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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大事 18

暮暮兩歲的時候, 已經是海城遠近聞名的乖巧寶貝。

主要是她爹寵她太過,小公主要什麽就能給什麽。有回帶着寶貝去港口看海散步,暮暮指着其中一條船咿咿呀呀, 話都說不清,好像只是覺得好看。

江泊雪覺得她可能喜歡,隔了一周斥巨資買了艘游艇。

合作方聽聞這件事接連恭維, 誇江總可真是寵女兒。

江泊雪斂眸笑笑沒接話。

不過後來他們又多問了點具體情況,譬如寶寶平時都在家做些什麽, 有沒有請阿姨教導,寶寶都喜歡什麽?

江泊雪變了臉色, 直接轉移話題。

意思很明顯,女兒是他掌上明珠,不該問的別問。

因此, 海城乃至整個粵港澳世家,妄圖聯姻求娶的幻夢紛紛破滅。

都知道他自己就是個敢違抗老爺子命令的主, 他家女兒絕不可能用來商業聯姻。

看中江家權勢的豪門,一晚上心齊齊碎了。

江泊雪對女兒的寵愛不止這一點。寶寶滿月那時候,排場就搞得很大。

江泊雪在乖寶出生第三天就開始籌備滿月,所有的場地餐飲赴會賓客名單, 全部由他把關, 精挑細選。

江家小太子爺滿月都沒這排場,城朝那會兒也就是傭人有提醒要辦滿月宴, 江泊雪全權包辦出去, 沒怎麽操過心。

小公主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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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的每個瞬間都至關重要。

那晚上海城濱海的煙花絢爛了整整三個小時。

數以千萬計的價格砸下去,淵海灣成了不夜港。

隔着對岸遙遙相望的便是港城, 相比之下,港城的跨年煙火都比不上小公主滿月宴這晚燦爛。

所有人都在那一天知道, 江家得了個女兒。

無上榮寵。

許珈毓還是覺得很糟心,雖然她也很疼女兒,不過還是提醒江泊雪:“你這樣很容易把人慣壞。”

江泊雪擡眸看她一眼,覺得好笑:“我哪樣?”

許珈毓沒意識到不對,直接說:“就要什麽給什麽啊。她還小呢,很多東西都不懂的,你要是怎樣都能讓她滿足……萬一她慢慢地,覺得東西來得好容易怎麽辦?”

她其實是憂心女兒今後會走上歧途。

也憂心他們倆沒經驗,好好的女兒會不會被他倆教歪。

然而江泊雪眼神掃過來:“那你問問你自己。”

許珈毓:“?”

他微微挑眉:“你這個小朋友也是要什麽有什麽啊,你覺得你現在壞嗎?”

許珈毓:“……”

不是,什麽意思啊。

許珈毓覺得他簡直沒救了,男人婚後為什麽變化能這麽大。以前她吵架從來不落下風的。

江泊雪看穿她心思,平靜看她一眼:“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寶寶。”

把她說得又羞又氣:“我不是寶寶!”

他仍是笑,沒回答,低眸繼續看文件了。

許珈毓只好氣哼哼去和女兒玩。

小姑娘性格比較溫吞,說話做事都慢慢的,不急不躁,超級可愛。

她的懂事省心,是出生前大家就有目共睹的。

許珈毓最初很心疼小姑娘,也更寵她,哺乳期堅持很久自己喂。乖寶都很懂事乖乖喝,不像城朝,弄得她又痛,他還不聽話。

許珈毓當時只想把他扔掉!

可是暮暮就很不一樣了。小寶貝每次跟她貼貼完,都會軟軟露出一點笑,攥着許珈毓睡衣擺嗅嗅。

可愛暈了。

後來許珈毓嘗試給她斷母乳,小寶貝接受程度也超級高,幾乎是一次就成功。

那時候江泊雪沖好奶粉,還做了很多思想準備。

想着對女兒要溫柔些,不能像對城朝那樣,不喝就耗着。

那可不行,小寶萬一以後怕他,不黏他怎麽辦。

打了很久腹稿,又調整語氣好幾次,這才敢半跪在女兒香噴噴的搖籃邊,拿着奶瓶試探。

哪知,他一句話還沒說。

搖籃裏的小姑娘看見他,睜着一雙清淩淩的桃花眼,彎眼一笑。

又軟又甜,把他心萌化了。

正想着實在不行要不算了,別把女兒惹哭了,到時候委屈巴巴又要心疼……

搖籃裏,暮暮就已經伸出一雙軟綿綿的小手,抱住了奶瓶。

她也不需要人哄,自己乖乖嘟着嘴巴,開始安靜喝奶。

腮幫子一鼓一鼓的,渾身都是奶香,好像一條洗了泡泡奶浴的小魚,超級可愛。

至此,江泊雪對某個嬰兒時期,只知道哇哇哭的小混蛋,更覺得糟心了。

城朝在家裏地位一落千丈千丈千千……千丈。

原本他爹就不讓他跟媽咪睡覺,現在妹妹來了,更不能了,妹妹就那麽點小,媽咪晚上要照顧她,肯定要抱着睡的。

難不成他跟他爹睡啊?

