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章
第 10 章
“吳嬷嬷,今日的飯菜……有些不夠啊?”解苓兒看着吳婆子問了一聲。
吳婆子聞聲擡起頭來,臉上露了些尴尬之色,還沒等吳婆子說話,廚房管事的邱婆子過來放碗,見得解苓兒就笑着道:“喲,苓兒姑娘不是去上房當差了嗎?怎麽還來下人房吃飯,怎麽,家主沒賞你飯菜?”
邱婆子說得陰陽怪氣,坐在附近的一衆人皆聽見了,全都吃吃笑了起來,其中有婆子還幫腔道:“是啊,都高升去上房了,怎麽還來下人房和我們一道搶飯吃?白英姑娘可都是由小丫鬟送到房裏單獨一個人吃的呀!”
“她怎麽配和白英姑娘比?白英姑娘可是夫人欽點的管事大丫鬟。她呀,也不致使了什麽狐媚子的手段,竟調進了上房當差……”邱婆子提高了聲音接話道。
“就是,我聽人說了,她可是趙管家從瘦馬園子裏買來的。”座下下又有一個婆子插了一句話。
“我的媽呀,原來是那種地方來的,怪不得這麽會勾人呢!”邱婆子雙手一拍巴掌,拖長着聲音說得一臉的恍然之色。
這話一出來,整個夥房之內就似炸開了鍋一樣,衆人将解苓兒上下打量着,然後都小聲議論了起來,一邊說着,一邊還不時擡頭,将輕視的眼神投了過來。
解苓兒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今日外面太陽很大,可她這會兒竟覺得渾身上下都透着涼氣,像是大冬天裏突然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冷水一樣。她做夢也沒想到,這些平日裏與她笑臉相對的人,不過才半日的時間,全都變了一副嘴臉,變得這般面目可憎起來。她也從來沒想過t,她在汀園清清白白刻苦學藝的日子,在她們眼裏,竟是那樣的不堪與輕賤。
她的雙手在袖內顫抖着,她從未面臨這樣的場景,想要還嘴怼回去卻不知從哪開口,只得拼命忍住眼眶中的淚水,心裏一遍遍的告誡自己,怎麽着都不能在這些人跟前掉眼淚。
當紫蘇走到夥房門口之時,一眼見到的,便見解苓兒紅着眼圈緊咬着嘴唇,再看看坐下衆人,個個一臉刻薄譏諷,對着她解苓兒指指點點。紫蘇頓時只覺一團怒火 “噌”的一聲就在心頭點燃起來。
今日到了飯點,她卻遲遲不見解苓兒前來夥房,等了好一會兒心裏有些納悶,于是往藏書閣方向打算去迎一迎她,一路上她就聽見兩個小丫鬟在議論,說是藏書閣裏新來的苓兒姑娘被調入家主的書房當差了。她聽得頓時驚喜不已,忙上前向那小厮打聽了一番,而後她便不去藏書閣決定返回夥房等她了,可怎麽也想不到會見到眼前這一幕。
回過神來的紫蘇三步并作二步至解苓兒身邊,先是将她一把拉到自己身後。然後邊雙手一插腰,大着嗓子對着座下衆人喝問道:“你們這一個個是在幹什麽?是見着苓兒去了上房當差,一個個肚子裏冒酸水,害了紅眼病是吧?”
衆人聽得紫蘇這話,臉上一時都挂不住了,邱婆子見狀拿眼斜着紫蘇,口中陰陽怪氣道:“哎呦,這一個,怕也是那種地方出來的吧,果真是一路貨色,這輕狂樣兒,使給誰看呢?我們可不是什麽勾欄裏的爺們,不吃你們那一套!”
邱婆子這說得尤為難聽,紫蘇聽得這話越發火氣上頭,上前一步對那婆子喝道:“老東西你嘴裏胡吣什麽呢?我都打聽清楚了,苓兒是因為寫得一手好字,家主賞識她,特的調她去書房裏當差的。怎麽,你這老貨瞧着眼饞,也想去書房替家主抄書寫字去?”
紫蘇這話一出來,只臊得那一個大字不識的邱婆子老臉頓時紅了,渾身氣得發抖卻又想不出一句來反駁,只得伸手指着紫蘇口中大叫道:“哎呦,了不得了,這窯子裏出來的小賤蹄子要反了!”
紫蘇一聽頓時怒不可遏,沖着邱婆子就回罵道:“你這滿嘴裏噴糞的老豬狗,你再敢胡說一句,我撕爛了你的老嘴!”
邱婆子哪裏能受得這個氣,大叫一聲,随即發瘋一樣的沖了過來,伸長了雙手一把揪住了紫蘇的頭發。旁邊又有兩個婆子見狀也沖了過來,作勢要一道幫着邱婆子揪着紫蘇打。
解苓兒站在紫蘇身後,本是一直在拽着她想勸她息事寧人,可這會兒見得紫蘇被打,她當即也不管不顧了,沖上前來想要掰開邱婆子揪着紫蘇頭發的手。可掰了好幾下都發現掰不開,一時急了,便用自己尖利的指甲往邱婆子的手背狠命掐了下去。邱婆子手上吃痛,“哇哇”叫着松開了手,轉過頭來要揪住解苓兒打。
紫蘇哪肯讓她沾到解苓兒的邊,大喝一聲沖過來将邱婆子扒拉開了,然後彎下腰用腦袋直直的撞向了邱婆子的胸口,直将邱婆子撞得接連後退好幾步,然後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那幫忙的兩婆子一見了不得了,趕緊一左一右上前揪住了紫蘇打,解苓兒哪能見到紫蘇吃虧,索性牙一咬又沖上前去扯住一個婆子往外拽,可婆子人高馬大她哪裏拽得動,情動之下,她張嘴一口就咬在了婆子的手背上。
“哎呦……”婆子發出尖利的一聲叫喚,松開了紫蘇,掄起胳膊就要揪住解苓兒。
“哎呀,別打了,你們快別打了!”看園子的李大娘眼見情勢不對,慌得趕緊喊叫了起來。
“別打了,再打要出事了!”打飯的吳婆子也慌了。
李大娘和吳婆子一起上前來拉架,底下的丫鬟嬸子們也慌得在一起圍了過來,一個大喊着“別打了,別打了!”
