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 章

25   第 25 章

◎有種你再罵?◎

這一晚上過得, 實在是很匪夷所思。

顧裕生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迷迷糊糊睡着的。

只記得他好像和陸厝聊了很久。

醒來的時候,已是晨光熹微。

顧裕生懶洋洋地悶哼一聲:“嗚……”

好久沒睡這麽踏實了, 甚至都有點舍不得睜開眼睛, 就覺得渾身輕飄飄的,像是置身于一個很溫暖的懷抱。

不,不是好像。

微熱的氣息拂過耳畔, 有力的胳膊攬着自己的腰, 小小的房間裏一切都太過安靜, 以至于能聽到彼此貼近的胸膛下, 那快速的心跳。

顧裕生呼吸一滞。

他這是……被陸厝抱在懷裏, 睡了一夜?

瞬間感覺大腦都萎縮了。

他跟另一個男人抱着睡了一夜!

完全不敢睜眼!

根本不敢暴露出自己醒來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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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裕生默默地在心裏數了三個數, 勉力保持均勻的呼吸,同時借助翻身, 來把腰上那條胳膊給甩下去,往旁邊略微挪動那麽點距離, 再假裝醒來,應該就不會過于尴尬了吧。

腰上的重量倏然減輕, 順着他的變換的姿勢滑落下去。

顧裕生心頭大喜!

屏住呼吸,繼續往旁邊悄咪咪地移動。

快成功了。

很快就能遠離陸厝。

只要他再挪一點點……

而就在這個當頭,那條胳膊卻突然往外一攬, 幾乎是以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量, 攬腰給他撈了回去!

後背猛地貼到了溫熱一片。

而滾燙的呼吸,離耳畔更近。

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對方就發出聲夢呓般的輕哼, 往自己的脖頸處拱了拱。

顧裕生瞬間炸毛。

也顧不得裝睡了, 掀開顫抖的睫毛, 映入眼簾的,是那條胳膊上微微浮現的青筋,和關節突出的手。

臉長得再怎麽美,這也是具男人的身體。

性感,有力,不容分說的霸道。

……因為似乎上了瘾,又強硬地蹭了下他的脖頸。

“醒、醒醒!”顧裕生尴尬地用手肘往後推了下,“陸厝!”

這個姿勢太尴尬了。

他整個人都被對方從背後,完完全全地抱在懷裏。

“嗯……怎麽了?”

陸厝終于清醒,嗓音微啞,帶着淡淡的慵懶。

“你起來,”顧裕生艱難地轉身,不敢看對方的臉,“你的胳膊壓住我了。”

“哦……”

陸厝倒沒什麽太大反應,只是收回胳膊,揉着眼睛坐了起來。

沒有睡衣,兩人身上都是昨天的襯衫,到底沒好意思完全脫掉,只扯開了最上面的幾枚扣子,顧裕生的還好,只是稍微揉得有點皺,但陸厝的就有點——

顧裕生唰地收回目光。

好白的溝。

啊不,好深的溝。

陸厝長長地打了個呵欠,動作遲鈍地給自己系扣子:“這是哪兒來着?”

顧裕生背對着人,也在整理自己的衣服,聞言扭過頭來:“睡迷糊了吧,這是傅家的地下室。”

“我們是被囚禁了?”

“對哦。”

陸厝的手指頓住:“那為什麽,好像一點都不緊張呢。”

沒等顧裕生回話,他就仿佛自問自答一般地笑了:“應該是因為睡得很香的緣故吧,給煩惱都忘了……小玉,你昨晚怎麽樣?”

