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空城聞歌(5)
空城聞歌(5)
為了自己唯一僅存的兒子, 天t後拿着鳳釵飛了過來,護住祈風。
妖王見大勢已定,立刻過來撿漏, 殺向司命。
司命被擒。
暮秋白趁大家都沒注意到的時候, 抓住地上的神骨和魔根,啓動明月星君給他的傳送符, 狼狽逃跑。
斬神劍殺不掉天後, 也打不敗天後, 以暗夜星矢給了天後一擊,轉頭救了司命,飛速消失。
秦崇倒在地上, 渾身劇痛,整個人都蒙了。
天界只說, 讓他刺梨落一刀, 只一刀,表示人皇對議和的決心, 也是給梨落的一個教訓。
可是天界從來沒說過,他這一刀會帶來什麽天道反噬,竟然會要了那妖女的命啊!
“哈哈哈哈。”妖王大笑,“妖女死了!哈哈哈哈, 走, 回妖界, 咱們好好慶祝慶祝。”
龜巳愣了許久。
說實話, 他認識這妖女許久了,到此刻, 真的死了,忽然覺得, 好不真實。
如同一場繁華突然散去,如同一場熱鬧的戲劇突然散場。
走的走,散的散,回的回。
最後只剩下秦崇和他帶來的士兵與官員。
李公公扶着秦崇站起來,秦崇雙腿仍在打顫,他問:“李公公,朕是不是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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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沒有想真的殺了那妖女啊,他一直想的都是梨落吃了虧,自然會學會低頭,到時候,他會派梨落壓制修仙界,穩定大局。
但是沒想到,他一個凡人,根本不會法術,只是捅了一刀就會要了妖女的命。
“陛下,您是皇上,天下黎民都會犯錯,唯獨您不會。”李公公勾着身子恭敬地說道。
“是嗎?”
秦崇雙目渾濁,無神,茫然。
梨落活着的時候,他總覺得此女不識大局,放肆狂妄,可是如今,梨落死了,怎麽反而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恐慌?
蘭婷走在虛有繁華的大街上。
耳邊是熱鬧的聲音。
街道兩側有一些行乞的乞丐。
一時之間,她竟然不知道該去哪裏。
她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好可怕好陌生。
祖師姐姐也死了。
師祖被她信任的天界抓了起來,威脅祖師姐姐。
師尊他們被困在不知名的地方。
還有秋白。
暮秋白。
他是為了和平大義所以才對祖師姐姐下手的嗎?
可是如果是為了大義,他為什麽要搶走祖師姐姐留下的神骨和魔根?
蘭婷覺得腦袋快炸了。
她搞不明白。
就好像所有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麽,只有她陷在迷霧中什麽都不知道。
蘭婷蹲下來,抱着快炸了的腦袋。
秋白拿了魔根神骨會去哪裏?
去天界嗎?
蘭婷想去天界,但以她現在的微弱法力根本去不了。
蘭婷放下手,天大地大,全世界好像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好孤單,好無助。
甚至她想救被天界囚禁的師祖都不知道該去哪裏救。
她怎麽這麽沒用?
“秋白,你在哪裏,你幫我想想辦法,找到師祖好不好?”
蘭婷哭着哭着,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拿出了暮秋白曾經給她的通訊符。
她用通訊符給暮秋白傳信,沒有回。
于是只能依靠着通訊符之間微弱的感應去尋找暮秋白。
大約走了五天五夜,蘭婷終于在一個距離枉夕山不遠的山洞中找到了暮秋白。
金色的神骨和紫色的魔根被擺放在碧玉翡翠做的匣子裏。
旁邊的丹爐裏仿佛正在煉着什麽珍貴丹藥。
而神骨和魔根的旁邊放着一本書。
蘭婷走過去,那本書上寫着四個字:巍巍之高。
此時,暮秋白不在,蘭婷好奇心作祟,翻開書,上面清楚的寫着魔根神骨的來歷。
生命之樹于希望中誕生,魔根就是生命之樹的根,神骨為樹幹,人為葉,妖丹為果。
葉子數量最多,所以力量最為分散,凡人也就最弱。
蘭婷擰眉,喃喃道:“那要是這麽說,凡人現在依靠并區分的五靈根,單靈根就是葉脈嗎?”
