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25.校園版深海淪陷(3)

校園版深海淪陷(3)

祁魚看着他,将手中的瓶子揣進懷裏,雪白的臉上漫上一層紅,看了一眼岑溪,轉身快速地跑了。

岑溪看着祁魚的身影,手揣進背帶褲的兜裏。疑惑道: “他臉紅什麽”

“他這是同意和我做朋友,還是不同意啊。”

系統: “1099,你該回去了。”

岑溪疑惑的臉上快速苦了下來: “系統先生,我這才變成人幾分鐘。”

系統說: “你現在的能量不穩定,還不能幻化成人太久。”

岑溪撇了撇嘴: “那好吧。”

他原本還想去路邊的小賣部買點零食,雖然作為水母也很快樂,但是成天吃水裏的小蝦小魚,他都快吃成透明的了。

系統提醒: “你本來就是透明的, 1099.”

岑溪: “……”

祁魚紅着臉回到家的時候,家裏沒有別人,他身上起了一層細密的汗。因為洗手臺有點高,他搬了一個小凳子站上去才夠得着。

将手上的泥污洗淨,又幹淨的一了一把臉,祁魚才拿出小水母。

可能經過這麽多暴動,瓶子裏的小水母現在奄奄的,祁魚皺眉,看了半晌,他發現小水母的柔軟的傘面都不晃動了。

他白了臉,跑到浴室找到了一個大盆,将瓶子裏的小水母倒了進去。

奄奄一息的水母癱在水面上,沒有一點平日裏的活潑,祁魚用手指輕輕觸碰它,它耷拉着觸角,動都不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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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魚又差點哭出來。

岑溪回到小水母身體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幕,怕祁魚又哭,它快速地在水中翻了一個水花。

“我沒事,祁魚,你快看我。”

水花迸濺到了祁魚臉上,祁魚低頭,看着剛才還奄奄一息的水母,這會兒又活躍起來,這才一把将臉上快要掉出來的淚擦掉。

他驚奇的碰了碰岑溪的柔軟的傘面,可能是太高興了,祁魚竟然忘記了時間。

門口傳來清晰的高跟鞋的聲音,那是他媽媽回到家才獨有的聲音,祁魚皺眉,想将水母藏起來,但已經來不及了。

“祁魚,”他媽媽來到的了玄關。

祁魚将大盆推向浴室,然後快速地關上浴室門。

他靠在門上,聽到他媽媽站在門外: “你今天沒有去實驗室”

祁魚嗯了一聲。

他媽媽聲音嚴肅: “為什麽”

祁魚: “我今天作業太多了。”

他媽媽: “那你不寫作業,現在在幹什麽”

祁魚看着浴室裏游來游去的水母: “我在洗澡。”

外面似乎沉默下來,祁魚沉住呼吸,他媽媽說: “那快點洗,洗完之後跟我出去一趟。”

祁魚呼吸一緩: “知道了。”

岑溪又被裝進了瓶子裏,他在裏面游了幾圈,看着祁魚跟着他媽媽出去又回來。

柔軟的傘面在燈光下一收一合,他跟着祁魚每天上學,上課,還有祁魚精心給他準備的小蝦米。

雖然日子過得很開心,但岑溪還是感覺到自己身體似乎一天一天的小了,他翕張的在水裏游泳的時候,身體開始軟下去,已經帶不動周圍的水流,他游泳的速度開始變得很緩很緩。

好像要死了呢,岑溪心想。

祁魚顯然也發現了岑溪的異樣。

他上課的時候開始心不在焉,每隔一會都要向桌洞裏看一眼,這種情況終于引起了老師的注意,将他最近的學習情況報告給了他的媽媽。

他的媽媽神情嚴肅的看着他,祁魚抿着唇不說話。

母子兩人僵持不下,直到第二天,水母在小瓶子裏徹底不動了,祁魚才紅着眼拿着玻璃瓶給他媽媽。

“它死了。”祁魚傷心的說。

媽媽看着他,淡黃色的眼睛裏沒有任何情緒,像是早就知道一般: “終于拿出來”

