如果你是因為阿越，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他會把阿越藏起來，藏到一個就連天帝天後也找不到的地方。

秦珂昭不以為意，“我不需要你的任何答複。”

“如果阿越死了呢？你是不是就能原諒我了？”

“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說罷，秦珂昭轉身就走。

蕭烈炎嘲諷地上下看了蕭禹一眼，比了一個劃破脖子的手勢，“下一次，我一定割下你的人頭。”

高高在上的神君深知自己的使命，根本不相信自己會死在一個凡人的手上，自然對蕭烈炎這種跳梁小醜一樣的行為不放在心上。

晚上，夜風微涼。

秦珂昭一個人待在院子裏喝酒。

她的心好痛啊。

明明已經發過誓，這輩子都不會再為蕭禹心痛。

可是當看到蕭禹受傷的那一刻，她還是忍不住了。

秦珂昭問蕭烈炎，“烈炎，你說愛情到底是什麽？”

蕭烈炎木着一張臉。

管它是什麽？能不能放他回去睡覺？

大半夜的你愛喝酒，自己喝個夠，幹嘛把別人拖過來看着你喝？

有病啊。

前世的蕭烈炎一顆心撲在秦珂昭身上，這一世，它只有半顆心，另外半顆掌握在梨落的手上，根本不可能愛上任何人，自然也不會心疼秦珂昭。

許久後，秦珂昭喝醉了。

她搖搖晃晃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想走回自己房間。

迷迷糊糊中，她看着蕭烈炎，這張臉，好熟悉，她看不清。

“蕭禹。”

她叫着別人的名字，卻伸手抓住了蕭烈炎。

“蕭禹，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騙我？”

秦珂昭說完，身子一晃，倒在了蕭烈炎身上，溫熱的唇擦過蕭烈炎的臉頰。

蕭烈炎頓時呼吸一窒，然後猛然往後退了兩步。

咚。

秦珂昭的身子倒在了充滿青草氣息的地上。

神經病吧？

蕭烈炎瘋狂擦自己臉，艹，真髒。

這特麽哪來的傻逼，喜歡蕭禹就脫了衣服去找蕭禹睡啊，幹嘛親他？

在妖的世界裏，無論雄性還是雌性，只要看對眼了，露天席地随時可以來一炮，一炮之後發現沒感覺了，那就分，換下一個。

哪怕蕭烈炎還不知道自己妖族的身份，但是這種本能是不會忘的。

所以蕭烈炎覺得喜歡，就能脫光了衣服去找喜歡的人勾引他，這很正常。

他完全理解不了秦珂昭這磨磨唧唧，別別扭扭的樣子，理解不了心裏想着一個人，卻親另一個人的行為。

前世，蕭烈炎喜歡秦珂昭，會覺得這是因為秦珂昭已經喜歡上自己了所以才親他，也會因為這一個吻認定兩個人是兩情相悅，秦珂昭答應做他配偶了，但是，偏偏今生他不愛。

愛你的時候，你做什麽都是對的。

不愛的時候，你做什麽都是錯。

皎潔的月色下，整個院子裏只有秦珂昭和蕭烈炎兩個人。

蕭烈炎越想越氣，拔出腰間匕首，蹲下身子，琥珀色的眸子此刻露出詭谲的紅色，他瞄準秦珂昭的脖子，直直地刺了過去。

砰！

強烈的反彈。

蕭烈炎倒在了地上，嘔出一口血來。

什麽東西？

蕭烈炎嘴角噙着血，警惕地看着秦珂昭。

他站起來，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靠近秦珂昭，伸手去探秦珂昭的鼻息。

難道秦珂昭不是人嗎？

蕭烈炎再度将匕首瞄準秦珂昭的心髒。

砰！

再度被反彈。

蕭烈炎五髒六腑仿佛被震碎了一般地疼着。

殺不了秦珂昭，蕭烈炎從地上爬起來，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可是，神力反噬豈是那麽容易熬過去的？

神力在蕭烈炎的五髒六腑竄行，然後膨脹。

蕭烈炎感覺有什麽東西在他體內蠢蠢欲動，身體快要炸開了。

大概是察覺到了主人性命垂危，蕭烈炎體內的妖丹開始瘋狂運轉，挽救主人的性命。

許久，汗徹底浸濕了蕭烈炎的衣衫。

紅色的妖力在四肢百骸之間擴散，逐漸驅散了那反彈的神力，也沖破了蕭烈炎母親對他妖族力量的封鎖。

天邊微亮，蕭烈炎睜開了那雙妖冶紅色的眼睛。

他伸出手，上面長出了尖銳的指甲。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我。”

妖族太子蕭烈炎徹底的蘇醒了，也在妖丹的幫助下看到了母親死前留給他的記憶。

他，蕭烈炎，妖族太子，要回到妖族，拿回屬于他的一切。

随着太陽升起，秦珂昭也在院子裏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睛，茫然地看了看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好疼。”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緩慢地揉捏着太陽穴，眼底是深深地不可置信。

