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三個世界

第三個世界

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的味道,沒有來來回回的走動聲和說話聲,但絕對是醫院吧。

你好,醫院,這可真是巴特fly啊。

“你醒了嗎?醒了的話我打電話給蘇總,他很擔心你。”一旁坐着無聊晃腿的痞氣女道。

女生點點頭,伸手過去,拿過痞氣女的電話放到耳邊。

“蘇總。”

“在,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挺好的,跟睡了一覺一樣,我應該沒摔到地上。”

“唔,你知道你為什麽暈倒嗎?”

“軍訓的時候沒帶耳機,操場太多聲音,腦子一下子承載過度了。”

“聽起來你有了超能力,試試聽聽我這邊有什麽聲音。”

“知道了。”

(聆聽)

“蘇總,你該挂電話了,有人在敲桌子,是合作對象吧。”

蘇總看了看房間裏面,坐着的人對他禮貌點頭,還拿了茶喝起來,都說林總雖然面不行色,但最為好相處,現在看來,也不是好相處的。

蘇總輕勾唇角,對女生道別道:“我先挂了,你可以出院,但要帶上你旁邊那位。”

“知道了,蘇總。”

女生挂掉手機後,蘇總進去會議廳,清越聲音自如:

“抱歉浪費了時間,林總,我會在十一點前介紹完C城項目,希望沒有打擾到你之後的行程。”

聞言,林總收回了抵在桌上的指尖,眼裏帶了幾分滿意的,他搖搖頭,聲音磁性酥耳:

“如果十一點我們能結束,我之後的行程是請蘇總去一家老鋪子聊聊天。”

另一邊,女生把手機還給痞氣女,手扯被子蒙住頭,三秒後,她突然想到了什麽,轉頭問道:

“她怎麽樣?”

“她被吓到了,我爸在給她調整心髒,你要去看看嗎?”

“……”

一些尖利的責罵猛然出現在女生腦中,刺得她額頭突突的疼,女生搖搖頭,倒回床上,“算了,我去,她可不得再出事。”

痞氣女點點頭,打開手機,看着上面的消息,心中倍感有趣,于是折騰起了勉強是病人的女生。

“別睡了,來選個秀。”

“啊?”

女生驚訝的轉頭,痞氣女看她懵懵的,反過手機晃了晃後,她道:“蘇總希望你多跟不同的人接觸,所以我就找了些人,你聽聽有沒有你感興趣的。”

“沒有。”女生果斷的道。

痞氣女聳聳肩,盡責的努力道:“這裏有一個跟你同樣在孤兒院待過的女孩子,堅韌又努力,但快上不了學了,你要是去見見她,她就能得到資助了。”

“哈,道德綁架我。”

女生說的不屑,但心中卻已經決定去了,呵,好拿捏又不好拿捏的家夥。

但她沒想到同樣在孤兒院的意思還有在同一家孤兒院,這讓她有點生氣,瞪了一眼痞氣女。

痞氣女撇撇嘴,解釋道:“這家孤兒院的院長快死了。我媽死的時候我沒有見到她,我還挺遺憾的,沒徹底見證我跟她的關系終結的時刻,所以我希望你別錯過了這個機會。”

“我不恨她。”女生皺着眉道。

“我也不恨我媽。”

痞氣女看着從蕭瑟如鬼片的孤兒院走過來,憑一己之力把鬼片變成末日厮殺那種殘酷片子的院長,她彎了彎唇角,雖然資料上說這個人收了蘇夫人的五百萬,但她能看出來對方會不會賣孩子,而這人絕對不會,所以她想她應該可以放心讓她們兩個待着了。

“六點我來接你。”

“你這是強迫。”

“抱歉啦,我會給你帶好吃的。”

痞氣女揮揮手,看着手機的離開了,見她這樣,女生不耐的呼了一口氣,看向了院長。

緊身上衣,工裝褲,高馬尾貼于前肩,遠山眉,丹鳳眼,琥珀色感,薄情唇,冷凝與散漫在院長身上雜糅在一起,成了極為特別的感覺,對生死疲憊,又漠視痛苦,像在末世混久了後的自帶的冷漠buff。

一方面女生覺得帥,一方面女生感概,院長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覺得産生不了情感。

“院長,你是吞了五百萬嗎?”女生看着停在她三步身前的院長,随意的問道。

“捐了。”

院長簡短的答道,她看了一眼女生,然後轉身,不發一言的就往孤兒院裏走去。

“?”

