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 章

27   第 27 章

◎你不是喜歡我嗎◎

昨晚睡得好, 顧裕生一整天心情都不錯。

懶得搭理神經兮兮的陸厝。

剛吃飯的時候,那人的眼神,就特高深莫測, 不知道腦殼裏都在想些什麽。

還沒等他跟人好好聊聊, 對方就開始打呵欠,說要去睡覺。

也罷。

顧裕生本想跟人探讨之後的打算,超市那邊的兼職幾天沒去, 估計已經要丢了, 那下一步得抓緊時間回學校, 尤其是美術生, 這麽久的時間沒有進行繪畫練習, 即使天賦再好, 也會被上蒼收走。

等人睡醒後再說吧。

顧裕生認認真真地整理着冰箱。

他買的這個房子是小三室,說有主卧次卧, 其實面積也差不了多少,非要比較的話, 就是主卧連接陽臺,而陽臺側面的小門連接一片菜園。

種了點瓜果蔬菜啥的, 飯做一半的時候,擰顆蔥拽倆小番茄,都很方便。

白天可以在躺椅上曬太陽, 被曬得臉頰發燙, 不知不覺間沉入短暫的夢鄉。

如果晚上被叫出去照料受傷的小受,回來後睡不着,就會等着下午最好的光線降臨, 來悄咪咪地打一個盹。

這小日子想想, 挺美的。

手機在桌子上震動了下, 差點掉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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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豆豆那邊傳來的消息。

他惦記着那個被傅明灼記恨的少年,不放心,就嘗試着托人家打聽下,沒想到還真問出來了,說傅明寒最近是談了個小情兒,出雙入對的,特黏糊。

“也是我們美院的!”

顧裕生頓了下,渣攻們是一個圈子也就罷了,畢竟總裁明星富二代,的确容易扯上關系,也容易作者摩拳擦掌開聯動文,但為什麽小受們也都在一個學校啊?他怎麽不記得火葬場文流行藝術生受了?

“名字叫白夢星,”豆豆那邊繼續道,“大三,家境似乎不算好,人品很不錯!同學們對他的評價都很高,說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善良,太心軟了。”

顧裕生的指尖,停在白夢星這三個字上面。

有點眼熟。

指尖繼續劃過微涼的屏幕,移到了“心軟”上。

心軟沒有什麽問題。

在遭遇世界的諸多苦難後,依然能夠為他人落淚,為雨後的透明花瓣而欣喜,為母貓舔舐幼子的親昵所動情。

他覺得挺好的。

“那白夢星現在呢?”

豆豆回得很快:“在學校呀,不過好像受了點驚吓,請了兩天假。”

顧裕生追問道:“手有問題嗎?”

“沒吧,今天早上還正常去上課了呢。”

顧裕生的心終于放回了肚子裏。

“謝謝你呀。”

“沒事,上次也麻煩你幫我的忙了,”豆豆發了個表情包,語氣都帶上了波浪號,“我現在和晏飛還挺幸福~”

極其嬌羞。

顧裕生:“……哦,那就好。”

突然有了點工作的動力。

不知道為啥,不管是看到身邊人的分分合合,還是經歷渣攻賤受的恨海情天,感情方面,他都會立馬無欲無求,轉而對知識充滿了迫切的渴望!

診所好幾天都沒過去了!

雖然目前還賺不了什麽錢,但毗鄰居民區,有客源,給人看個頭疼腦熱的很方便,特穩定。

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裏嘛。

顧裕生喜歡規劃,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條,現在的收入來源主要有四個,財大氣粗的渣攻和偶爾的賤受,那個大平層的房租,家族醫院的分紅,以及這個小小的診所。

不知道渣攻賤受們的劇情還能走多久,顧裕生其實思考過,要是他們全部走到了大結局,也就是美美he,自己是否還會繼續留在這個世界。

直到有次,他見到了個不認識的渣攻。

名字完全沒有印象!

顧裕生才明白過來,這個世界,除了那幾個主角之外,還存在好多好多的npc。

那也就是說,他的助攻任務,似乎還路漫漫其修遠兮,望不到盡頭。

但前三者再怎麽賺錢,他也不會放棄這個診所,因為只有這個,是純粹靠自己手藝吃飯的,踏實。

秋意蕭瑟,顧裕生蹲着打開最下面的鎖,然後往上拉起卷簾門。

“嘩啦——”

老式家屬院附近嘛,都是紅磚結構的五層樓房,這種底樓的商鋪也是有點年代的設計。

開窗,通風,給窗臺的綠蘿文竹澆水,又切了枚檸檬泡杯子裏。

一切都收拾得差不多了,顧裕生坐在診臺後面,專心地檢查自己之前的工作手冊。

這兩天天冷,老人小孩不少感冒的,得再整理下這類藥品,以及陸厝那邊,還得麻煩豆豆幫他打聽下,被開除到底是什麽情況。

陸續有人進門。

“顧醫生啊,昨天都沒見着你,我還是跑很遠才去量的血壓……”

“我家孩子咳嗽得厲害,怎麽回事呀?”

