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番外abo世界

番外abo世界

1.

陸以堯說完這句話後,忽然又笑了,他在陳橋的臉上落下一個吻,陳橋閉着眼躲開。

陸以堯嗤笑,聲音很輕,帶着蠱惑,“不要着急,一切都會結束的、”

他離開了,冰冷的倉庫只剩下陳橋,許久他才慢慢睜開眼睛,心如刀割。

肖樂對于陳橋的失蹤十分着急,政府封鎖了消息,私底下派出了大量的警察去尋找,卻一無所獲。同時失蹤的還有陸以堯,這不得不讓人多想。

上級對于陳橋失蹤的事情做了最壞的打算,陳橋公司總部的老板氣得直接打電話到聯邦政府破口大罵。肖樂找了一天依舊沒有消息。

口很幹,沒有力氣,頭很暈,陳橋被關了兩天。

期間利刃來看過他一次,他好像對陳橋似乎很感興趣,但是似乎是顧忌什麽,只是說了一些不怎麽着調的話後離開。

晚上9點半,倉庫門被打開了,一大群人走進來,利刃走在最中間,後面跟着陸以堯和一個壯漢。而後是一些用布裹着面的傭兵。

幾人分別在位置上坐下,利刃無疑是坐在主位。他勾着若有若無的笑,眼神卻淩厲而危險。

壯漢率先開口了,“大哥,今晚就去取貨吧,今晚就要封城了。”

“我當然知道,不過要取貨,你得問以堯才行。”利刃的目光落在陸以堯身上,帶着意味不明的深意。

壯漢怒看陸以堯,“小子,你到底給不給鑰匙的。你一直推推拉拉的,不會想背叛大哥吧。”

陸以堯擡眼冷漠看他,“不會說話就把舌頭割了。”

壯漢怒火沖天,剛要發作,利刃就出來打圓場,“好了,你們一見面就吵。阿布你少說幾句,以堯你別和阿布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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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一身的腱子肉,聞言,不服氣地聳了聳肩,顧忌利刃眼神的壓迫,他沒再說話。利刃把目光放到陸以堯身上,“以堯,你想什麽時候把貨取走。”

陸以堯皺了皺眉,“買家聯系好了?”

利刃笑了,“嗯,那邊已經準備好試驗品了,只要一等我們這邊的貨過去,就可以開始了。”

陸以堯還是皺眉,利刃的笑容淡了但,“你有什麽顧慮?”

陸以堯扯了一根煙叼着,“沒。”

“那就今晚去。”利刃對着底下不開口的傭兵開口,那些傭兵對利刃很是忠誠,對于他的命令立刻着手去辦。

“以堯,鑰匙和倉庫在哪裏呢?”利刃看着表情帶着冷意的陸以堯眯了眯眼睛。

“急什麽?”陸以堯擡了一下眼皮,眼底下是不耐煩與厭倦,“到時候我會說的。”

“你怎麽對大哥說話的?!”阿布狠拍了一下桌子,就要站起來。被利刃用眼神制止了,阿布氣得牙癢癢,卻也不敢發作。

他對陸以堯似乎很是放任,“那就聽你的,今晚你就帶我們過去,把藥都拿過來。”他的視線從陸以堯的身上落在身後遠處還在昏迷的陳橋身上,牙根癢了癢,嘴角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順便帶上他。”

陸以堯的表情露出一絲不快,“帶他做什麽,礙事。”

利刃對上陸以堯的目光,利刃沒從裏面看出任何心虛,他的心情又好了起來,“當然是為了多一個保障,必要的時候我們可以用他當人質、還是說,”利刃的尾音拐了一個彎,變得有些冷漠,“你不舍得?”

