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開業
第20章 開業
鈴姐今天的這一身旗袍,是千挑萬選的。
雖是開業剪彩,但穿紅色像喜服,穿紫色顯得風塵不莊重,墨綠色就更不吉利了,不适合任何生意場合。鈴姐跟過不少老板,生意經也懂一些,最後選中了一條黑色滾金紋飾的,沉穩、內斂,又不失華貴。
更絕的是,這件旗袍胸前挖出一個水滴形狀的镂空——若有似無,才最是勾人。
雖然沒念過幾天書,但鈴姐這人有個長處,就是好學。那些饞她身子的男人,她除了從他們那拿到錢,多多少少都還能學到點別的。特別是她有些名聲之後,接觸的男人層次高了,有當官的,有做生意的,除了床笫之事,其他方面,也見了不少世面。
要不然崔紅英怎麽選中她的,紡織廠那些小浪蹄子,換了別人,怕也治不住。
鈴姐對着鏡子,旗袍包裹住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塗了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一縷一縷地挑起頭發,纏繞着卷好,盤在腦後。這也是她的絕活兒之一,盤出來的發髻飽滿自然,更添風情。
對鏡欣賞了一會,鈴姐心滿意足。擰出一截口紅,一下一下地抹,想起那天在會所見到的那個男人,不禁妩媚一笑。
常年在男人堆裏打轉,男人腦子裏想什麽,鈴姐門兒清。在她眼裏,男人都是被欲望支配的動物,欲望低級一點的,要色,要酒,要奢靡的生活;高級一些,則是要勢力,要特權,要階級的優越。一個陌生的男人,打過幾次交道,鈴姐就能把眼前的男人自動歸類,之後怎麽交往,心下大致就有數了。但是那天在會所見到的那位……城府太深了,一時間她還真沒有十足的把握。
鈴姐抿了抿鮮紅欲滴的唇,對着鏡子挑了挑細彎的柳眉。
沒關系,還沒有她勾引不到的男人,越是看着無欲無求的,越是賊膽包天。
“先留幾個空鏡,再切遠景,然後你就拍言抒就行了,她的詞她自己想,哈哈哈!”
田歌正在和攝像大哥商量鏡頭如何取景,抑制不住的雀躍。
“怎麽采訪個鴻應集團,把你高興成這樣。”言抒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田歌,按耐不住似的,一改往日的沉穩。
“上次不是說了嘛,我在外景連軸轉了兩周了,一天都沒休息。好不容易今天帶了個出鏡主持人,我得充分物盡其用,才能偷個懶。”田歌果然很偷懶,素面朝天,頭發也沒梳,戴了個棒球帽遮醜。
田歌雖是笑着,眼底卻是遮不住的一片黑青,确實是很久都沒休息好的模樣。言抒心下不忍:“這一周我時間上應該都可以,從明天開始,播完早新聞,我就跟你出采訪。”
Advertisement
田歌眼裏閃過不可思議,作勢要上前擁抱言抒;言抒看出了她的動機,往後退着要躲——言抒的發型和服裝是剛剛上新聞做好的,一會正好蹭個現成的出鏡妝,可不能毀在田歌手裏。
笑鬧間,還是攝影大哥發現,有個黑色大衣、白襯衫的男人站在一旁,等了有一會了。
“田記者您好,我是白羽。聽崔總說您負責今天我們棉紡織廠的報道,有勞您了。”白羽說話間微微欠身,一雙手交疊在身前,禮貌紳士。說完轉頭向言抒點了點頭,“言小姐,辛苦您了。”
田歌沒因白羽認識言抒而感到驚訝,畢竟她和白羽也是第一次見面,但白羽能準确認出自己,顯然是做了功課的。
反而言抒看到白羽,想起那天在鴻應酒店的遭遇,有些微微心驚。
“您客氣了白先生,應該的”,田歌恢複了工作狀态,“一會我們想要采訪一下棉紡織廠的負責人,您看方便嗎?”
白羽颔首,“當然,如果又采訪提綱可以先給我,一會我讓負責人去準備。”
“那我們這就進去會場吧,攝像老師需要找一個好一點的機位。”田歌說着,就要往會場走。
“田記者,稍等一下。”
白羽出聲叫住了田歌,手扶了扶眼鏡,慢條斯理從大衣內兜摸出了三個信封。一個一個塞到三人的手中。
“一點車馬費,不成敬意。”
記者外出采訪,經常會收到被采訪人的“車馬費”,無非是想要在報道時幫忙多美言、包裝幾句。言抒以前在盈州臺做過一段時間,行規是知道的。但白羽把信封塞到她手裏時,她還是感覺莫名地心悸。
白羽看她的眼神像蒙了層霧氣,意味不明,“言小姐,感謝支持,今天很美。”
“這是我的工作,應該的。”言抒雖是笑着,卻很正經嚴肅。
“上次……實在抱歉”,白羽嘴上道歉,眼裏卻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沒吓到言小姐吧?”
