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可以不走嗎？

“你在想什麽呢？”方然忽然打斷了楊志心裏喜愛的思緒。“幹嘛用哪種眼神看着我。”

楊志忽然想起什麽？打斷了方然的問話。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楊志表情嚴肅的看着方然。

“什麽事情？”方然在想着前面有個小商店，要進去買些什麽好吃的，完全心不在焉。

“你家到底是哪的？”

“這個問題有那麽重要嗎？是不是我個要飯生的你就不喜歡啦？”

“別和我打馬虎眼，快點說說我想知道。”

“好吧！那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吧。”

方然拉長了聲音說完一句還故意停頓了好一會兒，看着楊志着急的樣子。

楊志着急的慢慢皺緊眉頭，“快說，”

方然只是俏皮呵呵一笑，随即臉色變得嚴肅了許多。

“我父母是上班族，他們在哈市呢。”簡簡單單的一句之後，就什麽也沒有了。

楊志期待的看着他，期待方然接下來訴說關于他的世界，也可以讓自己可以再多了解他一點。

當然也不是說非要知道些什麽，但兩個人在一起就必須對對方又足夠了解，不然連人家的家人都一無所知，那談得是什麽戀愛。

這是楊志心底裏的想法，也很想幫方然，不希望他總是這樣子，叛逆的人，大多是跟家人脫不了幹系的。  。父母再怎麽不好，也希望可以和孩子有一個很好的關系，楊志想了解他，幫助他，現在的他，自己累，父母也很累。楊志喜歡他，就想給他一個完美的生活。

“沒啦？”楊志望着不在繼續說話的方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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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然則是一臉的平靜，注視着前面即将到達的小商店。

“我家裏的事啊！你就別問了，我們在一起不需要他們的認同，還有就是我呢，沒交過女朋友，也沒有交過男朋友，我本來和你回來是喝多了，沒想到，這幾天我發覺我總是神經兮兮的。

我不知道那算不算愛，可我知道我喜歡你，讓我有家的感覺，有人管我，和我聊天，給我做飯吃，不像在家裏，他們都沒時間管我，我犯錯誤了。

還要拿出家長的派頭，不許我幹這，不許我幹那個的，也不問三七二十一的，對我都趕上對階級敵人了。”

方然看着還有些愣愣的楊志，呵呵笑，繼續說道。

“不過你放心，我這個人對感情還挺專一的，我不輕易和誰在一起，也不會和誰輕易分手，特別是那…”

其實方然還想再加一句的，可是沒好意思說，那就是、特別是對你。

因為他剛到楊志家的那個晚上楊志沒有趁虛而入，這是他對楊志最大的肯定，這說明了楊志也不是個随便的人，自然也不是個會拿感情開玩笑的人。

不像自己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就只會看自己家的錢，父母公司裏的合作，錢錢錢錢，方然不想為錢所累，也不想父母那樣整天的不是開會就是出差，煩死了。

楊志有些愕然，第一次聽方然說這麽多。

楊志得意并慶幸自己遇到一個跟感情專一較真的人。

“走啊，還等什麽那？看看有什麽好吃的沒。”方然跑回來拉着發愣的楊志奔向小商店。

一進去琳琅滿目的好吃的，惹人垂涎，雖然店面很小，但麻雀雖小五髒卻很俱全，什麽小食品都有，方然跑過去就像看到了巨大誘惑似的，開始沒有節制的拿東西，從那時候起楊志才知道方然是個超愛吃零食的小白鼠。

将兩大包零食放近代子之後，方然才滿意的笑笑。

楊志付過錢跟在興奮的方然身後提着袋子，看着迫不及待想回去吃東西的小家夥，楊志也情不自禁的揚起了嘴角。

回到家裏，天色以漸漸暗了下來，灰黃的晚霞給天邊勾起了一道可愛的笑臉。

“我說你，剛吃完還要馬上吃小食品嗎？你那個小肚子還能裝下嗎？”楊志看着方然急切的打開小食品的樣子，有些擔心他會吃太多，會把胃吃壞，寵溺的邊挂衣服邊念叨方然。

方然好像沒有聽到，邊吃東西，邊打開電視，特享受的樣子靠在床頭。

安逸的樣子，俏美的小臉兒，激活了楊志的小心髒，那可愛的樣子，好想上去給他咬一口他那還咬着東西的紅潤小嘴。

俏皮的小嘴上沾着小食品的碎末，邊吃還邊笑，兩個睫毛像兩個毛毛蟲一樣因為電視劇情活躍的蠕動在可愛的小臉上，讓人種很溫馨的感覺。

轉頭看看電視，蠟筆小新，楊志露出了略帶諷刺的笑容。

“都多大了，還看動畫片？”楊志也趴到床上，一起看電視。

“多大都有童心啊，童心是不可或缺的，因為每個人都那麽現實，那世界豈不是沒有一點溫情啦？就像我們每個人都相信有白馬王子，和灰姑娘一樣啊。”楊志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

