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走遠一些也沒關系
第26章 走遠一些也沒關系
回去路上, 殷雲度在心底問系統:“無論是行事還是人品,應宗主都讓人挑不出錯來,你要我小心他……”
[我初時和你想的一樣。]系統道:[所以我曾說過, 我一開始選中的人并不是你,你猜我選的誰?]
殷雲度一驚,心頭疑雲更重:“你既然選中了他,為何最後成了我?”
[我沒法附着在他的靈魂上, 他是不能被選中的人。]
殷雲度問:“什麽樣的人不能被選中?”
系統只答了兩個字, 卻讓殷雲度遍體生寒。
[死人。]
系統又重複了一遍:[只有死人不能被選中。]
[雖然不能說他一定入了邪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有問題。]
。
殷雲度被系統的話攪得心神不寧,回到晴晖苑只覺疲憊, 于是坐在書案旁撐着額頭閉目在腦內梳理這一團亂麻的信息。
耳邊傳來細微的腳步聲,不用神識去掃都能知道是岑丹溪從外面回來了。
殷雲度沒睜眼,想試試岑丹溪會做什麽。
岑丹溪貓一樣悄無聲息走近過來, 擠進他和桌子中間,歪着頭打量他, 似乎在确認他是否真的睡了。
殷雲度一動不動,面容沉靜淡然,似乎真的對周圍的一切毫無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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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岑丹溪湊近過來,帶着些淡淡的外面他院子裏紅梅的淺香。
紅梅的香氣本就清淡, 這是在外面待了多久才會沾上梅香?
他正想着,忽而那梅香更近了,下一刻一點柔軟觸上他的唇角, 他身子一僵, 裝睡都忘了,就這麽睜開了眼, 兩人四目相對。
岑丹溪低低的“啊”了一聲,半點沒有偷親被抓包的自覺,很平靜道:“你醒了啊。”
殷雲度回過神來只覺得虧大了,他就應該繼續裝睡,岑丹溪說不定還會繼續親。
但眼下這情況再繼續裝睡是不可能了,岑丹溪的臉依舊跟他離得很近,他伸手摸摸岑丹溪的臉頰,故作鎮定:“幹嘛呢?”
岑丹溪很自然的用臉頰貼上殷雲度的掌心:“你能不能不要動,讓我親兩下。”
殷雲度心花怒放,還有這好事?誰拒絕誰傻子。
但在岑丹溪跟前他還是想表現的穩重點,于是矜持的點點頭。
岑丹溪又重新靠近他,在他唇角親了下,又仰頭去看他的反應。
或許是帶着點俯視的緣故,這個角度再配上岑丹溪那張天真懵懂的臉,讓他看起來更無辜可憐了。
殷雲度喉結動了下,他有些幹渴。
岑丹溪又挨近過來,這次親在了他唇上,但一觸即分很快退開。
殷雲度眼神迷醉,忍不住主動追着靠近過去,想再讨一個吻。
岑丹溪卻拿手推着他的臉不許他湊過來。
殷雲度去握他的手腕,嗓音有些啞:“怎麽了?”
“說了你不要動。”岑丹溪有點不滿。
殷雲度親了親岑丹溪推他的手:“為什麽?”
岑丹溪道:“昨天你親我時我的感覺很奇怪,我想試試我親你時有沒有那種感覺。”
“試過了,怎麽樣。”殷雲度低低的笑:“有沒有?”
岑丹溪搖頭:“沒有,不太一樣。”
殷雲度笑意更深:“想知道為什麽嗎?”
岑丹溪點頭。
殷雲度眼神看向他推着自己的手:“把手抽回去,我就告訴你。”
岑丹溪将信将疑抽回手,殷雲度忽然就有了動作,攬着他的後背把他放到了書案上。
毛筆書冊噼裏啪啦落了一地,岑丹溪想低頭去看卻被捏着下巴捉回來,殷雲度鉗着他的下巴迫使他張開口,壓着他親上來。
不同于他平日裏慣常的疏懶散漫,殷雲度的吻顯得那樣急躁熱切。岑丹溪被親得不得不往後仰,頭碰到了身後的窗子上,又被殷雲度掌着後腦勺撈回來。
岑丹溪有些缺氧,頭腦發暈,他迷迷糊糊的想,殷雲度親得這樣狠,是不是想要吃了他。
殷雲度顧忌着他現在體弱,連親也不敢親太久,在心裏告誡自己差不多得了,循序漸進以後有的是機會,見岑丹溪有些撐不住了,便松開了他。
乍一分開岑丹溪似乎還沒回過神來,唇微微張着,眸光潋滟水色。
“你剛剛那根本不算親,這才叫親。”殷雲度抵着他的額頭,緩緩笑着:“怎麽樣,這回有感覺了嗎?”
