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人類,救救玄龜
人類,救救玄龜
沈玉清看到六角龍魚抓住她的裙擺,立馬蹲下身,對着這個只到她小腿肚高的小家夥說,“是需要我幫忙嗎?”
它是活在水裏的獸,特地上岸來找她,只可能是來尋求她的幫助。
京墨聽到它的那句“幫幫玄龜”,默默查詢玄龜現在所在的方位。踏雪熟悉那群魚獸的習慣,往前兩步咬住她的袖子,直接拉着她朝玄湖走。
玄龜在湖底待了那麽久,除了玄湖不可能會去別的地方。
她看到六角龍魚松開她的裙擺,走在大貓貓的前面,便知道它們是要帶她去一個地方,順從地跟着它們走。
九尾狐想到前不久去到湖底沉睡的蛟龍,不由得擔心起來,丢了個眼神給樹上的花栗。花栗心中了然,迅速從樹上下來爬到它的背上。
它載着花栗留下一句話給沈玉清,先一步跑去玄湖。
“嘤嘤嘤。”清清,我先去看看蛟龍的情況。
沈玉清看着它們的離開的方向,臉上的神情越發凝重。它們的反應不太妙,應該是出了大問題。
鹄蒼隐隐猜到又有一只靈獸要撐不住殒落了,不由得有些低落,卻還是打起精神安慰六角龍魚。
隴客一反常态,只字不語,一路沉默着跟着他們來到玄湖。
今日的天氣晴朗,光照在湖面上,整片湖看起來透亮了許多。
沈玉清來到玄湖的時候,九尾狐和花栗正站在湖邊低頭往湖裏看。這片湖很寂靜,安靜到讓她懷疑這裏沒有出事。
她看到六角龍魚接着往前跑,直接跳進湖裏。水花從湖面濺出,湖水再度恢複平靜。
她愣住了,忽然感覺綁在她左腕上的發帶動了一下。她疑惑地側頭看去,發帶的另一側,京墨擡起綁着發帶的右手指着他們的後方,示意她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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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鹄蒼已經來到她的面前推着她遠離玄湖。
她一頭霧水地順着他們的意思往後走,餘光瞥見站在離湖面最近的白狐兩只獸也在後退。
怪異的情況引來一衆修仙者的不解,也跟着緊張起來。
沈玉清等人後退至樹林裏,平靜的湖水陡然震蕩,如小山一樣高的龐然大物破水而出。龜殼黑如墨的玄龜緩慢地爬上岸,像極了上年紀的老人,每一步都是慢動作。
【?!啊?這是玄龜,那個上古神獸玄龜?】
【好好好,玩的就是心跳了是吧。剛見完一堆活化石獸族,現在又來個神獸。心情真的好比跳崖了一樣,我還醒着都算我堅強了。(疲憊的微笑)】
【這真的只是一個秘境嗎,我怎麽有點不信了……】
【啊啊啊沒有人在意一下沈道友嗎!我要絕望了啊,就算沈道友是大乘期的修仙者對上神獸也得喪命啊啊啊。】
【新來的,別慌。這可是沈道友,穩住,你一定要相信沈道友的實力。】
【(猶豫)(懷疑)(接着崩潰)但是玄龜都變成這樣了,這都不是正常狀态啊!】
沈玉清和彈幕一樣,清晰看到玄龜背上的奇怪斑紋。她皺起眉又仔細觀察了一下。
那些“斑紋”微微凸起,像是吸附在它身上的某種物體,又像是從它體內長出的某種東西。她注意到,玄龜的裸露在龜殼外的肢體上也有這些“斑紋”。
“是這些東西讓你感到難受了嗎?”她自言自語着,餘光瞥見它的後面六角龍魚從湖裏爬出來,晃晃悠悠地跑向她。
她從未見過的幾種獸族從湖裏探出頭,安靜的近似于死寂地看着玄龜。它們的身上或多或少都長着玄龜背上的那種“斑紋”,只有她曾見過的六角龍魚、飛魚獸和白豚獸的身上沒有這種斑紋。
她不知道那是魔氣入體的象征,也不知道被魔氣侵蝕的獸除了變成魔物就剩下死亡的選擇。
它們在秘境守了萬年,生生耗死那些曾危害大陸的魔氣和魔族,自己卻因長年和魔氣接觸被侵蝕了。
六角龍魚邁着小短腿撲到她的身上,一只爪子抓住她的裙擺,一只爪子指向玄龜,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嗚帕,嗚帕?”玄龜說它要扛不住了。人類,你有辦法幫幫它嗎?
