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別害怕,我來溫暖你了

第50章 別害怕,我來溫暖你了

“都過去了。”紀珩的手在她臉上又抹了兩把,鼻涕眼淚都徹底抹去,故作輕松,“要不是和你說起,我都快忘了。”

言抒的心一抽一抽地疼,替紀珩帶着對命運的質問和不甘。他是她見過最好的男人,無論身處怎樣的險境,只要他在,就像一道光,總可以把黑暗照亮。

可誰想過,他,紀珩,當他的人生被黑暗籠罩,會不會害怕。

一想到這,言抒的眼淚又要掉下來。

蒼穹繁星依舊,月下篝火熊熊。人們圍着火源不知疲憊地舞者,唱着,笑鬧着,歡樂的因子浸透了每一個細胞,浸透腳下的每一寸土地。沒人注意到,篝火旁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一男一女并排坐着,女人揚起下巴,朝着旁邊英俊男人的唇角,吻了上去。

別害怕,我來溫暖你了。

主動的雖是言抒,但在貼上紀珩的唇的那一刻,她的重心就不穩了,眼看着要摔倒。

先是親人家,然後還摔倒,這也太丢人了……

徹底失去重心的那一刻,言抒感覺到,紀珩離她近的那只手,穩穩地锢住了她的腰,同時,唇上傳來輾轉的吸吮,力道并不大,像對待一件什麽稀世珍寶,鼻尖摩擦過她臉上的皮膚,啄她的嘴角,吮她的唇瓣,舌尖輕輕掃過她的嘴唇輪廓,她出門前特意補了口紅,此時,估計什麽都不剩了。

紀珩的唇和記憶中一樣,很軟,卻很涼。但锢在她腰間的大掌卻火熱,隔着衣服布料,也能感覺到燙人的溫度。言抒意識朦胧,閉着眼,任憑嘴唇被人捉了去,翻來覆去地嘗,卻聽到陳小鷗的聲音由遠及近。

“言抒,紀珩,你們猜是誰來啦……”

陳小鷗一手舉着手機,一手舉着兩串養肝子,從烤肉爐子繞了半個篝火,跑到言抒跟前。只見她和紀珩兩個人并排坐着,冰火兩重天。

言抒可能是在篝火前坐太久了,臉格外地紅。而紀珩呢,往那一坐,像塊千年寒冰,周身籠罩着寒氣。

這倆人,一定是等她烤的羊肝子,等得花兒都謝了。

“別急別急,這不是來了嘛!”陳小鷗分給兩個人一人一串。然後又拿起手機,點開揚聲器,“蔣铮,你告訴他們,還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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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吧,我們在村口彙合,我就不進去了,天黑村子裏面的路不好走。先不說了啊,我這兒開着導航呢。”說完,挂了電話。

“我先去車上收拾收拾。”紀珩看了眼言抒,站起來,發狠把烤串上面的東西一口全撸到嘴裏,釺子扔進篝火,往車的方向走去。

“那我們也快回去收拾東西吧言抒!”陳小鷗把言抒拉起來,“蔣铮說今晚就可以往伊達城開了。”

“你怎麽這麽高興?”言抒強忍着尴尬,問。

當然高興啊,今天一整天都高興,接新娘,吃喜糖,點篝火,樣樣都是高興的事。

甚至剛才點燃篝火的時候她就想了,如果蔣铮在就好了,上次吃飯他說烤肝子好吃,可以讓他嘗嘗她烤的了。

告別了烏爾津一家人,紀珩三個開車到約定的地點。

蔣铮的車停在村口,人到車下抽煙。看見紀珩的車出來,拼命招手,一蹦三尺高。

紀珩連車都不想下,只是按下了窗戶。

“怎麽樣,沒想到我這麽快就來了吧!”蔣铮好不得意。

“沒人求着你來。”紀珩幾乎咬碎了牙。

“你們三個可好了。吃得美玩得好,我一個人在外面,一個人吃飯一個人打發時間,實在無聊的很。”蔣铮抻着脖子,拼命向裏探,溝通的欲望十分強烈。

“怎麽不閑死你。”紀珩硬邦邦地回了一句,語氣冷淡,還夾雜着一絲憤怒。

“那倒也不至于。你們吃飯了沒,剛來的路上我還買了點巴哈力。”