他這一句話讓在座的人都看了過去,帶着審視,氣氛變得緊張跋扈。

陸以堯對那些暗戳戳的打量不予理會,反而是不耐煩地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別整天問這些垃圾話。”

這話說的不客氣,幾乎是當場下了利刃的面子,但是利刃不生氣,反而心情很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是,那樣一個異類,不配和我們生處于複興裏的英雄相比。”

一群人又走了,只剩下陸以堯和房間裏的陳橋,陳橋的意識很是混亂,利刃的話他聽了七七八八。但了此刻他也知道事情正在往最壞的結果走,陸以堯背叛了他們,現在還要把放藥品的地點告訴他們。

這真的是太糟糕了,陳橋頭疼炸裂,腳步聲慢慢在他身前停下,陸以堯看着狼狽的人,表情依舊很淡,煙味很重,嗆得陳橋直咳嗽,陸以堯不緊不慢地吸了一口煙,然後猛地往後面一扔。

“ 你……要和他們為伍?”陳橋艱難地叫住了即将要離開的人。陸以堯的腳步一頓,沒什麽表情地看着他,“我本來就是和他們一起的。”

陳橋的臉髒兮兮的,臉上還帶着血痕,他的嘴唇很幹,輕微地顫動了一下。

聲音很低,但陳橋肯定,陸以堯聽到了他說的話,但是他只是嗤笑一聲,然後大步離開了。

早上4點,群英碼頭,這與本應交接的碼頭只不過隔了7公裏,但是這一場掉包卻沒人發現。

利刃忍不住誇贊陸以堯,“還好你取得了他們的信任,不然在我們眼底下搞這種動作,還真是不好對付。”

陸以堯沒回答,周遭的氣息很冷。

“好了,回到總部我就把你的解藥給你,然後只要實驗一成功,我就不再給你注射抗體,到時候你直接把那個惡心的腺體摘了,你将成為我最完美的作品,之後我把東部交給你,怎麽樣。”

陸以堯在抽煙,他的身上蒙上了一層煙霧,襯得陸以堯的身形個格外迷人。利刃看的眼睛都直了,忍不住上手攀上他的肩膀,陸以堯冷冷地看過來,利刃立馬笑着舉着了雙手,一臉無辜。

陸以堯忍下心裏的煩躁,“不去準備?”

利刃點頭,“快了。”

天邊既白,一尾金色的浮雲在天邊的一角,周遭一片漆黑,頗有些呼之欲出的感覺、

“啧,那個小白臉,也不知道為什麽大哥那麽器重他?!”

“阿布哥,不是你先跟大哥的嗎?”

“那小子心狠,對自己也狠,那個手術說做就做了,能忍。”

“但是他看着很不耐煩的樣子,不像想和我們一起做事的。”

阿布看着江面前長身直立的二人,利刃靠得陸以堯很近,但每一次靠近,陸以堯都不耐煩地躲開,他的眼眸暗了暗,“啧,鬼知道他怎麽想的,但是他要是敢背叛我們,我就宰了他。”

陳橋被放置在一旁的甲板上,一個傭兵拿着機槍看守他。身上的鐐铐是金屬的,周圍都是傭兵,逃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陳橋心裏的希望又消失了一點,他忍不住把目光看向江面上的那個人。他已經一個人站在那裏很久了。

到了六點,所有裝貨的船都已經準備完畢,一群人來和利刃報備。利刃走到陸以堯面前,“以堯到時間了,可以說了嗎?”

話雖然是詢問,但傭兵的槍确實一點也不客氣地上了膛。江面上的風聲很大,水漲拍打着岸邊的石頭,像翻起的書頁。

利刃沒聽到回答,又問了一遍,陸以堯在走神,走神得格外嚴重,天依舊亮了大半,江面上多了幾只叽叽喳喳翻轉的鳥,腥氣有些重。

利刃臉上的笑實在挂不住了,“陸,你在聽嗎?”