城朝想想那個場景簡直覺得可怕。

他都不知道為什麽他媽咪能忍受他爹,真不覺得痛苦嗎?

他爹每天晚上真是一點表情也沒有,往那一坐跟座山似的,哪怕他在看電視劇,也能看得沉默寡然。

城朝每次坐他旁邊,壓力好大。

除非他媽咪在,那還算好點。

他爹起碼跟媽咪講話的時候,表情都很正常,很多時候甚至都是微微帶着笑的。

他媽咪不在就完全不行!天塌了!

小少爺好苦惱!從前是他看襁褓裏的妹妹望着天花板思考人生。

現在他覺得,這個苦逼人生應該由他來思考!

思考了大概有那麽一兩天吧。

小少爺在某個深夜,悟了。

城朝覺得,要想獲得家裏人的尊重,譬如說他爹和他娘,首先,得和他妹暮暮大小姐打好關系。

城朝致力于當全天下哥哥的表率。

具體表現為,他開始瘋狂給妹妹獻殷勤,用江泊雪的話來說就是:“是不知道他最近哪根筋搭錯了。”

城朝忿忿不平,他偏要做給他爹看!

于是暮暮剛學會說話的時候,城朝就每天每天,都趴在妹妹的小床前,一遍遍不厭其煩引導:“妹妹叫,哥哥。”

暮暮咿咿呀呀,發不出音節。

城朝也不氣餒:“哥,哥。”

他還穿着幼稚園的園服,腦袋頂的黃色小帽還沒摘,整個人像只圓滾滾的鹹蛋黃。

暮暮眨巴着溜溜的大眼睛,好不容易盯了他一會兒。

大概是覺得搞笑,也有可能是真餓了,小公主“啊啊”了半天,突然抿着嘴巴笑了一聲:“咯……”

城朝:“!”

他那瞬間真是要瘋了,剛發生什麽了,妹妹是叫他了嗎?

城朝鼻尖一酸,小手激動地捏緊小床邊緣,妹妹的小臉近在咫尺,白白的嫩嫩的,像柔軟的貝殼肉,是最珍貴的寶貝。

城朝眼眶紅了會兒,沉默一下:“你,你再叫一聲。”

暮暮覺得他好莫名其妙,又“咯咯”笑了兩聲。

城朝哇地哭了。

跳下小板凳,蹭蹭蹭跑出去,邊跑邊喊:“爹!媽咪!暮暮喊我哥哥了!”

書房裏兩個人簡直匪夷所思。

許珈毓是覺得不可思議,又有點驚喜,扯着城朝問:“咦?妹妹會說話啦?”

小城朝狠狠點頭:“對!喊的哥哥,是我!”

他爹的匪夷所思就可怕很多……

城朝是全家第一個逗暮暮說話的,自然自以為與衆不同,嘚瑟得要命,差點沒在他爹面前孔雀開屏。

他爹面無表情,繼續像座泰山般沉默寡言看文件。

頭都沒擡。

就是捏文件的指尖狠狠用力,城朝看見他爹指頭都白了。

感覺預兆不是特別好……城朝開屏了一會兒,一溜煙跑了。

晚上許珈毓回房間,剛洗完澡擦了身體乳,準備去床上玩手機。

走半路上看見大床上,她老公正在思考人生。

江泊雪思考人生的方式比較特別,就是抱着胳膊半靠在床頭。也不講話,面色極其凝重,眉弓深陷平直,眼尾直直墜下去。

知道的這是思考人生,不知道的會以為誰把他惹了。

此刻他心情極差。

許珈毓起初沒懂,看他那副表情,自己也吓了一跳。

江泊雪結婚之後幾乎不把工作情緒帶到生活中來,對她也是溫柔寵溺居多,生氣都很少,舍不得。

怎麽現在竟然這樣。

許珈毓慢騰騰走到床沿,猶豫着睡袍脫不脫。

她晚上睡覺穿吊帶裙,這樣肌膚胳膊貼着被子,就很舒服,盡管到最後的下場,是被他扯掉衣服,被迫全身都貼着被子。

但總還是沒那麽尴尬的。

可她看江泊雪一副不是很想理她的模樣……許珈毓糾結了一小會兒,最後還是把睡袍脫了。

“你在想什麽呀。”她小心翼翼挨過去,戳戳男人臂膀。

起初江泊雪沒什麽反應。

就在她惴惴不安,想直接卷着被子裝死睡覺的時候。

男人“啧”了一聲,順勢握過她戳來的指尖,擰着眉說:“我想不通。”

許珈毓壓根沒明白他,懵着張臉道:“你想不通啥呀?”