“不吃。”

“不是,你是槍藥了啊?誰問你了,這是甜點,給女士們吃的。”蔣铮看向言抒和陳小鷗。

“謝謝,我也不吃了”

“我想吃。”

幾乎是同時,言抒和陳小鷗的聲音想起,言抒驚奇地回過頭,這個陳小鷗的胃是沒有底嗎?吃了一天了,怎麽還吃得下啊。

“你看看,我就知道小鷗肯定捧場。小鷗,下車,咱們到車上吃去,跟這個冷面無情的人坐一個車,我還不放心呢!”

從哈丹到伊達城,開車要七八個小時,并不算近。紀珩他們開了兩個多小時,找了個酒店,先落腳睡一覺,明天接着趕路。

睡前,他們在紀珩的房間,把兩邊的消息彙總一下。

“把小鷗送去烏爾津家,我就一直在暗處看着。前前後後,應該有兩撥人跟着你們。”蔣铮低頭喝了口水,“一撥已經上路了,看方向應該已經回勒城複命了,另一撥還在哈丹,就是上次在加油站碰見的那幫人。”

“邵菁?”言抒驚訝,“她跟着我們幹什麽?”

蔣铮搖搖頭,“而且他們跟人,沒有任何章法可言,明目張膽的,反倒不像是跟蹤,像是同路。“

陳小鷗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不知道,邵菁嫉妒言抒,嫉妒得要死,恨不得言抒拍什麽她就要拍什麽。咱們去了烏爾津的家,她沒去,肯定以為我們又挖到了什麽寶貝素材,估計氣都氣死了。”

“為什麽嫉妒言抒?”紀珩淡淡地問。

“還不是因為我們那惡心的臺長……”陳小鷗話沒說完,被言抒一個眼色制止,吞回去了。

但紀珩什麽腦子啊,眼神一凜,顯然已經懂了。

“你們呢?有什麽發現?”蔣铮問。

“棉紡織廠的關鍵就在那個艾德萊斯綢上,我們和做艾德萊絲綢生意的老板聊了聊,崔紅英的來料、工藝、生産周期、市場價格全都對應不上,顯然就是個幌子。”

“牛逼啊兄弟,你這算什麽,直接獲取商業機密啊?”蔣铮不禁佩服。

“還不是她”,紀珩朝言抒的方向揚了揚下巴,“先是買了人家兩條裙子,然後就拿話套人家。”

蔣铮撇撇嘴,豎起大拇指,“要不說我就服你們這些主持人啊記者啊什麽的,說話全都一環套一環的,防不勝防。下次應該讓你們來審犯人,一審一個準。”

“別拿我開涮了”,言抒趕緊讓蔣铮打住,“咱們明天什麽安排?”。

“我委托了一個之前上警校的同學,現在正好的伊達城當值,他幫我私下找了幾條線索,咱們到了陸續見見。

紀珩點點頭,“我這也有兩個,不确定真實性,見了才知道。”

“行,那沒別的事,睡覺,明天還得早起趕路。”蔣铮打着哈欠,招呼陳小鷗和言抒各自回房休息,陳小鷗早困了,巴不得早點回去,跐溜一下就溜得沒影了。

言抒落在了最後,也揉了揉發酸的眼睛,人剛走出房間門,卻被紀珩拽了回來。

拽人的力氣不小,言抒一個沒站穩,靠在了門旁邊的牆壁上。對面的男人應該是剛洗過澡,頭發還濕着,偶爾滴下一滴水珠,在黑色的T恤上,洇開一片,就像滴在言抒的心湖裏。

“郭以群騷擾你了?”紀珩的聲音冷得像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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