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新年快樂

第63章 新年快樂

紀珩發現自己沒有任何自制力而言,還是下樓去買了煙。

迎着風抽出一根,含在嘴裏點燃。尼古丁浸漫肺腑,卻并沒有想象中的那股暢快。

看來,有些憋悶,和煙沒關系。

抽完一根煙,紀珩上了車。崔紅英打電話要他過去,眼瞅着過去兩個小時了,紀珩還沒出發。

紀珩的預期沒錯,崔紅英要他想辦法把從公安那邊撈人出來。

紀珩當然知道她要撈的是誰,但和往常一樣,只做自己的本分,并不多問。

“內部有人接應嗎?“紀珩皺了皺眉頭,“有的話,拿錢把人撈出來,是最好的辦法。至于錢怎麽送,我想辦法。”

崔紅英眼神閃爍不定,看上去憂心忡忡。

她當然知道這是最快最直接的辦法,但在這個節骨眼,那人未必幫她這個忙。

“或者,我進去和您要撈的人談談,該說的不該說的,他能做的和我們能給的,利弊鋪陳一下。這樣就算人撈不出來,也能降低點風險。”

崔紅英緩緩點頭,“倒是個退而求其次的辦法。”

“但是,和之前一樣,公安內部得有人接應。只不過這個難度小一些,也好實現。”

從崔紅英的反應,他看得明白,她在公安內部應該是有個接應的人。這人職位不敵,但并未把她放在眼裏,至少兩人不是個平等的合作前提。

他提一個難度相對小的意見,果然崔紅英更傾向後者。

回到家,紀珩第一時間打給蔣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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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住你那邊的人,準備收網。”

紀珩一身西裝,高挺的鼻梁上還架了副眼鏡,出示了律師證,被警察帶着去見白鳴起。

白鳴起被刑拘,理由是“涉嫌幫助犯罪嫌疑人白羽出逃出境”,其他的,白鳴起一概沒招供。

輔警把白鳴起帶到,人就出去了,明顯是有人刻意安排過。面前的白鳴起,身材瘦小,個頭也不高,眼神卻是狠辣兇惡。眉眼輪廓和白羽有相似的地方,但清秀俊朗不及白羽的十分之一。紀珩突然想起言抒之前的感嘆“怪不得白羽長這麽好看,原來媽媽是混血”。他當時心裏就不得勁,因此吃味了好久。

他緊了緊喉頭下方的領帶,提醒自己集中注意力。

“白先生,您好,我是您的代理律師,有些事實需要與您确定一下。”

“誰讓你來的?”白鳴起也不繞圈子,開門見山。

“崔總。”

“她準備怎麽救我出去?”

“崔總讓我轉達您,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別說。”紀珩的聲音沉靜自如,波瀾不驚,像在陳述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哦?”白鳴起也見過大的世面,處變不驚,只是眼角一挑,“既然不是來救我的,那就免談把。我全招了,既能拉她下水,說不定還能立功,争取減刑。”

“崔總說,她不怕,反正白羽在她手上。”

“威脅我?”白鳴起陰恻恻地笑,“我混到今天這一步,早就六親不認了。我要是真想和她魚死網破,還會在乎白羽?”

“您說的對,白老板也這麽說,說您到時候必然不會保他的。”紀珩點頭。

“白羽和崔紅英在一起?”

“嗯”,紀珩目不斜視,“白老板從邊境回來了,要和崔總合作棉紡織廠的項目。棉紡織廠的大小事宜,已經全權交由白老板在處理。”

白鳴起聽懂了,崔紅英和白羽都巴不得他死在監獄裏,這樣他們就更名正言順地接過棉紡織廠的生意。如果他全部招供,崔紅英便拿白羽威脅他;如果他閉嘴,即便能出去,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崔紅英和白羽的生意紅紅火火,自己如同喪家犬,無人理睬死活。

他本來由足夠的把柄拿捏崔紅英,但算來算去,硬是沒算到白羽懷着顆狼子野心。

“白老板有句話,也托我轉達。”紀珩嫌藥勁兒不夠大,還要下一劑猛的。

“你說。”白鳴起牙咬得死緊。

“白老板說,當年的事對他傷害很大,如果您能平安出來,也不要舊事重提了,他不想因為這個,讓人看低了。”