這一次陸以堯看了過來,江邊的天際,徇爛的陽光如一顆燃燒着的心髒,他逆着光,忽然就笑了,“當然。”

利刃的腎上腺素瞬間飙升,他的瞳孔裏面都是陸以堯的身影,心很癢,血液在沸騰,他忍不住咬破了口裏的內壁。

陸以堯抛出一串鑰匙,阿布接住,利刃的意識稍微清醒,“阿布,去吧,動作快點。”

阿布帶着人去找裝藥的船,利刃的眼眸深了深,“以堯,去聊聊。”

陸以堯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随後勾起一抹笑,“嗯。”

兩人沒走太遠,利刃終于按捺不住內心的沸騰,“以堯,我以前說的事情,你要不要……”

“你聽,”陸以堯忽然打斷了他,利刃疑惑地禁了口,“什麽?”

陸以堯看着天空,利刃也順着他的目光去看,“看什麽呢”陸以堯垂下了眼,勾了勾嘴角,冷意卻直達眼底深處,“我說,你的死期到了。”

下一秒,利刃的胸膛多了一個血淋淋的口子,槍傷讓利刃的意識回籠。他終于意識到什麽,他的反應極快,瞬速拿出懷裏的槍,忍着劇痛在地上一個翻滾,陸以堯對着他補槍,但每次都被他險險地擦過。利刃躲在一個集裝箱後面,喉嚨發出急迫的聲音,“來人……”

但是他的聲音很快被轟鳴的聲音代替,頭頂上飛來了數百架飛行器,上面樹立着軍方的旗幟。

利刃額頭青筋猛跳,惡狠狠地大罵,“陸以堯,你怎麽敢?!”

陸以堯對準他的方向又開了一槍,語氣平淡,“有什麽不敢的。”

槍聲吸引了傭兵過來,陸以堯不再看着那個集裝箱後面,眼底迸發出寒意,然後扭頭快速離開。頭頂上密密麻麻的戰機讓傭兵們意識到了什麽,阿布反應很快,“有詐,快撤離!”

瞬間群心惶恐,可還沒走出幾步,身後猛地掀起火光,身後的船竟一輛一輛爆炸。此時此刻,他們是真的意識到了進退兩難,窮寇末路。

“該死,大哥呢!”阿布怒吼着,一個親信告訴他,“大哥和那個姓陸的走了!大哥他中槍了!”

阿布的神經狠狠地一跳,“是那個姓陸的出賣了我們,殺了他,為大哥報仇!”

陳橋也聽到槍聲,身邊的傭兵立刻把槍對準了他的額頭,傭兵們對視一眼,警惕地看着周圍,陳橋是他們的人質,必要的時候是可以用來換取籌碼的。他們不可能放陳橋跑掉。

身上的對講機收到了雜音,傭兵聽不到,皺着眉重複了一遍,“這裏是4507號,聽的到嗎?”

“嗯,”身後忽然傳來聲音,“聽到了,現在就送你上路。”

看守陳橋的傭兵倒下,他驚恐地看着殺了人的帶着面巾的人,越看越熟悉,“你是……”

“是我,”肖樂笑着的臉出現在他面前,陳橋的眼底一點點亮了起來。

肖樂忽然開槍對準他,幾聲槍響過後,陳橋的身後倒了幾個傭兵。肖樂拉着驚魂未定的陳橋躲在一旁的集裝箱身後,邊警惕地觀察周圍,邊快速解釋,“來不及說什麽了,這件事是政府那邊策劃了好幾個月的行動,不方便告訴你。”

陳橋點頭,身邊是□□中彈的聲音,血跡把甲板上都染成紅色。

“有人在後面接應,你趕緊先離開。”肖樂邊說邊快速扔給陳橋一把槍。

陳橋把槍握在手裏,肖樂囑咐他,“你往後面走。我要去前面支援。”

陳橋點頭,肖樂對他鄭重地點了點頭,忽然陳橋問,“陸以堯,他……”

肖樂回頭,鄭重地告訴他,“是的,他不是叛徒。”

心猛地從萬丈高樓上急速下降,卻穩穩地落在了地面上。不斷有人想從包圍中突襲,陳橋不敢再待,拿着槍快速離開。

利刃看着漫天的戰火硝煙,眼神眯了眯,他對着身邊趕來的親信說,“想盡方法撤退,那個人質呢?”

