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以身試險終脫困
以身試險終脫困
楚知白和越思寧交手了,但無論如何他都沒有辦法傷到越思寧。
最後他斷定,這裏是越思寧的地盤,自己任何活動都是受限的,甚至都沒有辦法傷到越思寧分毫。
他只能一邊用大量靈力去探測這片結界,一邊和越思寧戰鬥。
這片結界比他想象中的要大許多,他消耗了接近二成靈力才感知到邊界。
越思寧和封詠懷一定籌備了很久。
不過萬幸,在這個過程中他也探知到了其他幾個人的位置。
不過他只可以感受到具體位置,無法辨認到底是誰在哪個方位。
為了借機和其他人相聚,他故意示弱,展開了逃跑。倒也不是因為他害怕,而是因為只有這樣,他才可以确保自己留下更多的靈力。
越思寧笑了起來:“怎麽了,楮仙君,你終于開始害怕了?我還當你這種天之驕子會一直這麽高傲呢。”
眼看着就要到地方了,為了逼越思寧動手,楚知白笑着說道:“越思寧,要我說,你這種人,就算用上這麽下三濫的手段,你也永遠都不可能成功。”
他不敢肯定自己可以成功,這是最保守也是最冒險的方法。
如果越思寧願意攻擊他,那麽他就可以借着這份力量,讓自己到達其中一個人所在的位置。
出于不“驚醒”其他幾人的考慮,越思寧只會放任他嘗試喚醒其他幾人。
如果被識破,那他就只能在耗盡所有靈力打破結界後聽天由命了。
越思寧冷笑了一聲:“你不會以為我猜不出來你要做什麽吧,楮仙君?就憑這麽點程度的嘲笑也想讓我出手?”
楚知白閉上了眼睛,手掌上開始聚攏大量的靈力,彙聚過程中,其他人會因為強烈的靈力波動無法靠近,甚至連結界都會開始動搖。
如果越思寧靠近,就算他是這個結界的主人也會受影響。
越思寧瞪大了眼睛:“你瘋了!你就不擔心就算打破結界他們也醒不過來嗎?而且我這裏有那麽多的傀儡。一旦全部放出去,可不就得傷到那些普通人了?”
因為他有自信自己放出去的靈力可以将所有傀儡一并消滅。
其實本來楚知白沒有那麽大的可能性在把結界打破,還殺死人偶。
但剛才越思寧在他逃跑路上對他展開的進攻已經讓結界産生裂隙了。
他沒有多說話,在靈力彙聚完畢後,他把靈力發散了出去。
他倒了下去,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他感到有人接住了他。
那人輕嘆了一聲:“看樣子我睡着的時候發生了很多事情。”
等楚知白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露陌宗裏。
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剛睜眼地的時候他人都是呆滞的。随後他就産生了頭痛欲裂的感覺。
他已經許久沒有感受到持續時間如此之長的頭痛,痛得他趕緊坐起了身。
因為靈力不夠,他已經無法保持小孩子的模樣了。
“你醒了?”身旁傳來了南山的聲音,他語氣嚴肅。
不過更準确地說,他已經變成了南流景的樣子:“有哪裏不舒服嗎?”
楚知白強撐着說道:“沒有,我挺好的,一切正……嘶。”
他的靈力才恢複了一成,這點靈力連讓他現在去把越思寧打一頓都是不夠的。
這并不是他第一次透支靈力,但是他上一次透支靈力沒這一次難受,甚至還跟沒事人一樣,所以他才敢這麽做。
他閉上眼睛,已經做好了被罵一頓的準備。但南山沒有說什麽。
他在床邊盯着楚知白看了許久:“你最好實話實說,不然我就……把你娘叫來,讓你跟她說說你都做了什麽。”
楚知白慌忙說道:“別叫她來,我告訴你,我頭疼!”
南山挑起了眉頭,過了一會兒,他把右手搭在了楚知白肩膀上:“這不是你第一次透支靈力了?說說看,上一次是什麽時候?”
頭是不痛了,但是頭又疼了起來,楚知白無助地偏過了頭。
他極不情願地說道:“就五十多年前,你離開靈樞宗的那一年。”
他不敢多說一句話,生怕南山又在知道了些什麽之後又一次明知故問。
回應他的是一聲嘆息,過了許久,南山才說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南山一走,楚知白整個人就無力地癱在了床上。有那麽一瞬間,他希望自己可以永遠躺在這裏。
門外傳來了南山和林榆的對話聲:“師父,師弟他怎麽樣了?當時那個結界是他破掉的嗎?我可不可以進去看看他。”
南山又嘆了口氣:“還是別打擾他了,讓他好好休息一會兒吧。你師姐那邊如何了?”
