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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适麽。◎
陳最在丁一也的勸說下, 答應了跟她去後山徒步。
喬森說,無論用什麽手段,不要讓丁一也再次失蹤。
陳最答應了丁一也的邀請。一來是為工作, 二來,是想分散一下注意力。
她總是不受控制地想到那條項鏈, 想到晚風中梁遇唯俊朗的臉。
她一直在回避那種心髒陷下去的感覺, 也不知該如何處理這無處安放的情緒。
周五下班後,陳最去商場買了速幹衣褲,徒步鞋和登山杖。
原本她只是抱着工作的心态,為了從丁一也這裏拿到作品。可當那些裝備堆在眼前時,她內心莫名地澎湃起來。
從小到大, 她好像從沒有主動尋找過快樂, 也幾乎不為愛好買單。
因為身上的傷疤, 因為那些不堪入耳的傳言,因為支離破碎的家……她習慣了垂着頭,不聞不問地度過很多日子。
她一直都在承受生活, 從來沒有享受過它。
京江的後山沒有開發過,一直是本地徒步愛好者的經典路線。
周六早上,陳最跟丁一也在後山山腳下碰頭。
丁一也見面就抱了她一下,說:“這就對了, 你需要出來走走。”
陳最用玩笑的語氣說:“我需要你的作品。”
丁一也一愣, 撇嘴道:“你現在說話的語氣怎麽跟喬森一模一樣。”
陳最笑了下, 說:“好吧, 今天不談工作。”
丁一也望向別處, 說:“我不知道你經歷過什麽, 如果有一天你願意告訴我, 我也樂意傾聽。但我總覺得, 你好像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對生活沒有期盼。”
陳最沒有反駁。
她确實是這樣。
不是沒有,是不敢有,漸漸的,那份期盼也被撫平了。
“不要總這麽冷清,值得付出熱情的事有很多。”丁一也說。
陳最笑了笑,說:“我知道,謝謝你。”
丁一也也笑:“你今天能來,我很開心。”
聽丁一也說,今天一起徒步的,還有其他三個人。
大約過了十分鐘,一男一女先後到達彙合點。
兩個人中的男生是搞攝影的,除了戶外裝備,身上還背了兩個相機,看起來都不輕。
他們出現時,丁一也用手肘不停的搗陳最,低聲在她耳邊說:“那個攝影師叫李沐陽,28歲,單身。”
陳最眨了眨眼,似乎明白了丁一也叫她出來的意圖。
“還有誰沒到?”李沐陽問。
丁一也看了眼手機,說:“王總。”
陳最有些好奇,這種徒步俱樂部,還有人在名字裏帶職位?
她忍不住問:“王總是誰?”
丁一也答道:“王總啊,是個化肥廠的老板。他是俱樂部的老人了,長得挺帥,可惜離婚帶兩個孩子。”
陳最腦中勾勒出一個中年男人形象。
幾分鐘後,當其他幾個人紛紛喊“王總”的時候,陳最回頭,愣住了。
這不是梁遇唯嗎?
他本身就高,穿一身專業戶外裝扮,顯得筆挺利落,清爽幹淨,看起來像個大男孩。
梁遇唯也沒料到,會在這個地方遇見陳最。
他愣神一秒,很快調整好表情,跟大家打招呼。
“這是我好朋友,麻煩大家今天多多照顧她。”丁一也扳着陳最的肩膀,向大家介紹她。
“人到齊了,那就出發吧。”梁遇唯視線掠過陳最的臉,波瀾不驚地說。
後山的路狹窄陡峭,前一晚山上還下過雨,路有些滑,并不好走。
陳最沒有徒步經驗,也缺乏鍛煉,剛出發沒多久,她就心率飙升,趕不上其他幾個人。
陳最俯身,手撐着膝蓋大口呼吸。
梁遇唯放慢速度等她,看她實在太慢,他幹脆往回走了一段。
陳最從背包一側抽出一瓶水,猛灌了幾口。
“慢點喝。”一個沒什麽情緒的聲音出現在耳邊。
陳最放下水瓶,梁遇唯就杵在眼前。
梁遇唯的眼神掃過她的鎖骨,那裏依舊空空蕩蕩。
他說:“沒這個體力,還敢走這麽有難度的路線?”
陳最避開他的眼神:“我要是說,為了工作,你信嗎?”
梁遇唯像是沒聽到她的問題似的,問她:“還能堅持嗎,不行就原路返回,還來得及。”
陳最覺得休息得差不多了,路過他身邊,徑直往前走:“我就是為了出來走走的。”
梁遇唯快走幾步,追上她。
他問她:“你跟她熟麽,就敢跟着到山裏來?”
她說:“這不是有你麽。”
“要是沒我呢?”
她看他有些動氣,便轉移話題問道:“他們為什麽叫你王總?”
梁遇唯掃了她一眼:“她怎麽跟你介紹我的?”
“說你離異帶兩個孩子。”
梁遇唯嗯了一聲,說:“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陳最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他這副皮囊,确實挺招人的。
梁遇唯補了句:“你那個朋友,說自己是賣盒飯的。”
陳最暗暗在心裏笑了幾聲。
丁一也也停下來等陳最。
她挽過陳最的胳膊,在她耳邊問:“你們認識?”