“大夫,您這裏賣計生用品嗎?”

忙得顧裕生連水都忘喝啦。

他之前有心招募位藥劑師,一方面能幫忙打下手,另一方面也是實在有點寂寞。

來到這個世界後,他沒交到朋友。

最早是因為不敢相信,然後是逐漸适應,最後是不想涉足其中,所以陸厝的出現,猛然打亂了自己的計劃。

那麽,如果陸厝将來回到學校了呢。

思緒被人突然喚回。

“醫生,我能進來嗎?”

很輕的詢問聲。

顧裕生順着擡頭,看到一個瘦瘦小小的少年,站在診所的門口,局促地拎着個禮盒。

有點眼熟。

下一秒,顧裕生睜大了眼睛。

這不是白夢星嗎!

他曾經在賓館有過一面之緣,記得他是怎麽紅着臉依偎在傅明寒的懷裏,一臉羞赧的模樣。

早上剛拜托過豆豆查人家,顧裕生這會兒就心虛:“你好,請進。”

咳嗽兩聲,抓住杯子喝了口,才發現水都涼了。

白夢星餘光輕掃,似乎确定屋內外都沒什麽人後,才低着頭走了進來,坐在了顧裕生的對面。

“我是來跟你道謝的。”

外面冷,少年身上就穿個淺色毛衣,松松垮垮地罩着纖細的身體,令他看起來脆弱又孤獨。

顧裕生沒回答,靜靜地等着對方。

白夢星咬住自己的下唇,連着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抓住了點稀薄的勇氣一般,仰起臉,睜大雙布滿血絲的雙眼。

“那天是因為你,所以傅總才把我放了,所以,不過來說一句謝謝,我真的過意不去。”

說着他就站起身來,端端正正地鞠了個躬。

“我也沒什麽回報的,這是我之前在國外買的紅酒,不嫌棄的話,請嘗嘗。”

顧裕生忙伸手給人扶住:“沒關系……并且,我也沒做什麽。”

“我都聽到了,那天你和傅總通電話,勸說他不要碰我的手,說這樣的話……明寒也會傷心的。”

最後的那個人名,被白夢星咬得很輕。

因為,是從天而降一般的心上人啊。

他就像做夢一樣,擁有幸福到暈眩的戀情,傅明寒雖然在床上有點粗暴,但偶爾心情不錯的時候,會抱着他說話,摩挲着少年柔滑的臉頰,語氣溫柔得仿佛他們是真正的戀人。

他們出國看煙花,白夢星攢了很久的錢,高高興興地買了紅酒,做為彼此夜晚的禮物。

直到傅明寒突然懊惱地一抓頭發:“糟,我忘記跟我哥說了。”

白夢星的臉還埋在枕頭裏,酸泛得壓根爬不起來。

“快走!”傅明寒單腿跳下床,慌亂地系着皮帶,“這裏沒有信號……該死!我怎麽什麽都忘了!快點穿好!”

他随手扯下一件外套,劈手砸向了白夢星,堅硬的紐扣刮過臉頰,帶來不真實的冰涼感。

白夢星呆呆地摸了下自己的臉。

過了幾秒,才流出了血來。

夢幻的美麗泡泡啊,啪地一下,就破了。

森嚴奢華的傅家別墅裏,他被按在地上,額頭蹭着冷冰冰的地板,只能從餘光裏瞥到男人的皮鞋。

傅明灼用鞋尖,挑起了白夢星的臉。

“這就是勾引我弟弟的賤貨?”

嘲諷的語氣裏,還夾雜了恨意。

“把他的手給我砸了。”

不——

白夢星的大腦一片空白,掙紮得像砧板上被逆着刮鱗的活魚,而傅明寒的聲音則在外面響起:

“哥,我餓了,你怎麽還不帶我出去吃飯啊?”

他叫得喉嚨都要出血:“明寒,明寒,救救我……我在這裏啊!”

