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章

第 12 章   第 12 章

許宜依:“...”

幸好夜店光線昏暗,不至于讓司卿譽看到她現在窘迫到面紅耳赤的樣子。

不過...

離得好近啊,她更清晰的嗅到了他身上的雪松香,好好聞。

她心跳的很快,快到她耳朵都快要被震——

欸?好像不是她的心跳?

許宜依驚訝仰頭,人還保持着撲到男人懷裏的動作,雙手搭在他寬闊的肩,眼睛一眨一眨,“司律師,你心跳的好快,你聽到了麽?”

燈光不停地晃動,音樂聲震耳欲聾。五彩斑斓的光線一部分映在她那雙水汪汪的小鹿眼,一部分散落在她裸,露在黑色緊身連衣裙外的白嫩皮膚,她嗓音沾染了酒後的微啞,讓此時此刻所有的一切,都顯得暧昧缱绻。

許宜依還不知道自己穿這麽性感,又撲在一個男人懷裏意味着什麽。

她只是在捕捉到男人鏡片下那雙淺色瞳孔裏一閃而逝的不自在後,瞬間心情大好,連司卿譽的調侃都不在意了。

她彎起笑眼,“我說我是來英雄救美,但救美的過程中,發生了一點小小的意外,你信麽?”

不等司卿譽回答,她就自說自話般,“不信也沒關系,你也可以當我是故意的呀。”

她用甜糯又撒嬌的口吻跟他說。

只是男人似乎并沒有什麽太大反應,就連剛剛那一瞬的不自然,都好像她的錯覺。

許宜依啧了聲:高嶺之花是這樣的,口是心非。嘴上不說,但眼睛一直盯着她看。看他在為自己心跳加速的份兒上,她就原諒他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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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男人嘛,還是要調,教的。

于是,許宜依就裝作失落的樣子,垂下眼簾,撇撇嘴道:“好吧,看來司律師并不需要外人的幫忙。抱歉,打擾你們了。”說着,就準備從他身上起來。

心裏想的卻是:你不張嘴是吧,那我就想辦法讓你張嘴!

結果,她都站起來準備走了,司卿譽居然還是沒有任何動作。

這下輪到許宜依急了。

什麽鬼啊!她都說是來幫他了,他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好歹給眼神暗示一下也行啊,什麽都不做,真的顯得她很自作多情欸!

雖然..她可能确實有一定的幾率是自作多情,但他不是還挺紳士的嗎?平時都能委婉,今天就不能給她點面子麽?

許宜依開始騎虎難下了,她站在那裏慢騰騰挪動着腳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邊上,金發碧眼的性感女人正雙手環着胸,眼神不屑的看好戲。

許宜依尴尬的腳趾扣底,耳朵紅的快要滴血,她咬咬牙,在心裏給男人下最後的通牒:司卿譽,我再給你最後三秒的機會,你要是再不開口,我可真的要走了啊!

三!

二!

一!

許宜依生氣了!

她怒沖沖轉過身,打算把司卿譽臭罵一頓!

什麽人啊!她都厚臉皮的湊上來給他利用了,他怎麽能這麽不知好歹!

然而,滿肚子的牢騷還沒來得及出口,在她轉身後的那一霎間,手腕忽然被人握住,她整個人都被那人用力一拽!

單薄的衣料無法隔絕腰上那只大手的溫度,是冰涼的,讓她全身發麻的。

她就跟個呆呆鳥一樣,傻乎乎的被對方攥着手腕勾着腰,被他抱到了大腿上。

看着眼前近在咫尺、那張自己為其整整三天都輾轉難眠的昳麗面孔,許宜依從震驚到茫然再到羞澀...

她腦子很亂,一會兒在:卧槽他抱我了!

一會兒在:什麽情況!現在這是什麽情況!

一會兒又是:他不是對我愛答不理麽!幹嘛還要抱我!幹嘛還要撩我!

到最後:嗚嗚嗚搞什麽啊,他也太會了吧!

可能是被她呆頭呆腦的樣子取悅到了,司卿譽眼尾蕩出一個不太明顯的弧度,微微垂首,在她耳邊低聲叫:“英雄?”

他突然湊這麽近,許宜依甚至聞到了他吐息時的一點點酒香。

心髒猛然提起,又急速下墜,最後開始瘋狂亂跳。

許宜依快要瘋了,內心有無數土撥鼠在尖叫!

