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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環視了一眼屋內多出來的東西,他暫時搞不清楚潛入自己屋內的人是誰,也搞不清對方目的是什麽,于是只能按兵不動,以不變應萬變。

這樣想着,陸喚冷着臉色,将那雙長靴扔進了衣櫥裏頭,便轉身出了門,趁着太陽還沒完全下山之前,去燒水回來。

而屏幕外的宿溪卻對他的一系列反應完全摸不着頭腦——

先前給崽崽送熱飯熱菜,他警惕萬分地查看是否有毒也就罷了,為什麽現在氪金給他布置房間,他看起來也很不高興?這桌子椅子靴子總不可能有毒吧?

還把她送他的長靴直接扔進了衣櫥角落?!

不是,7個金幣呢,你不多瞅瞅?

不穿着在雪地裏跺兩腳踩個“謝謝金主爸爸”?

這游戲給主人公設置的脾氣真古怪。

宿溪有點不能理解,正要調轉畫面,看她的游戲小人怎麽又出門了,是去哪裏了,就見他已經回來了,還扛着一只木桶,木桶裏的水敞着熱氣。

他面色平淡地進來,用腳後跟将柴門關上,放下木桶,将布巾擱在木桶邊沿上。

他将束發的那根淺色的布條摘下來,烏黑如瀑布的長發落下,然後就開始——

就開始脫衣服???

宿溪:?

等等,不是,游戲小人還要洗澡的嗎?

崽崽雖然在屏幕裏還只是個卡通奶團子的形象,但好歹是個男性少年角色,意識到這一點,宿溪臉色莫名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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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臉色漲紅的功夫,屏幕突然一黑——

宿溪:???

“你幹嘛?”宿溪氣得差點捶桌子,狂按手機解鎖鍵,手機倒是亮了,但游戲界面就是黑屏的。

系統彈出:“游戲主人公洗澡乃氪金場景,需要1000金幣才能觀看。”

宿溪:“……”

我他媽褲子都脫了你和我說這個。

宿溪漠然臉:“要花錢?那算了。”

系統:……

這一黑屏,就是足足黑了半個小時。

宿溪也不知道為什麽她的游戲小人洗個澡要洗那麽久。別問,問就是潔癖。

她等了一會兒,還沒見到屏幕亮起來,就趁着這個功夫,也去洗漱了一番。

宿溪一邊刷牙一邊盤算着,要不早點出院得了,她的腿雖然骨折了,但是已經固定好了,借助拐杖一蹦一跳,也能走動,老這麽住院,也的确不是個事兒。功課落下是小事,關鍵是燒錢。

等她磨磨蹭蹭洗好回來,游戲界面已經亮起來了,不過看游戲裏的時間,似乎已經到了半夜。

宿溪以為游戲小人應該已經睡了,打算關掉游戲。

可就在這時,她微微一愣。

屋子裏的燭火已經熄滅了,只從窗戶那裏透進來一點雪地裏反射的月光,游戲小人躺在床上,閉着眼睛,阖黑的眼睫在蒼白的肌膚上落下一層烏青的陰影,可是靠牆的左手卻緊緊抓着什麽東西。

若不是宿溪用這個視角看他,絕對發現不了他渾身緊繃警惕。

他抓着什麽——?

宿溪嘗試轉動畫面,放大他的左手那處。

只見,那是一把匕首。

“他怎麽了?”宿溪愕然,又觀察了他十幾分鐘,卻見他一直抓着那把匕首,也一直沒睡着。

他整夜都處于防禦狀态,像是在警惕什麽人貿然闖入屋內一樣。

宿溪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屋內多出來的桌子椅子和炭盆,突然意識到什麽——游戲小人難不成是,認為屋內潛入了賊,平白無故送了這些東西給他,是要害他?!

這倒也是,換了她家裏莫名奇妙多出來許多東西,她也會吓得報警。

可是,不是,這——

這不是只是一個游戲嗎?

這是一個游戲人物該有的思維嗎?對于新出現的道具不應該想也不想地直接使用嗎?

宿溪再次被這個游戲裏面的主人公近乎真實人類的有血有肉的思維給驚呆了。

她恍惚了一陣,只能歸結于這游戲策劃太神。

但既然崽崽都對她送這送那警惕萬分了,她要是再送,崽崽只怕更加抵觸。

宿溪想了想,動了動水壺,想着有沒有可能在地面上用水跡寫字,寫出“我沒有惡意”幾個字。

但系統道:“你點數不夠,目前無法通過此方式進行交流。”

居然真的還可以這樣交流?宿溪一喜,問:“需要多少點才可以?”

系統:“至少100點以上。”

宿溪被冷冰冰的一盆水澆滅:“得了,遙遙無期。”

宿溪暫時斷了這個念頭,替她的游戲小人把門窗掩了掩,确定沒有風滲進去之後,就關掉游戲下線了。

睡前她把剛買的彩票拿出來瞅了瞅,居然剛好是三天後開獎的一張彩票。

雖然打從心底裏不相信系統所說的什麽錦鯉之類的屁話,但宿溪到底是沒有把彩票扔掉,反而鄭重其事地夾進了書裏。反正三天後,就能知道到底什麽情況了。

而這三天裏,她得盡快把點數提升到10點以上。

……

宿溪睡了一覺,醒來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迷迷糊糊地摸出手機,打開游戲界面。

一打開界面,發現柴院裏兩個下人,說後廚房缺水,催促她的游戲小人快點去提水。

這會兒游戲裏是下午,天上沒下雪了,但地面結冰,仍然很滑。游戲小人似乎剛忙完回來,衣衫單薄,被風卷起,但他白皙的額頭上卻仍凝結着一層細細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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