祁魚将瓶子遞過去: “能不能救救它。”

“祁魚,”媽媽接過瓶子,認真的看了看,又扭頭看向祁魚, “你知道對于一只被養的生物來講,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麽嗎”

祁魚認真的想了一下: “喜歡。”

因為喜歡,所以才想養,

他看見這只小水母的第一眼就很喜歡。

“錯了,”媽媽神色嚴肅,像是再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祁魚你記住,無論是人還是物排在第一位的永遠都是責任。”

“你的喜歡對于這只水母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它本來在深水裏生活的好好的,你将它帶出來,裝進不見天地的玻璃瓶子,每天看到的,聽到的都只有你。那麽,什麽時候你不再喜歡了,對你來說可能是只是一時興起,那它要面臨的卻是滅頂之災。”

祁魚愣住了,他頭一次聽他媽媽告訴自己這麽多話。

他看着玻璃瓶子裏的游不動的水母,知道自己不是一時興起,但是确實給這只水母帶來了滅頂之災。好半晌,他紅着眼眶低下頭說: “對不起媽媽,我錯了。”

是他,讓這只小水母變成這樣的。

“那現在應該怎麽辦。”媽媽問。

祁魚說: “放回深海裏。”

媽媽将瓶子遞給他。

祁魚拿上瓶子走了幾步,最後回頭看向她: “那它還會死嗎”

他的媽媽反問他: “你想要它死嗎”

祁魚搖了搖頭,媽媽說: “海洋裏有一種燈塔水母,它接近永生,他爸爸最近在研究這個海洋生物。”

身體重新回到了海洋裏,岑溪舒緩着傘面,晃動了好多下,這才感覺到活了過來,他擡頭看着祁魚穿着航海服在不遠處看着自己,滿臉不舍。

他努力的将身子游到祁魚邊上,用觸角碰了碰他的臉龐。

“沒事的,明天見,祁魚。”

雖然祁魚聽不懂他的話,但是他還是在水中聽到這個小男孩小聲地說: “明天見。”

送走了祁魚之後,岑溪回到了章魚先生送給他的溶洞裏,他嘗試尋找自己鄰居: “章魚先生”

“章魚先生”

系統說: “這只章魚和你一樣,應該是個幼體。”

岑溪啊了一聲,從善如流的改了口: “章魚哥不太好聽,章魚小哥哥”

系統: “……”

“章魚小哥哥”

岑溪又喊了幾聲,依舊沒有回應。他這次離開這麽多幾天,應該給他的深海鄰居說一聲,但是轉了一圈沒有找到魚,岑溪只好放棄了。

他重新躺在珊瑚席夢思上,他好想念自己的床。在上面打滾的時候,裝死很久的主系統倏然出聲。

【歡迎來到《深海淪陷》】

【1099號npc,本世界的任務已經發布,請注意查收】

【主線任務:緩和主角攻受的關系。】

【支線任務:水母轉校生】

岑溪問: “主角攻受是誰”

系統: “祁魚和宋乏。”

岑溪: “他們關系不好嗎”

系統: “死對頭。”

岑溪: “為什麽要緩和他們的關系”

系統: “這個世界上次出現bug就是因為兩個人不死不休,差點導致世界坍塌。”

岑溪晃動着在水中觸手: “我明白了,但是系統先生,我還與最後一個問題。”

系統: “什麽”

岑溪: “可是這本書為什麽叫做深海淪陷”

系統: “或許因為兩個人最後都跳海死了。”

岑溪啊了一聲,他眼前浮現祁魚的臉,還聽不想讓他死的: “那如果緩和了兩個人的關系,是不是最後就不用死了。”

系統說理論上是這個樣子的。

但是岑溪還有一件事情不明白,為什麽支線任務是水母轉校生,所以他是晚上做水母,白天做轉校生

第二天岑溪就不糾結這個問題了。

因為他發現水母轉校生就是字面意思,他是一個幻化成轉校生的水母,俗稱怪物。

岑溪揪了揪自己身上的背帶褲,背帶褲的中央畫着一個小小的水母,老師站在他旁邊,看着他: “小朋友,介紹一下自己吧。”