怎麽回事!他怎麽突然變得這麽會撩人了啊嗚嗚嗚!

許宜依臉紅到頭頂都快要冒煙了,她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怕自己忍不住就這麽直接把人給吃了。

她低下頭,避開他的眼神,小小聲:“幹、幹嘛?”

耳邊響起男人的聲音。

或許是喝了酒的緣故,他這會說話時,嗓音有點懶懶的,比平時更加性感。

他說:“英雄不是要救美?”

許宜依腦海裏漢譯漢出這句話的意思後,愕然擡眸。

他這是想讓她幫忙解決眼前的困境咯?

她什麽心思都寫臉上,司卿譽見狀,眉梢微挑,跟她耳語,“随便說點什麽。”

許宜依眼中的疑惑,在得道他的允許後,一點一點被欣喜所取代。

就在這時,坐在他們斜對面黑皮沙發上的女人大概是看夠戲了,用蹩腳的中文的問:“你又是誰?”

還在目光交流的兩人被打斷。

司卿譽不悅的蹙了下眉。

反倒是許宜依,絲毫不懼的迎上女人傲慢的目光,兩只手一伸圈住了司卿譽勁瘦的窄腰,腦袋往司卿譽肩膀一靠,笑容甜甜道:“我是他未婚妻呀,你又是誰?”

感覺到被抱着的人身體僵了一瞬,許宜依心裏噗嗤一笑,樂開花。

面對她這個不速之客,對面的女人顯然很憤怒,激動到一連串英文就朝許宜依砸了過來。

許宜依當然聽得懂,無非就是在說她騙人,說司卿譽根本不可能和她這種平平無奇的女人交往,讓她不要自作多情糾纏司卿譽。

說實話,許宜依還是有點囧的,至少她現在頭皮非常之麻!

她是做夢也沒想到有朝一日狗血言情劇的爛俗戲碼會發生在她身上,還是被她一手促成。

怎麽說呢?自己接的鍋,硬着頭皮也要演完。

禮貌聽完美女一大堆輸出後,許宜依仰着小臉,天真的問司卿譽,“老公,我聽不懂,她在說什麽呀?”

她一聲老公,叫的司卿譽眉心抽動,但也轉瞬即逝。

五顏六色的燈光晃過他清冷的面孔,那雙淺色鳳眼疲懶的垂着,像是自始至終都只是在注視着他懷裏的人一樣,給人一種莫名的深情感。

聞言,他淡聲道:“在誇你。”

許宜依:“...”

她心裏大為無語,但聲音依舊甜,“真的嗎?你別騙我,她看起來明明很讨厭我。”

司卿譽環在她腰間的那只手并沒有拿下來,

他手掌大,幾乎是一掌就能握住她的腰,能将她完全掌控。

而另一只手,在剛剛許宜依主動抱緊他的時候就自然的落在了她小巧白嫩的肩頭。

這會兒,搭在她肩上的那只手往上幾寸,修長的食指勾着她鬓邊一縷發絲別到她耳後。

司卿譽語氣随意道:“沒騙你。“

他臉上分明沒什麽表情,但許宜依就是被他這樣勾着頭發看着她的樣子搞得心跳怦怦,總覺得他這會好像有點太慣着自己了。

以至于,明知他就是在睜眼說瞎話,還是被美色蠱惑,暈暈乎乎的點着頭,害羞道:“真的嗎?”

司卿譽似乎很滿意她乖巧聽話的樣子,拉直的唇線翹起不明顯的弧度,指尖纏繞着她的發絲,低聲:“嗯。她誇你今天很美。”

許宜依人快要被迷暈了,但她很快敏銳察覺到司卿譽分明是話裏有話!

她向來會抓重點,當即就挪了挪屁股,貼的司卿譽更緊,一雙眼睛亮晶晶盯着他,旁若無人的問:“真的嗎?那她具體誇哪裏好看了麽?”

她眼裏寫滿了期待,仿佛你不說點什麽,都是罪過。

司卿譽難得有這麽大的耐性去哄一個小自己将近十歲的姑娘。

他瞥了眼還在拿自己父親為借口自說自話的女人,覺得聒噪。

等目光重新落回懷裏人身上,對上她那雙靈動的眼...

他想:還是她有趣順眼。

他如她所願,細細打量她,視線掃過她化了煙熏妝的小鹿眼,越過她小巧精致的鼻尖,他意外的發現,她鼻翼一側還有一顆小到肉眼很容易忽視的小痣...

