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溫情攻略48

溫情攻略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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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穗被氣病了。

昏昏沉沉躺在榻上, 她有好些天分不清夢境與現實,尤其是當她聽到暮绛雪的聲音時,她甚至希望自己這輩子不再清醒。

為什麽。

長穗在心裏一遍遍問着自己, 為什麽重來一世,為什麽她費勁心力, 換來的仍是靈洲界的困局。這一次, 她又做錯了嗎?

“師尊,起來喝藥了。”暮绛雪端着藥碗坐到榻旁。

長穗被他扶起, 唇邊抵上了玉勺, 鼻息間蔓延着苦澀藥氣, 可惜她失去了味覺嘗不出味道。

“滾。”偏轉面容, 長穗推開暮绛雪的手臂,溫熱的藥汁濺灑在兩人衣服上,蒼白的面容是難以遮掩的厭惡,拒絕着他的示好。

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 就是他了。

“師尊不要賭氣。”暮绛雪輕輕嘆息, 維持着柔和溫順的假象,好脾氣哄着她,“不喝藥身體怎麽能好呢, 難道你想一直躺在榻上嗎?”

受教了他的詭辯無恥, 如今無論暮绛雪說什麽,長穗都覺得字字帶刺是在嘲諷她,她忍不住嗆聲:“你對我存着那麽大的怨恨,我死了不是正合你意嗎?”

她死了,也就沒有人能管教逼他發所謂的瘋了。

啪——

是玉勺摔入碗中的聲音, 長穗猜暮绛雪該是裝不下去了。

氣氛開始凝結,長穗麻木等着他再一次的發癫, 然而只是幾息之間,壓抑的空氣湧入清風,暮绛雪笑着将她抱入懷中,用哄孩子的語氣哄她,“胡說什麽呢,我怎麽舍得讓師尊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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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绛雪與她貼面厮磨,放肆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徒兒疼你都來不及。”

長穗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小孽障剛剛做了什麽。

“滾,你給我滾!!”這還是她第一次在清醒的情況下,感受到暮绛雪的妄為孟m浪,想來她先前做的淫y亂夢魇,并非無緣無故。

在她不知情無意識的情況下,暮绛雪不止一次輕薄過她。

“孽障!你眼裏究竟還有沒有我這個師尊。”長穗推拒着他,如此大逆不道的行為,他怎麽敢做。

長穗開始用力揉蹭唇瓣,如同被沾染了什麽髒東西,激得蒼白的皮膚泛出潮紅,像是蒸在了滾燙的熱水中。就在她快把嘴唇揉搓破皮時,手腕忽然被一只大手拽箍,緊接着她被用力扯回懷抱中,不等她張嘴罵出聲,唇瓣被再次堵住。

“唔嗚……”長穗使出全身力氣捶打,卻推不開暮绛雪分毫。

不同于剛剛的淺嘗辄止,也不同于長穗意識不清時的輕柔引y誘,暮绛雪如同一條吃人的陰蟒,将懷中獵物圈圈纏繞,擠占空氣,逼得長穗不得不張口,接受無止境的掠奪侵占。

太過分了。

長穗被欺負紅了眼眶。

她一向清心寡欲,先前的淫Y夢已經觸及她的底線,如何能招架暮绛雪不留餘地的兇狠攻勢。長穗只感覺唇舌發麻,每一次的喘息都需暮绛雪來施舍,糾纏到最後,她已經脫力失去反抗能力,出了一身濕汗。

等一吻結束,長穗趴在暮绛雪身上大口呼吸,吸入了他衣襟上的馥郁冷香,好不狼狽。

“還要擦嗎?”上方傳來的嗓音微啞,暮绛雪玩味抹去她唇角濕漉的水痕。

長穗被他的動作刺激的打出寒顫,想要推他又沒有力氣,她喘不均氣就想罵他,“你……逆徒……你……”

暮绛雪俯身摟着她,貼心幫她拍着後背順氣,語氣很是無辜不解,“我怎麽了?”

“難道是徒兒剛剛表現的不夠好嗎,師尊不滿意?”

