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各自的探查

第三十四章各自的探查

這幾天，Mon總覺得Sam似乎有什麽事瞞着自己似的。

自從那天晚上之後，Mon就感覺，雖然Sam和自己呆在一起時和往常一樣很開心地對自己笑，但是自己總能發現她老是無緣無故地發呆，喊她好幾聲她才搭理自己，像是有心事似的。Mon問她，她又說沒什麽。Mon猜想是不是那天晚上的噩夢把她吓到了，于是便不再問她，怕再次刺激到她回想起不好的場景。

而Sam，倒不是因為那天晚上的噩夢有什麽陰影。母親去世之後，她總能在每個下雷暴雨的深夜夢見類似的場景，每次被吓醒後，發現自己在一個空曠又清冷的大房子裏的時候，她往往更難過，甚至會大哭一場。雖然她覺得自己已經習慣了孤獨的感覺，可是骨子裏她還是害怕，害怕一個人去面對漫無邊際的黑夜。

她非常渴望有一個家，非常渴望能有一個在乎自己的人在身邊陪伴自己。

而那天晚上從夢魇之中驚醒的時候，她訝然發現身邊有她的愛人，Mon溫聲的話語讓她感到無比安心，她那并不寬闊卻非常溫暖的懷抱瞬間給了她巨大的安撫。

于是，她發現自己變得貪心了。

可是她不能貪心——夢裏母親自殺之前的場景一幕幕地在自己的腦海中循環播放着，一次次提醒自己，不能忘記将Nata送進監獄。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一旦錯過這個機會，等Nata的勢力更大，那自己就更沒辦法為母親報仇了。

而Sam明白，一旦要開始做這件事，就意味着自己将要和Mon背道而馳。或許未來有一天，她終于可以把Nata送進監獄的時候，自己也可能因為連坐之罪難逃法網——畢竟自己是Nata的女兒。

所以，她要試着遠離Mon，“戒掉”逐漸對她上瘾的依賴，她想保護她不受自己的絲毫影響。

于是漸漸的，不過兩天的光景，Mon就能感覺到自己和Sam之間好像少了點什麽，不再像之前那樣親密無間，反而……Sam和Kirk卻越走越近。

Mon雖然有些受不了，可是她也明白，相比于Sam，目前收集證據最重要。他們已經把方案交上去了，如果不在Nata完成試驗之前找到有價值的情報，那自己不僅對所有警員同事無法交代，對Nita隊長沒法交代，更對不起自己身為一個警察的良心。

于是，心思迥異的兩個人表面上雖然沒有鬧別扭，可是都因為要做的事不能告訴對方而有了看不見的罅隙。

Mon開始了暗中調查。這天，她趁工作空隙去茶水間沖咖啡的時候，聽見兩個女同事在聊天。Mon倒完咖啡正準備回工位繼續工作，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聽到其中一個人提到了Sam。她忽然好奇心作祟，躲在牆角聽了起來。

“哎你發現沒有，Hon Boss最近和Kirk先生走的特別近啊？”

“她不是一直都和Kirk先生走的很近嗎？”另一個女同事B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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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第一個女同事A解釋說，“之前她和Kirk先生關系近也只是看他們倆一起讨論工作多一些，可是最近幾天我感覺不太一樣了。”

“這怎麽說？”女同事B來了興趣，把水杯放下專門聽她說。

“最近大家都在傳……”說到這，那位了解“內幕”的女同事A左右看了看，然後才繼續道，“他們倆是不是好事将近！”

“你這消息真的假的啊？”女同事B好像不太相信，“怎麽會這麽快呢？我來這工作兩三年了，也算是老員工了，要是他們倆結婚的話不早就結婚了，怎麽會等到現在？”

“我雖然是聽他們說的，但是消息應該是準确的。最近Kirk先生的笑容明顯多了很多，你沒發現這幾天他總是請咱部門吃下午茶和小點心嗎？”

“好像……是有吧。”女同事B回憶道。

“把好像倆字去掉！你這是工作太投入了都沒注意到，”那女同事A翻了個無奈的白眼繼續說道，“我聽我鄰座的Chus說，他那天私底下和Kirk先生聊天，Kirk先生無意間說了他最近要抽時間和Hon Boss一起回趟家，所以到時候可能會委派部分工作給他。那你說，Kirk先生說的‘回家’是什麽意思？”

“你這麽一說……十有八九可能是真的了。不過Hon Boss也該結婚了，我記得她有30歲了吧？”女同事B點點頭。

“對。”

