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她是最特別的人類

她是最特別的人類

沈玉清在京墨和毛絨絨們的陪伴下,再一次找到玄龜。它閉合着雙眸,安靜地趴在原地一動不動,如同新生的石頭雕像。

嗅到沈玉清的氣息,它極慢地把頭偏向他們,眼睛依舊是閉合的狀态。

‘帶她離開這吧,我的周圍太危險了。’它嘆息着說,疲倦而溫和的聲音傳入京墨和三只獸的耳中。

京墨聞言擡眼看向它,神色清冷,語氣平和地說:‘不必,她想為你做些什麽。而且,我會保護她。’

他是秘境之靈,生來就有随心所欲地調用秘境靈氣的能力。只要不是在靈氣難以進入的荒蕪之地,他能保證就算玄龜在下一秒自爆,他也不會讓她受到一丁點傷害。

玄龜聽到他的聲音愣了一下,才意識到他這次也在人類的身邊。它沒有睜開眼睛,單憑靈氣的流動根本無法察覺與靈氣氣息融為一體的他。

‘如此一來,我便放心了。’它說着,輕輕把腦袋搭在地面上,正臉恰好正對着沈玉清。

鹄蒼聽到京墨的話,走到他的身邊,用尾巴掃過他的手臂,“嗷嗷,嗷嗷嗷。”這次清清就交給你保護,別讓她受傷。

它終于認同了他,把他劃入自己人的範圍內。

踏雪和隴客沒有說話,看向他的雙眼流露出滿意的情緒。它們做出了和它相同的動作,在他的身上留下自己的氣息。

這個同伴,它們認了。

他們友好互動的同時,沈玉清蹲下身把手搭在玄龜的額頭,輕聲細語地問,“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呀?”

她知道它聽不懂她的語言,但動物能讀懂人的心情,她相信它會知道她在擔心它,只是不知道它會不會告訴她,它是否生病了。

玄龜微微向後仰,将額頭撤離她的手心。魔紋幾乎蔓延至它的全身,它有些擔心她的手會觸碰到纏在它身上的魔氣。

凡人的身體很脆弱,更容易被魔氣侵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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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清看到它縮回腦袋默默趴在地面,一時間有些拿不準它是單純累了,還是不舒服。

她思考了幾秒選擇放棄思考,松開左手的發帶,把發帶兩端都放在京墨的手中,滿臉不放心地對他說,“你站着原地等我,不可以到處走動哦。”

他的存在感很弱,若是走丢了,就算是她想要找到他也有一定的難度。

京墨聽話地點頭,微微彎腰朝向她。只見她露出一個笑,從他的身旁的木桶裏拿出泡水的棉花團,沒有多餘的動作。

沒被摸摸頭的京墨一怔,眼中出現茫然。他忽然發現她已經很久沒有摸摸他的頭了,是他哪裏沒做好嗎,明明她每天都會給鹄蒼它們摸摸頭。

他心中不解,回正腦袋緊緊抿嘴。他身旁的沈玉清沒有看他,自然不知道他的糾結。

沈玉清雙手拿着棉花團用力一擰,握着半幹的棉花團走到玄龜的面前,把棉花團覆在它的皮膚上,輕輕擦拭它身上烏黑的斑紋。

不可以随意接觸魔氣是這個世界的常識。是以,京墨、幾只獸和觀看直播的一衆修仙者都以為她是打算隔着棉花團給玄龜洗澡。

沒有一個人能想到,她會主動把手放在玄龜身上的魔紋上。

【啊?啊??!】

【啊啊啊啊,沈道友!你不能仗着自己是大乘期的修仙者,就啥事都敢做啊!】

【這……這不對勁啊,被魔氣侵染連道心都會被摧毀,沈道友不應該會這麽不小心。】

沈玉清的手觸碰到魔紋的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人抓住了,左手脫離玄龜背上的魔氣。

她眨眨眼,茫然地回過頭看向京墨。他的臉上沒有笑,眉頭緊蹙,滿眼擔心。

她很少看到他的臉色這麽難看。她上一次見到他露出這樣的神情,還是她蹲在湖岸邊眼前出現幻覺的那天。

“還真是瞞不過你啊,京墨。你這次也注意到我狀态不對勁了嗎。”她彎起眼,笑着移開他抓住他的手,安撫性對他說,“別擔心,我沒事。”

不過是一些不好的幻覺罷了,她早已經不會因為那些畫面而難受。

脫離玄龜身體的魔氣沒有一縷攀沿上她的小臂,縷縷魔氣才纏繞上她的手心便消散在空中。

京墨看着這一幕,猶豫幾秒默默後退一小步,站在她的身側觀察她的情況。一旦她流露出任何不适的神情,他都立刻把她帶離玄龜身邊。

她看到他默不作聲地退後一步,便知道他不會阻止她,朝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沈玉清笑着回過頭,一只手輕輕安撫玄龜,一只手拿着棉花團擦拭烏黑的“斑紋”。