“你不想家嗎？”在楊志沒有一點察覺的情況下，方然忽然轉過身來趴在楊志的面前，那距離也就上下幾厘米了。

楊志有些條件反射的向後退了一下，用不知所措的眼神看着方然。

方然盯着楊志許久都沒有說話。

楊志心想：不用這樣吧，我只是問問，怎麽這眼神像看殺父愁人似的！：終于方然開口了，但還是那樣的冷冰的面容。

“我以後都在你家住，可以嗎？”冷冰的眼神忽然間就變得溫柔妩媚了許多，讨好的揚起兩邊嘴角。

這句話完全把楊志給鎮住了，幻覺，有點不真實的感覺，怎麽會？自己還想方然能留下陪他呢，可沒有想到，驚喜會來的這麽快。楊志的眼神有些飄忽的左右亂逛。

“可以。但是你父母不會擔心你嗎？”方然自嘲的笑笑。

“喜歡我留在你身邊嗎？”方然依舊定定的看着他，見他沒有說話，遲疑的表情。

方然接着又說：“愛我嗎？喜歡我陪着你嗎？……一輩子可以嗎？”

楊志完全被震到了，因為那是他心底裏的渴望，但也有擔心，他會陪自己多久？說了一輩子真的可以嗎？

楊志是個保守又刻板的人，一旦認真了，那就是火焰，會燒毀自己，也會燒毀他身邊的人。

他看似平凡，簡單，但他也有不為人知的過去，是鋼鐵住建的過去，是用血與淚的過去。

他有些不相信，因為他還不夠了解眼前盡在咫尺，略帶喜歡的人。

他可以相信嗎？一旦自己投入了所有後，他會在某一天消失在自己的世界裏嗎？自己或許會死去吧？這又算不算是玩火兒自焚呢？

呵呵，可笑又那麽多的擔心為什麽不送走他，為什麽要親人家，對着眼前這個緊緊只認識不到四十個小時的人，楊志再次在心底裏自嘲的恥笑自己。

可眼前的這個人楊志是發自心底裏的喜歡，那種锲而不舍的情緒早已偷偷的潛入他清澈如水的心靈。

真的很不舍。

對視着認真又期待的表情，終于楊志撤掉了所有的不安，無論付出什麽代價，就讓我任性一次吧，就一次。

可誰又知道這一次是否會讓他粉身碎骨呢？！

“好，住下吧，反正我一個人也挺無聊的。”

方然本來還期待着楊志會在吻他一下的，可沒有，其實自從第一次和楊志接吻之後他就開始期待和他接吻時的感覺，心跳，血液奮漳的感覺，讓他癡迷。

楊志轉過頭看着電視掏出零食放進嘴裏，超平淡的給出了、超平淡的回應。

沒有說愛，沒有任何的承諾之類的話，沒有等到期待的動人情節，說實在的，方然的心底裏有些許失落。

那個晚上方然想，楊志晚上是不是會留下來，可沒有，楊志又一次的平淡的說了句晚安，之後就回自己的房間，沒有一點留戀的走了。

方然開始懷疑，不安的小惡魔調皮的飛到方然的心上，。

這是什麽意思？是自己不值得他留下嗎？還是什麽？

思想亂麻似的不解在腦海裏紛亂的交叉折疊，最後被睡意占躲。

楊志回到房間裏，心跳有一搭沒一搭的跳動着，差一點，就差一點自己就把持不住了。

但自己不想只有肉體的愛戀，他想從感情開始，那是他一直以來所追求的。

楊志靠在門上，狠狠的喘息了口氣，沒有欲望的那個不是人，那麽注定了這一晚是個難熬的夜。

輾轉反側，卻依然睡意全無，望着自己的小弟，也在抗議的挑起漂亮的弧度。

起身看着方然的房間，依然挑燈夜戰，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如此，楊志深吸了口氣，将床頭的随身聽開到最大的音量，将耳機塞進耳朵裏。