蘭婷翻開下一頁。
“神魔之力,相生相克,凡人如果想要擁有與神魔同等的力量,可将神骨,魔根同時種入體內,且不可分開種入。神魔之力過于龐大,凡人肉體凡胎承受不住,唯有神魔相互克制,制衡,方可共存。”
種神骨魔根?
這就是師祖姐姐擁有那麽強大的法力的秘密嗎?
蘭婷正要翻開下一頁,忽然,一道法力将她擊飛。
蘭婷砰地一聲,撞在石壁之上,掉落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血。
她艱難地擡頭,只見暮秋白不知何時出現,小心翼翼地将被蘭婷碰過的書收好,這才來到蘭婷身邊。
暮秋白居高臨下地垂眸看着蘭婷,往日濃情蜜意,溫柔體貼全都消失不見,只剩下冰冷,絕情和冷酷。
“誰準你碰這裏的東西的?”
暮秋白像看着一只蝼蟻一樣看着蘭婷。
蘭婷趴在地上,一雙漂亮的眼睛滿是不可置信,“秋白,你怎麽了?我是蘭婷啊。”
“呵,那又如何?”
暮秋白聲音冰冷,“壞我大事者都得死。”
“秋白,我是蘭婷啊。”蘭婷從心底深處不相信,不相信昔日疼惜自己的愛人會突然變得面目可曾,她爬過來,抓住暮秋白的衣角,“秋白,你到底怎麽了?我是蘭婷啊,我怎麽會壞你的事?”
“你難道不是奉天後之命過來搶神骨魔根的嗎?”
“你到底在說什麽?我是來求你帶我去找師祖的……”
暮秋白一腳踹開蘭婷,“別裝了,天帝天後在怕什麽我全知道。他們怕神骨魔根還在,怕我給自己種下神骨魔根,從此之後成為天上地下的第一強者,威脅他們的地位。”
蘭婷愕然,“你要給自己種魔根和神骨?”
蘭婷質問道:“你不是說你是為了大道,為了和平嗎?你不是說祖師姐姐的存在會威脅三界和平嗎?既然大家都和平共存了,為什麽你還要種魔根和神骨?”
“你真的和你那個娘一樣蠢。”暮秋白嫌惡地掃了蘭婷一眼,“什麽大道,什麽和平,你還真的信了這種鬼話。”
蘭婷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你到底在說什麽?我娘怎麽了?”
“你娘又蠢又毒,暗戀自己的師父,師父被天界害死後,和你那個該死的魔族爹相互勾結,居然拿整個廣華宗祭噬魂珠,害死了我廣華宗一門上下除我之外的所有人。”
暮秋白一把掐住蘭婷的脖子,“所以你說,她該不該死?什麽無私,什麽大道,那不過是天界的幌子罷了。”
“不是的,你胡說!我娘是個好人!她是為了三界的和平而犧牲的!”
“蠢貨!”