岑丹溪誠實的嗯了聲。
“我今天學會了新東西。”岑丹溪拉他的手,摸向自己額頭:“我能控制角了。”
果然,手觸到的地方是一片光滑的皮膚,而不是障眼法那種用來欺騙眼睛的幻術。
“很厲害。”殷雲度笑:“變一個出來給我看看。”
岑丹溪的角又冒了出來,眼睛也成了綠色。
殷雲度看着他的眼睛只覺得有些暈眩,他搖搖頭,再睜眼時視線恢複了正常,可似乎依舊有哪裏不太一樣了。
他看着岑丹溪的角,伸手觸碰上去。奇怪的是岑丹溪這次并沒有躲,而是乖乖坐着任憑他摸。
手感很好,有些像鹿角,殷雲度這般想着。
岑丹溪“唔”了聲,表情似乎有些痛,目光含着問詢,看向殷雲度。然而殷雲度卻沒有理會他投來的眼神,反而手下繼續加重了些力道。
“痛……”岑丹溪輕輕道。
殷雲度猝然回神,看清楚岑丹溪濕潤的眼睛像是才發覺自己做了什麽,他後退幾步暗罵自己的不當心。
不要長久凝望岑丹溪的眼睛……
他怎麽就忘了呢。
前世他就發現了,多看幾刻岑丹溪的眼睛,就會被影響。
若是問心無愧,那被激起的就是簡單的保護欲。
可殷雲度現在心思不純。
“你怎麽了……”岑丹溪輕盈的靠過來,像一陣風,輕輕握住殷雲度擋着眼睛的手腕:“為什麽不看我?”
殷雲度的理智和欲望在打架,金紅色的瞳眸朝外飄着紅色的輕紗一樣的霧,若是岑丹溪離遠一點還好,可他卻好像故意似的偏要在這個時候靠近過來。
殷雲度掐着岑丹溪的下颌去親吻他,将臉埋在他脖頸間,不敢擡頭看他的眼睛。
岑丹溪被迫仰起頭,哪怕被啃咬也依舊很平靜,甚至有些百無聊賴的拿手一下一下梳理着殷雲度的額發。
殷雲度把他的衣服弄得散亂,在他鎖骨處略重的咬了一口。
岑丹溪被咬痛了才終于唔了一聲,這才停下了摸殷雲度頭發的動作,轉而去摟他的肩膀。
殷雲度幾乎可以确定了,岑丹溪就是蓄意要他看自己的眼睛,就是想看他在欲望裏掙脫不出來的樣子。
殷雲度把他按倒,語氣篤定:“你是故意的。”
岑丹溪鬓發散亂的躺在他身下,神色茫然,長長的唔了一聲,然後撒嬌似的用手揪了揪他的衣角。
殷雲度捂臉,算了,問他做什麽。
他慣是會裝傻的。
“起來了。”殷雲度把人拉起來:“今天的藥還沒喝。”
說着,他把人抱到了腿上,又從儲物戒裏掏了條發帶出來,想要蒙住岑丹溪的眼睛。
岑丹溪不喜歡,想推開,殷雲度附耳低語道:“聽話就喝血,不聽話就喝藥,選一個?”
