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三個世界

第三個世界

女生不自戀。

但她喜歡幻想。

功力不足,夠不到妄想症,就只是因為她看小說,所以會去想她要是遇到了會怎麽選擇。

幻想該讓人感到興奮,這是它的意義所在,正如xp是自由的一樣,萬惡淫為首,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在那獨屬于自己的小小世界裏,幻想等同于解脫束縛,超越一切限制,但當然,為了人與人的安定,學會面無表情的幻想是很重要的,不把幻想當現實,得了妄想症就更重要了。

所幸,女生清楚幻想是幻想,所以即使內容直至19r,臉上也是淡淡的,不過這也有可能是因為她的幻想總是要跟性別扯上關系,所有的幻想只要扯到這玩意,就很難産生興奮或者刺激了。

當別人熱血沸騰的說艹了、要長出來了這些話的時候,女生的小腦瓜子裏想的是:這種以男來确定主導、強勢的性标準是怎麽來的?

但別看她這麽想,若是按照厭女的定義來判定她,她是個毋庸置疑的厭女者。

她排斥家庭主婦排斥到在聽到“家庭主婦有價值,但她的價值要通過丈夫或者孩子來實現,這對女性群體來說是沒有價值的。”時恍然大悟,将其奉為圭臬,然後她馬上就意識到自己之所以能産生這樣強烈的認同,正是因為自己不認同家庭主婦,她也由此意識到自己是個厭女者。

她厭惡女性身上一切跟男性相關的,即使她能清楚的認知到有一些她的厭惡實在過分和無理,但這不影響她厭惡。

她能走到這種程度有朋友的功勞。

走向極端的去厭惡吧。

朋友這麽建議在思考明明覺得主角之間感情很好,但為什麽自己就是看不下去的女生。

于是女生就走了下去,然後再也沒看過BG小說。

但就算沒朋友,她還是會走到這種地步的,雖然會晚一點,因為承認自己有極端的厭惡并不容易,但她會走到的,每一世都會。

關于性別話題,女生還沒跟別人談論過,因為她有朋友,最好最棒的談論對象,但她很少跟朋友談,她目前更喜歡跟朋友談論蘇夫人。

大量的談論,加一個合适的談論對象,痛苦會淡化,至少孤獨感會淡化。

可能等個兩三年後,說到蘇夫人不會再讓女生沉默的時候,女生就會開始跟朋友談論性別,但現在的她,由于蘇夫人占據着痛苦空間,對待性別其實很散漫,連嘲諷都淺薄得可憐。

當林小少爺從女生身後悄悄靠近,然後突然大喊一聲:

“嘿!”

的時候,被吓了一跳的女生轉身,從包裏拿出了刀,眼神冷冷的,透露幾分厭煩來,她看着林小少爺,說話間刀尖離林小少爺越來越近。

“看來你的父母沒有告訴你這對女的來說是多麽可怕的事情,那我來告訴你。”

“并且還告訴你,這對你來說,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下一次再這樣,我就會反手把刀刺過去,知道了嗎?”

刀尖在林小少爺心髒處點了幾下,穿插在林小少爺錯亂的心跳裏,這個威脅十分的有效,林小少爺一下就有些唯唯諾諾起來。

“對…對不起。”

女生以為這樣就結束了,按照以前的經驗,最多就是在背後說她閑話,但不會來招惹她,但林小少爺卻十分的不一樣。

他明明避女生如猛虎,但在一場宴會上,他卻邀請女生跳舞。

“???”

拒絕肯定是要拒絕的,可身後卻傳來了一個聲音:

“答應他。”

“……”

女生側目,看見了将焦急不安藏在手裏的蘇小小姐。

哦,她擔心我拒絕了會造成蘇氏和林氏的不和,但是:

“為什麽我要答應?”

為什麽我不可以拒絕?

“因為不禮貌,你是他第一個邀請的女孩子,要是拒絕了的話很不尊重他。”

這兩句話下來,已經有人注意到這邊了,而蘇小小姐因為這個而更加焦急,推了女生背一下,“就只是把手放上去,走走就好。”

“……”

去他的!我就不尊重了怎麽得!

女生微擡目,斜過視線,冷冷的對林小少爺道:“你是在利用衆人眼光欺壓我嗎?”