結果看他在那沉默良久,突然說:“……為什麽女兒叫他哥?”

許珈毓:“?”

江泊雪越想越氣:“我每天都帶她的,她怎麽光喊城朝不喊我?”想想又憋屈,“我對她沒有城朝對她好嗎?”

許珈毓:“……”

她直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薄薄的肩膀顫抖,低着頭,發絲都鋪滿他手腕。

江泊雪僵住:“……笑什麽?”

“笑你啊,江總。”許珈毓擡眸,實在忍不住,手圈成話筒模樣遞給他,“我真的很好奇,你每天都在糾結些什麽呀。”

不就女兒第一句話喊的不是他麽,至于麽。

那女兒也沒喊她呀,看她多好,都一點不糾結。

孩兒她爹也未免太小心眼了。

江泊雪被她說得有點羞惱,他覺得連自家兒子醋都吃,确實有些過分,不過女兒到現在都沒喊過他“爸爸”這回事,也着實讓他心裏煩。

他還是挺在意的,但是也不想說,準備關燈睡覺算了。

許珈毓拉住他:“等會。”

江泊雪動作稍頓:“嗯。”

她眼睫顫了顫,小聲說:“其實……我還有個好辦法。”

“什麽辦法。”江泊雪音調沒什麽波瀾。

統歸事情已經發生了,女兒喊的第一個人确實不是他,而是他那倒黴兒子,他再憋悶,也沒法造出時光機器回到過去吧。

然而許珈毓卻低眸,像是有些羞赧。她湊過來,跨腿坐他身上,小心翼翼湊近道:“那你……那你跟我再生一個呀。”

江泊雪一瞬間沒說話。

怎麽感覺不是預想中的反應?她咬着唇,慢騰騰把話說下去:“……再生一個,你等寶寶第一個教喊你,不就好啦?”

說完,她低頭,沒敢看他臉色。

半晌,頭頂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這可是你說的。”

許珈毓擡睫,對上男人有些晦暗的視線。

江泊雪沒什麽表情地盯着她,微微挑眉。

*

當然肯定不打算再讓她生的。

他心裏還是有分寸,小姑娘純屬哄着他高興。生兩個也就夠了,懷孕那段時候太辛苦,他舍不得。

許珈毓蠻會哄人,也很會順毛捋,總之這件事沒鬧挺太久,很快就過去了。

江泊雪還是照舊寵女兒。只是自從許珈毓那晚主動求歡,他像是拿住了她一個把柄。

時不時就要提一提:“我想做。”他看了眼書房桌案上堆滿的文件夾,“在這。”

許珈毓覺得他簡直瘋了吧,這地方是做那種事的地方麽,就想從他身上下去:“不,你不想。”

江泊雪扣住她腰:“我想的。”軟了一半的腰很細,不盈一握,他下巴擱在她頸窩,她身上幽然的香氣很撩人,緩緩道,“你說生第三個的,還沒懷呢,是不是我們不夠努力?”

許珈毓:“……”

她推他:“你可以不戴,不戴指不定早懷上了,你戴套還問怎麽第三個懷不上?你說為啥?”

他悶着聲音在她肩膀處笑,颠了下腿,笑音明晰:“你能不能配合着演演?我之前都很配合你的。”

确實這樣太不地道了,許珈毓只得耐心道:“好的,江總,您想怎麽演?”

江泊雪扶着她細腰,聲音低啞:“轉過去。”

許珈毓在心裏面蛐蛐他,忿忿不平照做了。

城朝根本就不曉得,他媽咪為了轉移他爹的怒火,最近有多努力。

反正一連着好幾天,媽咪走路都很奇奇怪怪,講不清那種感覺,總覺得像是在哪裏摔了,一點勁用不上。

城朝上幼兒園了,但還是很黏他媽咪,每次下幼兒園回來都要和許珈毓貼貼,伸手要抱。

許珈毓有些尴尬。

她使不上勁,不知道怎麽跟孩子解釋。

還是江泊雪直截了當:“你作業做完了?”

小城朝:“……沒。”

“沒做完做去。”男人把他拽着許珈毓裙擺的手強行掰開,冷冰冰殘忍道,“做不完別出來。”

城朝嗚嗚捂着臉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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