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章
第 13 章
路汐覺得自己根本在沒有撒嬌,卻心知擺在面前的機會千載難逢,無表情也是一秒鐘,擡起頭後,那張看起來很會裝乖的一張臉又有笑了:“我進來的話,你不會一紙律師函告我私闖民宅的哦?”
容伽禮不鹹不淡地反問,“你還怕被告?”
“怕倒不怕,就是理論上說我到底也算是個明星,要是被公開處刑……難免顏面無存。”路汐半真半假的開玩笑,眼尾餘光悄然聲息地落在了容伽禮身上。
橘黃色的落日餘晖仿若将兩人面對面的所在之處切割成一道筆直的線,她望着容伽禮那張臉,眉眼本就标致,被光暈一襯,看起來仿若高貴而神聖誰也觸碰不到。
随後,路汐心底蓄着兩三分的勇氣,擡指輕輕推開了那道精致的鐵藝側門。
*
跟着容伽禮往這棟高山環繞的私人別墅走,她守着客人該有的非禮勿視規矩,沒有到處窺探什麽,穿過入口高高的弧形白牆,很快路汐就站定在了像是畫廊空間的玄關處。
四下安靜得仿佛沒人。
不說點什麽,光站着就更格格不入,路汐企圖找話題:“聖心沒在家嗎?”
“沒有。”容伽禮淡聲。
“真不巧,她去哪了?”
“你是來找誰?”猝不及防間,容伽禮走向廚房的步伐一頓,側首漫不經心地問,險些讓逐步跟在後面的路汐撞上,額頭無意中在他很有質感的黑綢襯衫磨蹭了下,離得近,連那股冷冽沉水的香味也入了呼吸。
路汐腦子裏第一反應是這氣息堪比薄荷提神,随即觸及到容伽禮眼神,就更提神了,條件反射似的蜷着白細指節揉了揉額頭,給自己找補:“我想想,嗯,一句真話和一句假話,容總想先聽哪個?”
她想容伽禮态度如此冷淡,想必是哪句都沒閑心聽的。
顯然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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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伽禮果真沒興趣,緩步走到明亮寬敞的廚房,打開冷飲冰箱,忽略過平時容聖心囤的一堆碳酸飲料,骨廓勻淨的手指拿出玻璃瓶質的純淨水,遞給她。
路汐怔了下,才意識到自己厚着臉皮進來是讨口水喝的。
她的手垂着,捉摸不準接了這純淨水,下一秒是不是就要被容伽禮下逐客令了,于是小聲地說:“我擰不開呀。”
容伽禮瞥向她,眼眸黑而沉靜,語調亦是如此:“又在撒嬌?”
路汐審時度勢一番,比起被逐出去,就當她在撒嬌吧。
純淨水是擰開了。
被容伽禮兩指輕易搞定,舉止也足夠紳士風度地重新遞過來。
她當下沒借口能拒絕,只好自然地伸手接,垂眼小口抿了一下,只是沾了點兒唇,再次擡頭看向容伽禮時,雖還是那副淡淡的樣子,卻好在沒說話。
路汐往後退小半步,腰肢抵在黑色天然紋絡大理石島臺前,微微笑着說:“渴是解了,但是我丢了東西。”
這話帶有很大歧義,容伽禮卻無動于衷:“路小姐的搭讪方式倒是讓人大開眼界。”
路汐真沒那意思,又時刻謹記是在他的地盤,忤逆不得,索性豁出去輕聲說:“那你當我在撒嬌好了。”
反正這招目前來看效果甚好。
果然容伽禮俊美面容的神色未變,但對她此番不請自來的态度緩和了些。
路汐眼眸不留痕跡地在這棟別墅客廳尋覓了一圈小胖橘的毛茸茸蹤影,也不知躲哪兒了,并沒有看到,她猶疑了幾秒,面對容伽禮的審視,話慢了一些,“你有沒有看到個黃橘色,一團的……”
“田園橘貓?”他顯然是見到了,溢出薄唇的語調波瀾不驚。
确實是這品種,路汐點頭:“對。”
未了,有一絲絲尴尬地問:“你看見它啦?”
容伽禮更顯然是知道她一早就在別墅外圍抱着只貓徘徊不定,後而躲在側門是為了什麽,先前現身未戳穿擺了,如今看路汐終于按捺不住主動提,只是點醒:“監控。”
路汐是忘了以容伽禮的身份,住處怕是十步一個隐蔽的監控,她擡手不經意地揉了下熱起來的耳朵尖,故作不尴尬又問,“那你有沒看到一個粉嫩的,很硬的東西?”