“不!不是。”林小少爺瞬間收回手,無錯的左手包右手,他看着周圍投過來的視線集中在女生身上,目露愧疚,“對不起,我沒想這樣的。”

他只是必須要跟一個女孩子跳舞,然後他不想造成傷害才邀請她的,他真的沒想到反倒會造成傷害。

林小少爺害怕的樣子讓女生一陣無語,搞得像是她在欺壓他一樣,她今天真是來錯了。

本來以為自己可以在旁邊看看,滿足下好奇心,但像這種注定有着她厭惡規則的地方,她就不該主動來,白白讓自己一肚子悶氣。

磨了磨內唇,女生毫無笑意的假笑道:“我也對不起,希望林少爺以後不會再碰上我。”

說完,女生不喜的看了看蘇小小姐,一把扯回了自己的衣服,皺着眉頭的離開了。

她走後,蘇小小姐看着周圍的目光,和緊縮着身體,想要在衆人議論的目光裏躲起來的林小少爺。

不可以這樣,她想,不能讓他們以為蘇家看不起林家,依林家護短的性子,爸爸跟林總的合作會被影響到。

外公他們又一直都看爸爸不爽,即使不是爸爸的錯,也要他去祠堂外面跪着認錯。

她怎麽能看着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蘇小小姐在衆人目光中上前,她微低眉,眉眼裏含着一分傾慕,她帶着幾分緊張和期待,羞澀卻也坦然:

“林少爺,你可以和我來一支舞嗎?”

……

暴雨如瀑,路面生煙,蘇總看報表的時候接到了女生的電話。

“怎麽打電話給我?我以為你在跟白家女兒享受電影之夜。”蘇總開了免提後道。

“我收到了一張照片,你女兒給我的,是你雪中跪祠堂的照片。”

“好看嗎?有沒有清冷破碎美人的感覺?”蘇總自然調笑道,當初就不在乎的事,今天自然也不會在乎。

女生怔了一下,沒想到蘇總會這麽說,雖然心裏依然沉重,她還是順着回道:“好看,感覺P上長發和古裝會更好看。”

“但西裝比古裝要誘惑很多不是嗎?更有束縛感。”

“嗯,那個,蘇總。”

“我在。”

“對不起。”

女生不堪重負的道。

“沒事的。”

蘇總不以為意的道。

“若林家以那種無關痛癢的理由來影響合作,代表它要沒落了,不合作還更好。”

“但我覺得蘇家那邊會找你麻煩,就是覺得,他們會想盡辦法的找你麻煩。”

“還有,蘇小少爺對我說你早就知道蘇夫人會做什麽,但你無視了,還幫忙處理了我的收養手續,你現在對我好也是為了能搭上白家的勢,因為你只能管理股份到它們十八歲,你要為自己找好退路,總的來說,他說你是一個心機深沉,自私自利,一心利益的人。”

“聽起來合乎邏輯,那你”蘇總故意壓低了聲音,把話說的像是某種勾引一樣,“要怎麽報複心機深沉、自私自利、一心利益的我呢?”

“……”

女生不由沉默,然後搖着頭,無奈又好笑,“蘇總,我不是來跟你玩信任危機的,我是來問你他為什麽要對我說這些,說白了,我并不具有影響他地位的能力,我今天做錯了好多橢圓函數題,而且我甚至都不姓蘇,他為什麽要拉攏我?”

“因為不是十八歲就能拿到股份,是成年,蘇夫人列了一系列的條件來判定他們是否成年,當他們滿足這些條件後,還需要你做為中立方在股份書上簽字,他們才能拿到股份。”

“!我靠!”女生震驚的捂住嘴,眼睛裏滿滿的不敢置信,“也就是我不簽字,蘇總你就能一直管理股份!”

“有補充條例能跳過你的簽字,比如我死了,我存在轉移股份的行為等等,但你的話也沒說錯。”

“天啊,地啊,大海啊天空啊,蘇夫人到底有沒有精神病啊?”女生感嘆萬千的道。

“蘇夫人是少見的精神病,把她的行為理解為在找樂子會更方便。”蘇總淡然到自己都有些驚訝的道,他以為蘇夫人是他的夢魇,但可能也不過這樣。

“蘇夫人啊,她真是……唉,但總之蘇總你腿怎麽樣?今天雨下得很大。”

“還行,也沒跪幾年,還是年輕的時候跪的,你呢?橢圓題怎麽樣?”

“呵呵,就那樣吧,我是個被揉搓的橢圓,被各種巴特fly的直線曲線分割,覺得自己是個白癡一樣,而她已經在大學裏了。”

聞言,蘇總摘下眼鏡放到桌上,又順手把電話拿近,這時他道:“在你接着說之前,你得知道,白家女兒對你,是格外生出的柔軟。”

“……”

“哇哦!蘇總你看小說比我厲害多了。”

女生微張着嘴,怔愣又震驚的眨眨眼,不可否認,蘇總的話讓她因為跟朋友參加慶功宴而生出了的繁雜愁思變得無關緊要起來。

“謝謝誇獎,再給你一個建議,你們的關系适合一對一,因為彼此都屬于對方交際圈裏的唯一一種類型,所以如果有對方要把注意力分出去的活動,盡量少參加。”

“哦,她也是嗎?”

