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 章

19   第 19 章

◎他想看顧裕生哭◎

“張嘴。”

“我不要。”

陸厝全身都寫滿了拒絕。

顧裕生的表情有點臭。

細框眼鏡後面,是形狀上揚的一雙漂亮眼睛。

“那你用水銀體溫計吧,”顧裕生重新拍了下對方的胳膊,“就你事多。”

這下,陸厝沒再反對,老老實實地在旁邊坐好。

顧裕生這才轉向豆豆:“剛剛你問的那種藥,應該是沒有的。”

世上哪兒有那麽多的失憶梗。

醫院裏發生這種情況,一般也都是因為頭部受到撞擊,或者出現器官性病變,才會導致患者在一定程度上失去記憶。

怎麽可能存在專門忘卻某個人的藥呢。

給心髒摳出一個洞似的。

豆豆猛地仰起臉:“不!”

他的雙眼都腫成了桃子,咬牙道:“我不要忘記他,我要報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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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強烈的恨意!

發生了什麽?

顧裕生莫名回頭,看了眼陸厝,對方正在認真端詳體溫計:“沒發燒耶……”

還挺嚣張。

顧裕生冷笑,那是因為你沒達到受の百分百發燒條件,等到将來被內X,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不行,怎麽能有這樣下流的想法。

說好了要幫助陸厝原離渣攻。

“我要讓他後悔,我要讓他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豆豆的嘴唇劇烈抖了幾下後,突然拉住顧裕生的雙手,“醫生,你能幫忙,假裝是我的男朋友嗎?”

顧裕生一怔,該來的,果然還是來了!

“為什麽要找我?”

豆豆的眼神閃過一絲迷茫。

其實他也不太清楚,但就是有一股本能的沖動,似乎無形的線在牽引着自己,讓他在晚上最為無助的時刻,敲響了顧裕生家的門。

大概就是……天意吧?

“這算什麽報複方法,”陸厝在旁邊幽幽開口,“很蠢。”

幹嘛這樣毒舌!

顧裕生不着痕跡地蹬了他一眼,然後盡力安撫豆豆:“你先別着急,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

慚愧,劇情上的一些細節他記不清楚了。

因為晏飛和豆豆所在的第一本書,就是個挺平常的火葬場故事,靠着全程不張嘴,拉扯了整本書的誤會。

作者也很淡定,從來不回複評論,也不發作話。

就像個無情的放糧機器,每天哐哐更新。

豆豆還握着顧裕生的手,聲音很低:“下午的時候,我們……那個了。”

顧裕生的耳朵噌地一下豎了起來。

到火葬場前夕的劇情了!

“但是,”豆豆抓着顧裕生的手越來越用力,“他,他洗完澡出來,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還說我們是永遠的……最好的朋友。”

還是那句話,這倆人,做朋友的方式就是把朋友給做了。

顧裕生感覺自己的手都要有印子了。

看不出,勁兒還挺大。

“我不明白,如果真的是朋友,為什麽要抱我,親我,甚至還……”

滾燙的眼淚又落在手背上。

一張棉柔巾遞了過來。

豆豆這才松開抓着顧裕生的手,小聲地說了個謝謝,就狠狠地揉着自己通紅的眼睛。

因為太大力了,似乎能聽到眼球被擠壓的咕叽聲。

顧裕生默默地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紅道道。

……真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勁。

下午剛做完,難道不應該按照小說的描寫,雙眼失焦,腰背酸軟,小腿肚子直打顫嗎!

“所以能不能假裝是我男朋友,我想知道,晏飛他會不會後悔,哪怕……只有一點點。”

“好。”

“不行。”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視線相撞。

顧裕生柔聲道:“沒關系,我來幫你。”

助攻身份,職責所在。

這一對兒的攻除了不張嘴外,也沒有太渣,之後的追妻路漫漫,被虐得也夠嗆,所以,就推一把吧。

不知道事成之後會有多少進賬。

已知,晚上給小受檢查身體,随口的一句話促進兩人感情,第二天有極大概率掉落二十萬。

那麽——

顧裕生目光灼灼。

豆豆哽咽道:“拜托了。”

他是那種很綿軟可愛的長相,生活中也習慣于撒嬌,這會兒又想去拉顧裕生的手,表達自己的感激。

卻感覺有點後背發冷。

“水涼了。”

陸厝端起玻璃杯,露出個溫和無害的笑容:“我去換一下,你們慢慢聊。”

這有什麽好商量的。

無非就是趁他病,要他命!

