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桃花依舊(2)
桃花依舊(2)
女主傷心欲絕, 黯然離去,男主後悔莫及,癡情狂追, 最後終于感動女主, 兩人歡天喜地大團圓了。
只不過,王書榮和周植這一對渣男賤女的組合, 周植最後的後悔, 恐怕不是怕失去王書榮, 是怕失去一個神女的愛吧。
畢竟,神女可是能給他帶來巨大利益的。
梨落算了算時間,太陽穴狠狠跳了一下。
就是今天, 馮笑将會來周家給她這個奶奶送梨。
梨落急忙往周家趕。
等梨落趕回周家,馮笑剛好到周家t, 等在下人進出的小門, 想托人去叫梨落。
“奶奶?”
馮笑看到梨落,高興地招手, 一張小臉因為常年幫着爸媽在地裏幹活,臉頰上曬出了紅色,如腮紅一般。
梨落走過來,也笑着說:“這真是趕巧了, 一回來就遇着你了。”
“是啊。”馮笑将手裏領着的竹籃上面的樹葉揭開, “奶奶, 你看, 今年咱院子裏的梨樹新結的果子,又多又大。娘吃了一個, 特別甜,就讓我挑了一些個頭大水分多的給你送過來。”
“好好。”
梨落接過, 但并沒有開口讓馮笑進門,反而拉着馮笑到角落裏說道:“笑笑啊,今日是主家大夫人的生日宴,人多眼雜,你奶奶我要幫着管家盯着,忙得很,就沒辦法留你了。”
說着,梨落從兜裏掏出一把糖來,塞到馮笑手裏,“奶奶這有點糖,是上次主家大病痊愈,給全府賞的,你拿着,拿回家和你娘一起吃。”
“奶奶,你也吃。”現在這年頭,糖可是珍貴物資,一般人哪裏舍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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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笑笑趕緊将手裏的糖分了一半給梨落,梨落推回去,“奶奶這還有。”
梨落說罷,拉着馮笑笑遠離周府,“走吧,奶奶送你一段路,順便說說話。”
“嗯。”馮笑乖乖應下,一路上,梨落都在問家裏的情況,今天地耕得怎麽樣,收成如何,錢還夠不夠啊之類的。
馮笑一一回答,“都好,都好。奶奶,你別操心我們了,我和爹娘真的都好。你要多對自己好一些,別什麽都不舍得吃。”
“奶奶心裏有數。”
一直到把馮笑送到路口,确定安全了,梨落這才返回周家。
進門沒多久,梨落就看見兩個家丁幫着錢薄玉去賣。
這錢薄玉是打小被人販子拐了賣到青樓的。
四五歲就被老鸨灌了絕育湯,十二歲第一次見紅就被逼着接客,剛開始錢薄玉自然是不從的,幾頓打,再來幾個男人輪流調教三天,錢薄玉就從了。
不從能怎麽樣?繼續被青樓裏又醜又髒的男人調教嗎?
那跟接客有什麽區別?