白鳴起眼裏瞬間閃過驚訝、失望、狠戾,神情很複雜。但紀珩卻沒給他抒發的機會,“我要帶的話帶到了,白先生保重。”

愛樂樂團新年音樂會,距離開場還有三十分鐘,觀衆已早早進場,座無虛席。

言抒今天的打扮是花了一番心思的。既然是新年音樂會,禮服一定是紅色。但言抒身上的這一條裙子,顏色偏酒紅,面料上也非常講究,整條裙子嵌滿了金銀兩色的金屬絲線,亮閃閃的,舞臺燈光打在上面,襯得人肌膚如緞,光彩奪目。

上臺前難免緊張,但上臺後,面對滿座觀衆,言抒明顯興奮了很多。臺本她早已爛熟于心,此時還能即興加入一些和觀衆的互動——迎接新年,氣氛一定是歡快熱烈的。臺下觀衆果然被調動起了興致,對樂隊致以熱烈的掌聲。

演出分上下半場,中間有十五分鐘的休息時間。言抒補了妝,在後臺候場,等着再度開場。

呂嘉銘脫下西裝,搭在她身上,“看來你說緊張,都是騙我的,明明表現得行雲流水。”

後臺人很多,言抒沒拒絕,怕呂嘉銘尴尬。“謝謝。”她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低頭繼續熟悉臺本。

看言抒在忙,呂嘉銘話到嘴邊,咽了回去。

下半場,言抒更有把握了。張弛有度,收放自如。和樂隊、觀衆都有默契的互動,最後一曲《春之聲圓舞曲》,緊接着就是跨年的倒數計時,言抒表達了對現場觀衆的美好祝願,和觀衆一起大喊着倒數,氣氛直接被推向了高潮。

“5,4,3,2,1,新年快樂!”

新年的鐘聲響起,音樂廳最上方灑下無數氣球、花瓣和彩片,樂隊重新奏響了歡快的樂曲,觀衆席上,有人在擁抱旁邊的愛人,有人抱起小孩子,接從天而降的氣球,還有人坐在位置上,在鐘聲中虔誠地閉眼許願。

跨過新舊之年的特別時刻,這樣一副溫馨歡樂的場景,沒有人會不為之動容。包括言抒。

漫天的花雨和歡呼聲中,言抒在心裏默念。

紀珩,新年快樂。

一天下來緊繃着一根弦,如今一下子松了,言抒也忍不住想要喘一口氣。

音樂廳溫度并不高,樂手們都穿着西裝,言抒一件露背晚禮服撐了全場,說不冷是假的。此時趕緊穿上大衣,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回家先卸妝,然後洗個熱水澡,她的跨年也算圓滿了。

走到音樂廳門口,拿出手機想叫個車。但跨年夜太火爆了,處處都是擁堵,叫了兩次,要麽沒人接單,要麽要二十分鐘之後才能到達。

她住的地方,離音樂廳步行大概十幾分鐘。有等車的功夫走路都到家了,言抒咬咬牙,取消了叫車,往門外走去。

剛剛零點的時候,盈江大橋上的煙花表演已經準時開始了,出了音樂廳,站在門口,恰好能看到。一簇簇煙花直往天上沖,千姿百态,五彩缤紛,“嘭”的一聲響後,在黑暗中不斷發亮,擴大,美不勝收,接着又陸陸續續地下落,好似美麗的流星雨,姹紫嫣紅,一片快樂的海洋。

