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章
第 17 章
清晨的露水還沒散去,早起的鳥兒吱吱叫。
小區健身區有早起的大爺在鍛煉,媽媽們背着書包牽孩子上學。
而陳酒則一路小跑、到處找人。
大清早的,四處捉奸,真刺激。
她順着小區驿站的方向一路尋找,終于在拐角處看到了正在拉扯的一對狗男女。
心裏一驚,連忙躲進路旁的花叢裏,蹲在拐角處透過月季繁茂的枝葉偷偷觀察——
嗯,那挺拔的身姿,是機長沒錯。
他對面站了個穿制服的姑娘,三十歲左右,拖着行李箱,一看就是個空姐。
那空姐面容姣好,身姿妙曼,一米七多大長腿,關鍵那麽瘦的骨架子,面前的胸還很大!
陳酒不禁低頭看了看自己——
之前最胖的時候大概有C,胖先胖臉、瘦先瘦胸。她現在瘦了點,好像只剩B。
Vocal。
對方身材火辣,陳酒危機感四起。
她眯着眼睛,繼續偷窺。
那妹子長着一雙圓圓的杏眼,眼睛似一汪秋水清澈明亮,我見猶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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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杏眼妹正含着熱淚,和機長說着什麽。
而機長手裏抱着苜蓿草飼料的快遞箱,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裏,靜靜地聽她說。
到底在說什麽呢?
陳酒拼命豎起耳朵,什麽也聽不見。
瞧機長冷靜又淡漠的模樣,和對面梨花帶雨的樣子形成鮮明對比。
最後,等她哭夠了,機長很平靜地說了幾句話,然後那妹子就崩潰了,在他面前大哭不止。
而她哭成那樣,機長甚至沒伸手安慰她,只是靜靜地站在她對面、等她哭完。
陳酒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側臉。
他眼神清澈、波瀾不驚,平靜淡漠地甚至像是個局外人。
應該是,談崩了。
陳酒好奇,他們倆這是發生了什麽……
正拿出手機拍照,背後忽然有人拍她肩膀,差點把她魂吓飛。
一回頭,看見程姐那大臉,程姐問:“你蹲這兒幹嘛?”
陳酒魂飛魄散,一把捂住她的嘴、把她拽下來:“別出聲!”
再瞧機長,他們似乎聽到了這裏的動靜,不停地朝這裏張望,機長在往這個方向走過來。
靠,被發現了。
心裏罵了這個程姐一萬遍,拽着她的胳膊:“撤撤撤。”
到了沒人的地方,确定不會再有人跟過來,陳酒才放開她。
程姐被她壓了一路,抱怨個不停:“哎喲幹嘛呀,我衣服都給你蹭髒了。”
陳酒懶得搭理她,站起來揉揉腿就要走。
程姐連忙攔住她,滿臉八卦:“小陳,剛才那是小張嗎?他對面那姑娘長得真好看,兩個人在刷男女朋友吧?要不然大早上的,找他幹嘛?他們倆到底什麽關系啊?他和你又是什麽關系……”
連珠炮一般的問題,聽得陳酒心煩。
她随口胡謅:“那都是同事,過來說幾句話而已,什麽男女朋友,別胡說八道啊。”
程姐撇撇嘴,明顯不信:“那你和他什麽關系?”
陳酒從後槽牙裏一字一句地往外蹦:“他追的我,我還沒答應呢。”
程姐瞪大眼,上下打量她好幾圈,眼神仿佛在說“誰會喜歡你這種胖子”。
陳酒冷笑:“幹嘛呀?有人就不喜歡海帶一樣的幹癟身材、就喜歡我這樣豐滿的,不行嗎?”
==
她就是随口胡說、張口就來。
程姐顯然不這麽想。
到了下午,小區業主群裏盛傳19棟1101的租客機長劈腿和1203業主談戀愛,被原配女朋友打上門來了。
這桃色新聞傳得繪聲繪色、活靈活現,大概過程是這樣的——
1203那個女胖子是富婆,一眼看中了1101新搬來的民航俏機長。
人家明明有女朋友,這死肥婆在社會上頗有勢力,幾番威逼利誘、逼得人家和原來的漂亮女朋友分手不算,還死纏爛打糾纏人家。
天天起大早跟蹤大帥哥晨跑嘞。
陳酒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這個故事裏的“死肥婆”就是她。
Vocal,她172的身高,現在150+,這個體重哪裏胖了?怎麽就是死肥婆了?
一群被白幼瘦審美侵蝕的中年油膩男和中年婦女,哼!