他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身份設定: “大家好,叫岑溪。”

“好的岑溪,”老師笑着摸了摸他的頭發, “歡迎你來到一年級六班,以後就是我們大家庭的一員了,現在你挑個位置吧。”

岑溪眼睛向下看,這個班差不多三十多個學生,他走下去的時候,幾個離得近男生對他招手: “岑溪,坐在我這裏吧。”

他對着旁人一一道謝,然後靜止走到中央板着一張臉的祁魚面前: “你好,我可以坐在這裏嗎”

祁魚做的板着不看他,耳垂卻偷偷地漫上一層薄紅。

身邊的幾個小朋友說: “他不喜歡和別人挨着。”

“對,他喜歡自己一個人坐。”

“上次有個想和他坐一起的男生被他打的流鼻血了。”

岑溪卻只看着祁魚,好半晌,他才聽到祁魚點頭,嗯了一聲。

岑溪彎着眼睛說: “謝謝你,你真好。”

祁魚紅着耳朵佯裝翻書。

老師見岑溪坐好,對着下面的小朋友鼓鼓掌: “好了小朋友們,現在我們坐好了,要上課了哦。”

一年級的課實在是有點無聊,岑溪托着臉聽着都要聽困了,他半眯着眼睛,頭一點一點的差點磕到桌子上,這時一只手倏然碰了碰他。

岑溪擡頭,額頭上印出一道明顯的印子。

祁魚抿着唇,小手裏拿着一顆糖。

岑溪有點不明所以,半晌才反應過來: “這是給我的”

祁魚一臉嚴肅的點頭,在岑溪亮晶晶的眼睛裏有些不自然,他快速地講糖塞到岑溪手裏說: “這個是薄荷糖。”

說完就把課本立起來,那個課本剛好能遮住他自己的臉。

岑溪暈乎乎的腦袋剝開糖紙,扔住嘴裏,薄荷的辛辣進入口腔的那一刻,他腦海裏倏然閃過幾個畫面,似乎之前他也和什麽人坐在一起吃過糖。

但卻怎麽想不起來了。

下課,岑溪還沒動,周邊一群小朋友好奇的就圍了上來。

他們看着他,七嘴八舌的問: “你叫岑溪嗎”

岑溪點頭。

“你家之前是哪裏的你為什麽要來這裏你家的大人呢”

小朋友越來越多的問題朝他丢了過來,岑溪竟然頭一次被一群一年的小屁孩弄得手忙腳亂的,甚至還有一個長得胖胖的小男孩揪他背帶褲的帶子。

岑溪: “……”

好在一旁的祁魚将手中的課本放下,扭頭對着這群小屁孩,繃着臉說: “你們吵到我了。”

小孩還是很害怕他的,水洩不通的過道逐漸散去。呼吸一下子順暢了,岑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着祁魚說: “謝謝你啊。他們太熱情了。”

祁魚小大人一樣板着一張臉: “和你沒關系,他們吵到我了。”

岑溪看着他的表情笑了一下,覺得這個小朋友也太傲嬌一點。他将自己背帶褲的帶子擺正,想着想打探一下主角們現在的關系。

“祁魚,”岑溪問, “你認識宋乏嗎”

祁魚寫字的手倏然停下,早晨的陽光照在他側臉上,讓他看上卻又涼: “你認識宋乏你找宋乏幹什麽”

這麽說話,看來是認識了。

岑溪彎着眼睛笑了一下: “我來上學的時候,聽到他們說學校裏有個叫宋乏的,超級厲害。”

祁魚小臉看上去很不高興,他低下頭繼續在本子上寫: “不認識。”

“祁魚,”門口一道聲音看好戲的聲音, “聽說你們班來了一個轉校生成了你同桌。”

岑溪扭頭,看着一個留着板寸的小男孩揣着兜,痞痞的站在門口。

“和你有什麽關系。”祁魚看他。

小男孩走進屋,然後湊近了岑溪,開口問: “你就是新來的”