錢薄玉最高記錄一天接了三十二個男人,早就認命了,直到今年,她遇到了周植。
一開始周植喜歡她,覺得她在床上得勁兒,連點了三天,還給了老鸨一大筆銀子,不許別人碰她。
那是錢薄玉從十二歲到十八歲這六年時間裏,遇到的唯一一個心疼她的男人。
于是當周家的人帶着錢過來給她贖身,要納她當小妾時,她的心裏是歡喜的。
雖然是妾,雖然聽說周植風流成性,但是好歹周家也是大戶人家,而且她當了妾,只需要伺候周植一個人,就再也不用忍着身體上的不舒服,一天接好幾個男人了。
沒想到,到了周家,錢薄玉才知道,她這是從一個狼窩到了另一個狼窩。
在青樓,是命苦接客,在周家,是命賤,被鞭子打,烙鐵燙,用刀割臉,最後還要被賣出去,賣到最下賤的河邊力工區裏的廉價青樓,三個銅板上一次,在那裏的力工,一輩子娶不到媳婦,不挑,所以錢薄玉才能賣得出去。
在前世,錢薄玉是被挑斷手筋腳筋被賣出去的,連自盡都做不到,最後因為接客太多,被活生生折磨死在了破爛髒污的床上。
梨落想了想,沿街邊找到了個乞丐,給了他幾文錢,交代了幾句,乞丐欣然應允。
很快,乞丐找到了那兩個擡着錢薄玉去賣的家丁,“兩位哥哥。”
“抽乞丐,滾。”
劉二丁三一看是乞丐,根本不想搭理。
乞丐王五說道:“兩位大哥,別啊,我雖然是乞丐,但不代表我沒錢啊。”
“你要幹嘛?你能有幾個錢?”劉二丁三繼續往前走,将錢薄玉扔在了牛車上。
“兩位大哥,我聽說,這女人你們是拿去賣的?”
“管你什麽事?”
“那能不能便宜賣給我?”
“你?”劉二明晃晃地看不起王五。
王五拿出梨落給的銀元寶,足足五兩,劉二丁三眼睛都直了,“喲,你一個乞丐,還能攢下這麽大一筆錢?”
“錢有什麽用?又沒媳婦。”
“你一個乞丐還要媳婦?”
“怎麽啦?”一聽這話,王五不樂意了,“乞丐怎麽了?乞丐就不能想娶媳婦了?”
“哎呀,走走走,別在這礙事。”劉二罵道,“這人是我們夫人要送去賣的,指定了地方,輪不到你。”
“反正都是賣,幹嘛不賣給我,我的錢不是錢啊?”王五擋住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都跟你說了,這人得罪了夫人,夫人指定了地方。”
“賣給我吧,兩位哥哥。”王五一屁股坐地上,“我出五兩。”
五兩?
劉二丁三眼睛都直了。
這可是整整五兩銀子啊。
雖然夫人說了,這錢薄玉賣出去的錢全賞給他們了,但往常時候,那些賣去那種地方的妾室,最多最多也就只賣個幾十文錢,如今可是五兩銀子啊。
劉二丁三對視一眼。
這乞丐沒見過世面,肯定是以為從大戶人家出來的妾室比較珍貴,才會出五兩。
丁三問:“你真願意出五兩銀子?”
王五攤開手,“我不管,我就這麽多錢,你們必須給我個婆娘。”
果然是不懂行情。
劉二丁三交換了各自的眼神,“可以賣給你,但是你得答應,帶回去之後就放屋裏,不準出來。”
“好,一言為定。”
王五給了錢,拿到錢薄玉的賣身契,又拿來了個筐,将錢薄玉塞裏面,背着歡歡喜喜地走了。
“白癡。”
劉二丁三拿到了錢,心裏也很高興,美滋滋地分了錢,就回去回禀老爺夫人了。
王五背着錢薄玉來到了最裏面的小巷子裏,梨落就躲在裏面。
錢薄玉見到梨落也驚了一下,“難道我已經這樣了,夫人還不打算放過我嗎?”
梨落扔給王五十兩銀子,王五千恩萬謝的走了。
梨落抓住錢薄玉軟綿綿的手,給她把脈,果然筋脈盡斷。
“你到底想幹什麽?”
錢薄玉嗓子早就被折騰壞了,聲音沙啞難聽。
“救你。”梨落看向她,“不然你想被賣去最低等的妓院嗎?”
錢薄玉看了看梨落,欲言又止,最後沒有再說話。
梨落叫了輛車,又租了個房子,把錢薄玉安頓了下來,梨落給錢薄玉請了大夫,大夫看了也連連搖頭。
錢薄玉沉默地看着。
她和趙阿離見過幾面,不熟,只知道在府裏資歷很深,老實本分,平素也沒什麽交情,這會兒着實是不知道趙阿離為什麽要救自己。
梨落嘆了一口氣,凡間的法子是沒用了,那就只能是修仙界的法子了。
晚上,梨落出去了一會兒,偷偷尋了個仙門,從裏面盜了幾顆丹藥,拿回來,喂給了錢薄玉。
錢薄玉小心地看着梨落,“你是可憐我?”