“你們都給我靠後,誰也不能上前來!老娘今日就是要打死這兩個小賤蹄子!”邱婆子披頭散發,一邊揮舞着雙手一邊對着衆人嘶喊着,狀似瘋癫。
衆人聽了一時都不敢靠近了,這邱婆子一向與白英交好,若是得罪了她,便是與白英過不去一樣,她們這些人還真的有些怵她。
衆人怕擔事不敢上前,也只得眼睜睜地看着她們揪打在一處。一開始倒是紫蘇和解苓兒仗着身形靈巧占些上風,可三個婆子到底做慣了粗活的,個個腰圓膀大又是以三敵二,眼看着紫蘇和解苓兒漸漸體力不支就要被婆子們壓制在地。
“你們這是幹什麽呢!快住手!”就在緊急之時,一道清喝之聲響了起來,衆人聽得皆都一驚,趕緊轉頭看去,就見得上房小厮菘藍站在門口處,他身後站着的,是背着雙手一臉嚴肅的樸伯。
“樸伯來了!”有人驚呼了一聲,混戰中的三個婆子也都吃了一驚,趕緊都丢開了手,而後諾諾退至一旁了。
解苓兒和紫蘇這才松懈了下來,兩人對看了一眼,便見得對方發髻都亂了,臉上、脖子、手腕上都有抓痕,衣衫也是歪斜松散的,趕緊都伸手替對方理了衣杉,又将頭發都胡亂捋了捋。
“怎麽,你們這是吃飽了沒事幹撐得慌?”樸伯背着雙手,一邊邁步過來一邊沉着聲音問。
動手的那三個婆子聽得樸伯的聲音,一時都面露懼怕之色,個個低眉斂目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樸柏走了過來,一眼就看見了解苓兒和紫蘇的狼狽之樣,他不由得皺了下眉頭,正待出聲問話,這時就聽得身後一陣腳步聲傳來,緊接着白英的聲音在門口響了起來。
“你們,你們竟當衆鬥毆,這成何體統?”白英一邊喝罵着,一邊腳下生風似地進門來了。
到跟前時,她似是才發現了樸伯也在,面上立即露了吃驚之色,趕緊躬身一禮道:“這些不省心的奴才,竟驚動樸伯前來了。都是白英管束不力,才讓她們這樣目無主子肆意妄為,還請老管家責罰。”
樸伯聽得輕笑了下,眼光在解苓兒臉上看了看,還是轉過身對着白英道:“白英姑娘既是來了,這事便交由你處理了。以後,這常春園內,再不可出現為老不尊,恃強淩弱之事了。”
樸伯聲音輕緩,可“為老不尊,恃強淩弱”幾個字一出來,白英立即臉上神色微變,那三個婆子更是臉上一白。參與打架的兩撥人,婆子是三人,個個生得腰圓膀大,而解苓兒和紫蘇都才十來歲的年紀,又都生得嬌弱芊細。無論是從年齡、人數,還有體格上論,都是這三個婆子在欺淩兩個小姑娘。
“是,請樸伯放心,白英定會嚴肅處理。”白英趕緊對着樸伯畢恭畢敬道。
樸伯聽得點了點頭,而後帶着菘藍就出門去了。
這邊白英忙着擺公堂審案子了,樸伯則是一口氣趕去了書房。他進門後便發現蕭君遷沒在坐在書案後,而是坐在隔壁套間的小書桌旁,手裏正拿着一疊紙,正一張又一張翻看着,此刻他眉眼低斂,唇角微微彎起,分明是一臉贊賞和肯定的神情。
樸伯輕咳了一聲,蕭君遷擡頭朝外看了一眼,樸伯便上前去施了一禮,起身後指着蕭君遷手裏的寫滿字的紙張問道:“家主,苓兒姑娘的字抄得怎麽樣,可能過關?”
“嗯,字跡算得隽秀工整,難得的是,好些模糊不清的生僻字都補寫了出來,且沒有一處錯漏。”蕭君遷平緩着聲音,倒是沒有吝啬自己的贊賞之意。
樸伯聽得這話,臉上立即露出一抹欣慰之色,可片刻後,又想起剛才在下人夥房見到的情形,不由得又嘆了一口氣。蕭君遷聽得這聲嘆息,有些詫異地看了樸伯一眼。
“唉,苓兒姑娘今日怕是抄不成書了。”樸伯又嘆一聲道。
“為何?”蕭君遷擡起了頭,面上露了一絲驚訝之色。
“她跟人打架了。”樸伯的聲音帶着點無奈,又有些忍笑的感覺。
打架?那豆芽一樣的小身板竟與人打架了?蕭君遷平日裏再鎮定自若的一個人,這會兒聽得也是吃了一驚,眼內也起了一絲波瀾,擡眼看着樸伯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她在夥房與三個婆子揪打在了一處,後院小丫頭丁香跑來告訴我了,我趕過去才喝止了她們。”樸伯回道。
“三個打一個?”蕭君遷皺着眉頭問。
“倒也不是,苓兒姑娘也有一個幫手,是與她一道進府來一個小丫頭。”樸伯趕緊回道。
“被打成什麽樣了?”蕭君遷臉一沉,語氣裏竟是有些煩躁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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