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挽歌

挽歌

前幾代文明的發達程度究竟有多少，對于這點問題，單憑現紀元人類的智商根本無法想象。

“或許您可以試着想想。”

“一座座高塔自天垂下，烈陽已被穹頂遮擋，無數光線劃破黑暗，閃爍萬年。”

“此乃神跡，無人不嘆。”

但，這早已埋沒在時間長河的穹頂還會出現，并籠罩這顆孤寂的星球嗎？

若換作以往的任何人，都會回答“不”。

沒什麽可說的，逝去的無法回來，萬千高塔早就被沙海淹沒消失了。

“那我們面前的是什麽。”一聲驚嘆傳出，所有目光彙聚在面前令人瞠目結舌的場景。

——那現在的是什麽，遺址？墳墓？

“它回來了。”嗎？但答案并未顯現，高塔上逆着流淌的藍色紋路閃着神聖的光芒，吸引來者撫摸贊嘆。

地上的沙子漂浮在空中，它們在向上移動，聚集，最終回到天空的光芒中。

一把巨劍插在塔頂，無法撼動。

忽然，回歸天空的沙礫傾瀉而下，夾雜點點藍光，它們融合交錯，逐漸在空氣中凝結成座座如出一轍的高塔。

它們無不揮灑湛藍，點亮漆黑的穹頂。

此時無聲勝有聲。

這就是人類的智慧，它璀璨奪目，随意一個文明的到來都可被高塔所放射的光線擊毀，變成最原始的物質游蕩在浩淼宇宙中。

盡管衰敗，千年古城崩塌，但它曾使地球作為行星在本星系團中叱咤風雲。

一顆蔚藍柔和的行星散發着迷人的藍光，只是來訪者并不知曉這湛藍的險惡。

數不盡的文明被藍光吸引，企圖侵占人類的家園，卻無一例外被殲滅。

人類将要觸碰宇宙的邊界，撕開神秘的面紗，探訪外宇宙的一切——主宰萬物，淩駕世界之上。

那麽，如此強悍的文明又是為何消失？

令人失笑，它死于自身、世界的詛咒。

這份刻在骨子裏的詛咒來源于地球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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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來了，任淵，為什麽星穹紀的建築會出現在這裏？”文禮的瞳孔微微收縮，他早被這份場景震撼。

“時空紊亂，祂的戲劇，或者世紀投影。”任淵緊盯着最頂端高塔上插着的劍。

那把巨劍上凝固着厚厚的血塊，為劍刃鍍上沉重的枷鎖。

「警告，檢測到嚴重污染結構，是否使用“高效抵抗裝置”？」正巧不巧，文禮的系統中樞彈出一則消息。

文禮擡眼看了看任淵，任淵未做回複，點了點頭。

「确認。」

随後，任淵向高塔走去，她的步伐穩重，每一步都含着無數情感。

待到走近時，高塔凹陷的藍光紋路愈發閃耀，文禮驚慌失措，急忙擋住眼睛。

“任淵！”他出聲提醒，借着手臂間的縫隙看清了這座威嚴的高塔。

——塔尖沾着些許黑紅的痕跡，塔身四周遍布藍紋，而藍紋之上刻着古老的文字，暗沉無比，與奪目的藍紋相互交錯，發出的光直上雲霄，向着穹頂飛去。

任淵輕輕用手指摩擦着那些文字，卻因塔身過于尖銳而被刺傷，鮮紅的血瞬間流了出來，但她并未在意，只是用借血在上面寫着什麽。

“星空未盡，軀殼仍處于苦楚，百轉之間，似尋覓出處。”她念了出來。

這比神所留下的詩歌易懂極了，轉眼間，正在抽泣的歌妓似乎在耳畔歌唱月光凄涼無情。

“亡國永昌，追尋星空之路永不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