“那Kirk先生是帶Hon Boss回父母家？”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好像聽說Kirk先生是孤兒？”女同事A不确定道。

女同事B說：“Kirk先生确實是孤兒，之前他和我們說過，你後來的不了解，他十幾歲離開孤兒院之後就到處打工，後來認識了Hon Boss，兩個人一起創業才有了這間公司。”

“那他們是回Hon Boss家？”

“關于Hon Boss我倒真不怎麽知道了……她從來沒有說過她自己的事，而且她那個冷酷無情的樣子誰敢主動接近她？”

“哈哈哈哈說的是，你知道嗎，我每次去給她彙報工作之後，我都要花上大約一周的時間忘掉她那張撲克臉……”

話頭到這裏兩個人就一起笑了，然後又說了點關于其他人無關痛癢的小八卦，Mon就沒有任何心思聽了。

回到工位，Mon才漸漸冷靜下來。

剛才聽那兩個人說Sam和Kirk的時候，她差點就被醋意蒙蔽了心智沖上去給她們倆說Sam和Kirk根本沒有任何暧昧關系，還好她清醒的理智阻止了自己。剛坐下，Mon緊繃的神經慢慢放松下來，拿起水杯喝咖啡，才發現嘴唇被自己咬破了。她無奈地苦笑了一下，然後開始整理剛才收集到的信息。

Mon發現，從認識Sam到現在，她确實從來沒有談論過自己的父母和家庭。Mon記得，Sam兩次在自己面前失控的時候，她都喊過媽媽，那是不是她的媽媽出過什麽事，以至于讓她這麽痛苦？

那麽，她的爸爸呢？自己也從來沒有聽她提過。

Nita隊長說過，Sam是這個軍火走私跨國案的最大頭目，如果暫時收集不到其他線索，自己是不是可以先從Sam身上入手呢？

Sam是主動約Kirk吃飯的。

這兩天一直是這樣。

時間不等人，她已經顧不上其他，自己在公司沒有絲毫實權，要想收集Nata的犯罪證據她就只能從Kirk這裏調查。

“Sam，今天想吃什麽？”Kirk一邊開車一邊問，看見Sam的側臉，嘴角一直沒下來過。

“都行。要不今天去吃上次那家中式餐廳吧。”Sam看着窗外，有些心不在焉。

“哦我知道了，”Kirk笑道，“你是不是饞那家的紅燒排骨了？昨天我看你那個菜吃了很多。”

坐在後座的人沒有任何反應，Kirk以為她是在思考工作，便不再打擾她。

Sam這兩天一直想問Kirk關于那個被抓住的卧底的事。昨天自己旁敲側擊問出來Kirk打算按照父親的意思先不殺他，卻沒有說明他到底想怎麽處置這個人。這個卧底的性命暫時可以保住，那自己就有機會去探探虛實——如果能通過他弄到和警察秘密聯絡的辦法就更好了。畢竟即使自己找到了證據，如果沒法交給警察還是不行。

“Kirk，關于那個卧底，你到底打算怎麽處置？”飯桌上，Sam還是忍不住直接開口問了。

本以為他還是會回答還沒決定好之類的話，沒想到這次他給了答案。“Nata先生的意思是利用這個人引出在公司裏其他的卧底，我尋思着，還是先審一審再說吧……”

“你等一等，”Sam放下飯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麽叫利用他引出其他卧底？難不成咱們公司還有警察的卧底？”

“嗯……是這樣，Nata先生推測，這次集團內研制新型軍火的消息想必警察多多少少也會知道一點，所以他推斷警察肯定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有可能這個卧底只是個幌子，為了掩護其他卧底而被抓的。”Kirk解釋道。

“不止一個卧底？”Sam不禁皺眉，“警察還真是能下血本啊……以前發生過這樣的問題嗎？”

Kirk想了想：“這些年潛伏進來的卧底也不算少了……但是同時潛伏進來兩個以上的還是頭一次發生。”

他接着囑咐道，“所以Sam，咱們在這最關鍵的時刻一定要替Nata先生把好關，只有新型軍火實驗成功且産品研制出來了，那咱們就算完成任務了。”

這樣你才能盡早接手B區，我們才能離結婚更進一步。Kirk在心裏補充道。

“嗯。”Sam繼續低頭吃飯，Kirk看着她安靜吃飯的側顏，滿心抑制不住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