“跑了。”

“跑了。”利刃重複道,眼神愈發冷漠。

“人太多,可能不好突圍。”

“我知道,陸呢?”

“他和政府的人在一塊。”

利刃嗤笑,拳頭捏的格外響,“我不會放過他的。”

這場戰役,以捕獲反動集團的重要頭目阿布結束,而利刃被他的親信掩護下逃跑了。陳橋得知這一消息還是肖樂告訴他的,他在這場戰争中受了傷,陳橋拿着花籃去看他。

“應該過段時間就召開軍事法庭了。不過沒能抓到利刃,有點可惜。”

陳橋的思緒有些亂,“那他呢?”

“誰,陸以堯嗎?”肖樂看到了陳橋眼裏的緊張,明白了什麽。

“他被保護起來了。”

陳橋松了一口氣,失神地低下頭。

“陳橋,你是alpha吧?”

陳橋聽懂了他的意思,沒有說話,肖樂很聰明地沒有再延伸下去,“我好像話多了,不過當今世界現在還處于發展初期,未來什麽都有可能發生,比如不合理的政策,比如醫療條件。”

陳橋笑笑沒有說話。

2.

陳橋是在一個月後見到陸以堯的,他瘦了很多,整個人有些憔悴,但那雙眼睛依舊深邃迷人。

陳橋就這麽靜靜地看着他,陸以堯向他走過來,手裏拿着一根煙,漫不經心,“借個火?”

陳橋沒說話,陸以堯自問自答,“差點忘了,你不喜歡煙味。”他把煙給扔到一旁的垃圾桶,他傾身靠得極近,“那能上去喝杯茶嗎?”

“……喝什麽?”

陸以堯很輕地笑了一下,胸腔震動,“随便。”

3.

事情無非就是陳橋猜測的那樣,碟中碟,只不過與陳橋想的不一樣的是,陸以堯他是被招安的。

“他們做事越來越過分,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我想離開,但是他們不讓。機緣巧合之下,我接觸到了政府這邊的人。”

陳橋靜靜地看着他,眼神越發委屈,陸以堯有些心疼,“害怕嗎,我之前是個壞人。”

陳橋搖頭,心口有些酸楚,這一刻眼淚洩了洪,“你的實習還沒結束。”

陸以堯笑了,“那我明天繼續去上班?”

“嗯。”

陳橋在陸以堯的懷裏沉沉睡去,陸以堯看着他的側顏許久,然後拿出一根煙叼着,沒點,而後是冗長沉默。

陸以堯搬進了陳橋的家裏。

肖樂告訴他們,利刃還可能會卷土重來,讓他們小心一點。

陸以堯的表情極淡,但是眉眼卻是帶着冷意的。他了解利刃,他一定會來。

陳橋倒不擔心這個,經歷了這一切他反而情緒良好,比起那些未來的事情,他更想珍惜當下。不過有一個問題他很在意,“為什麽我聞不到你的信息素的味道。”

陸以堯把他按在身下,“有沒有味道重要嗎?”