林榆無奈地嘆了口氣:“別說了,她到現在也還是很難過。我說多少句好話她都聽不進去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她。”南山的語氣聽着相當恨鐵不成鋼。
過了一小會兒之後,有人敲響了楚知白房間的門,不用猜他也知道敲門的人是林榆。
林榆在門外小聲說道:“師弟,你醒了嗎?如果你我可以進來嗎?”
楚知白有些心累地說道:“師兄,我醒着呢,你放心進來吧。”
楚知白從一旁拿過被子蓋在了自己身上,等林榆推門進來的時候,他只露出了一個腦袋。
林榆小心翼翼地說道:“師……楮仙君,謝謝您救了我。”
楚知白無奈地嘆了口氣:“師兄,你還是繼續叫我師弟吧。”
林榆露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還是別了吧,我實在擔負不起這個名號……楮仙君,您是之前就知道師父的身份嗎?”
但林榆很快就變得拘謹了起來,看着毫沒有平日裏大大方方的樣子。
楚知白有些遺憾,但也能理解。
楚知白點了點頭:“嗯,我一直都知道,不必驚訝,雖然我的修為沒有他的高,以我之前的修為看穿他的僞裝很容易。”
現在他的靈力漲得非常慢,慢得就像街邊一個真正的七十歲老頭拄着拐杖的走路速度。
林榆瞪大了眼睛,對他的回答感到非常意外,但半天也沒有說話。
楚知白有氣無力地解釋道:“我和他很早以前就是朋友,嗯,很要好的朋友。”
于他而言,南流景是特別的,那時候因為張詩夢的緣故沒人敢和他做朋友。
林榆突然換了個氣質,看着非常嚴肅:“真的嗎?那如果有一天露陌宗被正道圍剿,您會怎麽做呢?”
楚知白知道,現在是那位自稱來自未來的林榆在說話了。
這句話成功讓楚知白猶豫了,不過林榆也給了他足夠的思考時間。
他能理解林榆的擔心。
過了許久,楚知白堅定地說道:“我會和露陌宗共進退……曾經,我沒能留住他。這一次,我會保護好我珍視的一切。”
他越說越激動,激動得頭又痛了起來 ,他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頭。
見他這個樣子,林榆頓時心軟了:“您沒事吧?師父之前和我說您最近一段時間不可以太激動。”
楚知白搖了搖頭,他痛得快說不出話,這頭痛一來就和偏頭痛一樣,痛得仿佛要人命卻又不會要人命,還拿它沒辦法,只能強撐着。
不過他并沒有後悔直接用靈力打破了那個結界。
其實他現在回想過去,當時未必沒有更好的方法破除結界。
但他實在是太想到澄心境了,這也很可能可以成為他步入澄心境的契機。
不過他也打從心裏覺得自己想步入澄心境的心有些太過了。
林榆似乎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沒事就好,抱歉啊,剛才我問的問題是不是太過分了……”
他道歉時的态度相當誠懇,楚知白看得出來他沒有陰陽怪氣的意思。
楚知白強行調整好自己的狀态露出了一個非常勉強的笑容:“沒關系,畢竟我的身份實在沒有說服力。師……林榆,我想休息一會兒,能麻煩你先離開嗎?”
林榆很快就離開了,他和要來這裏的南山撞了個正着。
沒等他說話,南山就問道:“你怎麽來這裏了?是有什麽必須說的事情嗎?”
林榆這才支支吾吾地說道:“是未來的我想來見見楮仙君。沒什麽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師父,你們慢慢聊吧。”
南山走到床邊坐了下來,一眼就看出來他頭痛又發作了。
南山無奈地又用法術抑制了他的頭痛:“你也不悠着點,知道自己頭痛還不克制,下次法術失效前你再發作我就不幫你抑制了。”
楚知白虛弱地笑了笑:“我會做到的,對了,我這是在床上躺了幾天呀。”
他總覺得自己應該躺了很久,在他眼裏,就他現在這個修為恢複速度,想恢複到兩成肯定是花了很久時間的。除非待機模式下靈力回複速度會更快。
南山冷哼了一聲:“并不算久,只是躺了三天而已。”
可南山的語氣就像他毫無生命體征地在床上躺了3個月,在準備把他埋土裏的時候他醒來了一樣。
楚知白笑了笑,很識趣地沒問越思寧的下場:“別生氣嘛,我給你道歉。”
南山眉頭緊鎖,拳頭緊握:“誰生氣了?你為什麽道歉?你哪裏做錯了?我哪裏受得起您的道歉啊,楮仙君?”
他的語氣聽着就跟快哭了一樣,已經帶上了些許哽咽的感覺。
楚知白小心翼翼地往南山那邊挪了點:“對不起,我不該在有更好解決方式的情況下這麽沖動。”
他當時是真的沒想到別的辦法,他這人吧,平日裏還好,一沖動就容易上頭,腦子就會不夠用。
這些他敢直說嗎?他不敢,他只知道,這種時候服軟就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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