它知道人類是個凡人,但人類救過很多其他的獸族,也許會有方法幫幫玄龜。
玄龜說,不管是人類還是別的獸都不能救它。它不信。當年它和飛魚獸、白豚獸差點被魔氣吞噬的時候,玄龜救了它們。
那肯定還有什麽辦法可以救它。玄龜不願說,它就找人類。
人類肯定願意想辦法救玄龜。
玄龜還記得和沈玉清共鳴的那次意外,沒有睜開眼睛。它見到忽然消失的六角龍魚安全回來,便轉身朝森林裏走。
‘回去吧,莫要為難人類。’它傳音給為它送行的衆獸,去往原先選定的圓寂場所。
沒有絨毛、飛羽,只有鱗片的魚獸從湖中躍出,在空中舒展身體,又從半空回落水裏。它們用悠長空靈的聲音為它唱了一首臨別曲。
魔氣給它們留下的後遺症太強烈,它們已經不能上岸陪它走完岸上的路,只能這樣為它送行。
沈玉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感覺這首歌裏傳達出的感情太過悲傷,讓她想到鯨落時的聲音。
眼見玄龜推倒一棵棵的樹,漸漸走遠。她來不及為歌中蘊含的情緒難過,急忙抱起她身前的六角龍魚,對京墨他們說,“我們該跟上去了,不然會走丢的。”
【嗚嗚嗚,沒看懂它們這是在幹什麽,但是感覺好想哭。話說回來,沒有頭號粉道友呢?沒有頭號道友的翻譯,我真的看不懂沈道友是在幹什麽。】
【清清頭號大粉:來了來了,剛剛離開了一下。順帶說一句,以後的翻譯固定放在左下角,請注意查收。】
【等……等等!沈道友,你怎麽跟過去了?!我剛松完氣,你怎麽就追着神獸跑了啊啊啊。】
【沈道友!那是要入魔的神獸啊啊啊。】
玄龜的身軀龐大,動作遲緩,行走的速度卻意外的很快。沈玉清跟了它很久,才見它停下來。
她停下腳步,擡眼看向周圍的景色,被映入眼簾的畫面震撼到了,愣在原地遲遲沒有反應。
她跟着它來到山頂,嘩嘩的水聲不絕于耳。但落進清潭的瀑布是從山體的中間傾瀉而下,山的頂部沒有水,只有裸露的岩石和數不盡的獸類遺骸。
它就在已經石化成山體一部分的衆獸骨骸中間,等待死亡的降臨。
嘩啦啦的水聲還在響,她不懂它的身上發生了什麽事,卻能明白它大概要死了。她終于知道為什麽六角龍魚會哭着來找她,但她好像沒辦法幫它。
她連它是壽命将盡,還是生病都不知道。
沈玉清抿着嘴,揉揉抱在懷裏的六角龍魚,柔聲對它說,“我送你回去吧。”
它抓着她的衣服,不舍地看向玄龜,又聽到玄龜催促它回去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它低落地應聲,聲音可憐兮兮的。
“嗚帕。”我會回去。
她聽到它應聲,抱着它轉身,把它帶回玄湖。京墨随着她一起轉身,只留下一句傳音給玄龜。
‘我們會把它好好帶回去,放心。’
玄龜聽到這句話,才意識到他在這裏,身體微微晃動。他不用空間傳送的時候,周圍不會出現靈氣的波動,玄龜全然沒意識到他正在這裏。
它睜開眼看向他,溫和地傳音對他說:‘謝謝。’
……
沈玉清帶着六角龍魚回到玄湖的時候,湖面已經恢複平靜,魚獸們潛回了湖底。
她走到湖岸邊,兩只手捧着六角龍魚,輕輕把它放回水裏,用指尖輕觸它的腦袋,“好好休息吧。你走了很多路,該累了。”
它半垂着眼睛蹭蹭她的手,反身游回湖底,情緒明顯低落。
湖水很深,她只能看到它的身影漸漸變成一個黑點,和昏暗的環境融為一體。她嘆着氣站起身,轉頭看向她身邊的京墨和毛絨絨們,“我們回去吧。”
他們聽到“回去”兩個字,知道她是想回木屋裏,安靜地跟在她的身側一起回去。
九尾狐和花栗沒有一起。它們留在湖邊,随意找了個位置坐下,像是在守着湖裏的獸。
她走進森林裏,恰好聽到其他動物的腳步聲,回頭一看。影影綽綽的身影或站或立,皆守在湖邊,像是在替誰守着裏面的獸。
她忽然感覺眼睛酸酸的,猛地回過頭悶頭往前走,目光落在四周的植物上。
這次返回木屋,沈玉清用了比平常更多的時間。她花了很長時間才找到曾有幸見過一次,果實如同棉花團一樣軟乎乎的植物。
她摘走它們結出來的嫩棉花團和老棉花團,腳步不停趕回木屋。
京墨和三只獸都能感覺到她不開心的情緒,但她仍像往常那樣,回來後先誇他們一頓和他們一起吃東西,然後擺弄帶回來的物品。
壞情緒似乎并沒有影響到她。她臉上的笑容沒有消失不見,只是比之前要淡了很多。
沈玉清放着他們自己玩,默默擡頭看向還沒變黑的天空,把棉花團丢進加滿水的木桶裏泡。
過嫩的棉花團子變得濕黏黏的一團,幾乎要在水裏化開。過老的棉花團子又像一塊硬邦邦石頭,滴水不粘。
她把這些棉花團子挑出去,只留下能吸水又能擰幹的棉花團。
【沈道友這是在做什麽?】
【沒看懂+1】
【等等,沈道友你怎麽直接用這玩意來搓手臂?成熟期的這玩意搓身體很疼的啊……】
沈玉清沒有分辨棉花團是否成熟的經驗,只能用最笨拙的方式來試它能不能用來擦身體。
她撈起袖子,在手臂上試了十幾個棉花團,搓紅了兩只手的手臂才找到合适給玄龜擦龜殼和四肢的棉花團。
等她回過神擡起頭,京墨和三只獸都圍在她的身邊,茫然不解地看着她。
他們聞到了血的氣味,眼中透着疑惑,不是很能理解她為什麽要弄傷自己的手。
沈玉清心虛地撇開視線,淡定蓋住手臂上的紅痕,才揚起笑轉回頭看向他們,“雖然快到晚上了,但我要出門啦。你們要陪我一起去清潭嗎?”
這是唯一她能想到的,給它的餞行禮。為它清洗身上有可能被清洗掉的“斑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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