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 章

20   第 20 章

◎你能不能假裝是我男朋友◎

呸。

錢很髒, 上面有細菌。

但是,錢又是無辜的,你看它的顏色多可愛啊。

于是顧裕生呸呸呸完了之後, 立馬虔誠地雙手合十, 向錢道歉。

對不起,絕對沒有嫌棄你的意思!

千萬不要讨厭我。

在洗手間漱完口,用紙巾擦幹淨嘴巴, 顧裕生對着鏡中的自己, 試着搓了下衣領上的口紅印。

搓不掉。

只好回家後, 用洗衣液多浸泡一會兒了。

對于自己今天的表現, 顧裕生還是很滿意的。

這波助攻, 完美。

他在晏飛面前展現出自己的貪財後, 還未來得及發揮“好色”屬性,對面就繃不住了。

“和他分手。”

“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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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碧如洗的秋日天空下, 是面對面站着,雙眼通紅的兩人, 微風拂過,鳥雀呼晴, 随着彼此聲音的愈加顫抖,是緊張到快要凝固的氣氛。

顧裕生用手擋了下。

呵,好強的旁若無人屏障!

完全插不進去呢!

陸厝站在他後面, 語氣淡淡:“效果如何?”

拔群。

“我看不怎麽樣, 這倆人以後還有的吵。”

顧裕生才不同意對方的結論呢:“你沒看,他們的眼神都開始拉絲了嗎?”

怕被旁人聽見,他聲音很小。

陸厝是朵大只的小白花, 所以顧裕生跟人說話的時候, 要略微仰一下頭。

溫熱的氣息拂過脖頸。

陸厝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 錯過那清淡的檸檬味兒。

顧裕生全然沒注意到他的動作,眼睛依然緊盯着對峙的兩人:“我賭馬上就得親嘴了,哎你看,晏飛深呼吸了——”

渣攻要開始放大招了。

強制愛!

先吻上去再說!

顧裕生心潮澎湃,眼睛都來不及眨,快速地朝陸厝揮手:“我眼鏡呢?”

“你近視程度又不深,”陸厝不為所動,“為什麽要帶這個?”

有安全感嘛。

算了,這個目前不是重點。

晏飛已經走到了豆豆面前,兩人眼神噼裏啪啦交鋒,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哦哦哦!

顧裕生很激動。

這也是為什麽他身為一名直男,卻能看得下去耽美小說的原因。

因為……他還挺吃古早風的。

學習壓力大的時候,痛痛快快地看一本狗血虐戀文,真的很爽。

可這種文,一般都會有某種強制情節。

或者換個說法。

如果是男主和女主吵架,女主一怒之下轉身離開,男主猛地把女主拉入懷中,按住那胡亂拍打的拳頭,不顧對方憤怒的眼淚,深深地吻下去——

顧裕生:yue。

想報警。

還有類似于盯着身體曲線的凝視,雖然知道這在兩情相悅的過程中,是必然出現的,但顧裕生就是有點接受不了,渾身難受。

但要是倆男的這樣。

那就毫無心理壓力了。

撕得再響點!

打起來?

完全沒問題!

可惜當時貧窮的少年時代,顧裕生很少有這樣奢侈的時間,能完全地讀完一本小說。

果然,晏飛展開雙臂,一把将豆豆按在自己胸口,把腦袋埋進對方的脖頸處,使勁兒吸了兩下。

哎?

顧裕生愣住了,他記得這不是本ABO小說啊。

幹啥,聞信息素呢?

豆豆劇烈掙紮,使勁兒往外推着晏飛,而下一秒,他的臉頰就被人捧起——

顧裕生沒看着。

因為陸厝從後面伸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別看。”

一股難以抗拒地力量按住他的雙眼,給帶得轉了個身,失去了第一手吃瓜的機會。

顧裕生:“你在幹什麽!”

陸厝沒松手,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你接下來的時間,應該屬于我了吧。”

哦對,試探渣攻心意的任務完成,他今天還要陪着陸厝去查開除的事。

顧裕生往外掙了下,可陸厝的大手仍牢牢蓋在他臉上。

“那你放開我,幹什麽呢?”

陸厝保持着這個動作。

好小。

一只手就能完全覆蓋他的整張臉。

顧裕生雙手都攥住了陸厝的手腕:“……好好好,我不看了,那你告訴我,豆豆翹腳了沒?”

陸厝眯着眼睛:“嗯?”

“就是豆豆有沒有把一只腳,往後翹起來呢?”