暮秋白懶得跟蘭婷掰扯,就要捏斷蘭婷的脖子。
忽然,一股巨大的力量打在莫秋白身上。
他吃痛放開蘭婷。
蘭婷跌落在地。
蘭婷立刻趁着暮秋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逃跑。
恰好此時,丹爐開始冒出咕嚕咕嚕的聲響,丹藥要煉成了。
丹藥要緊,暮秋白只能放棄蘭婷。
他給丹爐施法,不一會兒,丹爐蓋子被蒸汽炸開,裏面出現了一枚晶瑩剔透的護心丹藥。
種魔根神骨要用刀剖開自己的肚子。
就算是修仙者,這也是極為危險的事情。
有了這顆護心丹,至少他可以保證自己的性命完好。
暮秋白吞下護心丹,在洞府設了個結界,然後翻開《巍巍之高》,拿出法器匕首,生生剖開了自己的肚子,然後流着血,将神骨和魔根一同種了進去,在用法術縫合。
這才打坐開始按照《巍巍之高》上的心法運轉。
蘭婷狼狽逃跑,直到發現真的沒有人追自己,這才癱軟地坐在地上。
這時,一塊木牌掉了下來,裂成兩半。
這是……祖師姐姐送她的見面禮?
蘭婷顫抖着雙手撿起木牌,忽然失聲痛哭。
在這一天,在她快被殺死的那一刻,她的世界徹底崩潰了。
天後在騙她,暮秋白在騙她,所有人都在騙她利用她。
真正對她好的,沒有任何謀算地對她好的,只有枉夕山。
可是,她曾經還想過去傷害祖師姐姐。
她真的好笨,好蠢,好沒用。
蘭婷在山野之間找了個空地,運功療傷。
第二天清晨,她感覺身體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就要離開去找李渡風。
忽然,懷裏的兩塊木牌從她懷裏飛了出來,搖搖晃晃朝着前面而去,似乎在指引着某種方向。
蘭婷只略微猶豫了片刻便跟了上來。
很快,蘭婷又看到了那t個熟悉的山洞。
“木牌,這裏不行,我們回去吧,這裏有秋……有暮秋白,他會殺了我的。”
蘭婷試圖勸說木牌,木牌沒動,示意她去看看。
蘭婷只好慢慢地挪動步子,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氣息,偷偷靠近。
“啊——”
“救……救……”
洞府內低低的呻yin與慘叫不斷。
看得出裏面的人很痛苦,但是已經沒有力氣發出太大的聲音。
木牌擊破暮秋白設下的結界,蘭婷走了進去,随即尖叫一聲,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蘭婷蹲在地上,瑟瑟發抖,許久後,才從指縫中看過去。
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黏在地上。
依稀還能辨別出人體的輪廓。
神魔兩種力量在暮秋白的體內瘋狂厮殺,吞噬着暮秋白的身體,他的身體在不斷的破裂重組。
但是破裂的速度遠遠高于了重組的速度,導致他的身體血肉如同融化了一般。
暮秋白臉上的皮肉腐爛掉在地上,露出猙獰可怖的內裏。
“……蘭……婷……”
“啊——你不要過來。”
蘭婷拼命地蹬着腿後退,“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好痛……好痛……殺了我,蘭婷……殺了我……”
那坨骨頭和肉好像在說話。
暮秋白的眼皮已經沒了,只能看到沾着血肉的頭骨上面凸出的眼球。
護心丹護住了他的心脈,護住了他的命,卻反而讓他更生不如死。
骨頭,血肉,筋脈一次又一次的破碎,融化,重組,這怎麽可能是人類能承受的?
甚至因為這樣的折磨,他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
他終于知道,為什麽天帝天後可以那麽無所顧忌的說出《巍巍之高》,為什麽明月星君說《巍巍之高》根本沒有人去看,為什麽他搶走魔根神骨後,天界沒有任何通緝,原來所有人都知道選擇《巍巍之高》就是一條不歸路啊!
所有人都知道……
而現在,他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蘭婷……求你……殺了我……”
他聲音嘶啞如野獸,甚至根本聽不出原來的低沉與磁性。
蘭婷已經吓得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她閉上眼睛,根本不敢看。
“蘭婷……求……你……”
暮秋白的聲音如鬼魅。
許久後,見蘭婷始終不下手,他忽然說道:“……蘭……婷……殺了我……是我利用你殺了梨落……”
蘭婷赫然愣住。
“……是天後……天後不相信你……怕你發現……先讓我……服用了萬毒蠱……讓我和你交合……将蠱蟲……引入你的體內……然後在梨落為你……引……渡魔氣的時候……再神不知鬼不覺地引入她的體內……”
暮秋白的嗓子已經徹底壞掉了,聲音就像木樁劃過刺撓的牆壁。
“梨落是我害死的,你殺了我,殺了我為她報仇!”