勁爆的重低音狠狠的敲擊着楊志的澎湃的心房，閉上眼睛，靜靜的回想着上學時和同學去過的比小縣城大的大的夜場。

一幕幕令人觸目心情狂放的男女，肢體摩擦搖動着令人咋舌的腰身。

澎湃的狂潮肆無忌憚的侵蝕着楊志異樣的心神，終于狂放的音樂占據了心房，雖然澆滅了浴火，但卻引起更大的火焰。

楊志起身穿上衣服，轉身去找方然，因為方然的房間燈還亮着所以楊志沒有小心翼翼的敲門。

方然剛要睡着的思想中雀躍出驚喜的起身去開門，本想着肯定是楊志憋不住了，主動送上門了，所以就只穿着平角褲頭，興奮的咬緊下唇，深吸一口氣，壓制下狂跳不止的心髒。輕輕的扭動開門鎖，平靜的問道。

“有事嗎？”

楊志看着眼前的春色，不禁倒吸一口氣。

“穿衣服。”

方然失落的将心理激動的心緒狂潮按壓進海平面，沒有想到楊志會用如此平淡的語氣。

“去哪兒？”方然轉身預想穿衣服。

“帶你去市裏。”方然疑惑的看看鬧鐘現在時間，八點，轉頭一頭霧水的問道。

“這個時間，去市裏幹嘛？”

楊志看着方然緊致的身體，鼻子熱熱的，有種想要流鼻血的沖動。

“帶你去玩兒。”

“哦！”

車子穿流過一個個街道，一個半小時後車子穩穩的停在一家市裏的名為，海派KTV的歌廳門前。

方然有種想要笑噴出來的感覺，不會吧，難道只血脈奇攻，實在無處發洩，所以找了這麽個地方來發洩？

“下車吧。”方然抿起嘴角，穩住臉部肌肉不讓自己笑出來。

方然沒有任何反對的下車，跟着楊志走進裏面。

五彩的光線，掃射在楊志和方然的臉上，這裏很大，人也很多，有領舞的，穿着很暴露，随着音樂狂舞着。

一進去楊志就跳進舞池，洩憤似得搖擺着，像是要把自己的力量全部都甩空一樣。

方然首先去要了杯酒，揚起頭，一飲而盡，點點自己的酒杯，示意酒保再來。

接着一杯杯酒下肚後，方然轉身走到楊志的身邊，鎂光燈會不時的閃照在楊志的臉上，那張臉讓他總是看不夠，那樣迷人深邃。

如果說他是地獄惡魔的話，那麽自己會在這一秒毫不猶豫的跟他下地獄。

酒精麻痹人類清醒的大腦細胞，雖不能完全控制一個人的思想，但遇到了狂暴的音樂時就很自然的跟着迷失，忘我的宣洩內心的狂熱，方然開始釋放內心的火爆情緒了，不停的換着各種姿勢。

這裏人潮鼎沸，人挨着人，青年男女肆意的釋放着青春的狂潮，身體摩擦碰撞出激情的火花，每個人都像着了魔一樣的将孤寂，壓力宣洩的淋漓盡致，汗如雨下。

勁爆的音樂似乎打開了人們內心的瘋狂的惡魔之門，每個人的心被吞噬的一幹二淨，幾乎認識幾分鐘，身體，眼神，嘴唇瘋狂的纏綿的靠攏，藤蔓似得緊緊的纏在一起。

方然的額頭開始挂滿了汗珠，心髒開始進入了狀态，瘋狂的撒旦飛進腦海裏。

方然開始慢慢的靠近還有理智的楊志，就差一點點，就那麽一點點，方然開始獻媚似得向楊志纏舞，。

即将要把手放在楊志的腰際時，一個十分妖豔的女孩兒，穿着少的可憐的白裙子緊身的那種，短的只到屁股，也就是齊屁裙。

只要在動一點點，就可以看到內內是什麽顏色了，滿頭藍發，濃妝豔抹的，不過很漂亮。

方然本該生氣的，但是轉念之間，方然冷冷的笑了，露出了，不為人知的邪笑，搖擺着身體，跳轉到女孩兒的身後，女孩并不理會，繼續圍着楊志。

擺着妖豔動人的魅惑動作，煞是引人犯罪，楊志也沒有介意，畢竟這種地方就這樣，沒什麽好驚奇的。

兩個人夾着女孩兒，超暧昧的前後搖擺着臀部，把女孩兒夾的緊緊的，沒有一絲縫隙，方然奸笑着看着女孩兒的滿臉陶醉的樣子，內心一種說不出的複雜感，是嫉妒，是厭煩，是惡搞，總之就是飛醋滿天飛，但同時還有不為人知的挑釁。