顧裕生很小的時候,和爸爸媽媽一起看電影,裏面的公主說,如果是和深愛的人接吻,腳會不自覺地往後翹起來。

當時的他好小。

還能騎在爸爸的頭上。

而父母也不會因為小小的kiss場景,就假裝換臺。

他低頭,學着電影裏的畫面,親了爸爸的臉頰,而眉眼彎彎的爸爸,則偏過臉去,輕輕地吻住了媽媽。

媽媽大笑着翹起了腳。

陸厝安靜片刻,溫和地告訴他:“嗯,翹腳了,兩人都閉上了眼睛。”

他放開了手。

顧裕生仰着臉,笑了起來。

“那就太好了。”

……唯一的痛苦就是,口紅印子還得好好洗。

顧裕生對着鏡子整理得差不多了,心情愉悅。

就是陸厝怎麽還沒出來。

他轉身看向後面的隔間,這裏行政樓地處偏遠,今天也沒什麽人進來,就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叫了句:“陸厝?”

吃壞肚子了嗎。

棕色的隔間木門紋絲不動。

“那我出去等你,”顧裕生不以為意地朝外面走去,今天也沒其他安排,時間還是很充足的,“你不用着急。”

剛走出洗手間的大門,就感覺到……有點不對勁。

顧裕生站在原地,略微側眸往後看。

七八個西裝革履的黑衣人!

全部戴着墨鏡,統一制服,手上拿着對講機,鼓囊囊的肌肉幾乎都要撐破衣襟。

好強的殺意!

“一樓收到,”為首的黑衣人把對講機舉到嘴邊,“尚未發現陸厝的身影,繼續地毯式搜查。”

啊?

顧裕生的臉上風平浪靜,實際心裏有些驚疑。

這是傅家的人嗎,為什麽要來學校?

當務之急,肯定是不能讓陸厝被發現。

他不動聲色地轉身,再次往洗手間走去。

腳踏進去的剎那。

“小玉,”陸厝推開隔間的門,“抱歉,久等……啊?”

他被顧裕生一把推進了隔間。

“咔噠”!

鎖上了門。

顧裕生對他做了個口型:別出去。

然後,用手指豎在嘴邊,輕輕地搖了下頭。

隔間狹小,後面還有一臺馬桶,兩個成年男性面對面站着,顧裕生的鼻尖,幾乎都要碰上陸厝的喉結。

明顯地滾動了下。

洗手間裏一直燃着熏香,味道有些濃重,熏得心跳都變得快了起來。

陸厝突然拉過顧裕生的手,把那微涼的手掌打開。

顧裕生眼眸倏然睜大!

使勁兒往後掙。

“噓——”

陸厝聲音很小,右手食指已經點在了顧裕生的掌心,做出口型:寫字呢。

顧裕生表情痛苦。

你還沒洗手。

不要用剛掏過槍的手碰我。

陸厝看出來了,俊美的臉有些惱羞成怒,飛快地在顧裕生手心上寫:“我剛剛沒有上廁所。”

顧裕生閉上眼睛,無聲回答:我不信。

那你在裏面半天幹嘛。

思考人生啊?

輕微的腳步聲打斷了兩人的對峙。

齊刷刷地擡頭,對視一眼。

有外人進來了。

陸厝還托着顧裕生的手,食指輕輕劃動:“會被發現嗎?”

癢酥酥的。

顧裕生不太自在地縮了下脖子,搖了搖頭。

可是。

外面的氣氛明顯不太對勁。

腳步聲雖然放輕許多,但明顯不是一個人的,有些雜亂。

沒有洗手,或者上廁所的聲音。

而是從最外側,一點點地朝這裏走來。

不能被發現。

陸厝用眼神無聲地問道:“怎麽辦?”

能怎麽辦。

那群黑衣人估計要一個個地推隔間的門,說不定還要喪心病狂地趴在門縫,往裏面看。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在空曠的洗手間裏,響起極輕的回聲。

顧裕生當機立斷地伸手,把陸厝按在了潔白的馬桶蓋子上。

坐下吧您吶。

他嫌髒,就先委屈下陸厝了。

然後,顧裕生就直接面對面地坐在了陸厝的腿上。

沒什麽表情。

雙腿分開,蹭着對方的腰,小心謹慎地踩住馬桶的後槽。

這樣的話,就只能看到一個人的腿了。

地方太逼仄了,顧裕生做了個抱歉的口型,攬住了陸厝的脖子,就在這一瞬間,一雙溫熱的手也牢牢地按住他的後背,把他整個人都往上托了下。

能感覺到對方突然緊繃的肌肉。

和溫熱的身體觸感。

如果不是時态緊急,顧裕生一定要拍拍陸厝的肩。

兄弟,大腿也練得不錯啊。

算起來,他無意間摸過陸厝的胸,拍過人家的屁股,現在又坐在那堅實有力的大腿上,想想,還怪害臊的。

外表香軟的嬌嬌老婆,卻是肌肉線條這麽漂亮的暴力美人。

啧,這本書裏的攻,憑什麽吃這麽好!

