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你死了,我會很高興的

你死了,我會很高興的

“是因為學生就是這次被派去的人嗎?”陸訣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多少已經有些篤定了,他想沈恙親口告訴他。

沈恙倒是有些意外陸訣能想到這裏來,他并不否認地點了一下頭:“是,總有人和我說你成為一星級少将是沾了我的光,我就給你一個證明的機會,怎麽樣?我貼心嗎?”

所有人都知道,去圖萊星的這場戰鬥基本是有去無回。

就算要讓陸訣證明他的能力,用這場戰鬥也是最不合适的,沈恙薦舉他,無非就是讓他去送死罷了。

何況陸訣還從來沒有帶軍隊作戰過。

末了,沈恙甚至還特意問陸訣他是否貼心。

說殺人誅心也不為過。

原來沈恙真的不在乎他。

陸訣垂下了頭,密長的眉睫上沾染上了細碎的淚珠,他不應話,只給自己夾菜。

看上去那麽可憐。

可是那天的算什麽呢?

他捏住筷子的手不覺緊了緊。

沈恙沒聽到陸訣的應話,就追着問了一句:“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嗎?”

陸訣緩緩點頭:“如果是您的要求,學生會遵從的。”

“那就好,明天我不會回來,你收拾收拾,直接去部隊報道吧,我會派助理來接你。”沈恙放下了筷子,他站起了身,聲音平靜,如靜水一樣毫無波瀾。

陸訣也跟着站起了身,他看向了沈恙,眼圈微紅,“老師,您一定要這樣嗎?”

這樣不留餘地嗎?

他的聲音聽起來可憐極了。

沈恙就有一些不爽了,他發出了‘啧’的一聲,然後反問:“你對我的決定有異議?”

陸訣搖了搖頭,額前的碎發跟着擺動,“學生沒有,學生就是想,那天的算什麽?”

他是說沈恙用手幫他的那一次。

沈恙見他對那天的是念念不忘,唇角微微一勾,看向陸訣的眼神分外薄涼,“算什麽嗎……”

“算我可憐一只小狗呀,沒見過麽?”沈恙眼尾挑了一下,有一種上位者的輕佻在裏面。

現在讓他回憶起來,他也說不清自己那天為什麽會幫陸訣,可能就是這只小狗哭得太可憐了,嗚嗚哇哇的,就因為射.不出來。

陸訣哭起來很好看,那時候他眉睫濕漉漉的,眼尾附着薄紅,額角的密汗黏着碎發,他并不醜,相反,陸訣的這張臉在藍星也是屬于上乘的。

瞧着他的臉,沈恙就蹲下去幫助了他。

“您總說傷人的話。”陸訣眼角向下耷拉,活像一只委屈的大金毛。

不等沈恙回他話。

下一秒,幾乎是作為軍人的沈恙都沒反應過來,陸訣就鉗着他的腰把他壓在了身後的沙發上。

他條件反射地弓起腿防備,卻被陸訣用手扒着膝蓋掰開,緊接着陸訣的膝蓋就頂到了他的腿.根。

沈恙下意識地要罵他,結果又被陸訣用右手捂住了唇,陸訣低下頭,把唇落在了他的頸側,鋒利的犬齒咬上了上将白皙的頸。

他發了狠,用了些力。

沈恙自然氣急,他張開嘴就咬住了陸訣捂在他唇上的那只手,他是用了力氣的,疼得陸訣悶哼了一聲。

這才松開了嘴,上将如天鵝頸一樣漂亮的脖子上,這道赫然的牙印無比顯眼。

沈恙也松開了嘴,他瞪着陸訣:“滾下去!”

一種牙咬切齒的恨意,眼尾附着上了一種被淩.辱後的薄紅。

上将仰躺在沙發上,長發散在肩側,白襯衫的領口皺亂,因為過于氣憤,連脖子上都染上了一層緋紅,他那麽生氣,可陸訣不這麽覺得,陸訣只覺得他漂亮,勾人。

千萬種情緒最終都在胸口凝成了一道不可言說的欲.望,像江流一樣往腹下彙聚。

陸訣發.情期剛過,這會兒被沈恙的這幅樣子一勾,精神力就不受控地往外翻湧。

沈恙眼前一恍,陸訣的精神壓迫力壓得他差點沒緩過來。

“老師我反悔了,我想向您讨要一個生日禮物。”陸訣聲音發顫,一種幾近渴求的語氣。

沈恙被濃郁的精神力壓迫得不想說話,他将手放到了別在腰間的手.槍上面。

陸訣就像一只粘人的金毛犬,在沈恙的頸側蹭個不停,他聲音打着顫,認真又誠懇:“我想要您,我只要您……”

陸訣聲音一頓,有些沙啞,委屈的味道夾雜在聲音中:“我要您……”

沈恙充耳不聞,取下了腰間的手/槍以後,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把發了瘋的人反壓在身/下,沈恙跨坐在陸訣腰下,拉動了手/槍槍栓,把槍口對準了陸訣頸側的精神腺體,咬牙:

“你想要我?你算個什麽東西?整個藍星想要我的人多了去了,你上哪兒排號去?”