言抒就是在這個時候,在漫天的煙花下,看到對面的男人,眼神不加任何的修飾,直直地看向她。

夜色下視線不甚明晰,但言抒還是能看出,他頭發長了,更瘦了。但身形依舊修長,一身西裝襯得寬肩窄腰,不輸剛剛臺上任何一位樂手和藝術家。

言抒慢慢走上前去,擡臉望向他。

“在等我嗎?”她揚起嘴角,輕聲問。

一身正裝,他是來看新年音樂會的。沒想到飛機的延誤,錯過了。還好,趕上了散場。

紀珩垂眸,想說話,喉結上下一滾,卻沒發出聲音。

眼前的女人,長發慵懶地挽在腦後,露出修長如天鵝般的脖頸;大衣松松垮垮穿在身上,裏面是酒紅色的長裙,襯得肌膚雪白。裙子晶瑩亮閃,看起來有些重量,很垂墜,把身材曲線勾勒得完美無缺,但只有兩根嵌滿了碎鑽的細細帶子挂在肩上,露出細滑的鎖骨和肩膀……言抒整個人宛如一朵盛開的玫瑰,在黑色中綻放着無聲的誘惑。紀珩知道不應該,卻又被誘惑着,挪不開眼。

“在等我嗎?”紀珩許久沒答,言抒又問了一遍。

“嗯。”

半晌,紀珩終于應了一聲,“可以嗎?”

言抒笑,有風吹過,耳邊的碎發吹到了臉上,她擡手拂去。

“抱歉,我答應了男朋友今晚一起看煙花,先走一步。”

言抒說完,擡腳便走,連說聲再見的機會都沒留給紀珩。

讓自己白白苦等一晚的,是他不是嗎?直到她飛回盈州都一直沒露面的,也是他不是嗎?現在又來盈州幹什麽,她一點都不想見到他,而且早晚可以忘了他。

言抒賭着氣,也不顧腳下還穿着高跟鞋,走得飛快。因為是跨年夜,路上的行人來來往往,時不時有小情侶牽着手甜甜蜜蜜地走過,言抒看着更氣了。

滾,都滾!

但進了小區,卻是另一翻景象了。為了上班近,言抒住的小區,是盈州大學的家屬院,裏面住的大部分是退休老教師或者教師家屬。老年人作息規律,此時只有小區外的路燈亮着,家家戶戶基本都熄燈休息了。

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裏,每一下都很清晰,都像踩在言抒心上。言抒越走越慢,進小區的鐵門前,她沒忍住,往後張望了一眼。

勒城到盈州,四千多公裏。他千裏迢迢地來,真的就這麽一聲不響地走了?

果然,昏黃的路燈下,一身鐵灰色西裝的男人無聲地站在那,和身後斑駁的燈杆,一點都不搭調。

“跟着我幹什麽?”言抒心下早軟了,嘴上卻不饒人。

“你穿成這樣,不安全。”紀珩邁着長腿,走過來。“我送你上去。”

“別,你送我上去算怎麽回事,我男朋友看見該誤會了。”言抒後退半步,後背已經貼在了身後的鐵門上。

“剛剛不是說看煙花麽,怎麽回家了。”

明明是問句,但紀珩的語調沒有一點起伏,沉沉地壓抑着。

言抒謊言被戳穿,羞憤不已。她撒謊怎麽了,他有什麽立場管自己的事。

“誰說看煙花一定要出去看,這麽冷的天,被窩兒裏看不行啊!”

紀珩的眸色瞬間暗了。

男人眼底的暗潮洶湧,言抒并沒看到。她太氣了,幾乎在喊,如果不是手裏提着包,甚至還想上手打。

但她的能耐到底沒有使出來,便被紀珩扣住了後腦。他的氣息鋪天蓋地壓下來,絲毫沒給她反抗的餘地,俯身便吻了下來。

這是一個侵略性十足的吻,和之前的兩次都不同,紀珩沒耐心在她的唇瓣上消磨,舌頭長驅直入,汲取每一絲津液。言抒被她壓在胸膛和鐵門之間,身子被锢得死緊,來勢洶洶的吻掠走了她的每一寸呼吸,眼看就要喘不過氣。

身子軟成一灘,所有的重量都壓在紀珩的雙臂。他求之不得,恨不得把她揉碎進身體裏。

不知吻了多久,言抒覺得天旋地轉,紀珩微微松開了她,意識才逐漸恢複清明。

男人抵着她的額頭,後腦勺依舊被大掌扣住,耳邊是他竭力平複卻依然粗重的喘息。

“妍妍,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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