腳步聲在外面停下了。

一道陌生的聲音試探響起:“……有人嗎?”

“嗯?”

顧裕生故作訝異:“幹啥呢,這裏面位置不挺多的?”

還是會緊張。

甚至因為陸厝噴在他耳畔的氣息,而有些微微戰栗。

“哈哈,”外面笑了聲,“我找我朋友呢,他說自己上廁所,也不知道去哪兒了,我就來問問。”

顧裕生背對着門,看不到對方是否已經趴在地上,便哦了一聲:“那不知道,我在這兒,好像還沒聽見別的動靜。”

“哥們在裏面蹲的時間還挺長?”

淦,有完沒完?

顧裕生故意粗鄙地擡高聲音:“關你屁事!”

似乎聽見陸厝笑了。

自從他和人家以這種親密的姿勢抱在一起後,陸厝就一直很安靜。

只是用雙手,有力地撐着他的後背。

好讓他能安心地坐穩,不跌落下去。

“哎呦,哥們這麽大的火氣,吃辣吃多了?怪不得蹲裏面老半天不出來!”

外面終于偃旗息鼓,罵罵咧咧走了。

腳步聲漸遠,直至消失。

顧裕生終于呼出一口氣,就要從對方身上下來。

……沒掙動。

陸厝的手指,一點點地劃過他的脊背。

“沒走。”

小醫生不是書呆子。

陸厝的臉頰,挨着對方柔軟的頭發。

親手抱了,才知道,看似纖細的身軀,還蠻有分量。

要麽常年堅持鍛煉,要麽是一個為生活奔波過的人。

白色的襯衫下,溫熱的肌膚富于彈性,中間有出微微的凹陷,彰顯着不動聲色的……誘惑。

就像今天突然親吻鈔票一樣。

陸厝垂着鴉羽似的睫毛,收起自己的指尖。

喉結滾動了下,帶着一聲輕輕的嘆息。

似在忍耐。

“好了,對方走了。”

顧裕生唰地一擡頭:你怎麽知道?

陸厝沒回應他,而是松開兩條胳膊,向後打開,好讓顧裕生能夠自己退下。

動作還挺紳士。

是該下去了,顧裕生沒這樣面對面坐過人家大腿,這會兒僵硬得屁股都有點疼,于是小心翼翼地收回腿,心裏琢磨,幸好陸厝是在下面的那個,不然,這姿勢還蠻暧昧。

他聽了下,外面的确沒什麽動靜,就輕巧地撥開插銷:“走!”

空曠的洗手池臺前,線香已經快要燃盡。

顧裕生重新洗完手,餘光瞥向旁邊的陸厝。

怎麽回事。

這股沉重的緘默感。

有什麽心事嗎?

他思索片刻,還是有點不太理解。

那就幹脆不去理解!

顧裕生想得很明白,既然傅家人已經出現在了校園,那當務之急,就是快點離開。

陸厝跟在他後面,走出行政樓。

又戴上了口罩。

“我們怎麽回去,打車嗎?”

來的時候開的那輛超跑已然消失不見。

不想引人注目,顧裕生步伐加速:“不用。”

很快就走出學校大門。

停在一大片擺放整齊的共享單車旁。

“來,掃一輛,先回去吧。”

陸厝仿佛被噎了下,有點生硬地張口:“我不會騎自行車。”

說謊!

顧裕生目光森然地回頭。

淋雨的那個晚上,你可是把車輪都蹬出火星子了!

“那天是超常發揮,為了和你比賽,”陸厝有點委屈地低頭,“今天就算了,我叫個車,可以嗎?”

顧裕生不理解:“那你今天也和我比賽,不行嗎?”

來啊,争強好勝起來啊!

可陸厝已經不由分說地拿出手機,随意地點了幾下:“叫過了。”

……好吧。

顧裕生偃旗息鼓。

他在外面沒什麽打車的習慣,基本都是靠走路和自行車,那既然有人願意買單,何樂而不為呢?

但是他記得,小白花的家庭條件,似乎很一般啊。

一輛頂配奔馳在眼前停下。

顧裕生緩緩回頭:“這是你叫的車?”