“對方,彼此,你們兩個都要注意,因為都是格外生出的,其它人的存在是阻礙,會讓你們兩個都想很多。”

“都是?”女生疑惑的抓臉。

“你會跟我談論性別相關的問題嗎?”

“……不會,因為蘇總你會很冷靜平淡,我會覺得我的憤怒與厭惡都顯得我是一副弱小的樣子一樣,但我會跟她,且想跟她談論。”女生因了解到自己的心而目光堅定起來。

“對于她來說,也是同樣的道理,她會勸解、傾聽,但談論,對她來說,談論是不管時間、不求結果的留下來,是全部注意力的聊天,你見過她對其它人這樣過嗎?”

“我是沒見過,她說話一向高效率,看似無內容的溫和話也自有作用,大多為禮節。”

要不是因為這樣的特別,他也不會一邊讨厭白家,一邊又花心思促進她跟白家女兒接觸。

“真的嗎?那蘇總,我跟她結婚吧!”女生腦子一熱的道。

“……”

嗡,一旁的手機震了一下,蘇總掃眼過去,看到了“謝謝蘇總。”四字,頓時他心裏就回了個:

不用謝。

“(無奈)你認真點,你才十七歲,距離法定結婚年齡都還有三年,高中大學工作,至少等你們一起經歷這些階段後再來想這件事。”

“(恍然)也是哦,不然估計很快就離了,而且我們之間也的确沒愛情,那蘇總,這件事就這樣過去吧,我現在還是以考上一本為主。”

“好好學生,天天向上。”

蘇總戴上眼鏡,本是溫雅的眉眼此刻卻有幾分狡黠,唇角的弧度透露出輕悅與滿意來。

……

三個月。

一個學期都快過去了,女生與同舍人幾乎沒說過一句話。

一開始是床簾。

女生記得她搬進來的時候對方是沒有裝床簾的,不過這種事情也沒什麽特別的,所以她只是因為床簾上面的貓貓多看了兩眼。

碰巧她跟對方對上了眼,對方扯唇抿了抿後,解釋道:

“這學期要分班考試,我晚上要再學一會,裝了床簾就不會打擾到你了。”

“哦,那謝謝了。”

好像是個不錯的家夥,雖然解釋這個有點沒必要,不為了學習,誰又能拒絕私我空間呢?她也是要裝的。

女生在裝床簾的時候,她不知道,對方松了一口氣。

女生出獄後才多話起來,所以對于跟同舍人一點交流都沒有并不覺得有什麽奇怪的,畢竟按她的人生來看,自己一個人了很久。

再次不對勁是體育課的時候,老師讓組隊做仰卧起坐。

女生與同舍人并排而站,她又感覺同舍人無時無刻的在學習,所以就側身,想邀請她組隊,但剛側身,對方就邀請了別人。

“……”

看來不是整天學習,也有朋友啊。

女生在意不起來,轉身,朝着站在最後一個的痞氣女招手,痞氣女自然的過來了,嫌麻煩的說道:

“就這麽定了,我們兩個以後都組隊。”

“O,那你先壓我還是我先?”

“你先,我怕你做完沒力氣幫我壓腳。”

她們這些話沒有引起周圍人的注意,但同舍人注意到了,或者說她一直在悄悄的注意,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她的臉上,很快的浮現過嫌惡的表情。

但幾乎是瞬間,一道冷厲的視線落在她這邊,殺意的壓迫超出了她的承受力,她瞬間借着幫同伴壓腳的姿勢低下頭,額間冒出了汗珠。

奇怪。

對惡意十分敏銳的痞氣女明明感覺到了惡意,但她看過去時卻又沒了,難道是林家又派人來作妖了?

想着放學後去找林總談談,痞氣女把自己的感覺置于腦後,和女生去拿墊子了。

兩次不對了,但生活沒有那麽狗血,第三次不對的時候,這件事結束了。

有一次,痞氣女來給女生送卷子,她在門口給完女生卷子就走了,等女生進去後同舍人跟她說希望她別帶外人進宿舍。

女生有些不滿,但還是表示理解,說自己以後會下樓去拿卷子。

聞言,對方臉上很快浮現了類似歉意的東西,但消失的更快,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只覺得自己說得沒錯,她在捍衛自己的權利。

女生脾氣真實的不好,所以在某一天回宿舍看見同舍人送好像是妹妹的人出門,進去後又發現自己的床被坐了,枕頭也沒有擺在她放的位置,她轉身,質問道:

“你自己說的不能帶外人,自己卻帶是怎麽回事?帶的還是亂坐別人床,還亂動別人東西,沒有禮貌的東西。”

一開始有些心虛的對方因為女生最後一句生氣起來,她硬着聲音道:“至少她不是同性戀,你不用擔心你的東西被用來做什麽龌龊的事情!”