岑溪點頭: “你是誰是祁魚的朋友嗎”

“是吧。”

“不是。”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開口,祁魚表情很冷: “誰是你朋友”

“那行,不是,”小男孩說, “我是宋乏,之前是他鄰居。”

岑溪眼睛亮了一下,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人。原來這就是宋乏,他伸手準備和人先打好關系: “你好,我是岑溪。”

宋乏看了半晌笑了一下,将揣在兜裏的那只手拿出來,只是兩個人的手還沒有握在一起,便被祁魚從中間擠了過去。

宋乏堵在門口,不讓他出去: “什麽意思”

祁魚絲毫沒有歉意的說: “你們擋到我了。”

兩個人的眼神對上,誰也不讓誰。

岑溪一看果然是從小吵到大的架勢。他站在中央,有點為難,怎麽緩解這兩個人的關系呢

不會打起來吧

岑溪大腦快速地轉動,眼睛倏然瞥到桌子上擺了一瓶水,他用手輕輕的碰了一下。

啪的一聲。

那瓶水掉在地上,水瞬間迸濺的到處都是,甚至有一片水迸到了岑溪的背帶褲上。

好在,這麽大的動靜成功吸引了兩個的注意,他們的目光落在岑溪身上。

祁魚有些擔憂的看了過來: “你——沒事吧。你的衣服濕了。”

岑溪還真有點事,他發現自己碰到水的地方,有點異樣。

系統: “忘了提醒你了1099,因為你在這個世界的本體是水母,所以你暫時不能碰到水,不讓會變出本體。”

岑溪: “系統先生,這麽大的事,你為什麽不早點說。”

系統這次真的有點抱歉: “我幫你免費換了一身衣服,放在書包裏,你可以換下來。”

岑溪抓緊背起自己的書包,果然裏面有一套衣服,他看着祁魚說: “祁魚,你知道換衣間在哪嗎”

學校裏沒有換衣間,但是有一間堆放雜物的儲物室,祁魚說: “我帶你去。”

他走到門口,看着擋在門口的宋乏,小小的臉上滿是冷氣: “讓開。”

宋乏看着岑溪的有點慘白的臉色,最終後退了一步。

這也太嬌氣了,他想,比他爸爸家裏養的金魚還嬌貴。

祁魚帶着岑溪快速地走到了儲物間,他說: “我在門口,你進去換吧。”

岑溪點了點頭,拿着衣服進門。

大概幾分鐘,祁魚聽着岑溪在房間裏小聲的喊他: “祁魚。”

祁魚快速地回頭: “怎麽了”

岑溪說: “我的濕衣服你能不能先幫我拿一下。”濕衣服放在書包裏會很潮,時間長點還會有一股子發黴的味道,他不太喜歡。

祁魚在外面和站崗一樣: “那你遞出來吧。”

岑溪将自己濕衣服遞了出去: “謝謝你,我還需要一小會,你如果怕遲到可以先回去。”

祁魚站在門口沒有走,他的嗅覺一直很敏銳,有些潮濕的衣服握在手裏,他聞到了細微的類似于海洋的味道,仔細聞又不太一樣,不澀也不鹹,太夾雜着一種甜甜的味道,有點好聞。

他下意識的想起了自己養的那只小水母。

“祁魚”

岑溪拿着書包,穿着換好的衣服走了出來,看着祁魚這會好像正在走神。

祁魚猛然回過神來,他看了看岑溪,有點為剛才的事懊惱: “快上課了,快回去吧。”

說完,板着雪白的一張臉快速地轉身,朝着教室門口走去。

岑溪看着他的背影,有點抓不住頭腦,他想小孩子果然是陰晴不定的,明明剛才還好好的。

晚上。

岑溪又回到了深海的實驗艙,他躺在珊瑚蟲上防神,突然瞥見門口有幾只觸須在水中飄來飄去的。

那些觸須上好看的藍環一閃一閃的。

岑溪快速的起來,晃動着自己的身體快速地游了過去: “章魚小哥哥。”