陳最搖頭。
“他跟你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就說這條路線有難度。”
“離他遠點,雖然他帥,但兩個孩子的後媽不好當。”
丁一也拉着她的胳膊,讓李沐陽幫她們拍張照。
梁遇唯路過她們身邊,看了陳最一眼。
陳最總覺得他的眼裏帶着寒光。
-
大家為了照顧陳最,走走停停,每隔一小段就休息一會。
一開始,陳最勉強還跟得上。
過了中午,太陽越來越烈,曬得人心慌,她兩條腿沉得幾乎邁不動。
梁遇唯回頭,發現陳最的臉頰紅紅的,鼻頭都是汗,有頭發被汗水打濕貼在臉上,她也無暇顧及。
“對不起,我不應該第一次就帶你來爬後山。”丁一也讓其他人先走,她陪陳最原地休息。
陳最就地坐下,送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梁遇唯緩慢地走着,時不時回頭看一眼。
陳最不想成為拖後腿的那個人,休息片刻,她就準備起身。
只是,她起身時沒注意,踩到一團爛泥,腳下一滑。
陳最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了,整個人就已經歪在泥地上,眼前冒金星,随之而來的是鑽心的痛。
丁一也驚呼一聲。
梁遇唯扔下手裏的礦泉水瓶,從遠處快步走過來。
他撥開丁一也,蹲下身子,查看陳最傷勢。
陳最乖乖坐着,任他握着自己的腳。
他問什麽,她就答什麽。
他擡起頭看她,像顆熟透的桃子。
“別亂動。”梁遇唯平靜地說,“腳崴了,要冰敷。”
這荒山野嶺的,哪裏去找冰塊?
丁一也叫李沐陽過來幫忙,梁遇唯說人多了沒法弄。
他讓丁一也幫忙拿包,自己則在陳最面前蹲下。
陳最望着他寬厚的背,不安地問:“要背着我下山嗎?”
下山的路也并不好走,梁遇唯背着她只會更危險。
“前面有個民宿。”
他們來過後山幾次,對位置都很熟悉。
陳最緊貼着梁遇唯滾燙的背,渾身都緊繃着,仿佛這樣就能減輕一點重量似的。
她本身就瘦,梁遇唯并不覺得重,便回頭說:“放松點。”
“哦。”陳最小聲提醒他,“你注意一點,不要滑倒。”
梁遇唯淺淺勾了下唇角,從喉嚨裏滾出一個字:“嗯。”
走了一段山路後,梁遇唯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問:“怎麽沒戴項鏈?”
那條項鏈被她收起來了。
她當晚去網上查了,那個品牌目前在售的款式,并沒有他送她的這條。除非是定制款。
可偏偏又是她多年前見過的款式。她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麽。
最後,她不想多想,幹脆将那條項鏈連帶包裝一起放進了衣櫃。
陳最趴在他肩頭,問:“你只送了我嗎?”
她本意是想問,既然他說是因為工作失誤才送的禮物,那應該也送了喬森一份。
只是梁遇唯會錯了意。
他氣得不輕,語氣略帶嘲諷道:“批發的,見者有份。”
接下來的路上,兩人沒有再說話。
沒走多久,一幢白色的帶院小別墅出現在視線裏,屋外挂着兩個頗文藝的大字:見山。
李沐陽和同行的另一個女孩繼續下山,丁一也和梁遇唯陪着陳最。
到前臺,梁遇唯放陳最坐在大廳的沙發上,一個人去前臺辦手續。
丁一也跟着過去,聽到梁遇唯說開三間房,她趕緊搶着說:“兩間就夠了,我們兩個女孩子住一間。”
梁遇唯說:“她需要休息。”
丁一也斜着眼睛問:“你該不會想趁我不注意偷偷進她房間吧?”
民宿老板沒忍住,噗嗤笑了一聲。
-
一樓是民宿的大廳和餐廳,房間都在二樓以上。梁遇唯默不作聲地背着陳最去了房間。
陳最告訴他不用防着丁一也:“她是喬森很欣賞的畫家。”
梁遇唯嗯了一聲:“藝術家的腦回路都比較清奇。”
他多麽聰明,早就看穿了丁一也的謊言。
陳最心想,你不是也一樣。
還化肥廠老板,還離異帶兩個孩子,虧他想得出來。
梁遇唯擡頭看她一眼,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麽,笑了笑,沒說話。
他跟民宿老板要了冰袋,幫陳最冰敷腳踝。
丁一也回房間放好東西後,就來敲陳最的門。
梁遇唯門神一般擋在門口,似乎并沒有讓她進來的意思。
丁一也說:“我找她聊天。”
梁遇唯松散地站着,語氣裏卻透着防備:“她要休息。”
“她崴到腳了又不是磕到頭了,為什麽不能聊天。”丁一也壓低聲音,“要不是我,你跟她能碰上麽。”
當她傻子呢,她早就看出來他們倆認識!
這句本不是多厲害的話,梁遇唯眼神卻暗了下。
丁一也往裏探了一眼:“我帶她出來的,就要對她負責。”
梁遇唯雙手環抱在胸前,悠悠地問:“你就是這麽負責的?一上來就讓她爬後山?”
丁一也被梁遇唯連問嗆得說不出話:“我……”
這家民宿的房間很大,兩人在門口對峙,陳最在裏面毫不知情。
“別再給她介紹什麽攝影師了。”梁遇唯沒由來地蹦出一句。
“什麽意思?”
“你也不看看合适麽。”他說完,閃身讓丁一也進去,自己去換冰袋。
作者有話說:
今天上夾子,所以更得晚了點~這章24h留正分評都有紅包~謝謝大家追更感謝在2023-06-07 18:32:15~2023-06-08 23:32:3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陳小咪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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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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