暮秋白拼盡力氣所有力氣發出嘶吼。
“是你殺了祖師姐姐?”
蘭婷身子縮成一團,整個人已經被這個巨大的消息打蒙了。
“不,是我害死了祖師姐姐。”蘭婷眼淚洶湧而下,“為什麽?為什麽你們都騙我?為什麽!”
“殺……”
“不,我不殺你,是你自己作惡,是你自己要種魔根神骨,是你自作自受!”
蘭婷哭喊着,從洞府跑了出去。
洞府內慘叫聲一聲比一聲低。
蘭婷在洞府外面哭。
直到許久的許久後,她突然反應過來。
如果讓暮秋白就這麽熬過去,他真的會成功的。
不能讓他成功。
她立刻轉身去洞府要殺了暮秋白。
誰料,她剛來到洞府門口,暮秋白炸了。
神魔之力太過強大,身體承受不住,直接将暮秋白的□□炸成粉碎。
蘭婷蒼白着臉走進洞府,目之所及全都是紅色的血肉碎末,整個洞府如同地獄一般。
唯有神骨,魔根,《巍巍之高》依舊如冰山雪蓮一般幹淨純粹,不染纖塵。
……
與此同時,極寒之地。
李渡風還被釘在斷崖之上。
他的身邊無數禿鹫盤旋,守衛着自己的領地。
寒風凜冽,将李渡風凍成冰人。
日落黃昏,禿鹫們開始去啄李渡風的身體吃他的肉。
這是每日的刑罰。
是天界對所有妄圖不敬神明之人的警告。
“滾!”
一個清冷的聲音,司命抓着斬神劍,如切菜一般将禿鹫切成碎塊。
“李渡風。”
司命喊了一聲。
李渡風凝着雪花的睫毛動了動,顯示他還活着。
“你忍一忍。”
司命抓着斬神劍,擊碎李渡風掌心的釘子,抓住李渡風。
“等你很久了。”威将軍賀盾帶着神兵降臨。
司命笑了一聲,将斬神劍放在李渡風手裏,讓斬神劍帶他走,然後拔下發件玉簪化作金弓獨自迎戰。
“叛徒!”賀盾罵了一句,手持流星錘,威風凜凜。
司命輕笑一聲,只拖時間,也不怕賀盾對她下死手。
畢竟梨落雖然死了,但生命之樹還在。
只要生命之樹還在,天後就不會真的讓人對她下死手。
斬神劍帶着李渡風回到了枉夕山。
枉夕山是李渡風常年修煉之地,一千多年的時間,足夠這裏聚集靈氣了,有助于他恢複。
只是他渡劫失敗,即便熬過這身傷殘,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李渡風落在枉夕山。
剛好,玄蓮和途煜東帶着弟子們走出迷宮回來了。
“師祖(師尊)。”
途煜東和玄蓮沖了過來,一左一右扶住奄奄一息的李渡風,不斷給他注入真氣。
李渡風扯動嘴角想笑一笑,表示自己沒事,安撫大家,可是真使了力氣才發現,他根本動都動不了。
玄蓮又拿出了許多珍貴的丹藥,小心地喂李渡風服下。
“師祖。”
蘭婷跌跌撞撞沖了過來。
暮秋白哪怕深恨枉夕山,剖腹種魔根神骨還是選擇了距離枉夕山不遠的地方。
他下意識的覺得枉夕山是安全的地方。
蘭婷抓住李渡風蒼老布滿皺紋的手,眼淚簌簌落下,“師祖,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蠢,是我沒用,是我被暮秋白騙了。”
“你說什麽?”途煜東抓住蘭婷,“你跟我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蘭婷哭着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當聽到梨落被祈風用月牙骨親手挖出了梨落的神骨魔根,所有人都失去了聲音。
李渡風艱難地看着蘭婷,聲音沙啞,“姐姐她……真的死了?”