顧裕生誠實道:“還不錯。”

“那就好。”

陸厝捂住嘴,又打了個小小的呵欠,就像一只餍足的長毛波斯貓似的,臉頰和指尖都泛着紅,眼睛沒有完全睜開,就顯得那半垂的睫毛格外長,掩飾了很淡的一點青色痕跡。

他昨晚,幾乎一宿沒睡。

知道顧裕生有失眠的毛病,就刻意把自己的聲音壓得很低,放緩語速,有一搭沒一搭地進行着對話,果然,對方回答的速度越來越慢,眼皮兒也逐漸沉下,直到響起平穩均勻的呼吸聲。

陸厝松了口氣,自己往旁邊挪了下,留出點距離。

但下一秒,他被踹了一腳。

顧裕生,睡橫了。

同時踢開了被子。

陸厝默默地給被子撈回來,他沒幹過伺候人的活,就模仿着小時候阿姨的習慣,笨拙地給人胳膊撈起來放下,掖了被角,還得仔細着盡量不碰到顧裕生的身體,怕給人吵醒了。

說實話,差點給他憋出一身汗。

邊幹邊懷疑自己是不是腦子有病。

好容易做完最後一步工作,陸厝小心翼翼地翻了個身,就突然僵住了。

顧裕生跟條八爪魚似的,從後面抱住了他。

清淺的呼吸撲在後背。

像是往心尖尖上,吹散了朵小小的蒲公英。

癢酥酥的。

但是呀,蒲公英的種子飄啊飄,又太過細小,想要把這讨厭的玩意給拍掉,卻怎麽也扒拉不到。

陸厝閉上眼睛,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屏住呼吸,慢慢地把顧裕生的胳膊擡起,往後拉——

腰間一重。

顧裕生迷迷糊糊的,把腿也放了上去。

……這小醫生絕對有抱着枕頭睡覺的習慣,好家夥,給他當成人形抱枕了。

陸厝沒什麽表情地睜開眼。

低頭,看到了一抹淺白。

腿彎半挂在他腰上,小腿往下耷拉,那只光潔的腳,就伶仃地懸在那裏。

沒有襪子,赤着的。

能看到幹淨漂亮的腳趾,和線條漂亮的足弓,順着往上,是纖細的腳踝。

他一把就可以完全攥住。

也可以,輕而易舉地扭斷。

夜涼如洗,陸厝輕輕地笑了一聲,不足以吵醒沉睡的顧裕生,只有他自己過快的心跳能聽清。

那種隐秘的沖動又出現了。

很想舔一下。

顧裕生睡得好香,呼吸聲平穩。

“出息。”

陸厝閉上了眼睛。

随即沒有任何猶豫撥開顧裕生的手腳,給人蓋好被子,就大步走向沙發,緩緩平息着陌生的躁熱。

他在沙發上坐了一夜。

可能由于疲憊,有過小憩。

但絕大多數情況下,他都微微俯着身體,兩手交叉,身上繃起清晰的肌肉線條,以一種食肉動物狩獵前蓄勢待發的兇猛姿态,盯着床上的身影。

眼神卻不一樣。

帶着點微微的困惑與迷茫。

直到朦胧的光線順着換氣扇投下,空氣中懸浮着細微的塵埃,那個惹得他一宿沒睡的家夥懶懶地翻了個身,他才站起來,若無其事般地回到床上。

怕身上太涼,還在被窩裏暖了一小會,才惡狠狠地從後面抱住了對方。

營造出一整夜,都是這姿勢的假象。

可惡!

讓他也嘗嘗這是什麽滋味!

和想象中一樣,顧裕生的表情,如遭雷劈。

心裏舒服多了!

“就是你晚上睡覺,也太……”顧裕生斬釘截鐵地下了個定義,“混亂了。”

陸厝懶得搭理他。

“你睡相就很好嗎?”

“當然,”顧裕生不假思索,“晚上睡是什麽樣,白天起來還是什麽模樣。”

陸厝一時有些震驚。

“沒事,我不跟你計較,”顧裕生睡得好,對這個世界都變得更加寬容,“起來洗漱吧。”

陸厝沒忍住:“……笨。”

“你說什麽?”