女生懵懵的鼓鼓嘴,抓了抓臉後,跟了上去。

院長把女生帶到了辦公室,她站在門口,指着靠窗的桌子。

女生鼓起一個氣團,像鼓起了勇氣,走進了一步一個淺淺腳印的辦公室,她目不斜視,直直走到了桌子那裏,蹲下,打開櫃子,手穿過一盒巧克力,拿出了一個洗得發白的書包。

哦,這是她小學的書包呢。

女生有些懷念的拉開拉鏈,将裏面的東西掃了一眼後,她毫無留戀的拉上,右手随意提着,轉身走到門口,她問院長:

“院長,你的靈堂在哪裏?”

院長不言語,指了指宿舍樓,女生眯眼去看,發現有一間宿舍似乎閃着紅光,看來就是院長的靈堂了,女生回頭,還看到了院長,當即她就吓了一跳,後背撞到了門框上。

“嘭!”

“?”

看着女生瞳孔放大,呼吸加重的模樣,院長露出顯然的疑惑,女生總不能是後知後覺的害怕起她這個鬼吧,她都問出她的靈堂在哪這種話了。

女生不害怕院長,她是因為院長沒有跟她預想的那樣消失而被吓了一跳,鬼片看多了的下場。

拍了拍自己的小心髒,女生食指抵唇,清了一下聲音後道:“院長,我要不要買點蠟燭之類的,話說這對你有用嗎?”

“不用買,那裏有,沒用。”

“哦,那看來葬禮還真是給活人辦的。”女生癟癟嘴,看着跟真人無異,甚至還有影子的院長,要不是櫃子裏那盒巧克力,她也不能确定這樣的院長變成鬼了,女生右邊臉頰鼓起一個氣團,伸出手嘗試戳了戳院長的手,意外的是有觸感的,還是溫熱的。

“哎?院長你到底死沒死啊?”

“你的感覺,是我賦予的。”

“哦-這代表這個世界也可能是被賦予的。”

“唔。”

女生随口一句引得院長深思,而女生瞧院長認真的思考,她無語的咧嘴,但懶得勸說,于是便拉了院長一下提醒她,自己在前方,往宿舍樓的方向前進了。

……

女生不懂靈堂布置、燒香點燭,但有精細的感覺不需要懂這些,對方用了心,自然別人看起來就覺得精細。

女生到的時候,擺靈堂的人正在重新點蠟燭和香,女生瞧那蠟燭和香都還剩着,便問道:

“怎麽不點完再續呢?”

點香的人不停手上的動作,虔誠又認真的點着,女生也不急,等着。

點香的人點完,轉頭看見女生,眼睛有一瞬的放大,但女生不認識這個長相清冷,眸子冷靜,好像是個律師的女人,所以院長告訴過她她吧。

“既然知道我的話,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下午茶。”

“?哦-”,女生恍然,但又感到不敢置信,“你不會按照人的吃飯來點蠟燭和香的吧?”

“如果它們是食物,那麽一天一次,她會吃不飽的。”

“……”

哇嗚。

女生下意識的看向身後,她以為會看到院長變化表情,但院長神色沒怎麽變,還隐約的有那麽一些嘲諷的感覺在。

“……”

story.

這裏有一個故事,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知道,女生看了看院長,她這目光明顯得,律師一下就明白院長在了,但她并沒有激動的情緒,她順着女的視線看過去,像是能看到院長一樣,然後她道,了無起伏,跟重複了千萬遍一樣:

“我相信你沒偷巧克力你知道吧。”

“?”

女生不解這句話,又看着院長唇角扯起一點,眼裏卻無笑意,是嘲諷的笑,女生正想問問,但院長像是知道她要問一樣,她看了看律師,聲音冷淡:

“問她。”

但故事要完整的話得有兩個都在,女生伸手,要拉住院長,可院長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

唉—

女生收回手,靠在門框上,看着平靜得不像話的律師跪在地上,背對着她,她隐約感到了院長和律師的故事,她覺得不是一個好故事,但正是因為這樣,她非常想知道。

“咳,那個,院長讓我問你,所以你覺得怎麽樣?”