纏繞着玄龜的魔氣感受到她的存在,習慣性想要入侵更柔弱的凡人,慢騰騰掙開玄龜的禁锢,攀上她的指尖。它們沒有自我意識,所有行動全憑本能,不知道它們即将面對的是怎麽樣的存在。

一縷縷魔氣爬上她的雙手,卻連她的小臂都無法抵達便消散在空中。

一句又一句來自他人的話語在沈玉清的耳邊浮現。

“她是個怪人,別找她一起。怎麽可能有人連肉都吃不了,走啦,我們自己去吃飯。”

“我就是讨厭蛇,就是要弄死這條蛇,誰讓它突然蹿到我面前。怎麽,你不爽?好啊,那你把它的屍體帶走呗,正好給我省事。”

“不過是死了個倉鼠而已,沒必要哭得這麽誇張吧。你真是個怪人,那是我養的寵物,又不是你養的寵物。”

“聽說了嗎,我們校那個叫沈玉清的看動物看得比人還重要,而且還有暴力傾向。你最好別讓她看到你和動物待一起,不然小心她揍你哦。”

“那個叫沈玉清的是個怪人,你們別靠近她。”

沈玉清只當沒有聽見這些聲音,動作輕柔地給玄龜擦身體。

直到聽到熟悉的父母的聲音,她的手停頓了一瞬,平靜轉身給棉花團換水再擡起手給玄龜擦四肢,絲毫不受“幻聽”的影響。

“清清,別再為那些動物打架了,你救不過來的。有些動物還是別人的寵物,他們虐待自己的寵物,你沒有立場去管的。”

【我知道我沒辦法救下所有被傷害的動物。可是,救不過來,就不救了嗎?我聽到它們求救的聲音了。如果沒有其他人來在乎它們的生命,就由我來在乎。】

【我不在意其他人怎麽看我,我只是想要這麽做才這麽做。我想幫助正在求救的它們,僅此而已。】

沒有自我意識的魔氣習慣性想要侵蝕明顯更弱小的沈玉清,用聲音用畫面攻擊她的內心,卻找不到一絲可以乘機而入的地方。

漸漸的,她看到的畫面從她的過往變成讓玄龜痛苦的過去。那是從它的心中生出的魔氣。

沈玉清平和的接納了它的痛苦。

她似驕陽下平靜無風的海洋,明亮、廣闊,包容萬物。試圖侵蝕她的魔氣無一例外,全都消失在半空中。

魔氣被淨化了。

京墨和三只獸看着這一幕,不自覺睜大雙眼,久久無法回神。以自身來淨化魔氣,這種如同天方夜譚的事情竟然被人做到了。

而做到這件事的沈玉清不過是個凡人,是一個沒有踏上修仙道路的凡人,卻有着比任何修仙者都要純粹且堅定的“道心”。

沒有人知道,她是在怎樣的情況下生出的道心。

也沒有人知道,她的道心源自于幼時的一句話,“我想幫助正在求救的動物。”

【我又活了。果然,沈道友不管做什麽都有她自己的道理,我就該堅定不移地相信沈道友!】

【+1這輩子頭一次知道還有這種淨化魔氣的方式,漲見識了,我還以為只有佛修的功法有用。】

【我的天,這一幕看得我好想哭。我現在恨不得在我的門派跑來跑去,給所有同門安利沈道友。沈道友這般通透純淨的道心,要是沒辦法飛升絕對是天道有問題!】

【咳……那什麽,我是剛練氣的新人,有人能跟我科普這有多厲害嗎?】

【求道尋心:這真的不是一般的厲害,是晉級永遠不會失敗的厲害。很少有修仙者能持有自己的“道心”,這無關能力無關天賦,主要是道心這個玩意兒它居然還能碎……你要是敢否定它一次,這輩子可能就見不到它了(疲憊的微笑)】

【不想修煉:我只說一句,即便是萬年前也沒有像沈道友這樣,單憑道心就能渡化魔氣的修仙者。】

【嗚嗚嗚,這個秘境到底在哪啊!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到沈道友了,沈道友就該是我們的新任正道魁首!】

沈玉清看到試圖爬上她手臂的魔氣,誤以為它們是幻覺的一部分,極其自然地略過它們。

她神色如常地給玄龜擦拭裸露在龜殼外的皮膚,再次給棉花團換水,笑盈盈地轉向隴客,“藍鳥,帶我到大烏龜的背上吧。”

隴客聽到她的呼喚,長鳴一聲回應她,噠噠噠跑到她的身邊。

它看到她指指自己又指指玄龜的背比劃了好一會,終于明白她的意思,張開翅膀飛向天空又旋身回來抓住她的肩膀,把她帶到玄龜的背上。

沈玉清輕輕落地,低頭看向玄龜的四肢,那地方“斑紋”的顏色似乎比龜背上的更淺一點。

她明媚地笑了出來,全然不在意身上出現的幻視幻聽,大聲喊道:“京墨!我發現大烏龜身上的斑紋可以洗掉诶。等我這幾天幫它洗掉斑紋,再去幫湖裏的其他動物洗去斑紋!”

不過是幻覺罷了,無法阻擋她想幫助它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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