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雙向在意
雙向在意
京墨笑了,很難得的不是淺笑。
他兩眼彎彎,眉目含笑說:“此世間中,我最喜歡你了。”
“清清,你或許不知,你在我心中是穿過層層樹葉灑向我的光。”
你是穿過層層疊疊的樹葉,落在我身上的光,使我擁有第二次的生命。
……
夜晚的對話太過自然,沈玉清剛回到房中躺下立馬垂死病中驚坐起。
她翻身坐在床邊,雙手掩目,耳尖泛紅。
等等,剛剛她和京墨到底為什麽會說出那番話來,聽着也太像互相坦白心意了吧。
她忍了又忍,硬生生把萌動的心意扼殺在漆黑的夜裏。“喜歡”的含義有太多種,沒說是愛慕,他們便不是情侶。
她與京墨是對方最重要的人,要踏出另外一步,必須慎重。
她還有時間。
沈玉清好不容易把臉上的熱意壓下去,就聽見腦海中冒出系統的聲音。
“這麽晚了,宿主還沒睡呀?”
“現在就睡。”她頂着一張無情無欲的臉,安心躺床,心比冰河裏的魚還冷。
她明天還要起來繼續學習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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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下了,京墨卻呆坐桌前,傻愣愣望着窗外夜色。
他心知今夜算不得是坦白心意,他未說是愛慕,她亦未說是愛慕。但他知曉,他于她而言是重要的便好。
他明白的太少,未全然明白愛慕之意,怎敢言愛慕之情。
她是最最珍貴的,予她的,應當是最最真摯而純粹的。
京墨心情大好,細心放好手中的鎮魔陣法,點上油燈,抽出一張新的紙張演算陣法。
他總算知曉創造出秘境之人的名字。他名長庚,是清清的師尊。
他記得清清有一日醒來時心情低落,手拿玉佩難過的畫面。她是在那時認的師尊。
想起修仙者們從天而降的場景,京墨悟了,思緒如一道白線穿梭在腦海裏。他驀然提筆在紙上快速記錄大腦冒出的情報。
這個陣法,封鎖秘境的陣法本身就是活陣!一個有生命的陣,當然不可用以往的方式來解陣。
他寫到一半手裏的筆掉在桌面。墨滾白紙,染一道黑痕。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嗎?”他垂着頭,死死望着那張畫有鎮魔陣法的紙,眉頭緊促,“你代替那柄劍成為陣眼,是怕魔會出去,還是怕他們不能出去?”
長庚明明已經成為陣法本身,為什麽要叫清清解陣。他要是解陣,還是自取滅亡?
京墨想不透,秘境裏的曉星河幾人也想不透。
他們亮着燈,死死盯着推演多次的陣法圖紙,仿佛要把那紙盯出一個洞出來。
燕守最先敗下陣來,擡頭揉揉額角,“不行,解陣太難我這個體修了。腦子突突的,難受得慌。”
任自衡捧着紙艱難落下一筆又劃去,“你就不該跟我們解陣。”
被紮心一下,她理解地說,“是的,我就該和小寒她們去走秘境。”
懷思遠沒吱聲,周身堆滿寫寫畫畫的紙張,沉心演算,如入無人之境。
“現在去也不遲。”曉星河隔着布摸了摸眼睛,“他們那也不順利。”
聽見這話,她反而猶豫了,遲疑地說:“我走了,解陣就剩四人了。”
“這本不是你的長處,你不過是在這方面較其他人知道的多一些。論擅長,你不如自安擅長。”
突然被叫名字的餘自安茫然擡頭。他朝左右各瞅一眼,見沒他的事便低回頭。
“去吧掌門,四個夠了。”任自衡淡聲道。
燕守了然,把東西往任自衡一推,一身輕松追向沐寒等人。
她人走得快,任自衡拿起她丢來的畫時,她的身影已化做黑點。
紙上那陣七零八落,倒是寫出了解法。只用一眼就能看出她下了一番功夫,明明是不擅長的領域。
“說是讨厭陣法,最後還是把師尊留下手劄看完了啊。”
你我二人,一人習體術,一人學劍法,但無極宗內總有人能承接師尊的陣法。
“你不也看完了嗎,不然如何會解陣法。你向來只對劍法感興趣。”曉星河笑着搖頭。
她沒有否認,抖出幾張紙說,“原陣法有一個主陣,十二個子陣。不過如今封鎖秘境的陣法變了,我們還是先從子陣的演變推起吧。”
……
沈玉清從睡夢中醒來,推開房門走入院中。
天朗氣清,陽光燦爛。一個和葉和煦有幾分相似的女孩子猛撲過來,鼻子努了努,圓潤的狗狗眼亮了幾分。
“湊近一聞,你身上的氣味更好聞了。我果然好喜歡你呀。”
沈玉清看見她腦袋上冒出的兩個毛絨絨的耳朵,心下了然,笑着說:“謝謝,你也很可愛。”
“流瑩,莫湊太近,別讓人家為難了。”葉和煦把雲向雁從屋檐上捉下來,回頭囑咐着。
“玉清姐姐才不會覺得為難呢,她可是誇了我可愛!”葉流瑩仰起頭,理直氣壯地說。
雲向雁被提着按在石凳上,伸手打了個哈欠,眼神朦胧看着石桌擺着的食盒,“吃早飯了?”