楊志依然沉醉在勁爆的熱舞中，沒有注意到方然的邪惡的情緒展露，确切的說，是刻意忽略。

在場中所有人的心思他只要一眼就門兒清，因為他見過太多，這些人都不如一個死人的表情真實。

女孩估計是有感覺了。眼帶迷茫的懈怠樣子，跟吃了藥一樣，神迷的媚态，向楊志雪白的頸部使勁，方然把那個場面比作吸血鬼想吸血時的鬼樣子。

他們真的可以就這樣平凡下去嗎？真的可以如楊志所想的那樣，擁有一個平淡的戀愛嗎？

楊志到底是什麽人，他真的一切都如他想的嗎？

就在這個平淡的夜晚又會發生什麽呢？

方然邪笑的伸出手掌擋在女孩兒的嘴上，轉過女孩兒的臉，邪魅的笑容給他俊逸的臉上更添了幾分英氣。

“美女，我也很帥哦，幹嘛連看一眼都沒有呢，我很傷心呢。”方然抓起女孩兒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誘惑挑釁的韻直視着妖豔如血色的玫瑰。

女孩兒笑笑，有些威脅的笑道，：“就怕你玩兒不起。”方然聽言露出了諷刺不削的笑容。

“好哇，那就讓我看看，我…是不是，能玩的起。”方然一字一句的說着，笑的更加的邪魅。

讓方然沒有想到的是，楊志就在這個時候被一個和他年齡相仿的拽住，楊志愣了一下，眼神力迅速的閃過複雜的深情，欣喜，煩惱，不安。

方然應付着眼前的女孩兒，看到楊志被一個男人拽走心裏的擔心思緒頓時升級到了頂點。

推開女孩兒，擡腳想追上去，但卻被女孩兒拉了回來，糾纏着，怎麽也不肯放手，楊志就快要消失在自己的視線時，方然皺起了眉頭厭煩的看了眼身前的女孩兒，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女孩，快速的去追楊志。

女孩并沒有生氣的意思，反而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着方然消失在人群裏。

方然追出來時，已經看不到楊志的人影了，方然只是靠着大致的方向來到一個長長的走廊裏。

兩側有很多的包間，方然懊惱的看着這些房間，焦急的垂手頓足，不好的預感籠罩着方然。

第一次感覺到楊志對他是那麽重要，如果說以前對楊志是一種寄托的話，那現在就是不可或缺的人。

他不敢想象楊志如果出了事情，自己該怎麽辦，他沒有深思這種感覺，其實他是渴望有一個人貼心的照顧他。

方然似乎身體被掏空了似得，就像是一個氣球，沒有依靠的漂浮在空氣裏。

方然開始手足無措的去打開一個又一個包間的門，瘋了一樣的，已經不再計較被包間裏的人罵他什麽。

就只是沒有控制的去推開每一道門，一次次的落空，到了走廊的盡頭，方然推開這最後一道門，他不知道當時是以什麽樣的心情去開那道門的。

當看到楊志還好好的坐在那裏時，自己就是一個已經洩了氣的氣球，所有的力氣再見到楊志的那一瞬間就全部被吸幹了。

原本僵硬的臉，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想起了舅舅，舅舅就是在這個相同的環境裏，相似的情形下，被擄走的，但沒有楊志幸運。

舅舅被擄走後，只剩下了自己，那時方然十四歲，過了很久很久，在一個廢棄的廠房裏警方找到了舅舅，最愛自己的舅舅就這樣徹底的消失在自己的生活裏。

方然頹廢的坐在地上，對着坐在沙發上的楊志笑笑，笑的很溫暖欣慰，他沒有像舅舅一樣，真是太好了。

這一刻讓方然趕到無可比拟的欣慰。

沙發上的楊志放下手中的酒杯，雖然不知道方然怎麽了，可是心裏的那種心疼的感覺，在方然坐下的那一刻已經膨脹到了最大限度，爆掉了。

“告訴boss我是不會再參加任何有關組織的活動。”