可那道身影,似乎只是很短暫地停留了下,就沒有任何猶豫地消失了。

像他這段夢境般的戀愛。

傅明灼站起身來,扯着領帶就要離開,卻被手機鈴聲打斷了腳步。

“……他勾的我弟弟都變了性情,我能不給他一點教訓嗎。”

“就是個小玩意而已,不至于。”

電話挂斷,傅明灼嗤笑道:“你魅力不小,連顧醫生都被你們迷住了,特意打電話想救你。”

他好像對白夢星有了新的興趣,重新坐了回來,上下地打量着對方,撇撇嘴:“也不過如此嘛。”

白夢星沒有任何思考的力氣,因為被反剪着按在後背的手,即将錯位,發出骨節摩擦的“咔嚓”聲。

明寒沒有來救他。

好痛。

而傅明灼則坐在對面,靜靜地欣賞了好一會,才不屑地勾起嘴角,轉身離開。

電話又響了。

對方似乎再次打了過來,他不耐煩地接起往外走,而身後魁梧的保镖,已經面無表情地舉起了鋼棍——

“砰!”

門被撞開,傅明灼猛地沖了進來:“停、停下!”

他怪異地看了眼白夢星,低聲和旁邊的保镖耳語了幾句,對方就點頭應允,解開了他腕部的繩子。

一位滿面笑容的中年管家迎了上來,給他披上外套,很客氣地把他送到車上,親自關上車門。

司機給他送回了學校。

“同學,同學?”

有人叫他,也有人小心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你沒事吧,是不是不舒服,需要送你去校醫室嗎?”

白夢星抿着沒有血色的嘴唇,被明亮的陽光刺得眼睛都要睜不開。

“沒關系,”他努力揚起嘴角,“我可能受到了點驚吓……請兩天假就好。”

白夢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這時顧裕生才發現,那蒼白的臉頰上,的确有一道新鮮的劃傷。

“……所以,真的多虧了你。”

顧裕生沒回應,而是走過去,将推拉的玻璃門阖上。

白夢星抽了下鼻子,語氣變得輕快:“謝謝你啊,顧醫生。”

下一秒,他的眼睛陡然睜大。

因為顧裕生展開雙臂,把他抱進了懷裏。

“沒關系,這裏沒有外人,想哭的話就哭出聲來。”

一面之緣的醫生緊緊地按着他的後背,身上是很淺淡的檸檬味兒,聲音平靜。

“這不是你的錯。”

白夢星愣愣地眨着眼睛,越眨,越酸,越熱。

眼淚是真的可以直直地掉下來,砸在對方的背上,好快就能洇濕一大片。

顧裕生沒有安慰他。

只是關上了門,讓他有機會哭一場。

在傅家他咬着牙沒掉一滴淚,在學校面對同學的關切也笑臉相迎,甚至晚上,也只是沉默地盯着宿舍的天花板,而在這裏……

白夢星顫抖着抓住顧裕生的背,放聲大哭。

-

檸檬片撈出來放垃圾桶,潑水,洗杯子,整理貨架,把白大褂挂好,關燈。

顧裕生拉下卷簾門,在下面上了鎖。

擡頭一看,已是繁星滿天。

白夢星還是沒有在這裏待多久,說是晚上宿舍要查寝點名,他得趕緊回去,還得為六級考試做準備呢。

“再見啦顧醫生,”他大笑着沖顧裕生揮手,“有機會請你吃飯!”

顧裕生接受了那個禮物,點頭說好。

除此以外,他們也沒說什麽別的。

但是當白夢星看到那雙清澈的灰色眸子時,就知道,他在祝福自己。

夜涼如水,噠噠的腳步聲清晰,和着少年有力的心跳一起,沖向明亮的前方。

已經快十點鐘了。

顧裕生看着手機,心頭一跳,怎麽這麽晚了。

再定睛瞧去,赫然兩個未接電話。

都是陸厝的。

今天有點忙,把這位給忘了,他走的時候陸厝還在家裏睡覺,那麽這會兒,應該已經醒了吧。

早知道叫上白夢星一塊吃頓飯了,反正家裏住得下,倆人也是校友。

顧裕生攏起雙手,呵了口氣,這個季節晝夜溫差太大,回家路上實在是有點冷。

于是經過一個路口,特意買了兩只香噴噴的烤紅薯。

蜜瓤流油,聞着就甜絲絲的。

這樣的話,陸厝應該……不會生氣吧。

不知怎麽回事,顧裕生莫名有些心虛,開門的時候都不敢弄出太大聲響。

門推開了。

屋裏一片黑暗。

月色下,中間的沙發上坐着個人,身影寂寥。

顧裕生吞咽了下,揮手按亮客廳的燈:“哎呀,我回來晚了……”

沒有回應。

顧裕生揚了揚手中的烤紅薯:“還熱乎着呢,快來吃。”

對方似乎輕哼了一聲。

顧裕生又舉起手中的禮盒:“還有白夢星送的紅酒呢,來,有機會一起嘗嘗……哎不對,你酒精過敏。”

陸厝這才緩緩地擡起頭,目光陰冷:“白夢星?”