岑丹溪又乖了。
殷雲度如願用發帶蒙上了岑丹溪的眼睛,這下他總算松了口氣,敢去看岑丹溪的臉了。
發帶是他随便拿的,那是條纏着金紋的绛紫發帶,這樣深的顏色襯得岑丹溪膚色更白了。
還挺合适的……
殷雲度邊想着,邊把苦藥湯子一口悶,催動靈力使藥效盡快發揮,又把手腕遞到岑丹溪唇邊。
岑丹溪咬破了他的手腕內側,殷雲度另一只手隔着發帶緩緩撫上他的眼睛:“以後不要再故意這樣了。”
或許是因為那雙眼睛被遮住了,岑丹溪的可憐勁一下少了大半,唇上沾着些血的樣子甚至有幾分邪肆。
殷雲度看了看自己腕上快速愈合的傷口,忽聽岑丹溪語氣淡淡道:“有欲望,才會被影響。”
“是人都會有欲望,區別只是人支配欲望還是欲望支配人。”殷雲度搖頭:“我不是聖人,自然也不能免俗。”
岑丹溪微微張口呢喃:“是人都有麽……”
殷雲度緩緩道:“欲望也不盡是壞處。有香欲味欲而品美食美酒,有情欲愛欲而追逐心中所愛,有聽欲見欲而廣覽世間冷暖不公……人因為欲望而存在。”
“你呢?”殷雲度笑:“你是出于什麽樣的欲望,要我看你的眼睛?”
岑丹溪道:“因為你那樣的表情,很漂亮。”
殷雲度覺得自己被調戲了,他有些想笑,但還沒來得及笑,微涼的觸感就觸碰了上來。
岑丹溪摸索着觸上他的額頭,指尖點在他的眉心:“這裏的花,也很漂亮。”
殷雲度先是一怔,他差點都忘了,啓程回北茫宗的路上時他就換回了自己的臉,而不是在流雲閣時用的那張假面。
他記得他原本還想吓一吓岑丹溪看看他什麽反應,于是悄悄離開特地換了身衣服又出現在岑丹溪面前,結果岑丹溪毫無反應,只在他身上嗅了嗅,然後就滿臉無趣的走開了。
時間一長他自己都把這事忘了。
殷雲度十幾歲時也常有人誇他生得漂亮,若是個女孩,求親的都得把家裏的門檻踏爛。
後來他再長大些,脫去了那層青澀稚氣後,便少有人會用漂亮這個詞來形容他了,更多的都是說他眉眼鋒銳,落拓不羁。
旁人誇再多他也是一耳朵進一耳朵出,但岑丹溪誇他那可就不一樣了。
原本不多的火氣滅了個幹淨,小尾巴又要翹起來了。
“二師兄代師尊去北界邊沿巡視了,一日後回來。”殷雲度心情頗好:“二師兄不在的這兩日師尊要我暫領他的職務,正好帶你熟悉熟悉,在北茫好好轉轉。”
……
殷雲度換上了淩朔同樣式的藍白執法袍,手持戒尺走在前面,和岑丹溪一起出門。
“二師兄這個活兒可有意思了。”殷雲度不同于在外時裝出來的的沉穩內斂,回了北茫宗後整個人都明快了不少:“我搶不過他,只要他不出門,這個活兒就輪不到我。”
岑丹溪好奇的拽拽他的戒尺:“給我看一看。”
殷雲度遞給他,他念出了戒尺上的字:“夫兵者,不詳之器。”
“這個啊……這是我爹勸他自己別生氣動武,才刻上的。北茫宗一開始是沒有這個職務的,我爹做了宗主以後才添了這麽個活兒。北茫宗風氣起先比較彪悍,我爹就增設了這麽個職務随時巡視整頓宗門風氣,制止同門打架鬥毆事件。”
殷雲度帶着些追憶道:“一開始是我爹親自去巡視,後來因為他不愛打架實在幹不下去了,就改成了高階弟子輪流巡視。說是輪流,其實都被我二師兄一個人包攬了,他喜歡借着制止打架鬥毆的名頭參與進打架鬥毆裏。”
岑丹溪聽得津津有味:“殷宗主不管嗎?”
“我爹一開始會不高興罵他,痛斥他玷污了這個職務的名字。但後來見他這麽幹确實對于降低打架鬥毆事件次數有益,于是就不管了。”殷雲度嘆氣:“打架打輸了的要被打贏了的揍,打贏了的要被我二師兄揍,不管怎麽着都要挨揍,久而久之自然也就沒什麽人上趕着挨揍了。”
岑丹溪似是突然想起:“還沒問過,這個職務叫什麽?”
