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哀歌

哀歌

黑夜将至，繁華都市被暖色燈光照亮，街角漆鴉銜着一朵皎潔的白玫瑰，它瞪着黑豆大的眼珠，歪着頭，似在向面前的人問候。

那人說：“如今這永夜不滅之城也将衰敗。”

“此曲留下回憶。”

「帝國崩塌，棄褓長涕。」

「歌妓垂眸落淚，一曲相思落罷。」

「誰料昔日昌盛已成笑談。」

「亂世相逢，城毀人亡。」

「誰人未曾見證，誰人膽敢質疑？」

「若遭陰暗唾棄，怎能如願以償。」

「悲憫之心從未遺失。」

「萬衆民心蒙蔽自身，愚昧無知。」

「怎可将劍用于自缢？」

「如此，帝國如何重建？」

「千萬質問刺向自身。」

「未有劍形，卻千瘡百孔。」

「只嘆，亡國劣奴。」

“因許久未進食，我們的惡靈都遭受饑餓。”

“邢都必須抵禦外來者的入侵。”

“……您有在聽嗎。”

“想要恢複帝國時期，沒有武力怎行？”

“請您回答我。”

……

“您已到達邢都深層區域，接下來您的所有行動以及周邊信息都将被實時監控，方便總部獲得足夠的數據。”屏幕亮起，為深層區域永夜的漆黑換取一絲慰藉。

這裏常年相伴黑暗，空曠的地面泛着灰白，唯有天空的皓月平靜地凝視，只是顯得詭異至極，因此地距離月亮較小，惡靈數量衆多，無法評估，總部所含有的數據也極少。

因此，稱作死亡之地也不奇怪。

“你打算怎麽辦。”冷不丁的，文禮忽然開口。

任淵沒擡眼，她調控着系統中樞照明功能的亮度。

“完成任務。”語速适中，似乎在陳述一件無比尋常的事情，但誰都知道，此次任務，絕非易事。

“可你…有把握嗎？”文禮按耐不住內心的焦躁，擡手阻止任淵的動作。

“……”任淵終于擡起頭，與文禮對視。

——她的神态實在稱不上“有把握”這個詞，那雙從不驚起波濤的眼睛染上無數的情感，或許夾雜痛苦、煩躁、又或許，早已看清現實，無法進行任何感情。

她太累了，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情也太多。

換句話說，誰都無法承擔責任。

但那又能如何？任淵注視着文禮，她的語調平緩，卻又不可違抗。

“你選擇同意，那就接受命運。”

“文副總，我永遠不會背叛人類。”

“我也永遠，不會傷害任何一個人類。”

“所以，無條件的相信我。”

……

文禮不再說話，他抱着懷中測量物質的儀器，跟随任淵所留下的步伐。

總部。

季安坐在辦公室內，他左手持着一盞冒着熱氣的茶水，右手整理着屏幕上的文件。

似乎看到了什麽有趣的東西，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審判之時将至，任淵，你恐怕又要開啓下一個輪回了。”只是笑容清淡，也分不清是喜是悲。

“不出意料的話，該有人死在這裏了。”屏幕顯示出幾個人的身份信息，而任淵位于最中央。

一陣冷氣吹來，茶杯涼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