“對啊,”陸厝催促道,“所以就來了個奔馳而已。”

這本書中的通貨膨脹,已經卷到了打車界嗎!

車輛都啓動了,顧裕生還有種恍惚感。

他用膝蓋輕輕碰了下陸厝的腿。

陸厝正閉目小憩,感受到後睜開雙眸:“嗯?”

沒事,就想碰一下。

顧裕生輕咳一聲,轉過了臉。

陸厝無語地重新阖上眼睛。

……傻瓜。

之前淋雨又劇烈運動,高燒得都吐了,今天好容易精神抖擻,居然還想靠着雙腿,蹬自行車回家。

氣得他聯系了自己的助理。

安排了輛最低調便宜的車。

“少爺,”前面的司機彬彬有禮地回頭,精致潔白的手套緊握着方向盤,“大概還有三分鐘到。”

陸厝呼吸一頓,對上了顧裕生睜大的雙眼。

這是什麽羞恥的稱呼?

他興奮地碰了碰陸厝的腿。

聽到了嗎?

他對着陸厝做出口型:還有角色扮演的服務!

“是在點單時備注嗎,”下車後,顧裕生還有點雀躍,“哪個平臺啊,服務這麽好。”

陸厝沉默地看着他。

“你想讓自己被叫什麽?”

這有點難度。

折騰一通下來,到家已是下午時分,顧裕生打開門的時候還在思考,自己想被叫什麽稱呼呢?

不行,他知道的那些,好像都有點羞恥。

一直到了傍晚,顧裕生都沒想好,自己渴望被叫什麽名字。

簡單用了午餐,被陸厝催着吃完藥,困意襲來,他居然打起了呵欠。

“去睡吧,”陸厝笑了起來,“好好休息。”

那就……試試?

顧裕生有些忐忑地躺在床上,拉好被子。

再一睜眼。

是映入眼簾的橙紅霞光。

溫柔地灑上半壁白牆。

顧裕生愣愣地捏了下自己的臉:“嗚……”

他睡了好久。

走出卧室的時候,膝蓋居然有些酸軟。

客廳的采光很好,落日熔金,滿屋都是一種溫柔的夢幻光影。

陸厝從沙發上擡起頭,手裏還拿着一本書:“醒了?”

……好亡妻的感覺。

呸呸呸,不說不吉利的。

顧裕生定了定神:“嗯。”

“餓了沒?”

“還好。”

一下午都在睡覺,身體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想攤開四肢。

不對,還有幾件事沒辦。

顧裕生敦地一下坐直身子。

“我得聯系一下傅明灼,看看那邊什麽情況了。”

要不然,為什麽興師動衆地去學校堵陸厝。

電話連着打了好幾個,都無人接聽。

顧裕生輕擰眉頭,好吧,那先處理下一件事。

給豆豆的電話,倒是很快接通了。

晏飛接的。

冷漠的聲音中夾雜三分不屑,三分漫不經心,以及四分的慵懶舒暢。

“豆豆去洗澡了,有事嗎?”

顧裕生唰地挂了電話。

休想讓我成為你們play的一環!

以及最後一件事。

顧裕生轉而面向陸厝:“我還是想不出來,如果可以在平臺備注的話,該被叫什麽名字。”

陸厝一時怔然,表情訝異。

只是中午回來路上,他随口問的一個問題。

還是為了掩飾自己露餡的痕跡。

居然隔了好幾個小時的午睡時間,也要明明白白地告訴自己嗎,哪怕沒有結果,想不好頭緒,依然認真地進行回應。

“沒有想被叫的名字?”

“嗯,我對這個沒什麽所謂,”顧裕生随手撈個抱枕,按在懷裏,“都可以的。”

陸厝把書本放在桌子上:“這麽随便?”

“也不算。”

顧裕生沒注意到對方語氣裏的生硬:“可能是因為,我沒什麽執念和遺憾吧。”

沒有特殊癖好!

以及,才不要在陸厝面前表達自己的內心!

比如,他就知道陸厝為什麽希望自己被叫少爺。

……一定是為了,能夠與傅明寒相配吧。

對方可是聲名在外的豪門闊少。

顧裕生憂愁地收回目光。

怎麽樣才能做到,徹底洗刷陸厝的戀愛腦呢?

頭疼。

-

直到第二天,傅家那邊才回過來了信。

好消息是,傅明寒找到了。

壞消息是,他是被一個小情兒迷住,帶着人跑出國看煙花了!

不知是手機還是網絡出了問題,所以一直沒有和傅明灼進行聯系。

完全沒有想起他親愛的哥哥。

是如何地在國內寝食難安,望眼欲穿!