“嗯,就是那個差點被報複的學生。”

紅薯的香味飄散在客廳,顧裕生把禮盒放在桌子上,不無感慨地嘆道:“傅明灼也太小心眼了,就跟你們這些小孩過不去,說起來,那天咱們去之前,他就突然把人給放了,是良心發現嗎?”

……怎麽突然感覺,陸厝的眼神帶了絲鄙夷。

這人腦殼有病。

兩人同時下了論斷。

顧裕生也有點懶得搭理了,他不就忘記時間,沒接到電話,至于這麽冷冰冰地對待自己嗎。

陸厝則無語地收回目光,那天要不是他給顧裕生的車子弄了點小問題,拖延時間,好安排自己的人巧妙地給傅家警告,傅明灼哪兒可能乖乖地把人給放了!

至于後續的被囚禁,對方又不堪壓力,偷摸着跑路後,才悄默着給門打開。

陸厝不甚在意地垂下睫毛。

有些垃圾,還是早點死掉為好。

尤其是出國後,可能性就更大了,是輪船側翻,還是飛機失事,亦或是被社會底層歹徒的流彈擊中呢。

陸厝懶洋洋地想着。

他當然不會實施啦——

因為都很無趣,遠不如把心懷鬼胎的兄弟倆灌上藥,關到一件屋子裏好玩。

想想就興奮。

下次還敢。

唇邊突然一燙,陸厝整個人都彈跳了起來:“你幹什麽?”

居然沒注意到,顧裕生什麽時候到自己身邊的。

“不吃嗎?”

顧裕生舉着手上的小勺子:“烤紅薯涼掉,就不好吃了。”

他還要喂我吃東西!

陸厝呆呆地看着顧裕生。

心裏的煩悶被另一種陌生的愉悅所取代。

小玉,別太愛了。

他才不會因為你不接電話,擔心你的安全就生氣呢。

畢竟醒來後看到屋裏沒人,就已經出去了,很快就找到了那個診所。

所以他才沒有擔心,也沒有生氣,不必這樣小心翼翼地讨好!

顧裕生重新把勺子舉起:“這會不燙了,啊——”

陸厝跟着張嘴:“啊——”

的确挺甜。

勉強原諒吧。

陸厝別別扭扭地擡起眼:“行了,我自己吃。”

“嗯,”顧裕生松了口氣,把東西往前一遞,“吹吹再吃,剛出爐的。”

媽呀,還怪好哄。

感覺耷拉下去的耳朵,瞬間就豎起來呢。

弄得他有點心癢癢,想再去摸摸上面的小痣。

都這個點了,烤紅薯就當做夜宵應付了,顧裕生洗完手出來,打開那個禮盒,有點唏噓:“這個好像還挺貴的。”

不知怎麽回事,陸厝看那瓶紅酒不太順眼。

啪嗒啪嗒地跑過來:“我沒吃飽,把紅酒開了吧?”

“你沒吃飽就喝酒?”

“紅酒炖牛肉也成啊。”

顧裕生的心頭,油然而生一絲殺意,不做飯的人,知不知道随口的點菜,需要花費多少時間才能做好啊!

陸厝迷茫地看着他。

怎麽回事,愛情的力量不足以支撐一道紅酒炖牛肉嗎?

“你酒精過敏。”

“紅酒不算。”

顧裕生:“啊?”

這人有病,大晚上的非要跟他找事是吧?

他冷哼一聲:“成,那你過敏了別找我。”

反正外面天冷,用紅酒炖個蘋果,簡單快手,熱乎乎地喝完睡覺,說不定會很踏實。

顧裕生不太喝酒,總覺得喝酒誤事,但聽說有些失眠的人,臨睡前會稍微喝一點,迷迷糊糊地大腦暈乎,很快就能睡着。

那就……試試呗?