在渣攻對兩人的感情惴惴不安之際,當着他的面,行一些茍且之事!

拉個小手,親昵一點。

顧裕生很自信。

“他明天上午九點鐘的課,”豆豆翻看着手機備忘錄,“會出現在學校西苑,也就是最外面的教學樓那裏。”

顧裕生跟着點頭:“好,我到時候送你。”

“那,怎麽能讓晏飛相信呢……”

豆豆突然有點忸怩:“我怕他一眼就看出來了,所以,咱們得編個理由。”

能讓晏飛真的相信,昨天還紅着臉躺在自己懷裏的人,今天就坐上了別人的車。

顧裕生想了想。

“就告訴他,我喜歡了你很多年?”

“不行,”豆豆搖頭,“我身邊的朋友他全部熟悉,有沒有人追我,他也都了解。”

“說我突然對你一見鐘情?”

豆豆略加思索:“可他上次在賓館見過你,也不行。”

冒着煙的熱水重新放回茶幾。

陸厝沒什麽表情地坐在沙發上,随意地用手支着頭。

漂亮得跟幅畫似的。

顧裕生多看了兩眼,才回頭問豆豆:“那能有什麽辦法呢?”

豆豆沉吟片刻,突然問道:“你明天開什麽車送我?”

顧裕生自信地報出一個很大衆的品牌。

“二手的,特別劃算!”

豆豆沉默了下:“要不,你就說是為了我的錢吧……”

“我還是有點小錢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下頭:“就說你看上了我的錢,而我,在一氣之下和你牽了手……能行嗎?”

這也太是那個了。

當然可以!

“明天我一早就把車開過來,然後你開我的車,送我去學校吧?”

顧裕生點頭:“行。”

一道懶散的聲音突然插話:“那……有給我安排的角色嗎?”

陸厝的手指點在太陽穴那裏,給眼尾拉得有點長,讓他看上去有種豔色的妩媚。

這麽有趣的事。

他可不能錯過。

“當然,”顧裕生舉着手機,給對方看頁面上的地圖,“這不就是你的學校嗎?”

全市就這一所美院!

正好蹭車!

陸厝愣住:“嗯?”

“順便看看你學業的事。”

當着豆豆的面,顧裕生不想暴露陸厝被傅家報複,慘遭開除的經歷,就糊弄了下:“咱不說好了,明天去那所學校找人嗎?”

渣攻賤受果然都在一個圈子裏。

多巧。

陸厝:“你的病還沒好。”

顧裕生:“早都退燒了。”

陸厝頓了頓:“可還需要休息……”

顧裕生不甚在意地大手一揮:“這又不累,也算是放松心情了。”

第一手吃瓜!

拜托,在醫院輪班時,肛腸科的同學每次回宿舍,都要被團團圍住的!

誰不愛嗑着瓜子,親眼見證恨海情天?

畢竟健康的愛情固然可貴,畸形的虐戀才更扣人心弦!

送走豆豆後,已近淩晨。

顧裕生估摸着時間,又拿了兩粒藥片吞了,才和陸厝說了晚安,回屋睡覺。

應該是吃了藥的原因,顧裕生頭腦昏沉地躺下,很快就陷入了深眠。

一夜無夢。

-

“嗚……”

醒來的時候,幸福到恨不得在床上打個滾。

他的要求真的不多,就是能每晚睡個好覺,隔三差五地有二十萬進賬而已啊。

揉着眼睛去洗漱,清涼的水濡濕睫毛,顧裕生戴好眼鏡,推開卧室的門。

……好香。

餐桌上已經擺滿了各式食物。

瓷碗裏盛着白生生的豆腐腦,小油條和雞蛋煎餅撂得整齊,爽口的黃瓜段,煎得微焦的香腸,一小把堅果顏色缤紛,還有散發着熱氣的大肉包。

肚子很配合地咕嚕了一下。

餓了。

“我猜你喜歡中式的,”陸厝從廚房探出身子,“所以……嘗嘗?”