她一眨眼,雙目清明,扭頭喊人:“小玉清、小京墨,早飯時間了!”
沈玉清應聲,被身邊的小姑娘拉過去坐下。房間裏的京墨聽見聲響,從屋內出來,直直往清清身側走去。
“你怎麽又睡屋檐上邊了,又不是沒有房間給你睡。”葉和煦一邊絮絮叨叨,一邊拿出食盒裏的食物。
“睡慣了,躺屋子裏總感覺不安生。”雲向雁掏掏耳朵,吐槽道,“你什麽時候才能不像一個老母親一樣念叨我?快念叨遇雪和長庚去,他兩可比我該被念叨。”
京墨恰好在她話音落下的時候走到石桌前,動作利落坐到她左手邊第二個位置。原因無他,清清坐在她的左邊。
葉流瑩自覺坐在右邊,露出剛幹了一番大事的表情,惹得兄長看了幾眼,在心中嘀咕她是不是又背着人幹了什麽事。
她看見哥哥的表情,果斷回一個“你不懂的表情”。院裏那兩人可是即将要成的小情侶,她可不得撮合撮合。
兩人那自成一個小世界的氣氛,她看得明明白白。
葉和煦見她總是看着兩人笑,跟着看過去,也悟了。他在心中無奈搖頭,嘴上接着雲向雁的話說,“遇雪那有秋秋在,不用我去。不過下次見了長庚确實要使勁念叨他,他肯定瞞着我們做了什麽。”
身為徒弟的沈玉清眼皮一抖,安靜吃飯努力縮小存在感。京墨也是同樣的反應,默不作聲給她夾素菜。
他記得她吃不了肉,連和肉菜炒的素食都不會往她碗裏放。
葉流瑩愛吃肉,吃肉吃得賊香。她見兩人光吃素的,只多看一眼便不再在意。只吃素而已,她懂的。
城裏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飲食習慣,不需要外人多言。就像她只吃肉,城主只吃糕點,哥哥什麽也不想吃一樣。
雲向雁吃着糕點,接過葉和煦遞來的茶,順手給他拿了個糕點,“今天你和我們出門嗎?”
“不了,我一會要回酒樓,不過流瑩想去,你們帶上她就行。”他接了糕點吃下,早飯期間就吃了這塊糕點。
早飯一結束,雲向雁直接禦劍帶走葉流瑩。
葉和煦目送妹妹離開,手腳麻利收拾好食盒,對院子裏剩下的兩人說,“你們在屋裏學累了可以來街道上玩玩,城裏的大家分了時間辦事,街上一直有人在。”
兩人乖巧點頭。
他放心地趕去酒樓,一只腳剛踏出院門口又扭回頭看向沈玉清,“你是長庚的徒弟,有什麽學不懂的地方多來問問我們。”
“修道不是埋頭苦學就能修出來的,陣法也一樣。”
沈玉清琢磨着這句話,感覺他話中有話。聽着怎麽感覺像是他怕我學傻了?
她昨天不就是一回到屋裏就學到睡覺時間而已,區區兩個時辰四個小時,也不算久吧。畢竟畫陣确實很有意思。
她疑惑望向京墨,京墨同樣面露不解。很好他也沒聽明白。
兩個對修仙界認知薄弱的人沒有意識到,她的學習進度太快,短時間內學了太多,重點是全程沒給自己休息。葉和煦幾人看了眼皮狂跳,一致覺得她為了早日解陣勉強自己。
沈玉清沒想透,美美決定今天在院子裏學習。
今日天光正好,适合畫陣。
她搬來東西放石桌上,投入無盡的學習中。京墨跟着她一起,時不時替她圈出一些錯誤。
系統外出回來一看,她的腳下滿地紙畫。
系統緩緩打出一個問號,瞳孔地震,連忙從商店裏兌出一包恢複精神力的糖塞到她袖子裏。
“宿主……你不覺得腦子疼的難受嗎?昨日才吃完一包恢複精神力的糖,今日又吃一包。不對,看進度要吃三四包。真是遠勝這世界99%的任務者呢。” 它沒好氣地捧讀道。
沈玉清這才回過神來,眼前一陣暈眩,被眼疾手快的京墨扶住。
“這不是還有你在嗎。”她慢吞吞說着,掏出袖子裏的糖,熟練地抓住兩顆拆開丢嘴裏,順勢給京墨也抓了一把。
“我不知道前輩們解開幻境要多久,但想來不會是很長時間。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不努力怎麽行。”
“師尊都拜托我來解陣了,我總不能拖大家後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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