“你想知道什麽?”律師的聲調冷靜又平淡。

“em,你相信院長沒偷巧克力是怎麽一回事?”

“我十七歲的時候,有一個富家女看上我,她看不慣**,于是誣陷**偷了她的巧克力,我那時沒有說我相信**,我直接說是我偷的。”

“之後**就離開了孤兒院,在外獨自生活了十年後回來了這裏,成為了這裏的院長。”

“em,我能理解你的做法,但那一次傷害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吧,其它稻草又是因為什麽?”

“她認為我是她的責任,多次拒絕了被領養的機會,因為她要帶上我。”

“!”

女生轉頭,發現院長又出現了,不僅出現,還一下變得多話了。

“而她太好,一直有人想傷害我來吸引她,為了減少對我的傷害,她選擇不相信我,來讓那些蠢貨選擇傷害自己來污蔑我。”

“……呃。”女生鼓鼓臉,先看向了律師,她問道:“院長說了一些話,你要知道嗎?”

“不用,她回來後,我們吵完了所有架,互相對對方失望透了,我知道她會說什麽。”

“……em。”女生抓抓臉,看向了院長,她問,小心翼翼了一些:“院長,那盒巧克力對你來說代表了什麽?因為你現在還留着,感覺如果吵完架了也……”

“恥辱。”,院長看着律師,眼裏浮現灼灼的憤怒,“我能接受那些蠢貨,但我不能接受她因為我對別人伏低做小。”

“我在努力讓我們兩個活得更好,你卻把我的努力貶低成伏低做小。”

哎?!

“嗤。”

“***,你說得像是為了我,但事實上是為了你自己,因為你不能接受被我照顧。”

“我不能接受?我不能接受的話,告訴我,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為什麽會跟着你走,我那天都準備好自殺了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現在仍然覺得觸動,但你告訴我,為什麽那個富家女出現後,你就不相信我了?我明明告訴了你一切,我的想法,我的計劃,你在那之前都相信我,為什麽突然就不相信我了?”

“你有病嗎?都說了是因為不想你因為我向別人伏低做小。”

“這就是你覺得的?我在按照我的計劃在給我們争取更好的生活條件,你卻覺得我在伏低做小?”

“嗤。”

怒火因這一聲到了必須要爆發的程度,律師氣勢洶洶的從地上起來,直直的走向院長,然後抓住了院長的衣領,扯向自己,女生感覺她都不像律師,像大佬了。

“說清楚,***,別總是這樣冷笑。”

而院長閉着唇,用沉默反抗律師。

“……”

em……emmm,感覺并沒有吵完耶,這不是還一堆要吵的話嘛。

女生看着眼前的一人一鬼,這兩人的矛盾,連生死都化解不了,也不知道該說幸運還是不幸了。

不幸吧,因為院長看到了白光,這讓她盯着律師,盯得律師手開始顫抖,很突然的,院長張手,把律師抱過來,兩人一下變得親密無間。

“***,做個自由的人。”

“……”

女生歪歪目,她的角色剛好看着院長,她看着院長說完話後低頭,手背上手筋一根根明顯,她想,生死啊,予人勇氣與怯弱,院長不說我愛你是因為怕對方走不出來吧。

但是不說律師也走不出來吧,女生低目,看着從律師指縫裏溢出,凝聚成一滴,砸落在地上的紅色,她記得律師指甲平整,這樣子很難把手掌心紮出血的,而紮出能滴下來的血,就更難了。

女生不想看着院長真正的死亡,所以她後退,躲進了靈堂,背對着院長和律師。

她看着靈堂上的照片,有些茫茫然。

她清楚自己對院長稱不上有感情,她在這所孤兒院待了只有一個月都不到,就被蘇夫人強行收養了,哪裏來的感情?

