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番外一人生就是這樣神奇

第79章 番外一人生就是這樣神奇

又是一年年末,言抒依舊無暇享受跨年的喜悅氛圍,每天天不亮就進了電視臺裏,快後半夜了才出來,忙得團團轉。

每日播報《第一眼盈州》這種常規工作就不提了,好在邵君老師的案子塵埃落定,兩人可以繼續做搭檔,工作量減輕了一些。但其他工作卻一個接一個地壓上來,言抒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去年的跨年,盈州電視臺舉辦的新年音樂會,觀衆反響很好,算是初步打響了音樂會的品牌。今年肯定要繼續做下去,延續去年的原班人馬,言抒依舊是音樂會主持人,演出單位依舊是中央愛樂樂團。時隔一年言抒和呂嘉銘又一次見面,沒有了那麽多男女之間的牽扯,回歸老同學、老朋友的純粹關系,交流起來反而松弛自在了許多。

除了新年音樂會,今年的跨年晚會言抒也要參與。雖然不是做主持人,但總導演看中了言抒清亮的嗓音,有一個将情感推向高潮的朗誦節目,指定她來完成。為了舞臺的視覺效果顯得厚重多層次,臺裏這次大手筆,很多個歌舞節目,都請了北藝歌舞團參與出演。給言抒的詩朗誦做伴舞的,是一段雙人舞,言抒特別喜歡其中的女舞者,長得秀麗溫婉,但跳起舞來卻并不是一味地柔軟如水,還有一股子韌勁在裏面,給人感覺有松有馳。言抒對舞蹈懂得并不多,不知道如何從專業的角度去評判,但就是看着讓人喜歡。

早上五點多到臺裏,播早新聞;下午跨年演唱會走臺;晚上新年音樂會彩排。最近一周的工作安排都是這樣,忙得團團轉。

言抒不怕忙,忙起來反而感覺充實、滿足、有成就感。美中不足的就是,這段時間紀珩也忙,一直在出差。言抒累了一天回家後,就只有自己一人,孤零零的。自從配合中央調查組徹查了崔紅英的案子,把勒城的不法勢力掀了個底朝天,紀珩這個“有着近十年潛伏經驗的非人民警察隊伍成員”,就進入了公安的視野,被聘為外部專家,參與大案、要案、集團案件的偵查。臨近年關,結案壓力大,出差無縫銜接,人已經離家快一個月了。

今天是新年音樂會的最後一次彩排,之後就是正式演出了。全妝彩排,言抒正好試穿了一下禮服,這次的顏色依舊是紅色,但是是抹胸包臀魚尾款式的,穿上後曲線玲珑有致。言抒之前一直暗暗擔心禮服會緊,站在鏡子前的一刻,不禁松了一口氣——看來紀珩不在家的唯一一個好處就是,沒人做飯,不用刻意控制,就能瘦兩斤。

彩排開始了,不單是言抒,整個樂團也都帶全妝,樂池裏絲毫不見混亂,放眼望去,一水的西裝革履。一年沒見,呂嘉銘更成熟了,和樂團的配合也更游刃有餘,在臺上像一個倜傥的王子。

每到此時,音樂會的現場導演,就會拿着對講機,花癡一樣站在臺側,一臉陶醉,“呂嘉銘拉的不是琴,是我暗戀無果的心弦。”

言抒在耳機裏當然聽到了,強忍着笑,強迫自己投入彩排。餘光一瞥,臺下多了個人,同樣是一身西裝,卻多了些硬朗,少了些藝術的氣息。

臺上的言抒不動聲色,看了眼臺本,繼續順自己的詞,心裏卻像有細流淌過。

這人,出差回來,還搞這麽大陣仗,真是。

但是也真好看,肩寬腿長的,忍不住多看兩眼。

耳機裏導演宣布彩排結束可以收工,言抒衣服都來不及換,從臺側下了舞臺,直奔觀衆席。

“什麽時候回來的呀?”言抒坐在男人旁邊。

紀珩早就發現了,言抒心情特別好的時候,說話會托着一絲尾音,帶着點俏皮。

“下午剛到,回家洗了個澡,就來接你了。”紀珩說這着,脫下西裝,搭在言抒裸露在外的肩膀上。

只要有空,他都會來接她下班,盈州電視臺哪幾個門能進車、演播廳在幾號樓,紀珩早門兒清了。甚至門衛大爺都認識他,見到他的車都會喊一嗓子,“來接小言吶!”

言抒披着紀珩的西裝上衣,一米六七的個頭卻顯得很嬌小瘦弱,“幹嘛穿成這樣,不知道的以為你要上臺演出呢。”

紀珩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聽說上臺演出的人裏面,有個人追過你來着,我也不能太掉以輕心啊。”

他不知道從哪兒知道的,倒也實事求是。

剛才在臺下看了一會,他已經有初步判斷了,十有八九就是那個拉小提琴的。

別管是崔紅英那種惦記錢財的,還是白羽那種惦記權勢的,紀珩雖然與他們鬥,但心裏都沒正眼瞧上過。但這種惦記他媳婦的,不得不讓他提高警惕,警鈴大作。還真有點拿不準,只能親自殺過來,看個究竟,