氣氛逐漸詭異靜了下來,容伽禮用眼神回視她。
路汐莫名其妙覺得他的反應有點微妙侵略性,腦子空白了瞬,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話像極了是在對他進行一場毫無羞恥之心的性騷擾。
啞口無言間。
“怎麽不繼續往下說了?”容伽禮居高臨下,光是身形就極具壓迫力。
路汐纖細腰肢早已貼近島臺,避無可避,說:“你知道我指什麽的。”
“指什麽?”容伽禮請教她說明白。
路汐心知分手後的男女最忌諱論起這方面的敏感話題,怎麽回答都是個錯誤。而面對容伽禮這般看似溫和卻骨子裏透着咄咄逼人的姿态,她那點兒羞恥心也逐漸讓自個掐死了,語氣輕,且柔柔地說:“容總,我們光天化日之下不如聊點健康的話題?”
“聊那只貓還不夠健康?”容伽禮到臨頭,卻裝模作樣得比誰都正人君子,然後淡淡暗指她:“相隔七年路小姐确實長大了,想的也多。”
路汐咬緊唇齒,險些就沒忍住。
怪她。
都怪她好端端要沒話找話的,扯這些。
反觀容伽禮目光淡定自若落在她唇上一瞬,原本路汐的唇就淺,如今花了些力氣去咬,仿若再深一點就會破,他移開那抹淡紅,瞥向客廳沙發區域:“你找的不速之客在那。”
路汐循着他發慈悲的指引,倏然轉頭看過去,直直對視上了探出腦袋的小胖橘那無所畏懼的貓眼。
小胖橘躲在了煙粉色單人沙發後方,被懸在手扶的精致寬大毯子遮掩住了,這兒應是容聖心平時看書的地方,她進來時沒注意看。
路汐走過去,彎腰将依舊挂在它身上的粉色物件取下。
指尖攥着冷硬外殼的觸感,心裏沒底,猶豫了秒後,才原地折回,對容伽禮說:“你能把手機給我一下嗎?”
容伽禮姿态放松地靠在島臺邊上,擡眼看向她。
路汐伸出白皙的手讨要,僵在半空中不肯收回,話音慢吞吞說:“就當我是撒嬌了。”
…
…
成功拿到那部藍得像是海灘顏色的手機後,路汐微微側過身,指尖娴熟地将手機殼套上,見兩者完美契合,剛要松口氣,忽地聽到容伽禮出言挑破了她企圖粉飾的一切:“為什麽要去買下它。”
路汐緊閉唇齒,垂眼落在指間手機背後的粉嫩貓貓頭上不知在想什麽,又或者是說不敢在容伽禮面前,去承認為何淩晨五點在聖日耳曼大街尋了一路這個手機殼。
法國那次去酒店認錯的時機已過。
她如今既不能出賣容聖心,表露出已知容伽禮的視覺障礙問題,又沒辦法裝作聽不懂,只能遞還回去時,借用了古着店那位店員的話說:“因為你跟它很有緣分。”
“緣分?”
容伽禮接過手機,聽了有意思。
他修長骨感的手指無論是把玩什麽物品,都不及自身精致一分,那粉嫩色倒也不顯得過于違和,路汐卷翹眼睫下的視線是跟着容伽禮手晃的,游神了幾秒後,才低聲說:“我該走了。”
容伽禮倒是沒攔阻,低緩的語調透着弦外之音:“路小姐沒落下什麽話?”
路汐停在一步走遠的位置沒動靜,好似無形中拉開了彼此間的距離,她自然是聽懂的,可宜林島租借的事,她想下回求,這次是來很真誠地送手機殼的。
倘若趁着容伽禮心情正好,提起的話,又顯得過于功利心了。
她彎腰将小胖橘抱起,如獲大赦般走出別墅,誰知單薄的身子剛出高高的弧形白牆,簡辛夷就遠程來電了。
路汐以為是來讨貓的,側耳接聽後,正要開口。
下秒,簡辛夷搶先一步:“緊急救場,幫我錄個祝福視頻。”
這事起因是她公司旗下正捧的男藝人在參加歌手大賽,到了請明星好友打call拉票環節,她為了助力一波熱度,是想祁醒回菩南山錄。
誰知祁醒不知道抽哪門子風,端着影帝逼格咖位就是不配合。
簡辛夷只能無奈拉另一位還在菩南山沒走的路汐救場,三言兩語解釋完後,說:“錄完,今天你新欠在我本子上的賭債一筆勾銷。”
路汐沒想到打麻将放水的因果來得這麽快,只能應下。
簡辛夷又說:“十分鐘就要。”
“十分鐘?”路汐心中算了下以她風馳電掣的車速趕回去,還要留有時間錄祝福視頻的話,是不現實的,柔了聲,商榷道,“給我半小時怎麽樣?”
簡辛夷問,“你在哪?”
靜安道門牌十一號別墅這幾個字燙嘴,路汐說不出,沉默半響說:“十分鐘給你。”
挂了電話。
她呼吸調整了下心态,抱着懷裏的橘貓又折回了弧形白牆內,好在一通電話的功夫,容伽禮站在雕塑感的懸浮樓梯處還沒上去,清澈如水的眼眸倒映着他身影說:“其實還有一件事的……”
容伽禮靜候下文。
路汐輕聲問:“你能發發善心,用那貓貓頭的手機給我錄個視頻嗎?”