“物傷其類。”
錢薄玉懂了,“那我能為你做些什麽嗎?”
“不必,一會兒我會給你留一點錢,你就好好養傷,等傷養好之後,過自己的日子就行。”
說罷,梨落轉身離開,錢薄玉一把拉住梨落,她愕然片刻,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能動了。
“謝謝。”錢薄玉說。
“嗯。”梨落應了一聲,然後回到了周府。
現在是周植大病初愈沒多久,正是他和王書榮感情最好的時候,所以王書榮也趁這個機會大肆處置周植後院裏的小妾。
第一個是錢薄玉,但錢薄玉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
梨落來到後院,殘存下來的兩個小妾,溫初和霏染兩個人瑟瑟發抖地躲在屋子裏。
溫初是農家女,那年災荒,家裏交不出田租,便被家裏抵給了周植做妾,霏染是家裏生意做不下去,剛好周植看上了她,父母就把她交給了周植作為交換,讓周植照顧霏染家裏的生意。
如果不過一兩年過去,溫初已經被折磨得右手畸形,霏染也被踢碎子宮不能懷孕了。
梨落敲了敲門。
溫初和霏染瑟瑟發抖地縮在床上。
梨落也知道她們害怕,沒等回應,直接進門,“想活嗎?”
梨落開門見山,“或者,想報仇嗎?”
霏染将年齡小一些的溫初護在身後,“你不是那個跟在管家後面的嗎?”
“對,是我。”梨落聲音平靜,“我在周家待了三十多年,周家宅子裏所有的龌蹉事我都知道。”
“是不是夫人讓你來試探我們的?”溫初弱弱地說:“我求求你,你告訴夫人,我們絕對沒有背叛她的心,以後也不敢再找老爺了。”
“為什麽不找他呢?”
梨落在床邊坐下,溫初膽子小,農家女,t沒讀過書,但是霏染家裏生意沒敗落之前,可是請過先生,讀過書,知曉事理的。
梨落伸出手,掌心憑空多了兩顆丹藥。
霏染瞪大了眼睛,這是法術嗎?
緊接着,霏染看向梨落的眼神多了幾分深意。
梨落将丹藥遞給溫初和霏染,“這兩顆藥,可以治你們身上的傷。”
霏染接過,毫不猶豫的扔進了嘴裏。
溫初害怕地躲在霏染身後,“霏染姐姐,你不怕是夫人給的毒藥嗎?”
話說到最後,溫初越來越害怕,聲音越拉越小。
“夫人哪有那麽好心,還肯在我們身上浪費一顆毒藥。”
果然很快,霏染那雙被捏碎了無數次,即便長好也畸形的手開始慢慢愈合,雖然還是很畸形但是比之以前好多了。
梨落說道:“這藥會在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內,慢慢幫你們修複身體損傷,不會一蹴而就。”
“你要我們做什麽?”畢竟是跟着家裏人打理過生意,霏染反應很快。
“你們都跟周植睡過很多次了。”梨落直直地看着霏染,“對他身上的印記很清楚。”
霏染點頭。
梨落說道:“他後背,右下,靠腰的位置有一個金色花瓣胎記。”
“是,是有這個。”
“從今天開始,你們要記住,他從來沒有過這個胎記。”
霏染疑惑地看着梨落,“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他沒有這個胎記。”梨落見霏染還不明白,提點道:“如今周家只有王書榮和你們兩個妾室,其他的妾室發賣的發賣,投井的投井,這麽多年過去了,和周植睡過的女人就只有你們兩個了。只要你們咬死,周植身上就沒有這個胎記。”
“可是他有啊。”溫初弱弱地說。
霏染略微思索,雖然還是不明白,但是握緊了溫初的手:“從今天開始,他沒有。”
溫初完全聽不明白。
霏染抓着溫初的手緊了緊,“溫初,你相信姐姐嗎?”