沈恙眸色冰涼,如深邃的黑曜石,握槍的手的手背上青筋脈絡分明,他氣急了,胸口起伏都比平時要大。

陸訣仰望着沈恙的臉,呼吸急促,他目光堅定,逐字道:“那我就殺掉排在我前面的人,無論怎樣,你的選擇都只有我一個。”

“哈。”沈恙擡起頭呼了一口氣,長發盡數散在了肩的一側,因為氣憤,羽睫都在打顫,嘴角的那顆血痣越發顯眼,随後他低下頭,揪在陸訣領口的左手往陸訣的臉上移了過去,“啪。”

沈恙甩了陸訣右臉一巴掌,因為陸訣的精神力還在往外湧,沈恙被折磨得手上并沒有什麽力氣。

所以這一巴掌力度并不大,甚至對于陸訣來說,這一巴掌勾得他心更癢。

陸訣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被打到的右唇角,擡眼癡迷地望着沈恙的臉,盯着沈恙嘴角的那一顆血痣說:

“老師,您這樣真辣。”

話落,他的精神力似乎更濃郁了一些,比起他第一次發./情的時候,現在才像是失控的樣子。

沈恙被一陣一陣湧現的精神力沖得頭暈,他咬着牙用槍口戳了一下陸訣的腺體,然後警醒:“再控制不住你的精神力,我的子彈就不長眼了。”

沈恙沒有腺體,也沒有精神力,并不會因為在S級精神力的誘/導下強制發/情,相反,這種壓迫力更像折磨。

“您能感受到?”陸訣更在乎的是這個細節,他只是想讓沈恙身上染上自己的精神力,所以才會發了瘋的釋放精神力,但沒想到沈恙确實這個反應,一時沒控制住,反而釋放得更多了。

沈恙竟也真的不留情面,他扣動了手/槍,手槍做了消音處理,但是離得這樣近的話,還是有一點聲響,随着“砰”的一聲,子彈在腺體靠後一些的位置留下了擦傷,傷口不深,只劃破了表皮。

沈恙的槍法一向不錯,只在那裏留下了一道傷口,說明他是真的沒想打在腺體上,而留下這一道痕跡,是為了讓瘋魔的人清醒過來。

陸訣吃痛,周遭的精神力果然退散了不少。

他伸手用兩指抹了一下傷口,溢出來的血漬沾染到了手指指尖,陸訣看了一眼,然後擡起手就把手上的血漬抹在了沈恙唇上,指尖擦過薄唇,柔軟又冰涼。

沈恙來不及躲,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血漬已經染在了唇上,他擡起手用手背蹭了一下,嘴角留着一抹血痕,手背上也有了血跡。

“以下犯上。”沈恙看着手背上的血跡,低喃了一句。

然後看向陸訣咬牙發狠道:“老子,要宰了你。”

他眼裏那狠厲的殺氣不假。

陸訣臉上毫無畏色,他甚至主動仰頭露出了脖子,少年坦然:“那您殺了我吧,死在您手上也是我的榮幸。”

沈恙擅長對付癡迷他的狗,但是像陸訣這種癡迷他卻又不要臉的瘋狗,他也要尋不到法子了。

“你最好死在圖萊星,不然殺死你的就是我。”沈恙揪住陸訣的衣領,低下了頭,兩人的臉離得很近,呼吸糾纏在了一起。

“那麽老師,如果我活着回來了,我一定要先向您讨要一件生日禮物,我要,艹,你,我一定要艹,死,你。”陸訣特意咬重了那個字眼。

沈恙是真的被氣笑了,他以為至少這一趟回來,陸訣怎麽樣也會記恨上自己,可他腦子裏裝的還是要艹/他。

“那我希望你最好死在那邊。”沈恙這個姿勢,使得長發盡數從肩側垂下,搭在了陸訣的胸口,長發的清香馥郁在鼻尖。

陸訣盯着沈恙的眼睛笑:“好啊,那學生的生日願望就是,祝願老師您的願望能夠實現,否則學生回來以後,一定說到做到。”

哪有軍人的願望會是死在戰場呢?但如果是陸訣的話,竟然也不那麽意外了,沈恙覺得腿內側有什麽東西抵在那裏,他扯了一個諷笑:“瘋狗。”

陸訣卻繼續笑着,他唇尾天生上揚的,眼睛澈澈又有光,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像一只陽光開朗的狗,而且他那一股粘人的勁頭也像狗,所以沈恙會經常叫他小狗。

“老師不是經常叫學生小狗嗎?”陸訣甚至引以為傲,笑起來眉眼璨若星河,那麽耀眼。

可沈恙覺得刺眼。

他直起了腰,眉睫一低,居高臨下地俯視着陸訣,沈恙把槍抵在了他的胸口說:“早知道長大了會是咬主人的瘋狗,老子當初就應該把你掐死。”

陸訣:“可惜老師沒有舍得掐死小狗,還在小狗發/情的時候用手……”

他語氣有些刻意的調侃,明顯是耍着壞心眼的。

不過話沒說完,就被沈恙的一巴掌打斷了,“啪——”

這一巴掌比剛剛那一巴掌要重一些,可是這一巴掌對于陸訣來說是不痛不癢的,甚至對于他來說,嗯……,沈恙用抵在他腿側的東西判斷了一下,甚至更興奮了。

“我再說一遍,那是因為我在可憐你,可憐你是一只沒人要的狗!”沈恙開始後悔那天的舉動,他就應該把陸訣關在房間,看着他因為這種事情而掙紮,痛苦。

陸訣眼圈泛紅,擡起手,明明人就近在咫尺,他的手卻怎麽也觸碰不到,“那麽老師,請您再多可憐可憐小狗,可以麽……”

沈恙眼神冰涼,嗤笑了一聲:“呵,等你活着回來再說吧。”

那種神情,是上位者對弱者的蔑視,他認定陸訣回不來。

陸訣瞧着他,心跳加快,喉嚨發幹,“老師,您篤定學生回不來麽?”

“怎麽會呢?你是我唯一的學生啊,你要是死在那邊了……”沈恙笑,在俯身他耳邊吹了一口氣,感受到陸訣身子一僵才說:“我會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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