殷雲度擲地有聲道:“教導主任。”
。
興許是要歸功于淩朔從前“管理有方”,殷雲度和岑丹溪巡視了大半個北茫宗也沒有遇見一個不安分的,大家都一副各司其職歲月靜好的模樣。
兩人溜達到了日常訓練的武鬥場,不斷有小弟子的目光投來,像是好奇為什麽今天來巡視的不是淩朔。
古語有雲,慈不掌兵,情不立事。雖然殷雲度不贊同後一句,但他很認同前一句。
這個時候如果笑嘻嘻的任由他們打量不趕緊鎮住場子,以後再鬧起來就壓不住了。
于是殷雲度滿臉深沉,煞有其事道:“看我幹什麽,看你的劍!”
“沉肩,墜肘——對,好好練。”
喊了兩嗓子果然有效果,那些年紀比較小原本在到處亂看的小弟子又規矩起來了。
雖然不認得人,但那身執法袍和那把戒尺餘威尚存,殷雲度輕輕松松就把人唬住了。
正想着下一個地點該去哪兒,東方天際忽然烏雲聚攏,隐隐有紫色雷光閃動。
殷雲度眯眼,是升階臺方向。
“好像有人在渡劫。”他拉起岑丹溪的手:“走,去看看。”
升階臺最初是北茫宗過去不知道哪位宗主建成的,通體以玄鐵打造,堅固異常,據說是斥了巨資。
殷桓對這一窮二白的北茫宗罕見的貴重物品相當感興趣,拜進師門後有段時間相當勤奮,就為了趕緊體驗下。終于,殷桓要突破了,他站上了升階臺——
然後他就被雙倍雷擊劈懵了,緩緩吐出一口黑煙,回神後怒道:“玄鐵也是鐵,這特麽導電啊!”
怪不得窮,有兩個破錢全花刀把上了。
于是後來殷桓當上宗主後不顧衆人反對,态度堅決的把這玩意兒拆了賣破爛了,後來新建的升階臺在他的監工下建成了石頭的。
堅固,美觀,關鍵是它不導電啊。
武鬥場到升階臺有些距離,殷雲度和岑丹溪趕到時,雷劫已經劈完三十道了。
殷雲度感受了下靈力波動,表情相當欣慰:“四九天劫,北茫要多一個金丹修士了。”
雷轟隆隆地繼續劈,那人雖然被劈得外焦裏嫩,但仍然強撐着不肯倒下。
殷雲度贊賞道:“寧折不彎,有我宗風骨。”
殷雲度稱贊的話剛落,就見那人站直了身子努力擡起手,沖天比出一個中指,然後仰天長嘯——
“賊老天!你最好劈死老子!劈不死老子你就等着看老子怎麽焯你老祖!”
殷雲度:……
岑丹溪呆滞,然後看向他:“貴宗風氣果然彪悍。”
殷雲度捂臉:“意外,意外……這肯定是讓雷給劈的……”
“轟隆隆——”
說話間最後一道雷劫也落了下來,那人終于被劈得直挺挺躺下去,生死不明。
殷雲度略懂一些醫術,撥開圍觀人群走上前去搭上那人手腕為其診脈。
剛被雷劫洗禮過的筋脈強勁得很,靈氣也相當充足。屁事沒有估計就是太累了。
于是殷雲度站起身來:“沒什麽事,都別閑着了,來兩個人擡回宿舍讓他睡一覺就好了。”
岑丹溪蹲在旁邊看:“那他怎麽昏過去了。”
殷雲度笑:“估計是修為晉升幸福暈了。”
岑丹溪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主任,這都讓雷給劈糊了,認不出來是誰啊。”被随手揪來擡人的小弟子撓頭:“往劍修宿舍區送還是往無情道宿舍區送啊?”