容伽禮語氣平淡:“哪裏錄。”
路汐心裏琢磨了一圈,這二樓和書房都是私密空間肯定不合适,而客廳處處透着藝術般的高貴精致感,也不妥,最終她指了相較于最安全的玄關:“這裏吧。”
*
路汐對着各路導演的鏡頭下演戲慣了,倒不畏懼手機的,所以錄制過程很順利,輕松就給簡辛夷那邊交了差,她沒把容伽禮的善心當飯吃,趁着晚霞徹底消失在雲層前,主動下了菩南山。
晚間十點左右。
路汐上床睡覺,只留了盞垂吊的水晶夜燈照明,她還未睡,趴在寬大柔軟的枕頭上,拿出手機解鎖,繼而點開了容伽禮的微信頭像。
她存了不可告人的隐秘私心,讓容伽禮拿手機錄視頻。
因此兩千多個日夜後,兩人的聊天記錄終于不在一片空白,哪怕連個字都沒有卻讓她回到家後,獨自反複地欣賞了好幾遍。
而再次欣賞的空隙裏,路汐經紀團隊的工作群提示音響起。
她點開。
是陳風意在群裏像扔炸彈似的……扔了個熱搜第一的截圖,內容标題是:#路汐高級審美#
倘若不點進熱搜話,路人只會以為是女明星營銷美貌了。
但是點進去,就會發現是路汐給歌手錄制視頻時,被這屆美院畢業的網友扒出了玄關背景牆挂了不少真跡名畫,單挑一幅出來都是市值上億。
誰家玄關處用能挂在博物館級別的古董畫?
這熱度讓陳風意疑惑不已,精準地抓住了重點在群裏問路汐:“你去菩南山給簡總旗下的藝人錄視頻,但是她家那影帝的低級審美……啧啧,什麽時候脫胎換骨變高級了?”
簡辛夷的別墅堪比一個小動物園,加上祁醒時不時拍完戲回家都要給她帶份禮物,久而久之,家中擺件就不能有嬌貴易碎之物,就更別提玄關處一牆壁的頂級名畫了。
路汐半分鐘後,編輯的文字透着固執地堅決說:“撤熱搜,價錢不封頂。”
陳風意:“???”
按照她往日性子,網絡上給她編一籮筐的假料都無動于衷。
怎麽今晚反常态了?
路汐沒繼續在群裏發言,轉而點開微博熱搜。
恰好有熱評飄了上來:
—「只有我懷疑這不是路汐的別墅嗎?很明顯主人另有其人啊,視頻左上角那幅油畫,三年前在國外被高價拍下,那會路汐還是個小明星吧,她轉頭就能豪擲上億?」
—「路汐是在暗自宣誓正宮娘娘地位嗎?」
她盯着這兩條熱評好幾秒,半響後,指尖抵在屏幕上近乎發白,直接轉發澄清。
聲明很簡單。
一是這棟玄關處就挂上古董畫的別墅主人确實不是她。
二是她跟這位主人只是普普通通關系。
而時刻關注熱搜的陳風意,又在群裏瘋狂尖叫:“路汐!你不是要降熱度嗎!!!”
路汐沒回音,而是破天荒較真地在粉絲區從頭翻到尾,數千條評論,但凡有造謠她和別墅主人的,都被她點名,随着深夜時間的流逝,窗外夜色從濃墨逐漸淡去,天快亮了。
路汐捧着手機回複了粉絲一整晚,眼眸近乎快視物不清,就在将軟到無力的身體滑入柔軟被子裏,還沒陷入昏睡幾分鐘,冰冷冷的鈴聲倏然響了起來。
她以為是陳風意來興師問罪了。
随即,強撐着精神,伸出細手腕摸索到了枕邊的手機,開了免提:“嗯?”
“路小姐,關于宜林島租借權,容總想跟你面談。”
略帶一絲熟悉又陌生的男音響起。
路汐腦子遲鈍地反應過來,這次來電的是那位比較不近人情的周秘書。
她從被窩鑽出腦袋,帶了點兒鼻音說:“這麽突然?”
周境川自然不會給她透底,不過話鋒一轉:“你先前是不是給容總送過手機。”
路汐知道這已經不是秘密,呼吸很輕地默認。
随後,周境川在電話裏說:“容總玩了一夜。”
路汐這回徹底清醒過來,擡起的臉被手機屏幕折射出的微光襯得像是破碎的白,唇齒徹底失了聲。
是聽懂了周秘書的弦外之音:
這意味着,她在微博上跟網友據理力争解釋了一夜。
容伽禮拿她送的手機,緊跟時事看了一夜???
周境川語調正經,盡是秉公辦理:“車子已經在你別墅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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