“什麽?哦,是這樣白先生,我最近工作忙,事情也多,好多瑣碎的雜事,難免有些記不清了,您見諒。”
言抒不打算在田歌面前和白羽翻舊帳,況且,重提當日的事情,對言抒一點好處都沒有。
白羽笑得意味深長,“言小姐果然很忙。那這樣,一會采訪完,言小姐可否留下來吃頓便飯……”
“就要開始了,快進去吧。”
白羽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一個低沉的嗓音打斷。言抒循着聲音轉過頭,這是……紀珩?
初春的天氣,還有些冷,白羽還穿着大衣,紀珩只穿了件高領毛衣和西裝。毛衣下是緊繃的胸膛,一身筆挺的煙灰色西裝,立在那裏,高大而優越。言抒第一次見這樣的紀珩,慶幸他出現的真是時候,幫她解了白羽的圍。這張永遠沒什麽表情的冷臉,現在看到,還挺有安全感。
紀珩說完沒多停留,直接進了會場。
饒是白羽難纏,也沒再堅持,嘴邊噙了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目送着紀珩的背影——如果他沒記錯,上一次在鴻應大酒店,眼看言抒就要被他帶到會所了,紀珩那邊突然說會所警察臨檢,因此散了局。很難不讓人懷疑。
這次,他試探得沒錯,紀珩已經是第二次給這個叫言抒的女人解圍了。
這太不合乎常理了。
崔紅英直接盤下了一家經營不善的紡織廠車間,廠房改造沒花一分錢,注冊了牌照,完成了工商登記,直接就挂牌開業了。
紀珩事情辦得一貫漂亮,開業剪裁儀式辦得很盛大,非常合崔紅英的口味。棉紡織場的整個前院,都布置成了會場,有展臺、有鮮花、有雅座、有現場表演。禮炮車一共八臺,每臺六鳴,又順又發。前來捧場的人絡繹不絕,大多都是崔紅英生意場上的朋友,有送水系景觀擺件的,寓意“遇水則發”;也有人送了一人高的玉雕,不落俗套……這其中不乏勒城家喻戶曉的企業家,有說有笑地和崔紅英道賀。但崔紅英和他們都沒有太深入的交流,道了謝,簡單寒暄幾句,便匆匆告歉離開——顯然,今天她有更重要的客人要陪。
比如此時孫曉強畢恭畢敬引入貴賓席的,是勒城市婦女聯合會的魏主席,一會她還将發表一段講話,專門道賀;正在和崔紅英交談低語的,是勒城市市場監督管理委員會的戴主任,這人官腔重得很,說話點到為止,即便是崔紅英,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一會還會有出入境管理局的領導應邀前來,崔紅英吩咐過紀珩,做好接待的準備。
言抒一邊不動聲色地暗中觀察,一邊配合田歌他們拍了一些鏡頭,也錄好了開場。忙完這些,攝像大哥重新架好機器準備采訪了,而旁白的鈴姐已經等候多時了。
拿到采訪提綱,和白羽事先準備材料差不多。鈴姐趕緊讓棉紡織廠裏一個大專畢業的女工寫了幾句詞,又自己添了兩句。鈴姐自覺見過大場面,不管多少男人的場子,唱歌跳舞都不在話下,面對鏡頭自然也不緊張,。
“我們鴻應棉紡織廠,是專門針對失足婦女再就業而設立的帶有公益性質的企業。一些失足婦女上岸後,面對未來,充滿了迷茫,對飛速發展的社會情況也不是很了解——不能從事老本行,以後要生存?怎麽找工作?怎麽掙錢養活自己?一系列的問題都困擾着大家,不知道該如何規劃未來。鴻應棉紡廠就能提供很好的一個機會和平臺,讓婦女們能夠憑借自己的雙手,掙錢養活自己,重新融入社會。”
“聽起來真的很有社會責任感。那怎樣才能入職鴻應棉紡廠呢?自己投遞簡歷嗎?”言抒作為采訪主持人,自然引出下一個問題。
“自己主動投簡歷,我們當然歡迎;另一個渠道就是,我們鴻應棉紡廠和政府是直接對接的。政府會把他們掌握的失足人員信息與我們共享,我們有針對性地邀請她們加入,把相關政策解釋清楚,指明方向,讓大家心裏安穩。“
一席話講下來,又是社會責任又是愛心公益的,鈴姐對自己的表現十分滿意。
但田歌背過身在機器上看回放,卻幾不可察地嘆氣。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