徒兒二字,在這種情況下吐出,絕對是對她的侮辱嘲諷,長穗被他親的大腦空白失了言語,最後氣急又咬上他的手腕。暮绛雪眸色漸深,忽然湊到她耳邊說:“師尊的小牙齒是真的很尖利。”

剛剛他有掃到幾次,被刮的又疼又麻。

長穗沒聽出他的暗示,又或者說對于他這種混賬話,她暫時轉不過來彎來。以為暮绛雪是在諷刺她下嘴沒勁咬不疼他,長穗張大嘴巴更加用力,尖齒深陷皮p肉,終于聽到暮绛雪嘶了一聲。

她是真舍得咬他,半分都不想讓他好過。

暮绛雪知道她被欺負狠了,心中不暢,疼了也沒掙紮,而是摸了摸她的腦袋,“乖,咬夠了咱們就喝藥。”

像是重重一拳打在輕飄飄的棉花上,長穗失去了戰鬥力氣,擡起臉惡狠狠兇道:“我不要喝!你給我滾!”

濕漉晶瑩的水痕,已經被血色覆蓋,如同在她唇上塗了口脂,配上刮蹭在唇角的血痕,妖魅又無辜。

暮绛雪輕輕吐出一口氣。

他從容将藥碗端起,“看來,師尊更喜歡我親口喂你。”

話音落,暮绛雪便含着大口苦澀的藥汁,再次堵上長穗沾染他血跡的唇瓣……

“……”

長穗覺得,她快被暮绛雪折磨瘋了。

那日之後,她不再敢抵觸那些湯水補藥,體力恢複的同時,她對暮绛雪的反抗也增多,然而無論她怎樣謾罵掙打,換來的只有暮绛雪愈發的肆意妄為,不過幾天,她的唇瓣便充血紅腫,像是擦塗了胭脂。

若是——

長穗忽然明白,暮绛雪為何會說出可惜二字了。

他可惜的不是符紙的浪費,也不是可惜最後一張符用在了他身上,而是可惜長穗為了救趙元淩用出了所有符紙,至此,她沒了保命符,再無與他對抗之力。

若是,若是那些符紙還在,暮绛雪大概不敢這麽放肆對她,每一道殺符都能讓他吃夠教訓,不死也不會再有力氣作孽。

真可怕啊。

只有在這種困境下,長穗才意識到她這逆徒的可怕兇殘。

“怎麽不披衣服?”房門被人推開,暮绛雪拿着披衣罩在她的身上,自身後摟住她。

長穗僵直立在窗前,這些天吃的教訓足以讓她麻木冷靜,不再激烈反抗暮绛雪的觸碰。

腳踝上的鎖鏈已經繃直,長穗能走到窗前是她最大的活動限度,冷硬的鎖扣箍在她的腳腕,時刻提醒她,她正在經受怎樣的侮辱。

見她久久不吭聲,暮绛雪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師尊在想什麽?”

長穗顫了顫眼睫,微微沙啞的聲音平緩無波,“在想你。”

“嗯?”

“在想我究竟将你養歪到了什麽地步。”僅餘的時間裏,她還有沒有希望淨化惡魂。

暮绛雪笑了聲。

興許是不需要在僞裝,這幾日他的心情總是很好,又恢複了往日的溫和柔軟。他蹭了蹭長穗的臉頰,吐出來的氣息有些發燙,“那師尊想到了嗎?”

長穗的身體更加僵硬,克制着自己不掙紮,不答反問:“你把清棋怎麽了?”

暮绛雪頭也不擡,輕飄飄吐出兩個字:“殺了。”

“你——”不等長穗變臉,他便出聲安撫,“她背叛了你,還在背後偷襲傷了你,難道不該殺嗎?”

說來,清棋倒是有幾分骨氣膽量,明明親眼目睹了長穗“妖化”,卻在暮绛雪将她接回觀星樓後,還想着表忠心來伺候長穗。

早在他拜師時,清棋便處處監視防備他,應是受了長穗的指令。暮绛雪早已不滿,怎可能再讓她出現挑撥他們師徒的關系,便将人毒啞關入刑房,生生剔了她那一身骨氣。

到了後來,暮绛雪用剜刀抵着她的眼睛,問她是選長穗還是選他,清棋爬到了他的腳邊,沾着滿身鮮血對他匍匐叩拜,就這麽輕易放棄了長穗。

長穗想要發笑,暮绛雪到底還是違背了師訓,沾染了血腥殺孽,難以再沖洗幹淨,她喪氣的回怼,“那秀琴就不該殺嗎?她也背叛了我。”

秀琴的背叛更早于清棋,早在長穗還是國師時,秀琴就已選擇歸順暮绛雪,她心中對長穗有怨,怨長穗對她不如清棋重視,企圖在暮绛雪這裏得到重用。

暮绛雪微微思索,出聲:“師尊說的對。”

長穗心中一驚,聽到他淡淡道:“徒兒這就去殺了她。”