“說你笨。”

顧裕生不樂意了:“你傻瓜。”

陸厝原本打算嘲諷回去,說一個石頭剪刀布都贏不了的人,有什麽資格說自己傻,但是對上視線的剎那,他生生地忍住了。

顧裕生,天生臭臉。

即使在高興的時候,表情也總是淡淡的清冷。

更何況這會兒剛醒,頭發翹起,眼神尚未完全清明,嘴角略微往下撇。

還真有點可愛。

陸厝的喉結滾了下:“你……你再罵?”

顧裕生兩眼一瞪:“罵你怎麽了?”

沒怎麽,就是陸厝突然被他罵的,爽了。

很想聽他再罵幾句。

自己好張嘴接着。

“傻瓜腦殼,”顧裕生還是決定不跟人計較,已經翻身下床,穿好襪子去洗漱。

陸厝沒爽完,自然有點不樂意,颠颠兒地走過去,跟在人後面。

試圖再次激怒顧裕生。

“想什麽呢,”水池前,顧裕生吐掉嘴裏的泡沫,疑惑地看向鏡中,“你笑什麽?”

……笑得,還怪惡心的。

幹嘛呀。

陸厝頓時不笑了。

他剛剛只是在想,該犯個什麽樣的賤,能夠無傷大雅地讓顧裕生再罵他幾句,但是琢磨不出來,這種情況下,最方便的就是直接人身攻擊,可他瞅着顧裕生柔軟的發,頸後一小片潔白的皮膚,以及被牙刷頂着,而微微鼓起的臉頰,就說不出來話了。

“在想我們什麽時候能出去,”陸厝生硬地別過話題,“肚子都餓了。”

顧裕生洗完臉,睫毛還濕着:“不行咱們從換氣扇那爬出去?”

傅明灼到現在也沒放他倆走的意思,那就只能勉力自救。

雖然房頂很高,但如果踩在另外一個人的肩膀上,也是可以試着砸碎扇葉,向外面呼救,或者往外爬,逃出生天。

“……可是外面不都是傅家的人嗎?”

“也是哦。”

兩人陷入了沉默。

“再說了,你能勉強試一下,”陸厝盯着鏡子中兩人的身影,“我不行,肩膀太寬了。”

……聽着就一股子裝比味兒。

顧裕生跟着擡頭,看了眼鏡子。

其實陸厝的身材,真的比自己想象的要好,該有的都有,寬肩窄腰大長腿,身體線條有很明顯的鍛煉痕跡,卻又不過分誇張,而是種很漂亮的線條。

尤其是肩膀。

莫名的,顧裕生腦海裏突然想起一段話。

忘記是哪本火葬場文裏的了。

【作者有話說:攻的肩當然很寬的呀,畢竟肩寬好放腿,腰細好勾腳嘛~】

評論區一片斯哈斯哈,話題逐漸放飛,說現實中外表很好觀察,某些玩意的大小又該如何判斷呢?

【聽我的,看鼻子!】

【不準不準,千萬別信,還是看手,你讓他把手掌完全打開,從拇指到小指的距離,就是長度。】

【哇哦,那看來我家XX吃的很好嘛!】

這條評論引發了熱度。

因為提到的XX,是位三次元的明星。

下面立刻開始蓋樓。

【……幹嘛提真人啊,瞬間萎了。】

【就是,老婆還是紙片的好,亞克力或者鐵片的也成!】

【真無語,有什麽可讨論的,尤其是現實中那麽醜!誰會在意啊!我對這玩意唯一的興趣,就是當它插在另一個男人屁股裏的時候!】

顧裕生沉默地關閉頁面。

……可惡,卻完全忘不掉話語中包含的信息量!

甚至不由自主地,偷偷瞥了眼陸厝的鼻子和手。

嗯,鼻子很挺,長得不錯。

手的話……手指好長。

顧裕生悚然一驚。

不行,他在想什麽污穢的東西!

不可以!

“你不是洗過臉了嗎,為什麽還要再洗一遍?”

