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小獸
小獸
回家吃飯的時候聊起村裏簽約的事,說到誰誰家和誰誰家也簽了拆遷協議,老頭子“嗤”一聲擺足了要當釘子戶的決心。孟谷深是想簽的,市裏的醫療條件好些,可老頭子不聽他又勸不動,提到老頭子的病還被堵回來說他杞人憂天,說着老頭子拿出了新的體檢報告,報告上他肝癌的情況居然比兩個月前在省裏檢查的那次好很多,因為這,老頭子非說省裏的專家誤診騙錢,聽得孟谷深一個頭兩個大。
“村裏的檢測條件能有省裏的好嗎?”爺倆吃飯時又開始嗆聲,孟谷深勸着他爸去省裏再檢查檢查,老頭子不聽不聽就是不聽,勸多了他筷子一拍飯也不吃了,背着手出門照看他寶貝土地去。
“爸!天太熱了,你也別去田裏了!”孟谷深喊了幾聲沒喊回來,多說了幾句還被老頭子埋汰“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田地裏的事孟谷深哪說得過老頭子,反而他自個兒被說得自閉——
辭職在家全天備考其實壓力不小,每天翻開書都會自我懷疑“我今年能不能上岸”,只出不入再加上老頭子的病壓在心頭,孟谷深最近失眠越加嚴重,甚至于他開始失眠出了幻覺。
“以前還是夢裏見到一扇門,這兩天出現幻覺了,居然在我家院子裏看到了門,”孟谷深又挂了童蕾的號,看班長有沒有什麽辦法治療一下他的幻覺。
“壓力太大了吧,你要不看書停兩天休息休息?”童蕾建議,還拿自個兒讀博時患抑郁症的事做例子叫孟谷深別鑽牛角尖:“當初那會兒我是真的覺得對這世界沒有留念,差點兒要自殺,還是我室友把我拉回來的,我這麽渾渾噩噩地過了有好幾年,好不容易博士畢業在北京醫院裏工作但也不快樂,再後來就被我爸叫回來了,考個編制,當個鄉村醫生,躺平的日子其實挺不錯,你看現在我就挺好!”
“還是有差別的……”孟谷深幽幽吐槽:“還沒上岸談不上躺平。”
童蕾:“……”已經鑽牛角尖裏了,她能怎麽勸?要不搞點文昌星君的周邊?
不管怎麽說,去班長那兒紮了紮針孟谷深覺得好多了,懷疑最近看書看出了幻覺,回家前還去藥店買了瓶魚肝油,騎着小電驢回家,快到的時候看見鄰居幾個圍在一起正商量什麽,孟谷深湊上去問了問。
“就山裏那個小東西的事,天殺的,今天那小東西居然把老波家的豬給咬死了!300斤的豬!!這麽大,被那小東西一咬,翹屁了!!”甘大嬷唱念做打一通說,講述得特生動。
“啊?研究院的那些專家搞的捕獸籠沒捉到?”只會偷雞吃點水果蔬菜的小動物和能把豬咬死的小動物是兩回事,後者那叫猛獸,大家村裏住着,誰能放心周邊天天有只猛獸晃來晃去?
“狗屁的專家!就他們最沒用!都這麽多天了,屁都捉不到,”阿波嫂罵罵咧咧一直沒停,她和老波住在山彎裏,每年養兩三只豬,按土豬的價賣,多少能賺點,結果今天一頭豬被咬死了,她心痛得不行。
“打110了嗎?消防過來嗎?書記說了嗎?如果是猛獸的話得趕到山裏邊去,”住山旁以前也遇到過野豬,都有章程,看一群老頭老太叽叽喳喳啥都沒讨論出來,孟谷深問。
“說了,一會兒村裏組織人去找找,”甘大嬷補充,看阿波嫂罵得潑辣嘴裏沒個幹淨話,她還熱心翻譯:“秀娟說她剛才看豬被咬死了心急一棍子把那小東西打飛出去了,到時候附近找找應該能找到。”
“啊?”這一棍子聽得孟谷深目瞪口呆,他還問那小東西到底長啥樣。
“就黑不溜秋的一團,誰知道什麽樣子?好像會飛,歪歪扭扭地逃了,”阿波嫂光惦記着她那豬,聽孟谷深說可能是保護動物啥的,她心裏一急又叽叽咕咕地罵起來,孟谷深就不好再說了,等書記帶着消防員民警和研究院的專家們過來,他也跟着上山找小東西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他運氣好,上了山就聽到有東西“嗷嗷嗷”地喚他,孟谷深循着聲音過去,往山陰處走,越找越深。山林深處灌木雜草叢生,路太好走,孟谷深磕磕絆絆地往山上爬。從山腳往山腰去是一片竹林,夏筍初生,再過幾日就要開始挖筍。再往上是灌木雜草,從未有人走,草木攀結尋不出一條路,孟谷深憑着聲音尋到了點蹤跡,他揮舞着一把柴刀将山間纏繞樹木灌木的枝蔓砍斷了些,深入走了幾步,還真給他找到了罪魁禍首。