她不在乎鄰居的閑言碎語,可确實好奇機長和他那漂亮杏眼女同事到底啥關系。
拉拉扯扯的,說沒點關系誰信呢。
她對這種情感糾葛、極限拉扯真的不熟,于是想到了找軍師。
把照片發給卿卿子,希望情感軍師能指點一二。
軍師秒回:“這一看就是結束了!”
陳酒大喜:“真的嗎?”
“真的啊,一看就是已經分了,女方舍不得、哭哭啼啼想挽回;男方已經放下了,所以比較冷淡。”
哦~
SOGA~
軍師還說:“你要是還不放心,我讓姚申一也看看。”
陳酒連忙阻止,她可不想讓自己的情感生活成為大魔王的談資。
說到她老公,卿卿子忽然話鋒一轉:“姚申一和我說,你媽最近找他了,談起你和老羅的糾紛。酒酒,你還好嗎?”
陳酒一愣,随即被一種巨大的羞恥籠罩。
除了和機長的陽臺談心,陳酒從來沒和同事朋友聊過家人,沒人知道她是陳冉的女兒。
幾年前有次商業合作,她媽機緣巧合地認識了姚申一,大魔王才知道陳酒的真實身份。
大魔王倒是很淡定,沒多問她一句話。
但是陳冉卻對大魔王産生了很大的興趣,話裏話外希望陳酒能拿下姚申一。
在知道他已經結婚、他太太比他大七歲時,她媽覺得可惜。
她吐槽:“陳酒啊陳酒,你連一個老女人都比不過?前老板這麽優秀,你卻抓不住?”
陳酒:“……媽,我覺得我确實比不過他老婆。我何止不敢和她比,我還是她好閨蜜、我還是他們倆孩子的幹媽。”
陳冉氣得挂掉了電話。
陳酒羞得滿臉通紅:“我媽說什麽了?哎你們別理她。”
卿卿子的聲音聽起來很擔心:“真的不需要幫忙嗎?”
“放心吧,我和老羅的破事快扯完了,股票的事情都談妥了,你放心吧。”
“好,如果需要幫忙,你一定要開口哦,我們這麽多年的好朋友了,不管發生什麽事我一定會無條件幫你的。”
真是特別真誠的好朋友、好閨蜜。
卿卿子越是真誠,她越是覺得丢臉。
她的媽媽,她那無所不能的媽媽,把身邊所有人都分成三六九等的資源。
在她眼裏,姚申一是極其優秀的人才和資源,沒能成為女婿,是陳酒的無能。
卿卿子完全不知道,陳冉曾經觊觎過她老公。
羞恥。
丢臉。
她若有所思,在第二天晨跑時心不在焉,幾度落後。
第三次跑岔路後,機長明顯看出了她的走神,他停下來,回過頭等她。
陳酒有些愧疚:“不好意思啊機長,我今天狀态不太好……”
“怎麽了?”頓了頓,他問,“因為那個緋聞嗎?如果是因為我,我很抱歉,我願意澄清下。”
她倒是不在意自己的緋聞,可是……
“你和那個空姐同事,是什麽關系?”
機長一頓,臉上波瀾不驚:“她追過我,後來放棄了。今天早上過來,是和我道歉的。”
哦,原來是同道中人,和陳酒一樣被機長的美色所迷惑。
“那,她為什麽要向你道歉?你為什麽不喜歡她?”
“不合适,我不想耽誤人家。”
耽誤?
她不懂,怎麽會是耽誤。
正要繼續問,他忽然岔開話題。
“要是不想跑了,我們今天做點別的吧。”
機長走到路邊綠化帶,對她招手。
清晨的薄霧裏,機長挺拔颀長的身姿格外迷人。
陳酒有點醉,不自覺地過去:“幹嘛呀……”
他眉峰微挑,卻是再自然不過地說:“幫你解鎖點新姿勢。”
解鎖……
新姿勢……
陳酒老臉紅了紅。
這什麽虎狼之辭。
她扭扭捏捏地過去,他眼眸幽深、對她伸出手。
她又驚又喜,也伸出了手——
然後他捉住她兩只手臂、盤起來:“來,蹲下。”
陳酒:……這什麽姿勢。
機長:“……我讓你站到這裏來做深蹲。”
陳酒:“……”
機長:“你以為是什麽?”
陳酒:“……沒什麽,就是深蹲啊,除了深蹲還能有什麽?”
她抱起雙手,苦大仇深地做深蹲。
剛做兩組,滿頭大汗:“機長,晨跑好好的,為什麽要開始做深蹲?”
“老做有氧不利于塑性,從今天開始可以多做做不同肌肉群的無氧運動。”
她立刻沒興趣了:“我只想變瘦,不想變成金剛芭比。練什麽肌肉啊?要是變成施瓦辛格怎麽辦?”