還好,眼前的小女人此時樂得什麽似的,滿心滿眼都是他。

“快去換衣服吧,一會帶你出去吃飯。”紀珩捏了捏言抒的臉,明顯瘦了,看來他不在,她的夥食水平差遠了。

言抒換好衣服,想到紀珩此時在樓下車裏等她,腳下就不聽使喚地加快步伐。

剛上車,被一股大力按進座椅裏,然後便是一個極盡纏綿的吻。

快一個月沒見,唇舌的糾纏,越來越急促的呼吸,紀珩的西褲快撐爆了,言抒也不由自主地發出幾聲嘤咛,在夜幕下的車裏,像某種催化劑。但看着她消瘦下去的臉頰,紀珩還是克制地靠回了自己的座位。決定在喂飽她之前,先喂飽她的胃。

“一會想吃什麽?順便把我的一個哥們介紹給你認識。”紀珩發動了車子。

“你的朋友?”言抒吃驚。紀珩在盈州呆的時間很短,而且還是十年前,言抒從沒聽說他在盈州有熟人或朋友。

“他不在盈州,是老婆來盈州出差,他跟着一起來的。”紀珩好像懂她的驚訝,解釋道。

“那就吃火鍋吧,冬天吃着暖和”,言抒提議。不管是不是盈州的朋友,能融入他的圈子,她都很開心。

紀珩沒想到,他和陸野,認識了十多年的兄弟,還沒有旁邊兩位家屬見面來得熱情。

都還沒等他介紹,兩位女士已經熟門熟路地熱絡起來了。

“天啊!怎麽是你啊!”

“下午的時候我還在想,你跳得也太美了,應該加個微信,以後多去看你演出,熏陶一下我自己,沒想到晚上就見面了啊!”

紀珩和陸野面面相觑。

最後還是言抒看兩個男人太可憐了,在熱火朝天的聊天中抽出了半分鐘做出了解釋——這幾天在彩排的跨年晚會,她朗誦,鄭可尋跳雙人舞。

北藝歌舞團派鄭可尋來盈州演出,碰巧陸野年底這幾天該忙的都忙完了,便和她一起來了。

兩個男人恍然大悟,原來人家兩個人都在一起排練好幾天了。

所以紀珩這位朋友、鄭可尋的老公,也是位男舞者嗎?言抒仔細打量了幾下,不像。這人帥是挺帥,但舉手投足間,絲毫沒有那種……藝術感。

“這是陸野,研究無人機的”,紀珩介紹道,“之前他要建立無人機偵查防禦系統,那時我正好在部隊,負責給他提供人工模型數據。”

科研工作者?!言抒吃了一驚。那倒還真不像,至少和她印象中的那種嚴謹內斂的形象完全不同,帶點痞勁,和紀珩在一起聊天也絲毫不會覺得這倆人不搭調。

“紀珩”,陸野也向身邊的鄭可尋介紹,“職業就是……抓壞人的,甚至為了抓人,自己也跑去假裝壞人。所以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紀珩在桌下給了他一腳,“吃都堵不上你嘴。”

一頓飯吃了快四個小時,席間有說有笑,開心滿足。紀珩和陸野,老友多年未見,自然是不缺話題;言抒和鄭可尋,彼此欣賞,從職業到感情甚至化妝技巧,也有聊不完的東西。四個人分開各自回家,已經快十二點了。

言抒有些困了,也有些分神。一邊按開指紋鎖一邊想,還好今晚吃飯的時候克制住了,沒吃幾口,摸摸小腹,還是很平坦。要不然她真的害怕明天的禮服尺寸告急。

分神想着,進了家門。屋子裏很黑,還沒來得及開燈,便聽身後的門關上了,男人的氣息從背後環上來,把她包裹在內。

細細密密的吻,夾雜着炙熱的鼻息,一下下落在她的臉頰、鎖骨和頸窩,言抒微微偏頭,修長的脖頸像一只天鵝。紀珩顯然不滿足這種淺嘗辄止的親吻,一下子把人反轉過來,按在牆上,帶着占有欲的唇舌落了下了來,輾轉吸吮,不安分的大手也從衣擺探了進去,忽輕忽重地揉捏着。

“想我了沒?”聲音和掌心一樣,略帶粗粝,劃過言抒的耳畔,動作卻是沒停。

“嗯”,言抒唇舌被人捉住,勉強應了一聲,也分不清是回應,還是無法克制的嘤咛。

其實不等言抒回答,紀珩也知道答案。身下的人早就軟成了一灘水,她是真的想他了。

他又何嘗不是。在車裏的時候就不說了,剛才在餐廳,她和鄭可尋聊得開心,一張小臉明豔動人,嘴唇晶亮粉嫩,他廢了好大的勁才克制偏頭去吻她的沖動,不然一準讓陸野看了笑話。

就不應該把和陸野吃飯這件事安排在今天,還吃了快四個小時。現在好了,總算是到家了。

紀珩也不再廢話,身子一低,把人打橫抱去了卧室。

一室蕩漾旖旎。

兩個人折騰得太狠了,完事之後言抒基本是半睡半醒的狀态,連洗澡都要紀珩抱着去。總算又重新躺回了床上,微微睜開眼睛,看月光從窗外灑進來,月華如練,身邊是男人沉穩的呼吸和堅實的懷抱,半夢半醒間,言抒忽然覺得,真好。

去勒城之前,她還是少時喪母、與父親決裂、職場遭人排擠、職業生涯前途無望的言抒。

如今,她有愛人,有朋友,有穩步發展的職業,有充實滿足的生活。

人生就是這樣神奇,很難說哪個轉彎是山窮水複,又或許下一秒就是柳暗花明。

言抒又往身後的懷抱裏貼了貼。

慶幸,也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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