“你敢!”長穗險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對暮绛雪的殘忍嗜殺有了新的了解,她還以為,他對秀琴有些感情。

緊緊抓着他的手臂,長穗不敢放他離開,只能繼續剛剛的話題,“所以,清棋引我去救阿兄,是你設的局,早在那張字條塞入我手中時,我便已經身處陷阱。”

暮绛雪動了動手臂,發現長穗扯在他衣袖上的手未松,反而攥的更緊了一些,他心情極好道:“怎麽能說是陷阱呢?徒兒只是想知道,我同趙元淩在你心中,究竟誰更重要。”

“答案你不是早知道了嗎?”長穗冷聲将他拆穿,“你早就知道我會去救阿兄,t故意引我廢掉五張符,再也奈何不了你!暮绛雪,你真是好算計。”

暮绛雪挑了下,真心誇贊,“師尊也很聰明。”

他算計了她不假,可是心痛也是真的,比起使手段廢掉她的保命符紙,暮绛雪更希望長穗可以堅定不移的選擇他。

種種猜測都得已證實,長穗臉色蒼白,快要站不住了。

随着埋藏的陷阱暴露,她心中有了更膽寒的猜測,但是不敢證實。疲憊閉上眼睛,長穗恹恹問着,“你還背着我做了什麽?”

她真的不敢去想了。

暮绛雪沒來得及回答,這時,門外傳來幾聲敲門,“公子,人已經抓回來了。”

長穗怔了下,想到什麽即将發作,話到嘴邊又被暮绛雪安撫住,“別慌,我沒有派人去抓公孫翰聞,只是抓回了幾個閣中叛徒。”

長穗沒有被安撫到,反而心中更為發涼,“你為何不去抓他們?”

憑暮绛雪的性子,若真讓公孫翰聞他們逃了,怎麽可能不去抓?除非——

“他們帶走的不是趙元淩。”

暮绛雪開口:“是我用幻術捏出的傀儡人,但足夠折騰他們好些日了。”

若是那群龍影軍足夠廢物,說不定會被傀儡人玩死,不需要他再動手清理。

心中的猜測再次被證實,長穗眼前發黑,險些一頭栽倒在地上。她被暮绛雪扶靠在懷中,已經不想知道他是如何修來的術法,拼着最後的理智問他,“阿兄……他還活着嗎?”

暮绛雪微微斟酌,回:“大概還能再撐些時日。”

“你對他動了刑?!”

他倒是想。

暮绛雪笑道:“怕你怨我,徒兒不敢動他,折騰他的都是趙元齊。”

那趙元齊的手段,可不比他仁慈,是她害了阿兄。

長穗心中漫上絕望,已經不知該如何補救這搖搖欲墜的敗局,她快……撐不下去了。用力推開暮绛雪,她無力道:“你以為我現在就不怨你嗎?”

暮绛雪頓了下,“只有怨,沒有愛嗎?”

長穗真想敲開他的腦袋,看看裏面裝的都是些什麽,她冷冰冰笑出聲:“我這輩子,都不會愛上你”

她怎麽可能會愛他呢?她憑何會愛上他這樣的人?!

就算有一天她學會了愛,她誰都可以愛,唯獨不可能愛上自己的徒弟。

這句話太傷了,傷的暮绛雪眉頭輕颦,呼吸變得艱難。他似乎還不肯死心,疑惑又追問了句:“為什麽?”

他對她,還不夠好嗎?

長穗也想問為什麽,想問問他究竟何時對她起了心思,又為何非她不可。若真如暮绛雪所言,這些年她厭惡他待他不好,那這樣不好的她,他又在愛什麽?

“沒有為什麽。”長穗試圖斷了他的妄念,“我為師你為徒,情愛二字于我們本就無緣,行大逆不道之舉,你不畏懼流言蜚語,難道不懼天譴嗎?”

暮绛雪像是沒将她的話聽入心裏,瞑然出聲:“倘若為師不師無德,徒弟不義無善呢?”

“暮绛雪!”長穗厲斥,這究竟是在罵她還是在诋毀他自己。

暮绛雪明白了,無所謂笑出聲:“你當初真不該摘我的面具,更不該将我從巫蠱族帶出。”

這樣他就不會被長穗逼瘋,又反過來傷害折騰她,引她說出這般讓他心痛難忍的狠話。

只是,宿命已經讓他們糾纏在一起,他們這輩子只能不死不休了。心跳已經停止,暮绛雪一步步朝着長穗走近,手臂搭上她的肩膀,很突兀問了句:“師尊,想見趙元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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