但不去考慮蘇夫人,不去想那些痛苦,她會喜歡院長的,這代表,如果院長像她看起來那樣生龍活虎的活着的話,她和她會有一些交際,雖然不知道能做什麽,但總有能做的事的。

這就是它人死亡的可怕之處之一,消除了它與自己的maybe。

這對于生活剛剛轉好的女生來說,不由得産生了活在當下,主動去嘗試的想法,所以她發信息讓痞氣女來接自己,自己臉貼着牆偷偷跑了。

她這副樣子,被院長看得一清二楚,她頓時離開律師注視她,雙手搭着律師肩,一臉擔憂慈母心:

“幫我照顧她。”

律師能怎麽辦,當然是答應院長了。

“你在天上也看着點。”

……

“還以為你會待久點,怎麽?害怕了?”

“不至于,只是我不是那個該占用院長最後時間的人。”

“識趣。那你現在想去哪?”

“em,你爸在哪個醫院工作?”

“你要去見她,我幹得漂亮。”

“(瞪眼)所以根本沒有上不了學的女孩子。”

“(随意)當然有,蘇總特意提醒了我可以道德綁架你,但不能騙你。”

“……”

“所以,走?”痞氣女把眼睛從手機上移開,大拇指指了指純黑色車子。

“……”女生吞下一大口氣,堅毅如赴死的道:“走!”

“……”

算了吧。

“哎!”

看手機的痞氣女空出一只手,準确無誤的抓住到了轉身就走的女生的右肩,停止住女生後痞氣女空出一只眼看了看,然後她道:

“等着,我去解決。”

“……”

女生氣鼓鼓的鼓起氣團,她想趁這個機會跑,但一分鐘都不到痞氣女就回來了。

“你可以去了。”

女生歪身,看到病房前空蕩蕩了,但說不定只是進去了……

“沒進,就是走了,沒人打擾你們兩個,所以鼓起你的氣團,走進她的病房。”

“……”女生鼓起一邊臉頰,看着在手機上點點的痞氣女,她眨眨眼,好奇不已的問道:“你昨天基本都在睡覺,今天怎麽又基本在看手機?”

“我在跟我爸聊天,然後你麻利點,蘇夫人已死,別讓她再控制你。”

“蘇夫人沒有控制我。”女生眼睛冷冷的道。

“那就進去,證明給我看。”

激将法。

還是毫無邏輯的激将法。

但該死的有用!

女生磨着內唇,氣洶洶的繞過轉角,大步往前,一扭門把,大力推開,都帶起了一陣風,搞得跟言情漫畫似的。

飄動的窗簾,白淨的病床上,擡手攏過發絲,白玉一樣的少女看向你,唇角一下勾起。

“嗨。”

“呃…嘿,啪!”

嘿什麽?亂七八糟的,女生一拍額頭,然後鼓鼓氣團,先把門小心關上了,然後看着門,她閉目給自己打了一遍氣。

冷靜,只是來看看,冷靜,而且嚴格意義上也沒什麽交際,冷靜,所以當成來看看同學就行了。

哈—呼———

一個深呼吸後,女生随意又自然的坐到病床上,與朋友面對面。

因為朋友在她過來的時候屈腿,讓了那麽大一塊空間,還給了女生一個适合抱在懷裏支撐身體的枕頭。

“em……”雖然來了,但女生并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麽,鼓鼓嘴後,她問道:“雖然對面很近,白家離蘇家也很近,為什麽你搬出去了?”

“怎麽?我爸媽找你了?”

朋友問的随意又溫和,但女生鼓鼓嘴,“我只是覺得,你不該因為我跟你爸媽疏遠開來,它們很愛你。”

“他們愛得要盲目了。”,朋友點點桌上的文件,示意女生看,女生看的時候,她拆開了果籃。

是一份心髒配型的檢測,兩年前的,主人公是女生。

女生記得這份檢測,蘇夫人壓着她去做的,說是想看看她和面前這個家夥有多深的緣分,那時她看到的結果是不匹配,蘇夫人還問她傷不傷心,真是有病,心髒這種器官,一命換一命,還不一定成功,傷心個嘚。

但沒想到啊,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的女生,她看着上面的“匹配”兩字,手指在桌子點了起來,原來是匹配的。

“蘇夫人死後,我父母收到了這份檢測,蘇總也收到了。”

“難怪他覺我入獄那次爆頭你父母嫌疑最大,但我覺得是意外,就是暴動嘛,我倒黴的剛好被飛出來的棍子砸了,這就是進監獄的可怕之一,一堆意外,不然也震懾不了人。”

“我知道是意外。”

“那你咋搬出來?”

