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拆遷
拆遷
這幾年村裏在搞旅游大大小小的餐廳開了有幾家,只是這幾日村裏人忙着拆遷,開着的沒多少,孟谷深找了家還不錯的,點了幾盤新鮮時蔬和一鍋農村土雞。
成年人的飯桌上總得來點成年人特色,一瓶啤酒兩只酒杯,孟谷深和餘浩碰碰杯說起最近的日子,苦逼銀行人的日子總歸是雞飛狗跳的那些事,孟谷深聽了一堆吐槽,至于他自己的事——平常也就看看書備備考或者微信上發個朋友圈賣點農産品,說起來乏善可陳,但就這般餘浩還挺羨慕。
“要不是沒錢我也想辭職,”餘浩在飯桌上嚎,還問他拆遷的事,開玩笑道是“茍富貴,勿相忘”。
“我家還說不準,”一說拆遷,孟谷深皺了皺眉。這次的拆遷規模搞得挺大,整村拆遷,價格給的也不錯,每家至少有個三四百萬可以拿,房子面積大的人家光拆遷款就能拿一千多萬,年紀輕些的考慮着家裏小孩讀書的人家響應得最積極也是率先簽了拆遷協議,之後陸陸續續又有些打算搬到鎮裏市裏的老人簽了協議,像孟谷深他們家還在猶豫。
“住鎮上或者市裏總是比住村裏好吧?”
“我爸說不習慣,”老頭子種田種了一輩子,孟谷深也想不出來他到城市裏生活的模樣。可想想老頭子的病,他又覺得住鎮裏或者市裏會好些。
“年紀大了都這樣麽,”都是差不多年紀的人,餘浩說着說着話題就轉去了那些家長裏短,什麽每個月都被叫去相親,什麽今年體檢結果出來又多了幾個箭頭……孟谷深前幾年也這樣,聽着他抱怨頗有種感同身受,只覺得自個兒的頸椎又開始不舒服。
打工人事業忙,餘浩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回去了,孟谷深和人揮別,回家的時候順路拐去了衛生院,自從回家後他一直失眠多夢,頸椎這老毛病更是時不時地炫一下存在感,想到最近頗有名氣的衛生院針灸科童醫生,孟谷深去挂了個號,誰知一進門看見個熟人。
“孟谷深?”這幾日村裏組織村民體檢,童蕾這兒還挺空,看見老同學樂得招呼兩聲聊聊天。
“班長?你不是在讀博嗎?”童蕾是他們高中班長,就坐孟谷深前座,上學那會兒他倆關系還挺好,這些年微信上逢年過節地也會打打招呼問候一聲。孟谷深上次和班長聊她還在讀博,不過中醫藥大學的博士怎麽着也淪不到成為他們這小村莊的衛生院村醫吧?
“早讀完了,在北京工作了一年,回家考了編制,”童蕾刷着市民卡問他咋回事。
“頸椎,老毛病了,”孟谷深落座陳述了下自個兒的頸椎病史。
“你不是在省城銀行嗎?最近休息?”童蕾拿出了針灸針:“我給你紮幾針試試,最近是不是沒睡好,這憔悴得……你們銀行壓力這麽大嗎?”
“沒呢,我爸身體不好,辭職了回家打算考公,”聽童蕾說他憔悴,孟谷深摸了摸臉:“我看起來很憔悴嗎?咋看出來的?”
“中醫望聞問切嘛,我老本行,”童蕾一針紮下去,孟谷深一個激靈差點兒跳起來,被她大力壓住了:“別動別動,我再紮幾針。”
“嘶~”第一針特疼,孟谷深忍着沒嗷出聲。
“你這是辭職回家反而睡不好?壓力大?”
“咋說呢……就是天天做夢,還老是夢到一扇門,夢得累,”孟谷深嘀咕了兩句,适應了适應之後感覺酸脹的幾針。
“知道塔羅牌麽?塔羅牌裏有個通靈之門,暗示着你正處于轉折點,即将面對新的機遇和挑戰,”童蕾送了點雞湯,聽得孟谷深直笑。
“班長你還信這個啊?”
“不信,但病人信,說這有用,要是你需要我還會周公解夢,要來一段嗎?”
“哈?”