“嗯。”
蘭婷哭着點頭,将裝有神骨魔根和《巍巍之高》的玉匣子打開。
李渡風目光一痛,纖細的身子微微搖晃,顫抖的手打開玉匣子,在看到匣子內的東西時,眼淚從滿是皺紋的臉上落下。
“師祖,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太蠢了,是我戀愛腦,是我腦子不清醒。”
蘭婷每說一句就扇自己一巴掌,啪啪啪,她是真的恨。
枉夕山是她長大的地方啊。
“別打了。”
途煜東攔住蘭婷,“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
蘭婷咬了咬唇。
玄蓮忽然開口道:“你為什麽把魔根和神骨撿回來?”
嗯?
蘭婷愣了愣,“我……我……我當時……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當時山洞裏好髒,好多血,牆上,地上全是血紅的肉沫,她很怕,但是還是下意識地忍着惡心把幹幹淨的神骨魔根《巍巍之高》全都撿回來了。
玄蓮垂眸思索許久,“梨落姑娘說,師祖是她的弟弟,她堅持的,師祖也會堅持,對吧?”
蘭婷讷讷點頭。
“死前,梨落姑娘讓天界太子挖出她的神骨和魔根,說想留下一點希望。”
蘭婷繼續點頭。
“師祖。”
玄蓮看向李渡風,“師祖,會不會……”梨落姑娘說的那個希望就是你。
玄蓮不敢把話說明白。
因為如果說明白了,那也就意味着,梨落姑娘是自願隕落的。
或許是長久的對抗累了,也或許是被凡間背刺傷了心。
也或許這些原因都有。
但,最大的可能是……
梨落姑娘以身入局,以死為棋,在謀劃着什麽。
而如今,活下來的所有人都是她的棋子。
“你們在說什麽?”蘭婷聽不懂。
途煜東說道:“可是,如果按蘭婷的說法,種魔根神骨十分的恐怖,暮秋白一個化神期的長老尚且承受不了,如今師祖渡劫失敗,身體……”
正當大家沉默的時候,李渡風忽然開口道:“左右不過是個死t。”
“師尊。”玄蓮眼眶通紅,忍不住落下淚來。
李渡風擡手擦掉她的眼淚,“都一千多歲的人了,怎麽還哭了呢?”
玄蓮搖頭,“師尊,我永遠是當年被您救回來的小弟子。”
“扶我去渡劫的洞穴,你們護法,別讓任何人進來。”
“是,師尊。”
李渡風被玄蓮和途煜東扶進了洞穴。
斬神劍也跟了進來。
“你出去吧。”李渡風艱難開口。
斬神劍沒動。
李渡風目光淡淡,身上的風雪已經化掉,頭發濕漉漉地貼在臉上,衣衫也是同樣如此。
“你也想知道種魔根和神骨到底要經歷些什麽嗎?”他問。
是的,答應種魔根神骨,除了壽數将近,最重要的是,他想知道。
就像當年在将軍府,他在比武臺上一次又一次往上沖。
那時,他只是單純的覺得,那條路很難很苦,不能讓姐姐一個人走。
後來,姐姐走了,他長大了,有了弟子,開始教授一息,方才明白,比武臺上姐姐對他做的一切,別人也對她做過。
甚至,姐姐教他時已經有了經驗。
而姐姐開始時,誰也不知道該怎麽做。
她經歷的只會更多。
李渡風打開《巍巍之高》猛然想起一句話。
那年,絨花樹下。
姐姐說,“李渡風,我的方法不适合你。”
姐姐說的方法,是指種魔根和神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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