“因為他們留着這份檢測到現在。”

“……”女生随意翻着檢測,看着上面她不認識的數值,勸道:“它們難免這樣,但既然你現在拿到了這份,看着還是原樣本,就回去吧,萬一明天你就因為左腳進,心髒一個不爽挂機了呢。”

“又有人死在你眼前了是嗎?”

“……”

“抱歉。”,朋友歉意的一笑,把剝開的香蕉當作歉禮遞給咬住唇的女生,順帶一句溫柔又真切的關心:“你想說說的話,我就在這裏,不想的話,我想知道你書包裏有什麽。”

“……”

女生四口幹掉香蕉,扔掉皮後選擇了書包,她打開書包,把裏面的彈珠棋拿了出來,并不是特別好,但女生看到時露出一抹笑。

“你知道的,我媽她在生下我後因為壓力染上了毒瘾,被我爸知道後他就跟她離婚了。”

“我六年級的時候,我媽撐不下去了,要帶着我去死,她死了,我被院長救了。”

“在我進孤兒院後的生日那天,院長帶我去玩具店,我選了這副彈珠棋,然後我在期待回去後跟院長玩的時候遇到了蘇夫人。”

“……”

女生并沒覺得痛苦,但每次想到蘇夫人,她無法控制的會沉默一下,女生搖搖頭,清清腦子,盡可能随意的道:“之後就是那樣了,蘇夫人收養了我。”

女生要把彈珠棋放回去,但朋友卻來了一句:

“我想玩。”

“?”

“拜托。”

“……”

女生看向朋友,她不明白她為什麽變得執拗,但朋友看着她,雙手合十,額頭抵于指尖,又說了一遍:

“拜托。”

“……”

女生看着莫名給她一種委屈巴巴的朋友,心中無語,這是什麽事啊,怎麽搞得她像渣渣似的?

女生無奈的把彈珠棋放到桌子上,又兩手合作把棋子拿出來擺好,雖然她沒玩過,但彈珠棋的規則的很簡單,她便示意着介紹給朋友:

“像這樣,兩人對角,誰先移動彈珠到對方那裏誰就贏,彈珠一格一格的都,但這樣會輸的,正确的玩法的是控制自己的彈珠和借對方的彈珠,比如這樣,這個彈珠跟這個彈珠碰在一起就能以蹬的一下跨過它,但如果中間隔了一個空兩個空,你跨過它後還可以再噔噔的走一個空兩個空,走完又遇到合适的可以跨越的彈珠,你就接着跨,直到你覺得位置合适。”

“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要是我贏了,你能一直陪我玩嗎?”

“……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女生無語的咧嘴,但她動了珠子,“就玩到我們誰沒興趣,或者有事吧。”

“嗯。”朋友翹唇,專心在了棋局上。

她不算舒服,但她決定,十分渴望的決定,一定要跟女生完成一局。

她完成了。

還讓女生氣得差點把彈珠棋連同桌子一把掀了,因為她連棋子都沒有移完出來,擋住了朋友的最後一步。

“我*%gji*%i去tayad!”

“那還來一盤嗎?”

“……”

“拜托拜托。”

“來!幹嘛不來!我可喜歡被你虐了不是嗎。”

……

……

……

“還不夠嗎?”

“什麽?”

(點着香的律師反問道)

“你請人裝高利貸幫她複仇了父母和弟弟,還買了墓地安葬她,這這不夠嗎?你還要放骨灰在家裏。”

“如果有地獄的話,隔一段時間才燒香,她會不夠吃的。”

(律師拿出回複女生的那一套話回複道)

“呵,你這麽愛她,當時怎麽不相信她?”

“我相信她。”

“?!”

“但如果我表現出來,她會受到更多傷害。”

“……”

“老實說,我到她死之前都不敢完全表現出來,因為你爸還活着。”

“現在我能了,她卻死了,這讓我心情挺不好的。”

(走近,看着面前人露出的陌生與恐懼,律師低身,平平,帶着安撫道)

“別怕,我會幫你站穩公司,只是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對你言聽計從了。”

因為她讓我做一個自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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