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章
第 37 章
“夫人,二少爺已經退燒,方才已經醒了。”
“去後廚叫人準備些流食給二少爺送去,飯後再讓他服一碗藥。”
才進門,秦禾快步來到秦母身邊,“母親,二弟怎麽又病了?”
秦母唉聲嘆氣,一邊搖頭。“是去染坊那晚突然病了,次日被人發現才送回來找了大夫醫治。秦明那孩子不知怎麽了,從小身康體健的,直到去年冬天。”
“他狀況如何?”
“說是醒了,先讓他休息着。唉……”
“那我便不去打擾他了。”
談話間,秦母細細觀察了秦禾表情。這半晌過去也沒再見誰出現,便試探性地問:“幾時回來的?”
“剛才,一回來就聽侍女說二弟的事。”未聽出秦母的話外之意,說得一五一十。
話鋒一轉,秦母滿臉擔憂。“你孤身一人回來可是昨夜外出沒能辦好事?”
“他沒事了。”提到談雪秦禾眼尾帶笑,“怕他不适應,等過些日子就帶他回來見您。”
秦母頗為不滿,“不适應什麽?你帶他回來也是一樣地住,這個家不算大但也不缺他住的一間客房。”
“母親請諒解,他是需要一段時間适應。”
“別讓母親等太久!早點帶他回來讓我瞧瞧,母親可奇怪了,究竟是什麽樣的人,能讓我這多年不屑情愛的長子突然之間開了竅。”
“不會太久,就請母親等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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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了點頭,秦母慈愛地握住秦禾左手。“盡快把人帶回來吧,趁你父親這些日子不在家。”
“父親不在家中嗎?”今日回來秦禾始終擔心被秦父得知他昨夜離開家的事會被責備,卻不想他根本不在家。自己也未想好應付的說辭。
猜到秦禾在擔心什麽,秦母安慰道:“秦明被送回來的那天早上你父親就去了染坊,那兒離不開人你是知道的。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我明白了。”秦禾釋懷。“那父親他可知我--”
“他哪裏知道,沒事。眼下木已成舟,他知道了又能如何。”
秦禾想了想還是說:“我去染坊把一切安排妥當再與父親一同回來。”
“你想好了?”秦母聽了就蹙眉,他這是要打亂自己的計劃了。“讓他去忙活吧,免得總以為你在染坊有多輕松。事情辦好後他就回來了。”
“我稍後便去,即使父親不知我也需向他說明。”一心堅持自己的想法,秦禾便向秦母道了別出去。
并未注意到秦母臉上不自然的笑。
---
家門外,秦禾剛要上馬車巷子的一頭就傳來馬蹄車輪聲。
也看清了馬車上将頭伸出窗外的人是華時闌,猜測對方是來探望秦明的病情。腳下朝前走了幾步馬車就已經到了,只是沒想到先下馬車的人是範遙。
他臉上帶笑,“你們來得巧,秦明已經醒了。”
聞言對面二人面面相觑又看向秦禾,華時闌搶先開口:“你跟秦明鬧過?”
秦禾聽完不明所以,“我與他鬧什麽?他病了幾日才醒,我更是今日才回來都未去看過他。”
聞言兩人再次大眼瞪小眼,範遙先反應過來。“你們沒事就成。”
華時闌偏頭望了望秦禾背後的馬車,視線又回到他臉上。“那你這是要去何處?”
“去染坊一趟,我父親一人在染坊忙了幾日。我去看看。”
幹笑了兩聲華時闌湊到秦禾身邊,将手臂搭上他肩膀壞笑道:“你把人藏哪兒去了?伯父伯母那邊你怎麽交代?”
範遙暗自嘆氣,還有秦明。
秦禾與談雪的事秦明那邊是個麻煩。
秦禾直言:“待他準備好我會同他面見父親母親,只要雙親認同我們我會與他成親。”
“成親!”
“成親!”
二人異口同聲,簡直不敢相信聽到了什麽。華時闌直接拍了秦禾後背一掌駁斥:“你糊塗了!”
被問責的秦禾卻胸有成竹,“不論你們怎麽看待我和談雪的感情,我都當你們是我朋友。也希望你們能看在我們多年的情分上不要插手。”
華時闌張口就要反駁,範遙及時上前把人拽開。
“你不好好勸他對付我做什麽?”
顧不上表達不滿的華時闌,範遙正色道:“我們不會胡亂插手,只盼着你好。”
秦禾的馬車已經駛離了巷子,華時闌依舊在範遙耳邊唠叨。不厭其煩地将人推開一人上了石階,“他們二人互相有意你何必要拆散。”
快步跟上來的華時闌抱怨他,“他們可都是男子!你那雙眼是瞎了還是看錯了?”
“沒有任何事都會按照人的安排進行,你該勸的是秦明,他才是執迷不悟。”
---
華時闌喃喃道:“十二了,今日。”
面向範遙一臉憂郁,“談雪離開湘館的事瞞得住一時瞞不了一世,秦明到了明日去了湘館就會知道是秦禾帶走了談雪。那他們兄弟間……唉……”
“你這之後可有空?”
華時闌眯起眼,“怎麽?”
“随我去一趟湘館。”
“去湘館!”
顧不上滿頭問號的華時闌,範遙率先上了馬車。
幾刻鐘後,聽完範遙的話湘娘挑眉。“為何要我欺騙秦少爺不可,談雪初夜是秦禾少爺花了高價得到兩位少爺當時也在場。”
“你只要照我說的做。”範遙拿出一張銀票,“不會白讓你辦事。”
目光落在五十兩面額的銀票上,湘娘恭恭敬敬地雙手接過。“明白!小事一樁,若是秦少爺來我不會提秦禾少爺的事。”
華時闌冷着臉囑咐:“談雪贖身之事也歸咎到那個持劍男子頭上即可。”
“二位少爺盡管放心,我知道見了秦少爺該怎麽說就怎麽說。”湘娘收起銀票又說:“不過出了湘館秦少爺會聽到什麽可就不是我能掌控的了。”
沒再多說,兩人出了湘館回到馬車內。華時闌才附和道:“她說得對,秦明不來湘館也總會知道真相的。”
“至少明日他來見不到談雪。”
“那只是一時。”邊說邊搖頭,華時闌大為不解。“怎麽他們兄弟二人都非談雪不可?談雪相貌是美如冠玉,可他只是個男子,秦禾竟還要與之成親!”
“秦禾心意已決,談雪對他也有意。他們二人的事就由他們自己決定。”
在華時闌看來,範遙是拿秦禾沒辦法。“他們倆自有伯父伯母管教,倒是秦明別跟着瞎摻和才好。”
“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秦明沒那麽容易對談雪放手。”
盯着窗外緩緩後移的街景,華時闌默默嘆氣。“真是鬼迷心竅。”
“秦明或許去年見過談雪,大病一場後才會有執念。”
“什麽執念?他那是自尋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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