“來說說什麽樣的門,發生了什麽?”童蕾一本正經地問,孟谷深配合着一本正經地答。
“夢裏發生的事兒可多了,前陣子天天有人在敲門,這陣子天天有人在門口打架,跟特效似地,刀了劍了發出五顏六色的光……”
“然後你在幹嘛?”看時間到了,童蕾把針拔了。
“我旁觀,”孟谷深嘻嘻笑:“比電影裏演的都好看,有個金發的小孩最厲害,一劍一個殺得另一邊都不敢動。”
“你擱夢裏看電影吶,”童蕾吐槽,問他頸椎有沒有感覺好點。
孟谷深轉了轉脖子,覺得舒服多了。
“隔天我再給你紮一次,”童蕾收了針,問孟谷深有沒有去老村委大樓體檢。
“村裏下來的名單,我不在名單上,不過我爸今天去了。”
“欸?不是所有人都去的嗎?”童蕾也詫異了一下,她是第一批體檢的人,學醫的人看得出來體檢的儀器和人員都十分專業,只是不知道他們免費給村裏人體檢是想查什麽。她一度懷疑過他們搜集什麽人體信息,不過看是政府下來的通知,她又覺得安心些。
最近村裏變化多,打聽不到什麽情況童蕾也想和人聊聊,她總覺得最近不大對勁,特別是那“跳舞骷髅被逮捕歸案”的消息,之前傳了一陣之後就沒了下文。
“你不覺得最近的事有點無厘頭嗎?那個骷髅,還有到處吃自助餐的黑影……”
“不是……班長,這你也信?”堅定唯物主義的孟谷深覺得班長信骷髅的事更無厘頭。
“但這事是真的呀!”童蕾瞪眼:“真有會動的骷髅,當初陳所長就抓着那骷髅送我這兒來問我咋辦,之後研究院的人得到消息接了手……”
“???”孟谷深瞪着兩只眼睛眨巴眨巴,沉默了半響,然後他裂了。是我有毛病還是這世界有毛病?你一本正經地跟我說這世上真的存在會自個兒動的骷髅?
“別慌呀,不就是骷髅會動這麽點事?說不定是什麽磁吸效應馬太效應……”
“就算我是文科生我也知道什麽叫磁吸效應馬太效應……”孟谷深吐槽。
“我就舉個例子,說不定是什麽物理現象,可能是現實中特殊的環境形成了跳舞的小人那種物理效果……前幾天新聞裏不是說溪谷村土質檢測有新發現嗎?也許是因為溪谷村土質鐵元素含量高,剛好墓地環境磁場特殊……”童蕾說了一串,差點兒把自己給說服了。
聽着好像是那麽一回事,但想想又覺得說不過去,孟谷深成功被童蕾繞暈了。回家的時候他還在念着骷髅的事,看他爸拎着一箱牛奶一籃子雞蛋回來,他好奇地問誰送的。
“村裏體檢都有送,”老頭子還挺高興,免費體檢還送牛奶雞蛋,送到了老年人們的心頭上。想當初孟谷深和他姐三勸四勸勸不動老頭子去醫院,結果就為個牛奶雞蛋,老頭子開開心心地體檢去了。
“體檢結果怎樣?”孟谷深問。
“要下禮拜才知道,”老頭子背着手看桌上孟谷深打包回來的土雞和小炒,問了一聲:“快餐店買的?”
“譚記的菜,中午沒吃完打包回來的,”回來後熱了熱,加了盤青菜,爺倆将就一頓晚飯。
“他們家也沒拆?”村前村後就這麽些人,老頭子都認識,知曉譚記還開着,他問。
“沒呢,譚叔劉姨家的女兒在國外,也沒個去市裏的念頭,再加上他家店還開着,猶豫着沒簽。”
“隔壁老譚頭衛生院老甘他們也沒簽,咱們在這兒住了一輩子,遷到鎮裏有什麽意思……”老頭子又開始碎碎念,自從知曉拆遷後他每天要念一遍,故土難離,他山上還有這麽多畝地,讓他搬遷,他是萬萬個不願意。
孟谷深也不與他争,前幾天爺倆為這事吵了好幾次了,吵到現在累了不再多說,他想着到時候有拆遷委員會做工作,老頭子說不定願意了——說來挺無奈的一件事,對老頭子而言,兒子女兒的話不一定聽得進,外人的話倒是什麽都相信,他給老頭子買箱牛奶還會被嫌棄浪費錢,村裏免費體檢送的牛奶,老頭子喝得還特高興。
只是這事兒等啊等,等到老頭子的體檢結果都下來了,村裏的拆遷還沒個章程……剛開始的時候火急火急地催着人簽約,已确定要建研究院的那片區域那裏的人家基本上已經搬空了,但對其他區域好像一點兒都不急,你願意拆遷簽了協議一個月內搬家,你不願意拆拖拖拉拉着村裏也不來催,主打一個尊重各位村民意見。
“村裏也不知道在搞什麽?剛開始還急吼吼地讓我們簽約,這兩天又不急了,”這天孟谷深來做針灸,說着說着抱怨村裏朝夕暮改的政策,要建研究院的那片地才是寶,拆遷委員會重點關照,又是拆遷費又有三個月的租房補貼,特殊情況家庭還給安排安置房置換,放其他地方,就主打一個放養,你愛簽就簽,不想簽也随你,還少了租房補貼,待遇遠不如先前拆遷的。
“其他地方拆遷沒租房補貼?”童蕾家住市裏,每天開車上班,村裏具體情況就不如孟谷深了解了。
“前邊簽的都有,後邊的說是取消了,這兩天一群人在村委裏鬧,就說要和前邊簽約的人待遇一樣。”二橋頭和溝裏就是要建研究院的那片區域,那片兒如今已經搬空了,這幾天挖掘機入場正推平,速度快得超乎尋常。
“啊這……這感覺像套路诶,”童蕾想了想懷疑:“就好像那種限時福利,錯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大家就會趕着去簽約……”
孟谷深:“!!!”從未想到的角度,想到最近又有很大一批村民趕着去簽約,孟谷深覺得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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