為什麽？

為什麽她一個人躺在這裏？

昨晚蕭烈炎不是在嗎？

他怎麽能忍心将她一個人丢在院子裏讓寒風侵骨？

秦珂昭總覺得事情不該這麽發展，她心裏不得勁，很不得勁，總覺得自己應該得到更多的照顧，更多的在意，更多的寵愛，而不是這麽孤零零t地可憐地凄慘地睡在冰冷的草地上，被風吹得頭疼欲裂。

秦珂昭叫了丫鬟，喝了姜湯又請了大夫，身子還是不舒服，可是今天還要進宮拜見太後。

她心累地嘆了一口氣，換了衣服出門。

到門口，秦珂昭看到站在馬車旁的蕭烈炎，忍不住露出哀怨之色，仿佛在問他，為什麽不把他抱進房間。

蕭烈炎對秦珂昭百轉千回的心思一無所覺。

到了宮內，秦徹正在陪太後說話，秦珂昭恭順地行禮，秦徹問了一些秦珂昭的事情，太後也很喜歡秦珂昭，賞了一些東西，還讓秦珂昭寫信給自己父親，不要耽誤秦徹這個月的登基大典。

秦珂昭一一笑着應下。

而另一邊，蕭禹勸阿越跟着自己走，阿越不同意，幹脆強搶。

他直接迷暈了阿越，将阿越帶到了郊外的一座宅子內。

阿越蘇醒後，看着繁華的宅子害怕極了，“少爺，你不是馬夫嗎？”

“阿越，你聽我說？”

蕭禹警惕地又仔細檢查了四周，确認沒人，這才将前世的事情和盤托出。

“阿越。”蕭禹說道：“大盛氣數盡了，天界派我和秦珂昭下凡，就是為了承接下一個王朝的氣運。上一世，我因為愛你而害死了秦珂昭，天帝下令要将你碎屍萬段，将靈魂囚禁在無盡淵。”

蕭禹抓住阿越的手：“阿越，你相信我，我不會害你的。你不懂無盡淵的可怕，那裏囚禁的都是魔和背叛者，就連神去了那裏都生不如死。我殺你只是想給你個痛快。現在我們重來了。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能和九天神女的秦珂昭有關系。反正你活了。你必須躲起來。秦珂昭也有前世的記憶，她不會放過你的。”

阿越驚恐地往後縮，一直縮到角落裏，躲無可躲。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阿越害怕極了，“什麽王朝末年，什麽太子，什麽神罰。秦翼已經死了，現在的太子很好，公主也很好，他們減免賦稅，愛護百姓，懲戒貪官，對我也很好。公主給我吃的，給我衣服，還教我武功。”

“但是大盛氣數盡了。”蕭禹不知道怎麽解釋，只能說：“天帝測算出大盛氣數盡了。天界也不想保護大盛，你懂嗎？”

“為什麽？現在很好啊，為什麽不保護大盛？神不是應該保護我們嗎？”

“因為大盛不乖。”

蕭禹眸光冷了一瞬，“凡人對神靈不夠尊敬，朝貢一年少過一年，民間供奉更是少的可憐。還有枉夕山異端凸起，甚至被封為國教。凡人對神靈不敬，自然該遭受懲罰。我等奉命，整頓凡間。”

“你胡說。”

阿越反駁道：“公主帶我們去行武堂時，給我們講過行武堂和枉夕山的來源，說過枉夕山的故事，枉夕山降妖除魔，為老百姓做了很多好事。”

“阿越，你要相信我。”

蕭禹不管怎麽說，阿越都不信。

如果這世界上還有一個人是可以信任的，那她只相信公主。

梨落坐在門外大樹上，聽到蕭禹的話，抿緊了唇。

她現在算是知道，那話本子背後潛藏的天界秘密是什麽了。

凡間對天界有了反叛之心。

天界感覺到了危險，所以派蕭禹和秦珂昭下凡，趁着大盛氣數将近的時候，竊取人間命格，就像竊取瑤花一樣。

大盛按照原本的命格，應該是在秦翼時自取滅亡，然後，王侯将相寧有種乎，民間爆發反叛，農民軍突起，推翻暴政，重建新王朝。

但是，天界不允許。

天界覺得大一統的凡間實在是太可怕了。

凡人靠着一個國家的信仰擰成了一團，對抗天界，侵犯了神的威嚴，所以，凡間絕對不能團結。

于是，蕭禹秦珂昭下凡，生下負有神命的孩子，然後用幾十年的時間，将凡間分裂成一個又一個的小國家，不斷制造國與國之間的仇恨。

然後，一切就可以像前世話本子上寫的一樣發展了。

在之後的幾千年，凡間再無大一統。

小國沒有反抗之力，只能更加依靠神靈保佑，成為神最忠實的信徒。

“阿越你相信我。這世上唯有我可以救你。”蕭禹還在祈求。

“那你說你是神，你除了我也救救其他人好不好？”阿越祈求地看着蕭禹，“你不是說天界會降下神罰，導致天災不斷，百姓易子而食嗎？你是神，你去天界，你告訴天帝天後，我們以後會尊敬他的，會乖的，納貢也不會少。現在大盛在太子和公主的治理下，真的已經變好了，以後也會越來越好，讓他們不要殺人好不好？”