身體某些本能似乎在漸漸蘇醒,司卿譽喉結滾動兩圈,視線沒有過多在她那張飽滿紅潤的唇上過多停留,嗓音暗啞道:“眼睛。”

她的眼睛,他總是能一眼注意到。

即便化了濃豔的妝容,那雙眼睛也是清澈到能讓人輕易動搖。

許宜依一聽,笑容擴大。

她猛然湊近他,眼睛忽閃忽閃,“要是覺得好看,就多看幾眼呀。”

她得意,“我可是很大方的。”

四目相對,近到鼻尖無意間相碰,近到呼吸若有似無糾纏。

這個距離,這個角度,許宜依本來是想撩人的,結果酒不醉人人自醉,她看着這張冷峻的臉,心猿意馬間,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了他的唇。

他的嘴唇很薄很性感,不知道親上去的時候,會不會也跟他本人一樣,是冰冷的呢?

他接吻的時候,那雙眼睛呢?還是那麽沒有溫度嗎?還是說,他的眼睛也會動情?

還有他的腰,緊繃繃的,她猜肯定有腹肌,就是不知道她什麽時候能有機會一睹真容...

許宜依沒注意到,自己腦子裏亂七八糟念頭不斷閃現的時候,她人已經不由自主的朝着司卿譽的唇貼了過去。

看出她要做什麽,司卿譽沒動。

他氣定神閑的坐在那裏,安靜等待着懷裏天真的小白兔乖乖鑽進狼窩。

結果,就在四片唇瓣快要貼到一起時,對面的女人突然發難,抄起桌上的酒杯就潑了過來!

搭在她腰間的那只手驟然發力。

司卿譽抱着懷裏的人側身,将那杯酒擋在了身後。

許宜依被這場突如其來的事故拽回神。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漂亮女人怒不可遏,腦子裏全然都是:...剛剛好像差點...啊啊啊啊就差一點啊!幹嘛打斷!可惡啊!

許宜依怨念十足的瞪向還在跟司卿譽争吵的女人,女人已經不再執着于給她眼神了,而是将矛頭對準了司卿譽。

一來二去,許宜依也大致搞清楚了是怎麽一回事:司卿譽是漂亮女人父親公司的代理律師,漂亮女人一直在追求司卿譽,但司卿譽從不給她機會,拒絕的十分果斷。

這次,司卿譽受漂亮女人父親的委托,來負責他女兒女婿的離婚案。

案子進展的并不順利,一部分是因為漂亮女人不配合,還有一部分是財産分配方面的問題。

漂亮女人前幾年追求司卿譽無果,現在她認為自己要離婚了,司卿譽應該可以無所顧忌的接受她的提議,便再次糾纏司卿譽。

今晚便是她拿和丈夫和談為借口,想要和司卿譽共創一個美好的夜晚。

司卿譽這會的态度,還有他話裏的意思,不難聽出今晚應該是漂亮女人和她丈夫聯手設的一場局...

其實,以司卿譽的敏銳程度,很容易就能察覺這其中的陷阱。

但他依舊選擇上了女人的車...

許宜依猜,多半是顧及漂亮女人的父親。

畢竟,這種大公司的合作牽連到很多人,司卿譽如果孤身一人,他可以毫無顧忌,但他背後還有一整個公司。

搞清楚前因後果後,接下來的事就輪不到許宜依來插手了。

漂亮女人并沒有歇斯底裏,憤怒發洩過後,又從容的和司卿譽聊起了離婚案的事。

不過,她現在對司卿譽有一種得不到後就想将其踩在腳下的高高在上感,姿态拿捏十足。

許宜依不喜歡她這樣跟司卿譽說話,朝她飛了好幾個眼刀。

而法律方面的東西許宜依也不懂,司卿譽沒放手,她就拿紙巾悄摸摸給司卿譽擦襯衫和脖子頭發上面的酒。

她先是試探了一下,見司卿譽沒反對,就開始自顧自給他擦了起來。

等擦完,見他們還沒聊完,她偷偷打了個哈欠,眼皮開始打架。

這時,司卿譽擡手将她腦袋按在了他肩上,淡淡道:“困了就睡。”

許宜依本來還有睡意,被他突然關照,人都精神了不少。但既然司卿譽都讓她靠他肩膀了,那她自然就不客氣啦。

又過了片刻,他們似乎開始聊出軌證據問題了。

好無聊啊。

許宜依百無聊賴的看看司卿譽的喉結,很大,很性感。

又看看司卿譽的下巴,唔,有胡茬,所以,他最近果然是因為太忙才沒回她消息嗎?