蘋果去皮切小塊,木塞子“啵”地一下打開,一股甜絲絲的葡萄酒味立刻彌漫在廚房裏。

顧裕生沒太在意,把紅酒倒進小炖鍋,和蘋果一起大火煮開,晚上不能吃太多,低頭一看,還剩小半瓶呢。

這道湯也沒啥技術含量,就是等冒着咕嘟咕嘟的氣泡時,轉小火,加紅糖,煮得蘋果軟爛,就可以吃了。

顧裕生把酒往杯子裏倒了一點,打算嘗下這個味。

真的很甜,說不上來的香醇。

劃過咽喉,卻是種淡淡的辛辣。

不錯,下次可以再買點這個牌子的備着,炖牛肉吃。

杯子裏的酒喝完了,顧裕生把酒瓶放進儲物櫃裏。

陸厝從外面探進腦袋,眉頭輕擰:“什麽味?”

“我也覺得,特別甜,”顧裕生笑了笑,“你要不要也來一點?”

陸厝直直地盯着他看:“酒是誰給你的?”

“白夢星啊。”

“他還說什麽別的了沒?”

顧裕生有些無語地趕人:“行了,再有十幾分鐘就好了,在外面等着。”

話多,煩人。

趁這個機會,他又簡單地收拾了下廚房。

淡藍色的火苗舔舐着鍋底,香甜的氣息柔柔地繞着他,顧裕生擰住水龍頭,用手捏了下自己的臉:“嗚……”

怎麽回事,身體一股燥熱。

很奇怪,從小腹那裏往上撩着燒起,一直燃到了他的心尖。

很想……

顧裕生身形一晃,眼疾手快地按住了碗櫥。

差點摔倒。

不,連心跳也變得過快,快到了驚人的地步。

不對勁。

“砰——”

廚房門被大力推開,陸厝放下手機,訝異地看到顧裕生踉踉跄跄着沖向浴室。

“怎麽了?”

“別、別過來!”

浴室的門砸上又悄然彈開,冰涼的水流撞擊着光潔的池子,顧裕生俯着身體,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同時擡起頭,看向鏡子中的自己——

臉頰紅透了。

睫毛是濕的,瞳仁似乎在不受控制地戰栗。

他心如擂鼓,幾乎站立不住。

“小玉!”

陸厝在外面叫他:“你怎麽了,我能進來嗎?”

顧裕生仰起臉,水流順着滾動的喉結滑落,打濕了胸前的衣襟。

“不能。”

他閉上眼睛,強忍着聲音中的顫抖。

“你等一會……我、我馬上就好。”

腦子失去思考的能力。

時間的流逝無法判斷。

一只微涼的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好舒服,好想在上面蹭一蹭,他太熱了,呼吸不過來,腿肚子酸得被電流鞭撻一般。

陸厝掰過他的臉,聲音平靜:“小玉,你看着我。”

顧裕生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哆嗦。

“你,是不是誤食了不幹淨的藥?”

怎麽連聲音進到耳朵,都能泛起一層酥麻。

顧裕生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試圖用疼痛,喚醒岌岌可危的理智。

同時恨不得破口大罵。

天殺的古早狗血文。

居然還真特麽有這種藥!

他已經快要瘋了!

“嗚……”

話也說不出來,真的只能靠僅有的意志力,來支撐自己随時都能滑落的身體。

“小玉啊。”

嘆息的聲音又啞又燙,仿若蠱惑。

“需要我幫你嗎?”

顧裕生咬着嘴唇,拼命搖了搖頭。

“喜歡的人對自己做這種事,難道不該高興嗎?”

顧裕生眼前一片模糊,只能聽到輕佻的語氣,看不清陸厝皺得越來越深的眉頭,和自己都意識不到的,緊張眼神。

掐着下巴的手指很用力。

該怎麽辦。

這種藥,是真的能要人命的。

“什麽……”

顧裕生的喉嚨像吞了水泥:“你……什麽意思?”

陸厝頓了頓:“你不是喜歡我嗎?”

掌心被掐破,流了血。

顧裕生瞬間清醒了。

陸厝又重複了一遍,帶着點微妙的疑惑:“難道不是嗎,你喜歡我。”

燥熱的空氣,一時凝固。

在長久的呆滞中,顧裕生終于眨了眨酸澀的雙眼。

“啊?”

作者有話說:

文案中有啦,小陸就是惡劣美人戀愛腦,所以這本書中,他的成長線就是由一個惡劣的戀愛腦,變成一個溫柔的變态戀愛腦(爽朗)

警告,真的很變态!

因為我好色,想看變态被老婆馴服嘛!

還有,劇情線不複雜哈,基本就是倆人黏黏糊糊談戀愛,所以小朋友們如果不适,可以退出可以罵完我再走,放心,作者不blx,正版小天使都是尊貴的消費者,有什麽不能說的!随便評論随便聊!

非常感謝這麽寒冷的冬天,這麽破爛的評論驗證機制,大家還願意看文,謝謝各位小朋友!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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