顧裕生驚訝道:“都是你做的?”

這進步也太神速了。

陸厝羞澀一笑:“我打包買回來的。”

……打擾了。

顧裕生在餐桌旁坐下,略一擡眸,呼吸頓住。

走過來的陸厝,穿着圍裙。

粉色的,上面還滿是愛心和草莓!

不是他的。

他挂在廚房的圍裙,都是買醬油送的贈品,深藍或者大紅,上面龍飛鳳舞地寫着品牌名稱。

陸厝笑吟吟地拉開凳子,坐下,把豆腐腦往他面前推了推。

顧裕生的喉結滾動了下。

系着圍裙的美人坐在對面,柔順的長發在側方松松地綁着,順着肩膀落在胸前。

笑容美得恍若夢幻。

顧裕生輕輕地閉上眼睛。

“又不是自己做的,為什麽要系圍裙?”

陸厝托着腮:“因為……覺得你一睜眼看到這樣的場面,會感到很溫馨呀。”

不,你錯了。

再怎麽說人一睜眼,看到的都是天花板。

并且最重要的是……

陸厝目前的形象,好像漫畫中的白月光。

還是活不了幾集的那種。

……什麽亡妻回憶錄。

一頓飯吃得顧裕生心情複雜,幸好,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走吧,”顧裕生整了下領帶,“豆豆到了。”

玄關處的穿衣鏡裏,映出兩個男人的身影。

顧裕生穿得和以前沒什麽區別,白襯衫黑長褲,煙灰色的領帶,完全一副性冷淡的模樣。

陸厝也是。

他的行李前兩天寄過來了,依然一身黑,但細看的話,還是有點不太一樣。

格外低調。

帶上了擋住大半張臉的口罩。

還是這種風格,更能讓顧裕生習慣。

門開了。

豆豆出現在門口。

顧裕生面容不顯,眸光微隐。

好妖豔的一張臉!

特意化了妝!

他心裏微微嘆氣,這不就是落了下乘嗎,因為要見自己的戀人,所以在外表上格外地下功夫,恰恰表明了瘋狂的在意。

“辛苦了,”豆豆舉起手中的鑰匙,“出發吧?”

一輛大紅色的超跑發出咆哮聲,箭一般地馳騁在道路上。

果然……有點小錢。

顧裕生開車,豆豆在副駕駛上看着窗外,神情憂傷,陸厝則不動聲色地坐在後面,只從黑色的口罩上,露出雙睫毛很長的眼。

這裏距離美院不過二十分鐘,校園裏面不能進,顧裕生降低速度,把車輛緩慢地停在大門外側。

梧桐落葉金黃,淺淺地蓋住了兩側的綠蔭。

“還有大概五分鐘,”豆豆明顯地緊張起來,“他就會從這裏經過……”

顧裕生颔首:“嗯。”

豆豆打開一面小鏡子:“怎麽辦,我的妝是不是有花了?昨晚沒睡好,今天起來特別沒氣色,我就塗了點口紅,但感覺都掉了。”

他掏出一只唇膏,旋轉着打開,小心翼翼地塗上自己的唇。

“別這樣,”後面傳來陸厝柔和的聲音,“不能讓晏飛感覺,你還在意他。”

豆豆猛地點頭:“哎,你說的有道理啊!”

他急忙開始找紙巾:“那、那我現在就擦掉……”

聽見了聲很淺的嘆息。

顧裕生伸手,扣住了豆豆的後腦勺,把他往自己這邊拉了下。

豆豆身影一晃。

那雙過于明豔的雙唇,便印在了潔白的襯衫領子上。

猶如雪地上的一點紅梅。

“冒犯了,”顧裕生松開手,“因為,外面那位已經到了。”

修長的手指取下眼鏡,顧裕生回頭笑了笑:“陸小花,你在這裏稍等一下。”

等我給你買幾個橘子就回來。

嗯?

怎麽不接?