溫初點頭。
“如果你相信姐姐,就記住,老爺身上沒有胎記。”
溫初愣了愣,乖巧點頭。
說服溫初,霏染又看向梨落:“雖然妾室只有我們那個,那那些伺候過周植洗漱的丫鬟呢?”
“這些自然會有人幫我們處理好,我們只需要提供一個借口,一個機會。”
将兩個人交代好,梨落從房間裏離開,靜等着周植喝醉,倒在涼亭裏,然後施法解了他的衣衫,将藥水藥水倒在周植後腰的胎記上,溶掉。
其實這所謂的胎記也不是胎記,而是前世小郎中死後,王書榮怕來生找不到自己的情郎,給周植種下的印記。
只要有這個印記,不管小郎中輪回投胎到哪裏,王書榮都能感應到。
這個印記蘊含神力,出生時金光閃耀,周家父母大為震驚,以為這是神明對周家的賜福,周植未來定然前途不可限量,還特意在百日宴上,大擺流水席,大肆慶祝。
所以,知道這個胎記的人非常好。
第二天,周植酒還沒醒,梨落直接來到府衙門口,敲響了敢谏鼓。
很快知府老爺升堂了。
梨落特意選了這個衙門,這位新任知府叫于有理,名字叫有理,人品嘛,不咋地,很記仇,還是王書榮她爹爹王知府的仇家。
當年,王知府被扳倒就有于有理的一份力,到最後也果然如于有理所期盼的那樣,王知府倒臺,他上位成了新任知府。
“堂下何人?有何怨情?”于有理問。
梨落跪在地上,用衣袖抹着眼淚,“于大人,民婦要告那周府周植,他……嗚嗚嗚……他不是我死去老爺夫人的親生骨肉。”
“周植?”于有理來了點興趣,“你是說城東周府的周植?”
要真是,那他興趣大發了。
朝廷常年要增兵防禦魔族,妖族,還要資援修仙界,制衡天界,連年戰争,國庫空虛,正是需要錢的時候。
而周家三代經商,産業涵蓋了米鋪,銀鋪,首飾鋪,數代積累,那錢可多着呢。
要是這周家真出了什麽問題,他能尋個機會将周家抄了家,将周家的全部家産收繳進國庫,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于有理說道:“你且仔細說說。”
梨落哭着說:“大人,民婦叫趙阿離,從十八歲就進周府幹活了,老爺夫人對民婦恩重如山,民婦對周家也一直是感激涕零,只想用一生去報答周家的大恩大德。沒想到,前幾日,那周植大病了一場,民婦幫忙送藥,看到了那周植,發現他身上沒有當年少爺的胎記。”
梨落擦了擦眼淚繼續說:“當年少爺剛出生,腰上自帶金色花瓣胎記,那胎記就像有生命似的,還會發光。老爺夫人一致認為這是神明賜福,還特意請了許多人慶賀。這是許多人都知道的啊。怎麽可能忽然就沒了呢?”
“大人。”梨落又磕了一個頭,“當時民婦還沒想明白,只覺得事有蹊跷,也興許是自己看錯了。沒想到,兩日前,民婦在城西遇見了官兵押送土匪犯人,在茶肆喝水,官兵威嚴,民婦不敢打擾,只能端着茶水躲得遠遠的。這時,民婦聽見那被關着的犯人對旁邊的犯人吹牛,老子雖然被抓了,但是老子的兒子現在可是當着大少爺,享受着榮華富貴呢。可笑那周家兩個廢物,死了兒子都不知道,便宜了老子。”
“你是說,周植是那土匪的兒子?”