嗯,他認真工作的樣子也很好看,有種說不出的迷人感。

最後,許宜依無聊到開始玩司卿譽的襯衫扣子。

也不知道他扣到最上面那顆悶不悶。

她心裏這麽嘀咕着,手指就在最上面那顆扣子那兒轉圈圈,順帶還上手去就揪一兩下玩。

司卿譽不得不被迫擡一點下巴。

他暫時沒空管她。

結果,許宜依玩着玩着就不小心玩脫了。

她一不小心把人襯衫扣子給揪下來了。

她:“...”

她心虛的将那顆扣子攥到手心,老老實實的不再亂動,心想:還好司卿譽沒發現。

只是,她又忍不住偷偷去看掉了一顆扣子的地方。

領口敞開了一點,精致的鎖骨若隐若現。

許宜依不自覺的咽了下,目光落到下面那顆扣子上,鬼使神差的就把手給伸了過去。

還沒碰到冰涼的紐扣,手就被一只大掌包裹按下。

司卿譽眼睫垂下,暗含警告。

“別亂動。”他說。

許宜依哦了聲,表面看起來老實巴交,實際上手指暗戳戳撓了撓司卿譽的掌心。

司卿譽:“...”

終于,這場談話在又一個十分鐘後結束了。

女人倨傲的離開,只留下一道曼妙的身影。

許宜依眼睛滴溜一轉,盯着女人離去的背影,環在司卿譽腰上的那只手戳了戳他腰上并不柔軟的肉,嘴賤道:“司律師不會可惜嗎?”

司卿譽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潤潤嗓子,“什麽?”

許宜依笑着:“少了一個如此明豔動人的追求者呀。”

司卿譽側臉看了過來,他手中把玩着未飲盡的酒杯,鏡片下的鳳眼眯了眯,劍眉輕揚,意味深長道:“那要問我未婚妻了。”

許宜依:“...”

她紅着臉說不出話。

司卿譽語氣隐隐透着玩味,“你說呢?未婚妻?”

許宜依被他逗得面紅耳熱,啊啊啊的就從他懷裏站了起來,跟開了二倍速一樣迅速狡辯道:“都說了!我這是在英雄救美!我都做出這麽大的犧牲了,你不感謝我就算了,還調侃我!你自己玩吧,不理你了!”

說罷,就腳底抹油的溜了,看起來有點落荒而逃。

良久,懷裏的溫度跟香甜的氣味都淡了不少,司卿譽才失笑的将剩餘的酒一飲而盡。

當晚,許宜依回酒店後,就發現司卿譽回她微信了!

他問她今晚怎麽在夜店。

許宜依心情本來都好的差不多了,他“舊事重提”,她就又來氣了,差點沒把手機屏幕給戳出個洞來——

【有人突然玩失蹤,我以為自己被嫌棄了,想去夜店找一個不嫌棄我的[/微笑]】

司:【找到了?】

許宜依:【找到了呀,我們還差點親了呢!】

司:【祝你們幸福。】

許宜依:【司卿譽!】

司:【抱歉,前幾天事太多。】

許宜依:【沒關系,我很大方的,原諒你啦!】

對面正在輸入,兩分鐘後——

司:【今晚為什麽過來?】

許宜依讀了好幾遍,才理解他是在說今晚她“英雄救美”的事。

她回:【因為你當時在向我求救呀】

司:【求救?】

許宜依:【對呀對呀!哎呀,早知道我就拍下來了!你都不知道,你當時有多弱小可憐又無助,滿臉都寫着: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順手許宜依就發了個貓貓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表情包過去,生動具體還形象。

對方回了串省略號。

隔了會兒,司:【很明顯?】

許宜依愣了下,随即笑開:【還好啦,就是覺得,你跟那裏格格不入,想帶你走】

司:【帶我走?】

許宜依:【是呀】

許宜依:【所以,你要跟我走麽?】

手機這頭,司卿譽怔住。

但下一秒,對面又補充了一句:【我是說明早的早餐,要一起去吃麽?】

這條消息發出去的時候,哪怕許宜依再有自信,也多少還是有些忐忑。

就像前幾天她邀請司卿譽吃早餐,司卿譽一直都沒回複。

早餐在她這裏就變成了一個“詛咒”。

但她不信邪,她要打破它!