顧裕生抹了把臉上的水珠,沒什麽表情地抽出棉柔巾:“沒事,洗滌一下自己的靈魂。”

陸厝:“……”

然後,他就眼睜睜地看着對方從自己面前飄過,站到了房間一角。

因為只有一方換氣扇,所以日光僅能從那裏露出小小一束,聚光燈似的打在他的身上。

陸厝有些震驚。

這也是用陽光在洗滌靈魂嗎?

那處換氣扇的确不夠大,顧裕生全然不知身後人的眼神,仔細地思索着接下來該怎麽辦,他們已經在這裏呆了一整夜,水和食物都耗盡了,不能繼續困下去。

“不行就試一下吧,你騎我肩膀上,”陸厝跟在後面,“起碼能看下,外面是什麽情況。”

顧裕生的目光轉向身後,不行,無論是沙發還是床鋪,都太低了,唯一的辦法就是陸厝說的那樣。

“好,”他點頭應允,“那就不好意思了。”

穿好的鞋子重新脫掉,露出白色的棉襪,陸厝已經背對着自己蹲下了,兩條胳膊略微往後打開,似乎已做好了保護自己的準備。

顧裕生沒想太多,扶着陸厝的肩膀,把腿放了上去。

“……唔!”

眼前的景象突然變換,陸厝在他沒完全做好準備的情況下,直接站了起來,唬得顧裕生身形一晃,本能地揪住了對方的頭發。

“吓我一跳,”他抱怨道,“你也不說一聲。”

幸好陸厝緊緊箍着自己的兩只腳腕,而寬闊的肩膀又帶來強烈的安全感,才不至于讓心跳變得過快。

“疼……”

顧裕生沒聽清:“什麽?”

“你抓到我頭發了,”陸厝悶聲道,“好痛。”

“抱歉。”顧裕生忙松開手,而與此同時,陸厝也往前走了兩步,好讓人能攀住那小小的換氣扇。

隔着縫隙往外看去,是如茵綠草,和耀眼的日光。

似乎是傅家人跡罕至的後院角落。

很安靜,沒有任何走動的痕跡。

“有人嗎?”顧裕生叫着,“你好,請問有人嗎?”

他的手同時拽住薄薄的扇葉,試圖能不能暴力地将其扯掉。

不行,很牢固。

陸厝在下面喊了聲:“小心你的手!”

“沒事,”顧裕生不以為然地觀察着,“馬上就好。”

話音剛落,他就揮動拳頭,猛地砸向換氣扇的正中間!

哐!哐!

伴随着巨大的聲響,換氣扇的邊緣開始晃動,顧裕生兩只手緊緊地扒着上面的漏網,眼看就能拆解下來——

“……啊?”

視線陡然下降。

陸厝掐着他的腿彎,直接給他放到地上。

“怎麽,很快就好……”

手被人拽住了。

“你受傷了。”

顧裕生跟着看向自己的手背,還好,就是關節處有點泛紅的擦傷,連碘伏都不用塗抹的那種,也就随意地抽回手:“不礙事。”

陸厝依然黑着臉,不說話。

顧裕生一時有點納悶。

幹什麽,難道是在……因為自己的受傷而生氣?

這就有點尴尬了!

拜托,他穿的是渣賤狗血文,又不是霸總古早文,主角受一點點的小傷,就能讓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為他折腰,眉梢是深不見底的憐惜,刀削斧劈般的冷峻臉頰閃過狠戾,輕聲問,是誰動了你,我要讓他們全家來陪葬!

小說嘛,要矛盾沖突性強。

前期越是冷漠禁欲的男人,後期的“真香”才更熱鬧。

受傷,往往是撕開兩人暧昧關系的關鍵因素。

哪怕你是京圈佛子,也得乖乖被拉下神壇!

不對。

顧裕生又是一驚。

他幹嘛要帶入主角受啊!

“怎麽了,你是在心疼我嗎?”