對方聲音的嫌惡震驚了女生,然後她皺眉,冷聲道:“我不是同性戀。”

她對**的确感情特別,但還不到成為同性戀的地步。

同舍人一臉的不相信,并且越發的肆意起來,眼睛髒到女生生出了挖出來的想法。

“你明明不窮,為什麽還要住宿舍,跟你那……在學校外租房不行嗎?非的住校,影響我們這些正常人。”

“……”

沒必要再說下去了,一個思考能力連她都不如的蠢貨罷了。

雖然就這樣停下會助長她的愚蠢,但目前她所做的還不夠報複,等她之後造謠過分了再說吧,現在直接離開,去找**,不然會被氣死。

于是女生一句話不說的走了,她這樣的行為的确讓對方露出了很是自信和不屑的笑容,但繼續争論下去,對女生來說并不有利,她嘴沒那麽巧,也不願意跟蠢貨說話。

如果蠢貨沒有讓她能一拳打過去,那麽女生就會看着懦弱樣的躲開。

但痞氣女不會。

痞氣女拉住了氣得跺腳的女生,“怎麽了?氣得跟要殺人似的。”

“那個傻叉!跟我住一個宿舍的!她覺得我是同性戀,還在那臆想我是一個惡心的同性戀,白癡東西!我現在要去找**!晚自習時再跟你說。”

女生三言兩語說完後氣沖沖的去找安靜的角落,準備打電話找朋友了,她有着一堆咒罵的詞要跟朋友說。

但她打電話過去後,接電話的是另一個人,對方告訴她朋友在參加研讨會,有重要的事的話她可以進去轉交。

“……”

“不,不用了,我之後會再打電話給她。”

挂掉電話,女生因着強烈的情緒突然凝滞下來而閉上了眼睛,她沒想到自己會因為這個就心痛起來。

這時的痞氣女在女生走後,記憶點亮的想起,在她幫女生搬進宿舍的那天,女生看着她的胸,好奇的問胸那麽大的感覺怎麽樣,她那時随口回她想知道就來摸摸啊。

出去的時候痞氣女看到了同舍人,站着,看到她如避蛇蠍,貼着門框走了進去,聯想到那次體育課上的惡意。

所以,她是被她誤會了啊。

這怎麽可以呢?她明明是艹男人的,對女人可沒有興趣。

痞氣女動動脖子,看向宿舍的眼神冷得徹底。

當天晚上。

痞氣女掐着同舍人的脖子,逼迫她看完了自己說怎麽艹男人的打碼視頻,看着對方因為恐懼、嫌惡等各種不讨喜的東西混雜在一起的顫抖眼睛,痞氣女翹唇,沒有笑意的道:

“還覺得我是同性戀嗎?”

她這一搞,女生在找蘇總換宿舍前對方就連夜搬走了,痞氣女還順勢住了進來。

“?你住校做什麽?”

“學習,回家不方便,又一個人,要自己做飯,不想看你再遇到一個傻逼。”痞氣女嫌棄的看着同舍人用過的床和櫃子,她看了看女生的床,感覺睡兩個人還行,于是自然道:“今晚我跟你睡,明天我再去把這些換了。”

“哦。”

“……”

“……”

“我現在懷疑你是不是了,你的眼睛都要粘在我胸上了。”

“抱歉,我沒辦法不注意,而且你露太多了。”

痞氣女挑眉,突然翻身,看着女生驚吓的模樣,她道,誘哄的,“來試試吧,看看你自己到底想要什麽。”

“……不了,謝謝,我真的就只是看看,沒想做什麽,請不要把我扯進性相關的事情,拜托拜托。”

說完,女生把被子拉高,蓋到痞氣女脖子上。

“你這是在逃避吧。”痞氣女忍着笑意道。

“你說逃避就是逃避吧,我清楚我自己的感覺,喜歡看一些女孩子的大胸,但對女孩子并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我知道。”痞氣女清楚女生不是同性戀,就是逗逗她,“那你喜歡看男孩子的大胸嗎?”

“會挑剔很多,而且我喜歡看非碳基的。”

“蘇總呢?”

“你瘋了。”雖然她跟蘇總說話有些口花花,但她對蘇總還是很尊敬的。

“真的不想嗎?”