殷雲度挑眉:“我記得升階臺不是換成石頭做的了嗎,怎麽又導電了呢。”
那小弟子不解:“導電……沒吧,我沒感覺到。”
“那怎麽渡雷劫的是他你腦子也跟被雷劈抽了似的。”殷雲度道:“這還用猶豫?修無情道的都是體面人,誰會罵這麽髒?肯定是劍修啊。”
小嘴跟抹了蜜似的講話這麽好聽,說不定還是他二師兄的手下愛将。
小弟子滿臉嘆服:“主任英明。”
殷雲度眼神示意:“趕緊搬走吧,可憐孩子,都冒烤肉味了。”
處理完這邊的事,天色漸晚,殷雲度來了興致,說要帶岑丹溪去最高的地方看月亮。
北茫宗最高的地方,自然是茫山了。茫山山頂修了個小亭子,取名望風亭。
但殷桓建這亭子時想望的到底是風還是鳳,就不得而知了。
“你看……那個方向,就是湯谷。”殷雲度朝東指着:“很早以前,我娘在那裏。”
岑丹溪随着殷雲度指的方向看去,除了綿延的山嶺,什麽都看不到,于是岑丹溪仰頭看他。
像是知道他想說什麽,殷雲度笑笑:“什麽都看不到對吧,我也看不到,但我爹偏說在那裏。”
殷雲度垂眸,笑得有些勉強:“大概人活着總是要存着些念想吧。”
岑丹溪不喜歡他現在的樣子,思索片刻,他把手放到殷雲度頭頂,摸了摸。
殷雲度把額頭抵到了他手心,閉上眼:“你喜歡這裏嗎?”
岑丹溪想了想,北茫宗也就風氣彪悍了點,其他地方也沒什麽不好的,于是點頭:“喜歡。”
殷雲度忽然很愉悅的笑起來。
岑丹溪不解:“笑什麽?”
殷雲度笑得溫和:“你喜歡這裏,真是太好了。”
殷雲度睜開眼,顯露出一種不同于以往的溫情,那是滿懷期冀的人才會有的表情:“我現在還有些事要做,等以後,一切都塵埃落定了,一直一直陪着我好不好?我們四處去看看,走遠一些也沒關系,這裏是家,不論走多遠都會一直有人等我們回來。”
這樣的眼神純澈如孩童,他說出的是他發自本心最簡單又最渴望的願景。
岑丹溪聽到自己鼓噪的心跳聲,他有些茫然的摸了摸自己胸口,不知道為什麽那裏會跳得這樣快。
家麽……
風吹得很緩,花不緊不慢的開。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如以往一般無波無瀾,輕輕說了聲好。
其實他也有情緒堵在胸口,可他不知道什麽樣的的言語能代替這些溫水一樣在他心頭湧動的東西。分辨那些感情于他而言是件相當困難的事,或許是他習慣了沉默,于是索性不說。
好在殷雲度也并不是很在意他會不會說出口,因為不論他有沒有說出來,他的意思殷雲度都懂。
很奇怪的,殷雲度總能猜透他心中所想。有時候他甚至覺得殷雲度比他自己要更了解他,就好像他們曾一起生活過很久,久到了解對方勝過自己。
這種了解已經滲透到了靈魂裏,就如他初次見殷雲度時,耳邊就有聲音在對他說:
“就是這個人。”
“他赤誠,善良,憐弱……”
“表現得更蒼白無助一點吧……”
“他會把更多目光分給你。”
山頂太冷,不可控制的,困意湧上來了。于是他朝殷雲度靠過去:“這裏冷,我想回去睡。”
殷雲度像是得到了某種肯定,很高興的把他抱起來,炫耀似的往回走。
路上遇到看過來的人,殷雲度還會半是不悅半是顯擺道:“看什麽看,你沒有自己的老婆嗎?”
氣得路人直呼晦氣。
岑丹溪只是環緊了他的脖子。
岑丹溪慢慢的想,殷雲度為什麽會喜歡他呢,一個不算聰明,反應遲鈍,連感情都表達不出的人,有什麽可喜歡的呢。
殷雲度絮絮叨叨:“北茫太冷了,以後冬日就往南去,去揚州那邊。我們在那邊買個小院子,種種花養養魚,等天熱了再回來避暑……”
岑丹溪聽着他的聲音有些困了,于是循着溫暖把臉靠在他胸口,閉上眼。
管他呢,這樣熱切的感情是作不了假的。
殷雲度喜歡他,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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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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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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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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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