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要想攤位吸引食客怎麽辦?

要想攤位吸引食客怎麽辦?

晚餐過後,林家姐妹在廚房內忙碌了起來,為第二天在集市上的擺攤作準備。

林織秋篩選清洗着葵菜,藠頭、以及其他一些所需用的香料及食材。她挽起衣袖,揀選着葵菜,一手沖洗,一手輕放于盛水之木盆中。

廚房的另一角,林織葉站在爐火旁,耐心守着那口大鐵鍋。鍋中的湯汁沸騰着,氣泡随着熱氣一同騰空而上,帶着滿滿的香氣。她不時以湯勺輕輕攪動湯汁,避免其沾附于鍋底。

林志芳原本倚在廚房的門框上,這時也忍不住湊了過來,深吸一口氣。“好香啊,二姐。”雖然已經吃過了晚飯,但她還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這醬汁,似乎具有刺激人食欲大增的神力。只是聞一聞,這胃中積壓的食物似乎就消化了一些。

林織葉微笑着看了她一眼,得意地說:“那是,這怎麽說也是特制醬汁,可是藿香魚這道菜品的關鍵呢。不香怎麽靠它吸引食客啊?”

林志芳看着湯汁表面密密麻麻的泡泡反複膨脹複又破裂。“我看着這湯都已經沸騰得很厲害了。還要繼續燒嗎?”

“還不夠,還要再收收水。這醬汁啊,越是濃稠,味道就越是強烈。”她輕輕地攪拌着湯汁,語氣裏滿是自信。“一會兒還要去把魚腌制起來。”她兀自念叨着。

本來一直在廚房晃悠,正愁自己沒事幹的林雲渝,聞言便趕緊說道:“表妹,你只管負責煮湯汁,處理魚肉這件事就交給我吧。這魚肉還需要去鱗呢,我力氣大,去魚鱗這件事我在行。”

“那便有勞表兄了。”林織葉回以感激一笑。

林雲渝手執菜刀,将肥美的草魚置于砧板之上。他的手臂動作有力而又穩健,每一次刮鱗都恰到好處,既不傷及嫩白的魚肉,也不留下一片餘鱗。

魚鱗在他的手下,猶如秋日飄落的葉片般輕輕飄落,整齊地堆積在一旁。

短短片刻,一條草魚便已被他處理得幹幹淨淨,那魚肉在搖曳的燭光下,泛着淡淡的銀白光澤,如同月下的露珠一樣晶瑩剔透。

夜色中,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接近廚房,那人正是陳氏。

前些日子,林楊找到了她,預付了她一筆銀兩,讓她去把林家的配方弄到手,并且還保證,事成必有重賞。

要供兒子在書院上學的陳氏可太需要這筆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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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林家應當已經用完了晚飯,正是要為第二天的擺攤賣魚做準備,故而她特意挑選這個時機,來到林家附近。

确認四下無人後,她蹑手蹑腳,動作輕如燕子掠過水面,不想驚起一絲波瀾,靠近了林家的廚房窗戶。

那窗戶略微有些高,陳氏輕輕地踮起腳尖,雙手緊緊抓住窗沿,将身子微微懸空,眼睛貼着窗棂,窺視着屋內的一舉一動。

今晚的月光皎潔,恰好為她的窺探之行提供了充足的光亮。借此機會,她可以窺視林家姐妹的烹饪過程,那配方不就自然而然到手了嗎?

她的唇角泛起一絲笑意,心中暗自為自己的妙計連連叫好。

她注意到了林雲渝,那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正在刮魚,只見他輕輕地用刀擦過魚身,那堅硬的魚鱗就仿佛害了怕一般,齊刷刷地從魚的身上褪下。

見到此景,陳氏不禁暗自乍舌。

這時,傳來一聲肚子的咕嚕叫聲。陳氏循聲望去,發現林織葉正在站在爐火旁,守着口大鐵鍋。“三妹,你不是才吃過飯嗎?怎麽這會兒功夫,肚子又餓了?”她笑着問在一旁的林織芳。

“是啊,二姐,但是這湯汁讓我的胃口大開,感覺又能吃下一碗飯了。”林織芳一邊摸着肚子一邊問道:“這裏面加了什麽呀?”

幹得好啊,林家三閨女。陳氏的心頭泛起得意的漣漪,篤定自己即将得手。

林雲渝正站在案板前,專心致志地刮着魚鱗,突然感到一陣不尋常的陌生氣息,警覺地擡起頭,正好看到了窗邊的陳氏。

“這裏面學問可多了......”林織葉正想回答,林雲渝咳嗽了一聲,打斷了她的話。

陳氏正豎着耳朵,準備竊聽秘方,不料,一股不祥的寒氣突然襲來,她的心中警鐘大作。

她猛地轉頭,只見林雲渝那雙銳利如同猛禽的眼睛正透過昏暗的光線,直勾勾地盯着她。

林雲渝的反應迅猛而果斷,他的手一抖,手中的刀具如同脫弦之箭,直直射向那窺視的黑影。

“咔嚓!”一聲脆響,刀刃深深地嵌入木窗上,将陳氏的心也一同震得寒顫。陳氏心生畏懼,匆忙中退卻,足下一滑,幾乎摔了一跤。她不敢再有絲毫停留,拔腿如飛地逃離了林家。

林織葉看到窗戶外一道黑影閃過,又聽到一陣忙亂的腳步聲逐漸遠去,立刻明白了是怎麽回事。若不是林雲渝及時幹涉,恐怕湯汁的內容就要被人竊聽了去。

林雲渝的眉頭緊鎖,看着自己的手陷入沉思。

他剛剛幾乎沒有多想就将刀像暗器一樣投擲出去了,這幾乎是下意識的本能,讓他對過去的自己又感到了一絲陌生。

雖然陳氏的行為着實可惡,但尋常人會作出他一樣的舉動嗎?