“所以陸厝的事是誤會,”顧裕生站在窗前,淡淡道,“你應該向他道歉。”

他很無辜,沒有給你弟弟使絆子。

電話那頭的傅明灼沉默了。

挂鐘裏的秒針“噠噠”地走着。

顧裕生一直沒有挂電話。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得那邊傳來氣急敗壞的聲音:“好,我知道了!”

“等忙完這兩天再說,我現在有要緊的事情解決!”

背景音中,似乎傳來了隐約的哭喊,聽不太清楚,好像是再說……我的手。

顧裕生呼吸一滞:“傅明灼,你要幹什麽?”

“幹什麽?”

對面嗤笑了一聲:“他勾的我弟弟都變了性情,我能不給他一點教訓嗎,你放心,就是砸斷手而已,還能接上。”

這都是什麽砸手的癖好!

特麽上瘾啊。

他好讨厭古早小說中的法外之徒!

顧裕生壓抑着火氣:“別這樣,想想你弟弟,要是你傷害了他的戀人,明寒也會傷心的。”

“就是個小玩意而已,”傅明灼語氣輕松,“不至于。”

說完,電話就被直接挂斷。

硬了。

顧裕生拳頭硬了。

有朝一日劍在手,殺光所有特/權狗,哪怕在書中也不行,給爺死!

背後傳來敲門聲。

顧裕生深呼吸了好幾次,才過去一把拉開。

陸厝站在對面,維持着敲門的姿勢,眉頭卻擰了起來。

他看得出來。

顧裕生在生氣。

“沒事,”顧裕生勉強笑了下,“我得出去一趟。”

他是個醫生,他做不到視而不見。

“你的情況不太适合開車,”陸厝打量着他,“我來吧。”

不行,萬一讓傅明寒見到陸厝,說不定也得發個瘋。

“你在家等我,”顧裕生不由分說地往外走,“很快的。”

陸厝擋在他面前,不肯相讓。

身體幾乎都要撞上。

顧裕生的目光,定格在了陸厝的手上。

很漂亮,修長的雙手,如若不是他的幹涉,也面臨着在接下來的劇情中,慘遭厄運。

而傅明灼口中的小玩意,應該就是上次在賓館裏見到,羞赧地遞給他月餅的男孩。

還是個大學生。

“是不是明寒出事了,”陸厝突然換了個語氣,“不行,我要過去看看,不然我不放心。”

淦。

顧裕生絕望地閉了下眼。

他就怕這個。

“說呀,”陸厝的聲音似乎都有點哽咽,“是明寒……找到明寒了嗎?”

他伸出手,輕輕地扯着顧裕生的袖子。

“你能帶我一起過去嗎,看一眼,哪怕遠遠地看一眼也好。”

之前在傅明灼面前的嘴硬,這兩天故作的雲淡風輕,看來,都是陸厝的僞裝。

他心裏還惦記着傅明寒。

絞殺!

顧裕生眼眸陰冷,要是真的帶陸厝過去,似乎也不是不行,起碼能讓他親眼看到,自己喜歡的究竟是怎樣的人渣。

說好的只喜歡你一個。

其實還不饞着外面的野花香!

那句歌詞是怎麽唱來着。

每次都要裝作很倔強!

但是見面自己卻繳械投降!

顧裕生冷冷地拍掉陸厝的手,卻在下一秒,被強硬地捉住手腕。

“幹什麽?”

陸厝頓了頓:“馬上要見到明寒了,有點緊張。”

顧裕生氣得要背過氣去了。

“你說,他還愛我嗎?”

“心裏還有沒有我,還會不會想起我們所共度的時刻?”

陸厝的臉頰泛起薄紅。

“那麽,我也想試探一下他。”

指尖輕輕地撓了下顧裕生的手心。

立馬喚醒了昨天躲在隔間的記憶!

當時他倆也是這樣,距離很近,陸厝托着他的左手,右手小心翼翼地在上面寫字。

顧裕生一時有點失神。

“所以,能不能麻煩小玉,也假裝一次我的男朋友呢?”

陸厝晃了晃顧裕生的手,聲音微啞,似在撒嬌。

“拜托拜托嘛。”

作者有話說:

狗血文裏的渣攻真的很多,是狗dog一樣風流的身體body

最後卻大多甜甜蜜蜜

而我們這種智者就不一樣了,即使是為了學業和工作忙成狗,也是dogs+body=dogsbody=打工人【英語詞彙】

相信聰明的你一定學會了,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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