那只小獸就蜷在灌木叢中,一角堆着玉米西瓜等食物,一角堆着十幾個五角硬幣。被發現了老窩小獸居然一動不動。它全身沾着泥與草,滾成個泥團黑不溜秋地一時間也看不出是什麽動物。孟谷深拿樹枝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小獸可憐兮兮地“吱”了一聲但沒動,他膽子大了些,湊近了看,小獸艱難地擡了擡頭“吱吱”地叫,叫得奶聲奶氣,孟谷深遲疑了會兒,伸手把小獸揪了起來一邊還防着它咬,誰料全程這小獸特別乖,到了孟谷深手上還偏過頭蹭蹭,蹭得孟谷深一手指的泥。
他膽子大了些把這小獸捧了起來。捧起來才發現這只獸長得有點奇怪,有爪有鱗有尾巴,前爪短小,後爪強勁,還有一條粗尾巴,沒被泥沾染的鱗片顯出一片深紅。這動物孟谷深不認識,而不認識的獸往往意味着牢底坐穿。
這只小獸後腿受了傷,也不知傷了多久傷口已經糜爛擴散,看動物情況不好孟谷深不敢亂整活,小心翼翼地揣着獸回了家,估摸着這次傷得有點重,路上的時候小動物就失去了意識,吓得孟谷深忙去試它呼吸,感受到鼻子有氣,他這才松了口氣。
“爸!您來看看這只是啥動物?”孟谷深捧着小獸下了山,遇到老頭子伺候田地回來,覺得老頭子可能見多識廣些,他問老頭子。
“不認識!”看見禍禍田地的罪魁禍首,老頭子從鼻子中噴着氣,手裏的鋤頭揮舞得虎虎生威。
“保護動物?”孟谷深懷疑這動物是牢底坐穿獸,他手指摸了摸,沒想到手上被劃出一道深口子來。
“爸!有沒有紗布?”他給吓了一跳,手指迸着血,想止血然而手上沾了泥一時不好動作。
“要什麽紗布,這麽點傷,創口貼貼一個得了,”老頭子嫌棄一回兒子,好奇地湊近看這稀奇小動物:“這小東西有沒有死,怎麽不動?”
“沒死,好像是受傷了,”孟谷深撥了撥手指上的肉:“我這口子有點深,爸您有老甘電話嗎?我這手得包紮。”
“就你精貴!”老頭子啧啧兩聲,動作利索地撥着老年機呼叫衛生院的甘醫生,打完電話他招呼着兒子回家:“先給這小東西洗洗,到時候老甘來了讓他幫忙看看。”
“看我這手指?”
“看這小東西!你手上這麽點傷口等老甘來了說不定已經好了,”老爺子一臉嫌棄,回了家讓兒子自個兒去處理傷口,他給小東西洗洗。
老甘不是咱們村衛生院的醫生嗎?他還能給動物看病?孟谷深心裏懷疑過一瞬,看他爸動手,他忙提醒:“這動物鱗片鋒利着,爸您小心點!”孟谷深想把動物放洗衣臺上,誰料小動物抽搐兩下抱住孟谷深手指不動了。
“這一動不動的,不會死了吧?”老頭子嘀咕着,動手小心翼翼,只是掰了一下掰不開就放了手。
“有體溫,還有點燙,”孟谷深更擔心這動物會不會在發燒。
“活着就行,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老頭子用沾水的長柄刷了刷,刷出一片污泥,泥塊下的鱗片紅得灼眼,自背部往尾部,顏色漸深,尾巴端已是深紅。就是小獸背上凸起的鱗片過于鋒利,長柄刷一刷,刷毛給削下一片來。
孟谷深撿到罪魁禍首的消息傳得快,等老甘過來時那些上山搜尋的村民警察消防員專家也一并聚在了他家院子裏,圍着看孟谷深手上的小獸一個個“啧啧”稱奇,至于這小東西到底是什麽東西,依舊沒人有答案。
老甘動手幫小獸把腿上的傷口包紮了包紮,就這麽會兒,專家們又叫了更高級的專家來,幾個人招呼着村民們散了還叫大家這小獸的事暫時保密別發網上也別到處說,另幾個搬着儀器圍着小獸上下擺弄,還有幾個,拿着儀器往孟谷深身上擺弄。
“哎哎哎?我先把這小東西放下來?”孟谷深想放手,誰料專家喝出一聲“別動”後邊上了兩位人高馬大的學生直接把孟谷深夾在了中間。
看看左邊一米八的實驗室大漢,再看右邊一米九的實驗室大漢,身高區區一米七的孟谷深覺得自個兒夾在中間有點難。
“你是……”帶着眼鏡的老專家先開口。
“孟谷深,溪谷村莊溪尾1號,5月剛從省城回來,不在我們的體檢名單上……”老專家身後跟着個熊貓眼學生快速地将孟谷深的信息浏覽了一遍,一邊說一邊還嘀咕:“特異區異象是四月份開始的,他是五月份才回來的,時間對不上啊……”
“小孟啊,”老專家迅速接口:“你先別動先別動,讓小東西多貼貼,傷口恢複得快。”
“啊?”孟谷深懵,明明聽見了但懷疑自己沒聽懂,不過很快,他的大腦就轉不動了,老專家之後又來了一群專家,一個個全繞着孟谷深轉,看他的眼神仿佛看啥奇異物種似地,看得孟谷深寒毛直豎簡直要懷疑自己一下子進入了恐怖片場。
到底發生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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