陳橋皺眉,“這不是一回事,我就沒聞過你的信息素的味道,第一次的時候我以為你吃藥了,我沒在意,但是現在……”

陸以堯沒回答他的問題,低頭吻他,”別管了……“

陳橋還想追問,剩下的話被堵在密密麻麻的吻裏。

5

陳橋有預感還會發生些什麽,但是他沒想到來得那麽快,陸以堯把人給塞進車裏面,他冷冽的眼神看着後面,子彈從耳邊擦邊而過,他猛打方向盤,剛剛車子所在的位置硝煙一片。

“抱歉,他是沖我來的。”

陳橋有些虛弱地躺在副駕駛,“沒事,我給肖樂打了電話,他很快過來。”

陳橋的腿受了傷,很疼,但是他還是努力安慰自己的愛人,“沒事的。”

車子的旁邊是不斷趕上又被甩在後面的車,利刃坐在車子裏面,眼神狠厲,他現在是亡命之徒,就算要死,也要找人墊背。那個人,只能是陸以堯了。

很快警察趕來,利刃不想自己的努力毀于一旦,他孤注一擲,可不是為了進去挨槍子。車子不斷碰撞,車上的傭兵死了一個又一個,終于開車的傭兵也死了。車子失控,猛地撞向了前方。

陳橋看着後視鏡失控的車,他瞳孔地震,“小心。”

躲不過,前面是被炸毀的大橋,下面是汪洋一片。陸以堯扔了方向盤,把人護在身下……

疼,很疼,血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和油箱裏面露出的汽油混在一起,周遭是混亂的一切,被撞變形的車子,熊熊燃氣的大火,尖銳的警笛聲,視線閃爍,陳橋漸的意識慢慢回籠。他和陸以堯被壓在了車下面。

也許是過了一年,又或者是一秒,他聽到身邊警察的聲音:“反動頭目利刃當場死亡,有人受傷,正在搶救當中……”

警察和消防員在着手搬他們身上壓着的車,但是由于他們都受了傷,為了不二次傷害,可謂小心翼翼。

利刃死了嗎,他剛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身上的人,卻發現對方一動不動,他瞬間慌了,“陸,以堯?”

沒有回應,他徹底慌了,“陸以堯!”

“……怎麽了?”極其微弱的聲音,陳橋發覺身上的人的胸腔動了動,他忍不住落下了淚。

“已經在施救了,你堅持一下。”

陸以堯的血潺潺地流到陳橋身上,多得讓他心慌。

“陳橋,我好像沒和你說過,我其實早就見過你。”陸以堯的聲音很輕,他後背一片模糊,頭上不斷地流着血,陳橋用手捂着他的臉,泣不成聲。

“你回來做演講,很耀眼。”陸以堯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輕笑一聲,“耀眼到我覺得所有人都不配站在你的身邊。”

陳橋無聲地流着淚,“你別說話了,很快就可以去醫院了。”

“我其實覺得我也不配,你不是問我為什麽沒有信息素嗎,因為我做了實驗。我其實活不久了。”

陳橋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陸以堯像是回憶起什麽不好的回憶,表情痛苦,“很疼,陳橋,他們給我打了很多藥,我不做不行,他們懷疑我。”

他猛地咳出一大片血,陳橋猛地捂住他的嘴,血從指縫流下。陳橋的眼淚不斷地掉下來,“沒事的,沒有就沒有,不會有什麽的。”

“其實我不應該回來找你的,會給你帶來危險的。但是……”陸以堯用手環住了他,臉上的是紅色的一片,他卻是笑着的,幸福的,“但是醫生說,實驗體堅持不了多久了,我靠毒藥續命,我只是想……再見你一面。”

“見多少面都行,回去,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結婚嗎?”陸以堯很淡但地笑了一下,“那真是太好了。”

陳橋流着淚,把人抱緊在懷裏,陸以堯的意識很不清醒了,“我要是沒做實驗,應該會有一個很好聞的信息素吧,會是什麽味道,你的信息素我很喜歡,蜂蜜味的,很甜……我們的信息素應該不一樣,你……喜歡什麽味道……”

陸以堯的頭輕輕地轉了轉,周圍狼藉一片,他們剛剛從超市采購回來,買的東西都散落了一地。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面包、和洗漱用品……

最後閉上眼睛,“橘子吧。”