機長定定地看她:“是,施瓦辛格拿過七次奧林匹亞先生的健身選美冠軍,平時健身、刷脂、甚至吃藥一樣不敢落下。而你只要随便練練,就可以成為女版施瓦辛格。”
陳酒:……啥意思。
她想了半天,覺得機長可能在說反話。
機長想了想,說:“肌肉鍛煉可以加大基礎代謝,不僅可以塑性,減肥也可以事半功倍。”
陳酒還是有點猶豫:“可是,女孩子長肌肉不好看呀……”
機長嘆氣:“你長了蛋嗎?”
“沒有。”
“你打雄性激素了嗎?”
“沒有。”
“你有吃減脂餐、蛋白粉嗎?”
“沒有。”
“那你擔心長肌肉?你根本長不了多少。”
早說啊,這樣她就放心了。
除了深蹲,機長還教了她好幾個姿勢,用來鍛煉不同肌肉群的。
陳酒邊做邊好奇:“為什麽一下子教我這麽多?”
“我假期快休完了,明天要回老家一趟看看爸媽,這幾天你要自己練了。”
哦~原來如此~
機長這一走——
她就如同脫缰的野馬,什麽健身計劃、什麽減脂餐,統統被她扔進攪拌機,日的一聲攪成糊糊。
卿卿子聽說機長回了老家,更是把陳酒叫到她家,兩個女孩子躲在閣樓裏喝酒,像年輕時候一樣喝得酩酊大醉。
卿卿子平時文文靜靜,喝了酒就開始胡言亂語。
陳酒更不省心,高聲喊着:“卿卿子,看我,我是不是秀色可餐!”
卿卿子:“是!”
“我是不是凹凸有致!”
“是”
“那張定之到現在沒撲上來,他是不是眼瞎?”
“是!”
卿卿子直接說:“他不撲你,你撲他啊。他那個小身板,還不是輕松拿下?”
陳酒苦哈哈:“一米九幾大高個,還常年健身,怎麽輕松拿下啊?”
“不怕,常年健身的都是花架子,虛有其表而已,其實都陽痿。”
陳酒怒了:“你才陽痿!”
“陳酒,你不能再拖了。你知道這種極品多少雙眼睛盯着?昨天這個杏眼女同事被他拒了,下一個呢?他能拒了多少個?分分鐘就被搶走了,咱不能因為一時慢了悔恨終身!”
她覺得卿卿子說得有道理。
于是兩個醉酒的女孩子聚在一起商量對策,連姚申一上來叫她們喝醒酒湯都沒理。
她們秉燭探讨,幾乎想盡了人類長肚臍眼之後的所有告白方法。
結論是:直接打電話或者發微信,不搞那些九曲十八彎的。
陳酒拿着手機,手莫名在發抖:“行不行啊?”
卿卿子鼓勵她:“不怕!他又不在面前,更何況我們還有backup!”
所謂酒壯慫人膽,陳酒深吸一口氣,不就是發微信嗎?我發!
【我喜歡你,做我男朋友吧!】
按下“發送”鍵,她像扔掉病毒一樣把手機扔了出去,緊緊閉上眼不敢看它。
卿卿子哈哈大笑:“你至于嗎?這萬一摔壞了,他回的什麽你可就看不到了。”
至于,非常至于。
這是什麽樣的感受?希望他趕緊看到,又希望他再晚一點回答。
所有的付出和努力都将在下一刻被決定,又期待又惶恐。明明緊張得要緊,卻要假裝不在意。
她後悔了,她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在意機長。
一分一秒都度日如年,卿卿子也知道她現在的心情,努力地想找話題分散她的注意力。
可是這種事情怎麽可能不緊張?她的腦袋已經被各種亂七八糟的念頭塞滿了。
他手機沒電了?還是被人偷了?甚至他已經睡着了、要明天早上才能看到……
“我是不是應該再相處相處,再告白啊?”
卿卿子一愣,正要說什麽,忽然手機震動了一下,她一個激靈,猛地抓過來又扔了出去。
她絞着手,萬分艱難地說:“還是你先看,看完告訴我。”
卿卿子看着她,非常為難:“我覺得這麽重要的事情,還是應該你自己來看。”
她說得也有道理,可是……
她還是受不了:“你看吧,我真的不敢。”
卿卿子嘆了口氣,打開手機。
陳酒情不自禁咬着手指頭看她,不敢漏過她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五彩的手機屏幕照着甜甜的臉,先是震驚,然後咬唇,最後為難又遺憾地擡眼看她,一臉同情。
不用語言,她已經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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