顧裕生仰起臉,坦率地看向陸厝。

抱一絲,他們這種助攻一般都很直球。

“嗯,”陸厝點頭,聲音微啞,“我很心疼,好難過……”

又被直球了回來!

顧裕生眯起雙眼,不甘認輸:“為什麽會心疼?”

來啊,厮殺啊!

“因為你很好,照顧我,還一直在幫助我啊。”

對方選手使出一張好人牌!

顧裕生微微一笑:“這都是應該的,因為在我心裏,你也是個很好的弟弟。”

友情大招回擊!

陸厝立馬擡起眼皮:“弟弟?”

好,反問語氣表明了對方的空虛和不自信,以及手中已經沒有足以抗衡的牌面,雖然不知道這股莫名其妙的鬥志來源于哪裏,但顧裕生已經燃了起來,握緊雙拳,不能輸!

“是啊,”他笑了笑,“不是嗎?”

空氣一時有些僵持,寂靜中,只有彼此的呼吸。

以及那輕微的,門鎖轉動的“吱呀”聲。

他們同時向後看去。

門被從外面打開了,走廊上的空氣瞬間席卷而來,吹散了兩人之間對峙的焦灼。

可是,外面并沒有人。

仿佛一枚鑰匙突然自動出現,又憑空消失。

顧裕生愣愣地看了會,不太明白是什麽意思。

直到陸厝的聲音傳來。

“一定是明寒,他很好的……要放我們離開。”

顧裕生無語地回頭,瞥了對方一眼。

“白癡。”

陸厝緊接一句:“你再罵?”

顧裕生懶得搭理他。

怎麽還感覺對方有點興奮。

他已經随手勾起自己的眼鏡,戴好,檢查了下屋裏有沒有遺留的物品,就大踏步地往外離開。

陸厝跟在後面:“……你為什麽不罵我了。”

“你有病啊!”

“你才有。”

……這種幼稚的鬥嘴,小學後顧裕生就不屑于玩了,穿到這個世界後,他并沒有認識什麽新朋友,所以為了維持搖搖欲墜的友情,也就勉強回應了幾句,當做回憶童年。

穿過長長的走廊,邁向曲折的旋轉樓梯,一路都靜悄悄的。

重新踏進明亮,整個傅家映入眼簾。

也沒有人。

只有噴泉不知疲倦地運行着,水珠在陽光下折射出隐約的璀璨。

園丁,保安,穿梭于門廳的傭人全都消失不見,包括兩位傅家的少爺,這高大考究的別墅恍若夢幻泡影,空蕩蕩的,又過分豪華,散發着不真實的氣息。

“這是怎麽回事?”

顧裕生走在最前面,驚訝地回頭:“我記得這裏有個櫃子,全是古董……貴重物品也都帶走了!”

“跑路了,”陸厝淡淡地回答,“不用管他們,先去看下你的手吧。”

“……是得看看,再晚點就愈合了。”

手機終于有了信號,立刻彈出兩條資訊。

導致交通管制的馬拉松比賽還在繼續,請市民配合,盡量選擇公共交通出行。

還有就是豪門公子周寧高調示愛,稱已覓到此生摯愛,對夏念南誓死不渝,癡心永遠。

……就那個因為聲音認錯人,搞替身的渣攻。

雖然顧裕生自己也沒搞明白,都特麽過了變聲期,為什麽聲音還不變?

聊了幾年,都不問對方的名字,還要靠記憶裏的聲音!搞笑呢!

但目前最重要的是——

“要報警嗎,”顧裕生琢磨着,“傅家一夜之間人去樓空,也沒留下一句話,我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陸厝沒說話,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顧裕生。

頭毛還在翹着。

“你睡相真差,”他輕聲道,“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滾,像只小豬。”

顧裕生“唰”地回頭:“你才像!”

陸厝不甘示弱:“你說我什麽?”

“我說你白癡!”

好。

終于爽了。

作者有話說:

下雪了很開心!大家出行注意安全,感謝小朋友們的評論和支持呀!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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