但是門口的那只章魚一看見岑溪起身,一溜煙跑了,很快就不見了身影。

怎麽跑了

岑溪疑惑,但轉念一想,他覺得章魚小哥哥可能有事,所以抽空來看他一眼。

他也沒當回事,又慢悠悠的游到了他的席夢思床上。

他要養精蓄銳了。

原本以為處理小孩子問題很簡單,但是比他想象的還要勞心勞神,好累啊,好想擺爛。

……

周三的時候,下了一場大雨。

岑溪放學的時候,看着大雨,很是苦惱。

他來的時候還是晴天,放學就成了雨天。

祁魚撐着自己的小雨傘走到他身後: “你也沒人來接”

岑溪點頭,為了不讓人懷疑: “我爸爸媽媽工作很忙的。”

祁魚在走廊裏陪他等了一會,他說: “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岑溪看了看祁魚打着的那把剛好容納自己的小傘,眨了眨眼睛。

他剛想拒絕,一輛汽車從旁邊開過來。穿着西服的人下車,他傘面微擡,對着前方,态度恭敬的喊了一聲“小少爺”。

這麽大的排場,岑溪向後看去,宋乏插着兜,一臉臭屁的從教室走出來,他吹了一個泡泡糖,看着祁魚: “你這麽小的傘是想淋到岑溪嗎”

接着他又看向岑溪: “岑溪,你家在哪裏我送你。”

眼看着兩個人又要吵起來。

岑溪誰也不想讓送,畢竟他住在祁魚家的實驗艙裏。

“系統先生,看來只有你出馬了。”

系統: “你想怎麽做”

岑溪: “只能麻煩你裝一下我哥哥了。”

系統先生的辦事效率就是高,岑溪剛說完,學校門口就出現一個打着傘的高個子男人。

岑溪對着那人招手: “哥哥,我在這裏。”

這話一出,旁邊的兩個小朋友瞬間噤了聲,系統走過來,就傘放在一旁,看着兩個人說: “你們好,是岑溪的同學嗎”

宋乏快速地說: “哥哥好。”

祁魚咬着唇,撐着自己的傘憋出來一句: “我先走了。”

系統說: “這麽大的雨,需要我送你回家嗎”

祁魚說了一句不用,沖進雨裏,跑的更快了。

幾個人分別走後,岑溪好奇的看着系統的樣子,身材修長,劍眉星目: “系統先生,這是你本來的樣子嗎”

“是,”系統點頭: “只不過好久都沒有用過了。”他說了這些,便不再提了。

岑溪也沒問,因為這時候,宋乏的車又開了回來,他坐在車裏跟他招手,順便對着系統拍馬屁道: “哥哥再見。還有,剛才跑掉的叫祁魚,是個沒禮貌的家夥。”

岑溪: “……”

他現在确定宋乏是故意回來的了。

就這樣,岑溪每天白天應付兩個小屁孩,晚上回到深海實驗艙,他的身體還處于幼體,還不能長時間不接觸海水,所以晚上必須回去。

在深海裏,偶爾的時候,還能遇到那只章魚。每次,它總是給岑溪送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像珍珠,扇貝,還有一些深海的小魚。

當然,它每次送了東西就走,像是專業的送貨上門,非常規律。

岑溪也漸漸習慣了這種規律,日複一日,時間飛快。

*

十年後。

盛夏,高二三班。

長相漂亮的少年在燥熱的教室裏擡起頭來,他皮膚很白,眉眼精致,像是一個瓷娃娃,外面蟬鳴此起彼伏,他可能被吵醒了,皺着眉擡手揉了揉眼。

“砰砰砰”旁邊的窗戶被敲了幾下。

耳邊頭發上剃了一個z的男生抱着球在窗戶邊探出頭來: “岑溪,下午放學,我帶你去玩兒啊。”

正是宋乏。

天氣太熱,岑溪不想去,但想起了宋乏最喜歡死纏爛打,只好不情願道: “好……吧。去哪裏”

“游泳館怎麽樣我們去游泳。”

“游泳館可我不會游……”

“他不去,”話音還沒落,岑溪的手便被抓住,一道冷淡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了過來, “你可以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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