忐忑不安的等待中,許宜依看到司卿譽很快就回複她說:【好。】

許宜依開心到原地起飛!一連發了好幾個小貓轉圈的表情包過去,讓司卿譽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她喜悅的心情!

只是,這時候的許宜依還不知道,這一個“好”,對司卿譽而言,是需要很大決心的。

和這個世上的大多數人一樣,司卿譽并不是無所不能,他也不過是芸芸衆生裏的普通人。

普通人有信仰,他也有。

普通人會畏懼,他也不例外。

就像很小的時候,他怕母親像父親一樣丢下自己離開;那件事後,他又開始害怕別人随意踐踏自己的感情和自尊。

長大後就好點了,他成熟了很多,自然也學會了趨利避害,只選擇自己能力範圍之內,或者通俗點說,只會選擇能被自己所掌控的。

直到今天,他遇到了一個女孩兒,她活潑可愛,年輕漂亮。

她今年才二十歲。

二十歲意味着什麽?

對司卿譽來說,這是個很被動的年齡,當然,這個被動是之于他。

她就像陣風,來的時候,清風拂面,帶着袅袅花香,但你不知道這陣風是為你而來,還是只在此處短暫停留。

二十歲,意味着不定性。她會貪玩,做起事來會毫無章法不管不顧,她需要被人時時刻刻寵愛,被人時時刻刻關注,她會打破你原本寧靜的生活,或許還會讓你的生活變得一團糟...

但——

他在那裏女孩那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偏愛。

他需要這份偏愛。

就好像比起自己,母親更愛父親。

除了自己,艇舟還有他的妻女。

他身邊為數不多的這兩個人,都有偏頗。

所以,他也想要試試。

試試被人偏愛。

試試去偏愛別人。

也許是因為她三次都摔進了自己懷裏。

也許是因為她恰好懂他。

又或者,是因為她那句“想帶你走”...

夜店那麽大,為什麽偏偏是她看到了他,也偏偏是她讀懂了他,又偏偏是她走向了他?

于是,二十九歲的司卿譽,打破他所有的原則,允許自己做了一次十幾歲的沖動愣頭青。

所以,那個簡單的“好”,翻譯過來其實是:我知道你沖動、貪玩成性;知道你年輕漂亮,慣會恃美行兇;我知道你對我意有所圖。我什麽都知道。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在我身邊待的久一點。

——我只是沒想到,偏愛這個東西,會這麽容易讓人上瘾。

這晚,清心寡欲了小半輩子的司卿譽,握着手中殘存的那抹溫熱,做了一個有關于春天的夢。

夢裏有他決定試着去偏愛的女孩兒...

而他的女孩兒并不知道這些,許宜依只知道,自己這三次平地摔的臉可算是沒白丢!

她這不是給自己摔了一個男友出來嗎?

哦對,現在已經是前男友了。

從回憶中抽回神的許宜依如是想。

不過,現在再回憶起來,許宜依就留意到了很多小細節。

比如司卿譽如果一開始就不想給她聯系方式,完全可以随便編一個號碼,或者直接拒絕啊。

但他還是給了!給的還是他律所的聯系方式。

而他又是他們律所的金牌律師。

換句話說就是:金牌律師的時間有那麽好約麽?

更何況他當時還在出差,再急的事也要等他出差結束後再說…

所以,說來說去,從聯系方式開始,他就是故意在逗自己吧??

故意的吧!他就是故意的吧!!

本來都睡了的許宜依,想明白這一大堆因果後,大半夜突然又睜開眼,對着司卿譽住的方向破口大罵一句:“狗男人!!”

然而,事實證明,這個男人沒有最狗,只有更狗!

第二天天一亮,許宜依就聽到有人敲門。

門一開,穿着黑色連帽衛衣的司卿譽站在外面。

他看起來應該是剛跑完步回來,額發都還在滴汗,整個人都帶着一種難得一見的朝氣感。

他摘下一只耳機,擺弄了一下手機後,将屏幕面向她。

汗水滴落在他鴉羽般的睫毛,那雙沒有鏡片阻隔的雙眸隐含戲谑。他似是低笑了聲,問:“你用我的手機,買情,趣用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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