顧裕生暗戳戳地占了便宜,心情大好,懶得搭理陸厝的遲鈍,把眼鏡往人家手上一放,就要推門下車。

卻差點撞到腦袋。

“啊對不起,”豆豆反應過來,“這個門,是需要按這裏的按鈕才能打開。”

顧裕生默默地調整了下表情。

第一次開豪車,又不怪他。

突然有點仇富。

炫彩的車門推開,修長筆直的腿伸了出來,踩在枯黃的落葉上。

顧裕生無視了不遠處凝固的身影,繞到副駕駛那邊,打開車門。

還貼心地用手擋了下上面。

“小心。”

豆豆特配合地挽着顧裕生的胳膊,脖子仰得仿佛一只驕傲的小天鵝。

起範兒了。

走了好幾步,才仿佛注意到了前方的男生。

豆豆故作訝異地捂住了嘴:“啊,晏飛,你怎麽在這裏呀?”

與此同時,感覺自己被手肘輕輕地撞了下。

顧裕生目光堅定。

穩住,戲不能太過!

晏飛的身影一時有些搖晃,眼神仿若猝火。

為什麽。

昨天還和他交頸而眠的人,今天就挽着別的男人,出現在他面前!

還在車裏那麽親昵!

“我來上課,”他強行穩住顫抖的聲線,“倒是你,怎麽和顧醫生在一起?”

奇怪,其實這個姓顧的男人他也沒見過幾次。

但就是本能地有種熟悉感。

“既然見到了,正好我介紹下,”豆豆笑容燦爛,“這位……是我男朋友。”

顧裕生面容平靜。

沒關系,他只要不說話,不笑,表情就足以冷淡。

甚至還有點微妙的蔑視。

晏飛猛地吸了一口氣。

顧裕生興奮起來,啞巴新郎要開始放大招了嗎!

是憋着不說不問,還是被逼得來一番真情剖白?

秋風拂過,高大的梧桐樹沙沙作響。

“……好,”晏飛的拳頭緊緊握着,努力不去看顧裕生衣領處一點暧昧的殷紅,“我知道了。”

随即點了下頭,作勢就要離開。

顧裕生心頭一哽。

就這?

你的人設保持得還真好。

說點真心話能死啊!

豆豆連着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晏飛!”

沉默的背影停下了。

“我們還是朋友對嗎,你會祝福我吧?”

晏飛巋然不動。

“我、那我就搬出去和他一起住了,”豆豆的聲音有點哽咽,“可能以後,就不能陪你一起上課了!”

良久,才傳來一聲“好”。

豆豆已經瀕臨崩潰:“那再見!我要和我男朋友去約會了,我們特別快樂,一見如故!我非常喜歡他!”

好家夥。

都這樣了,晏飛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除了身影有些蕭條。

顧裕生嘆了口氣,側眸微笑:“寶貝,那咱們出發吧?”

豆豆強行按捺住眼淚:“好的。”

“好想帶你開車兜風呀,”顧裕生繼續道,“能把你這輛車過戶到我的名下嗎,這樣,我就可以開着自己車,載着心愛的人了。”

開始走助攻劇情。

兢兢業業地做一名愛財炮灰。

果然,晏飛立馬回過了頭。

豆豆配合地很快:“好,你也別租房子住了,我有一間閑置的……”

“不是自己的房子,總覺得不像我們的家呀。”

顧裕生對晏飛震驚的目光視若無睹,自然地攬過豆豆的肩,帶着人往外走:“要不要一塊兒過戶給我,晚上請你吃牛排,好不好嘛寶貝……咳咳!”

沒這樣叫過人,不熟悉語氣,沒夾好,劈叉了。

晏飛已經快步上前,惡狠狠地道:“你說什麽?”

咬餌了。

顧裕生故作驚訝:“我們倆說話,關你什麽事呢。”

晏飛氣得額角青筋直跳:“我和豆豆是朋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說着,一把扯過豆豆的胳膊:“這個男人就是圖你的錢!”

“那又如何?”

豆豆猛地甩開他:“我樂意讓他圖,只要他能愛我就好!”

沒錯沒錯。

就是這個味兒。

朕何嘗不知道他是演的,只要他肯為朕花心思就好!

晏飛氣得閉了閉眼睛,又睜開:“你要找,也該找一個真心喜歡你的……”

“沒有!”