蕭禹搖頭，“阿越，他們和你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你是無辜的，但他們該死。”

一談到這個問題，蕭禹又恢複了他那目空一切的神君模樣，“亵渎神靈就該死。凡間未來會遭遇的一切都是因為他們忘記了自己的本分，是自作自受。神的威嚴不容亵渎。”

“你胡說！”

阿越大叫：“你是個壞人，壞人！你滾，滾！”

阿越拼命地拿枕頭砸蕭禹，這一下一下的打也把蕭禹激出了火氣，“阿越，我是真的想救你，不管你信不信我，這一世，我都一定會保住你。”

說着，蕭禹就要敲暈阿越，千鈞一發之際，砰的一聲，大門被踹開。

黎望安身穿黑色铠甲，一腳踹開了大門，然後三兩下，不費吹灰之力地擒住蕭禹，溫柔地看向阿越，“你沒事吧？”

阿越愣了愣，點頭。

“那就起來，我是奉公主之命過來救你的。”

“謝謝黎将軍。”阿越趕緊爬起來。

蕭禹被黎望安單手壓在床上，卻還不忘對着阿越伸出手，讓她別走。

阿越想了想，弱弱地看向黎望安，“黎将軍，他其實沒有害我的心，我們只是在敘舊，你別傷他。”

“他的問題自然有府尹去審。”

“是。”黎将軍都這麽說了，阿越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麽，只能默默跟在旁邊。

過了一會兒，黎望安将阿越送走，并讓人将蕭禹綁了起來，押在馬後。

到了衙門門口，蕭禹忽然自信開口道：“黎将軍，可否私下一談。”

黎望安打量了蕭禹一眼，讓左右退下，卻并沒有下巴，只是微微颔首，“你有什麽話說？”

蕭禹上前兩步，“黎将軍，你真的認為你現在得到的一切配得上你的付出嗎？”

黎望安挑了挑眉，示意蕭禹繼續。

蕭禹說道：“黎将軍，你可是有從龍之功的大臣，沒有你們行武堂，秦徹拿不下攝政位置。而現在，你因為女子身份，只停留在一個三品将軍的位置上，你甘心嗎？”

聞言，黎望安笑了起來，“所以呢？你想讓我怎麽辦？跟你一起謀反。”

“我只是想請黎将軍與我一起追尋大道。”

蕭禹擡頭挺胸，“大盛已經出了好幾位昏君，氣數将盡。而且，飛鳥盡良弓藏，一個行武堂就能調動那麽人讓一個寂寂無名的四皇子成功登上攝政之位，在不久的将來甚至登頂九五至尊。黎将軍，你想過嗎？新君正式登基後，會不會擔心，有一天有人和他一樣，利用行武堂謀朝篡位。這個擔心會不會給行武堂招致滅頂之災。”

黎望安坐在高頭大馬上，俯了俯身，目光如炬，“蕭公子，如果你想說服我，光是這點威逼利誘還不夠。”

“我不覺得我的話有問題。”

黎望安無奈一笑，“那你知道為什麽當日行武堂出身的人都願意聽從四殿下的命令，冒着殺頭的風險謀反嗎？”

“請賜教。”

“因為他們不僅僅是行武堂出身，還是民，是兵，是你永遠看不起也不會放在心裏的底層老百姓。他們不是跟着四皇子謀反，是在搏一個未來，一個太平安康的未來。”

黎望安說罷，直起身子，“行武堂從來沒有謀反的能力，以前沒有，現在沒有，未來也沒有。若不是四殿下在行武堂學習時期，和士兵們同吃同住，關心每一個受傷的下屬，忍着太子厭惡，幫助老百姓伸冤。挨了四十大棍，不忘給平叛死去的士兵家屬争來撫恤金，單單一個行武堂的令牌，調動不了這麽多的人。”

黎望安垂眸看着蕭禹，“我記得母親将行武堂傳給我的時候說過，先祖創立行武堂的初衷，是父兄為國捐軀，是她覺得女兒也能撐起一方天地。所以，行武堂的精神是保家衛國，護佑百姓。世間萬物，皆躲不過興衰榮辱，未來，行武堂可以裁，可以撤，可以衰敗，但只要行武堂的精神還在，行武堂就永遠都在。你說大盛氣數将盡，但我偏偏認為，大盛在歷經波折之後，将會t轉入下一個盛世。”

“蕭公子，你和你父親一樣，很有野心。以後，我會盯緊你的。”

說罷，黎望安讓人将蕭禹押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