楊志淡淡的說着，眼神沒有離開過門口的方然，兩人心有靈犀的對視着，壓抑着沖到對方面前狠狠的抱住對方的沖動。楊志緩慢的鍍步走向方然。

“可是，兄弟們還是希望你能考慮一下。”楊志沒有正面回答坐在沙發上穿着一身代表深綠的衣裝，征求同意的認真的尋看着楊志。

“呵呵，你下次要是找拍檔，找個男的來勾引我和我家的小家夥，不然可能不會奏效。”楊志調侃的笑笑。

、走到盡在咫尺的方然身前，蹲在方然跟前，溫柔的捧着方然的可愛但已經蒼白無力的小臉兒，心疼的問着。

“你沒事吧？怎麽了？出了什麽事情嗎？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方然沒有回答，只是勉強的笑笑，無力的瑤瑤頭。

坐在沙發上的人，楊志的幾個兄弟兼戰友的三個人，互相對視一眼，無奈的搖搖頭，平淡的扯起嘴角。

他們的兄弟終于開始談戀愛了！

這個老處男是該破戒了，不然容易憋出病來。

三人在心底裏默默的嘀咕着，對自己的這個有嚴重潔癖的兄弟感到有些擔憂。

“沒事的話我們走吧？”

楊志扶起方然。身後的深沉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希望你能在考慮考慮。”楊志沒有回答戰友的問題，也沒有回頭看一眼，帶着方然消失在戰友們的視線裏。

在昏暗的走廊裏，方然頽倪的神态，擡頭對着楊志，央求似得表情問道：“可以抱我出去嗎？”

楊志看着懷裏脆弱的像一個漂亮花瓶似的方然，心疼的都想把他含進嘴裏，給予他最好，最溫暖的小窩。

楊志露出陽光般的笑容，将方然橫抱在懷裏，完全無視周遭的鄙夷異樣視線，抱着方然一步一步的走出歌廳。

方然看着路邊的路燈一個個飛速的倒流着，淡淡的談論講述着。

“我舅舅是最疼我的，爸爸媽媽，他們只知道工作，工作，好像我完全就不存在一樣的，可那時候我并不介意，因為那時候有舅舅疼我，愛護我。

直到後來有一次我沒有聽舅舅的話，和朋友去夜場玩兒，後來舅舅趕到，有一群人，過來就把舅舅帶走了，我不知道到底放生了什麽，那時候我十四歲，後來我才知道，舅舅被綁架了，

那個人是媽媽的初戀情人，很多次要求媽媽和他一起走，媽媽不同意。”

楊志看了眼停頓了講話，并露出諷刺的笑容的方然，坐着虔誠的聽衆。

方然繼續講述道“那個人一直都和媽媽有奸情，可是那個人什麽都沒有，沒有錢，媽媽怎麽會因為他而放棄他奮鬥半生的才能擁有的公司！

那個男人因愛生恨，慌亂中就把舅舅綁走了，之後要求媽媽給他三百萬，周旋了很久，半個月後在一個廢棄的大樓裏，警方找到他，那個人就氣急敗壞的把舅舅給殺了，然後自殺，

爸爸知道後就和媽媽離婚了，那三百萬最終還是沒有送出去，因為那個人不斷的指出地點，可從來都沒有去取過，他明擺着就是想魚死網破。”

方然失聲笑，望着窗外的夜色平靜的道出自己的心聲，雖然是笑着的，但眼淚卻早已決堤，楊志理解安慰的将方然摟到自己的懷裏。

“我不知道怎麽去面對最疼愛我的舅舅，就那樣的離開我，我恨媽媽，她不禁不給我關愛，還把舅舅奪走了，沒有在疼我了，沒有人會管我了。”方然頭靠在玻璃窗上，看着外面被淚水模煳的路途精致繼續着。

“就算是爸爸，也早就在外面有情人了，只是媽媽不知道而已，呵呵，真是可悲的生活，可悲的婚姻，最可悲的是，我這個産物，沒有人管的東西，可有可無的東西。”

方然說着有些激動的攥緊拳頭，憤恨的火焰從眼神裏流淌燒灼着眼神的所到之處。

“就算你什麽都沒有，你還有我，知道嗎？”楊志安慰着輕輕的拍打着方然的肩膀，下颚寵溺心疼的摩擦着方然松軟的頭發，安慰着。

諾大床上，楊志将方然放置在床上，給他脫下鞋襪，蓋上被子，道：“睡吧，明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楊志坐在床邊撫慰着，方然頭深深的埋在枕頭上，伸出手握緊楊志的手腕兒。

“可以不走嗎？可以陪着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