豆豆使勁兒一跺腳,眼淚馬上就要掉下:“沒有人愛我!”

他從兜裏使勁兒扯出個錢夾:“但是顧醫生為了錢,願意和我在一起,這就是真實的,我能摸得到的喜歡,難道是虛假的嗎?不!”

一疊紅色鈔票,被少年高高揚起。

襯得略微花了的妝容,有些哀切的滑稽。

“這就是實實在在的,我能看得到,聽得到的!”

豆豆的肩膀劇烈地顫抖,直到一只手按住了他。

栽滿梧桐的道路上,人影寥落。

落葉飛舞中,只有一個高大的長發男人,不着痕跡地站在一側。

目光專注。

顧裕生接過了錢,略微心有不忍。

“對,我為了這個和豆豆在一起,”他直視着臉色漲紅的晏飛,“我敢承認,你呢?”

人設不能崩。

得再加一把火。

陸厝抱着肩,靜靜地注視着這一切。

突然,被燒了一下似的,慌亂地眨了幾下眼睛。

因為顧裕生,有着淺淡檸檬味,一本正經臭着臉的顧醫生,揚起個很漂亮的笑容。

漂亮到……甚至有些妖冶。

然後,那雙揚起的嘴唇,輕佻地親吻了紅色的鈔票。

一股說不出的癢意,順着尾椎骨爬上全身,直至微顫的指尖。

陸厝的心跳得有點快。

那天在賓館,自己就好想欺負他,想看到這個人帶着驚訝的茫然表情。

現在,他改變了主意。

不想看訝異的神色了。

他想看顧裕生哭。

作者有話說:

明天入v,感謝支持呀!

然後下本寫《穿進小媽文學後我好快樂》,大綱都做好了,我撒潑打滾地好想寫這個!煩請寶貝們點進專欄康康預收,拜托收藏一下下哦(星星眼),別的啥也不說了,祝我們健康暴富又開心,幹杯!

文案:

阮雀穿書了,是一本小媽文學。

就總體而言,小媽文學,都有如下幾個要素。

首先故事的開頭往往是新娶嬌妻,或者老頭行将就木。

阮雀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哀豔黑色喪服,心情複雜,果然,剛穿過來老頭就直接噶了。

其次,這個時候會有一群虎視眈眈的兒子們出現,老大位高權重心思深沉,老二英俊潇灑風流倜傥,最小的則剛從國外回來滿腦子的新潮思想……

不對勁。

阮雀輕輕吞咽了下口水,事情的走向的确是套路,可為什麽他面前一字排開的少爺們,居然有七個?

這本書裏的父母你們晚上睡覺不看電視嗎!

最後就是,絕大多數的設定裏,這個小媽,還得是個雙星。

這才是眼下最要命的問題,阮雀什麽都能接受,唯獨接受不了自己連性別都被設定得這麽花,當下也不顧這莊嚴的葬禮了,急匆匆地把手伸進衣服,卻猛然臉色蒼白——

而與此同時,餓狼般圍着他的那群便宜兒子們也都噤了聲,恭敬地沖推門而入的男人叫,三叔。

宋書靈一身肅穆的黑西裝,胸口別了朵白花,眼底滿含譏諷地張口:“我大哥剛走,您就這麽迫不及待?”

大哥英明一世,突然力排衆議要娶個男人回家,宋書靈當時正在外地,趕回來的時候木已成舟,這位面都沒見的未亡人就成了他的嫂嫂。

笑話。

更可笑的是,居然在葬禮的角落,紅着臉撩起自己的衣服看,滿臉的急切。

成何體統。

宋書靈面露不耐,正欲轉身離開的時候,卻見到阮雀踉踉跄跄地朝自己撲來,他沒躲開,伸手抱了個滿懷。

“救、救救我!”

阮雀雙眼含淚,眼尾泛紅地擡頭看來:“三爺,救命!”

宋書靈呼吸一滞。

媽的,怪不得老頭子把持不住。

真特麽風情萬種。

奉獻型人心軟小蜜蜂受×刻薄護短西裝暴徒攻,年上。

“你是月亮和遠道而來的山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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