但轉念一想,若果真自己以前曾經是行走江湖的镖師,那麽這樣的反應也不足為奇。他以前還曾懷疑過林家姐妹,這麽看來,林家姐妹說得都是實話。

林母此時正好從外面回來,她一進廚房,就看見了窗戶上的刀,吓了一跳。她皺了皺眉,輕聲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林織葉瞥了一眼窗戶,解釋道:“剛才林雲渝在刮魚鱗的時候,不小心将刀甩了出去,砸在了窗戶上。”

林母擔憂地看着林雲渝,關切問道:“雲渝,怎麽了這是,你沒事吧?”

林雲渝擡起頭,露出了一個寬慰的笑容:“我沒事,就是刮魚刮久了,手有點酸,想甩甩胳膊,一時手滑,就把刀甩了出去。實在抱歉。”

“累了就休息下吧,刀具不長眼睛,用起來還是要當心啊。”林母關照道,安下心來,便走開了。

定了定神,林雲渝沒有過多糾結,他從窗邊取回自己的刀,繼續他的工作,只是他的動作稍稍加快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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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曦初照,金色的陽光洗淨了東方的天際,溫柔地撫慰着尚在沉睡的大地。

在街市的一角,距離衙門處不遠的古槐樹的濃蔭下,林家支起了他們的攤位。

對于攤位的位置選擇,林織葉自覺是極為合适的。

攤位位于古槐樹的南側,攤位的北面則朝向古槐樹。

如此一來,在酷暑之日,古槐樹的茂密樹冠能遮蔽夏季高溫的陽光,為食客們提供一處臨時的避暑之所。而嚴寒之日,陽光将會從樹的南側斜射過來,這樣攤位的北面能夠沐浴在陽光的照射下,為食客們帶來冬日的溫暖。

自然,這都多虧了她在現代社會所學到的地理知識。

暖風吹拂,樹葉沙沙作響,似是在低語。葉間透下的清涼微風,讓人頓覺心曠神怡。陽光如碎金般灑落,透過古槐樹繁茂的枝葉,在包裹着荷葉的魚肉上鋪設了一層斑駁的光影。

深知網紅餐飲店的套路,林織葉知道,要想攤位吸引食客,不止是食物本身,連烹饪食物的過程都需要有儀式感。

她小心地撩開荷葉的一角,露出裏面嫩白的魚肉,随即移開了旁邊器皿的蓋子,從中舀取了湯汁,那湯汁在陽光的照耀下宛若琥珀般晶瑩剔透。

湯汁特有的香味溜了出來,調皮地鑽入了一些過路人的鼻腔中,不禁讓他們慢下了匆匆的腳步,向香味的源頭看去,只見一位身着素雅的鵝黃色布衣的妙齡女子,衣擺随着微風輕輕擺動,恰似早春的梨花疏影。

她溫柔地在魚肉上撒上一把藿香,再将湯汁均勻地淋在魚肉上,動作不急不緩,宛若一場鬧市中的高雅表演。

那湯汁在魚身上鋪開,一時間,藿香的清香與魚汁的鮮美碰撞,熱氣與香氣在空氣中交融,升騰起一陣陣白霧,如同仙氣缭繞。這霧氣後的女子若隐若現,她的眉眼如畫,皮膚勝雪,猶如一朵出水的蓮花,雅致而不可方物,引得路人紛紛駐足。

“好香啊,這是什麽料理啊?這麽香。”

“這個我之前看到隔壁的王家買過,要不今日我們也去買一條嘗嘗?”

林雲渝見人群中的議論聲一浪高過一浪,便挺直了腰板,揚起聲來宣傳:“藿香魚,林家獨門配方,魚香荷清,鮮美無比,來嘗一嘗,保證讓你念念不忘!”

路人們聽着他洪亮且充滿自信的吆喝,再聞着空氣中越發濃郁的香味,紛紛被誘惑,一步步走向林家的攤位。

片刻功夫間,攤前已是熙熙攘攘,人聲鼎沸。

林家三人忙得不亦樂乎。林織葉負責将魚肉淋上特制的湯汁,林織秋則機靈地包裝着每一份藿香魚,手法熟練得令人眼花缭亂。林雲渝則不停地招徕着顧客,他的聲音如同晨鐘暮鼓,深沉有力,讓林家的攤位更添了幾分熱鬧的市井氣息。

林織秋看着越積越多的銅板,不禁喜上眉梢,幹起活來渾身帶勁。

正當林家攤位的熱鬧非凡,人聲鼎沸之際,一陣莫名的喧嘩打破了這片和諧。幾名蓬頭垢面,身着破舊衣衫的混混,就像一群突兀闖入田野的烏鴉,打破了這片豐收的寧靜。

他們一路吆喝着插進了人群,直逼林家的攤位。集市上原本和煦的日光似乎也被這突生的喧嚣所蔽,雲影雜亂地在地上舞動。

“什麽狗屁獨門秘方。我呸!”領頭的混混戴着一頂破爛的帽子,下擺散亂,帽檐壓得低低的,遮住了半張滿是刀疤的臉,只露出陰險的眼神在閃爍。“你們林家可真是‘厲害’,這魚吃了直接送人進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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