“……”

“嗯哼,你猶豫了,你想看。”

“(嘆氣)我是沉默了,識趣的人就該閉嘴了。”

“好吧,也是睡覺的時間了。”

“……”

“……”

“你知道嗎?蘇總的胸圍其實有一百呢。”

“閉嘴,***,閉嘴。”

……

朋友迫切的想要在女生成年前留下幾件青春往事。

蘇夫人、心髒病、監獄,三大頭占得四年裏兩人共處時光寥寥無幾,但先不說十八歲不等于成年,情感也不會一蹴而成,變得所謂成熟穩重起來,朋友和女生生活軌跡并不重合,就已導致了朋友會做得過頭,讓女生難以接受。

這不,朋友因為研讨會而沒有跟女生聊下去後,逃了上臺講解作品的機會,在女生學校校運會開始的時候跑來了。

而女生甚至沒有參加一個項目,這讓她心裏一下什麽顧及都沒了,直接罵道:

“你在做什麽!我是什麽禍害嗎?!一個什麽都沒做,但就是拉下了天之驕子的禍害嗎?!”

“我”

“Don't Talk!”

女生氣極了,後退兩步離遠了朋友,她緊着眉頭淡淡的道:

“如果你對我的感情這麽不冷靜,把你變得不是自己,那麽還不如趁現在就淡掉。”

殘忍的家夥,偏見的覺得強烈的情感就等同于毀滅自我,若是無關自己,她會認為對方是極度的蠢貨,若是有關自己,她還是會認為,并且會陷入極度的不相信中。

蘇總說女生是個覺得只有她付出了實際利益,別人對她好她才會相信,事實上,說成理解會更好,相信,像這種包含認同對方情感的情緒,女生有的賊少,她是個只相信小說裏的情感的家夥。

但,是的,朋友很特別,女生相信她,卻也正是因為如此,朋友對她産生這樣強烈的情感變得無法忍受起來。

她喜歡的是追求成就、大放光彩的朋友,她是事業粉,朋友對女生有強烈的情感,女生不會覺得開心,她只會覺得失望,她們之間不該是這樣。

她又不會藏表情,失望在朋友眼裏清清楚楚,胸腔裏那顆世界上最堅硬的心髒一下就變得不堪重負。

朋友沒做錯任何事,她很平常,平常的在知道女生給自己心髒給她後,在心中立下一生的誓言,疏忽了這些對女生來說其實是平淡的選擇。

她們之間感情是不對等的,而女生又接受不了別人過度的好,她會覺得不舒服,有一種欠了東西的感覺。

現在她對朋友就有這種感覺,朋友看起來都要哭了,但女生卻沒歉意,她發覺自己非常冷漠的覺得煩。

如果朋友不對她有這麽強烈的情感,或者說朋友能控制住,沒讓她覺得朋友在變成沒有自我的蠢貨的話,她們兩個明明可以成為結婚都沒有影響的朋友的。

現在看來是不行了,真可惜,但沒有任何人可以讓她不能一個人。

“對我這種普通人來說,高考真的很難,所以我希望接下來的一年,彼此都不打擾對方。”女生平靜道。

“好。”

“?”

朋友聲音太正常了,溫和沉靜,感情真摯但不深厚,就跟之前一樣,女生皺眉,心想要是朋友壓抑住情感,反倒會造成更大的問題。

但她要開口逼問時,朋友手扶胸口,歉意道:“抱歉,我感覺我要去醫院一趟。”

“……”

“那去吧,要我陪你嗎?”

“不用,我可以的。”

“……”

她是否也有精神病呢?可以這麽殘忍的對待無辜的人。

女生看着朋友的背影,有些茫茫然,但轉而她就放棄了。

想着之後時間漫長,若是有機會再說,若是沒有機會就沒有機會吧,她一個人撐過了那三年,難道還不能活過未來幾十年嗎?

可生活總有意外,小說的有結局,下一秒,女生的四肢就被鐵鏈纏繞上,冰冷、危險如蛇,瞬間的禁锢,與突然變化的環境,她看到了一個只有牆壁的空房間,與出現她眼前的妖異男。

“嗨。”

妖異男一身玄衣繡有錦繡紅紋,衣衫繁麗,但他只是披于身上,露出如玉簡的鎖骨,又墨發及地,額間一點火紋,眼角紅線上挑,妖異得惑亂衆生,像妖,不像人。

他翹唇,頓時濃豔得動心震魂,卻是十分溫柔的将女生馬尾放到背後,聲音清朗又輕悅:

“善良的小姑娘,我們又見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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