梨落點頭,“是的,大人。民婦記得,少爺出生後沒多久,大概也就五六個月的時候,老爺夫人一家去山上燒香,路上遇到了一夥劫匪,回來後少爺還生了病,燒了一晚上。”
這事是真的。
現在日子不太平,朝廷又對商戶之家豢養護衛有人數限制,很多富庶商人出門都被搶過不止一次,周家也不止那一次。
于有理想了想,和旁邊的師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又問道:“趙阿離,你說的可是真的?”
“周家對民婦恩重如山,民婦願拿性命擔保。”
“唉。”于有理假模假樣地嘆了一口氣,“你也算是個忠仆了。”
“求大人做主。”
于有理點點頭,将案子受理了,然後讓人去将周植和家中女眷一同帶來。
周植來了後,一聽前因後果,怒道:“豈有此理,胡說八道,我不是我爹娘的兒子,還能是誰?”
“那你可有周家胎記?”
“當然有。”周植解開衣服,将後背對着于有理,“看,看清楚了。”
于有理挑了挑眉,看啥?看上面的痱子嗎?
王書榮也驚住了,怎麽可能?她這些年經常和周植同床共枕,周植确确實實有這個胎記的啊!
“大膽周植!”
于有理一拍驚堂木,“你還不速速将實情招來!”
周植也蒙了。
那胎記在腰後他自然是看不見的。
王書榮立刻對着于有理說道:“于大人,我家夫君以前确實有那個胎記,我是他夫人,我可以作證。”
梨落冷笑一聲,“夫人是周植的妻子,為了不失去萬貫家産,榮華富貴,自然是會護着他的。”
“你閉嘴!”
王書榮指着梨落的鼻子怒斥道:“我們周家這些年哪裏對不起你?你竟然敢誣告老爺?說,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指使你!”
王書榮說話間還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于有理。
于有理可是謀害她人間便宜爹爹的兇手。
“趙阿離,你今日誣告老爺,就不怕遭報應,橫死街頭,家破人亡嗎?”
王書榮目光狠戾,意圖吓住梨落,但梨落并不是平日裏唯唯諾諾的趙阿離,豈是能被吓住的?
梨落義正言辭地說道:“周家對我恩重如山,若不能為周家報仇,我活着還有什麽意思?”
“大人。”梨落看向于有理,“今日我就以死明志,請大人徹查周家一案。”
說着梨落就往柱子上撞去。
衙役趕緊攔住,梨落假裝撞暈了過去。
于有理怒斥王書榮,“好你個王書榮,公堂之上,還敢威脅原告,擾亂公堂秩序。來人,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你敢!”
王書榮是神,自然自覺高貴,加上這些年在周家這個小天地裏作威作福習慣了,不自覺地就擺出了架子。
“呵,還敢威脅本官?再加十大板。”
“大人,冤枉啊。”周植跪在地上。
周家有錢,但知府是官,是他們得罪不起的存在。
周植跪着說:“大人,小民真的是真正的周植,以前胎記也确實在身上,只是……可能……可能是近來年紀大了,胎記消失了。對。”
周植看向一同被帶來的溫初,霏染,惡狠狠道:“你們快和大人說啊。”
“我…… ”
霏染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
溫初也瑟縮着脖子。
這時,屋外傳來王書榮的慘叫聲,霏染頓時覺得心裏暢快了。
她立刻像驚弓之鳥一樣跪t下,“大人,民婦不撒謊,你千萬別打民婦板子,老爺……我…… 我們雖然伺候老爺很久了,但是确實沒有留意過老爺有沒有什麽胎記。”
“是沒留意,還是糊弄本官?”
于有理聲音洪亮,威嚴十足。
霏染頓時吓壞了,“是,是大人,民婦确實沒見過。”
溫初也忙跪下,“大人,我們真的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不知道。”
“你、你們…… ”周植手指着霏染,溫初,“你們兩個賤人,居然敢背叛我?信不信等我出去了,把你們賣進最下賤的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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