什麽,身上的人擡起頭看他,氣息微弱,眼神卻格外堅定,“橘子味吧,橘子味的信息,你……喜歡嗎。”不遠處的地上掉落着一個橘子,完整無缺。

陳橋意識到了什麽,眼淚無聲地流下來,“挺好的,挺好的,我喜歡,你什麽樣我都喜歡。”

陸以堯笑了,止不住的血從他的嘴角溢出,他的眼神無比溫柔和堅定,似乎要把陳橋給深深地記進骨髓裏面,“……陳橋,答應我,下輩子來找我。”

身上的那個人慢慢地倒在了陳橋身上,陳橋的瞳孔慢慢變成一個小點,随後,他發出撕心裂肺的哭聲,“陸以堯!”

6.

應激加上極度悲傷,讓陳橋的信息素極度絮亂。他進了醫院,被醫院下了好幾次病危。他患上了信息素綜合症。

他的主治醫生姓陳,叫陳靜。

“政府那邊有和你匹配度很高的omega,信息素是淡淡的茉莉花味。”

她小心地觀察着坐在病床上慢慢吃橘子的人,眼神暗淡,顴骨明顯,病服下的身體十分清瘦。

陳靜沒能等到回答,嘆了一口氣,“陳橋,我希望你明白,你現在的情況很危險,信息素十分紊亂,你的易感期比平常人更加危險,沒有匹配度高的omega,你很可能在下一次易感期,血管爆裂,面臨失控的局面。現在的醫療條件不足以解決你的困境,你明白嗎”

陳橋吃完最後一片橘瓣,然後擡了一下眼皮,已經裏面依舊毫無生機,“陳醫生,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

陳靜抿了抿嘴,“你就算是為了他,也應該好好活着。”

陳橋看向窗外,外面的陽光很好,但是他卻覺得很是刺眼,他閉上眼睛,“我知道的。”

陳靜見他這樣,感覺到無比挫敗,但還是給自己打氣,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對陳橋說,“那你休息吧。”

病房的門關上,窗簾被拉了上去,陳靜給他留了一盞小燈,是肖樂送的,很可愛的兔子造型。陳橋躺進床裏面,蜷縮着身體。

他睜着眼睛,他睡不着,他也不想睡。

他知道活着的人理應好好活着,但是他用不上力氣去活。這個複蘇的新世界已經和他沒有關系了,他的靈魂已經和陸以堯一起死去,至此活着的只有行屍走肉。

三個月後,陳橋在易感期期間器官衰竭而去世,按照他的遺囑,陳靜把他和陸以堯葬在了一起。

7.

三年後,又到了陳橋和陸以堯的祭日。

肖樂和陳靜相約去看他們。

早上的霧氣還未消散,朦胧的天空讓人的情緒有些低落。

肖樂提着一籃子的東西,看向陳靜,“走吧。”

二人沉默地走進市區外的墓地。

直到走到一塊墓前,二人停下。

肖樂把籃子裏的祭品拿出來,陳靜沉默地幫着擺好。

一切都做好後,肖樂清了清嗓子,“陳橋,以堯,我們來看你了。”

而後是短暫的沉默,肖樂抿了抿唇,“我妹妹她考上大學了,我從警察局辭職了,現在在開一家雜貨店。賣很多有意思的東西。”

“我也從醫院離職了,去了一家研究所,研究信息素,目前還沒有什麽進展,”陳靜終于開了口,“我認識了一個人,我們很多共同話題。我很快就要和他結婚了。”

肖樂笑了一下,“嗯,到時候我要去給她當伴郎。”

兩人雜七雜八地說了許多,直到太陽照幹了地上的水珠,帶來讓人有些不快的熱意。

“那麽,下次我們再來看你們。”

二人對視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墓碑上,是陳橋和陸以堯并肩站在一起笑得開懷的照片。這照片,還是肖樂托人p的。因為他們生前沒有一張合照。

但是沒關系,他們生前無法厮守,死後相擁長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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