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欺負

房間裏有浴室,綁好了祁清雙手, 陸菀廷擡起頭親了她一口, 揉揉她頭發翻身讓祁清躺在床上, 指着浴室方向問:“那邊是浴室嗎?”

處在刺激興奮狀态的祁清嗯了一聲, 腦海裏出現了和陸菀廷站在花灑下, 熱水淋過她們頭頂的共浴畫面。

心跳咚咚咚一下跟着一下,劇烈得幾乎沒有間隔, 祁清吞咽口水滋潤嗓子,陸菀廷在這時離開了她, 從床上起來, 站在床邊說出一句讓人心頭熱血瞬間冰涼的話,“我去洗澡了。”

祁清:“……”綁住自己就是為了一個人去洗澡?

陸菀廷俯身, 摸摸祁清小臉,柔滑白皙的皮膚此刻一片通紅,祁清呆滞的模樣, 實在太可愛了。

說自己崩人設,祁清又哪裏不是呢。

那個初出校園就接管公司的祁清, 雷厲風行以最快的速度在祁江科技站穩腳跟, 公司的人員流動在她成為總裁之後變得穩定,祁清有她的領導力, 讓人心甘情願付出所有追随她。

晟拓科技的HRD親自出馬挖祁江科技的研發經理劉吟,年薪提了百分之四十五,劉吟依然不為所動,電話再打過去, 被拉黑了。

她一直關注着祁清,祁清和哪些人一起吃飯,和哪些公司建立了合作,公司裏出了什麽事,她知道得一清二楚。

唯一一件出乎意料的事,就是祁江科技研發的一款機械智控軟件出現問題,導致公司出現資金短缺局面。

後來她也知道了,那是祁清故意放出去的假消息。

她的鈎,釣的是自己。

陸菀廷親了親她的唇瓣,淺嘗辄止,瞟了眼被綁住的雙手,聲音低柔,“我去洗澡了,乖乖在床上等我回來。”

拖鞋蹭過地板發出輕微的拖響,祁清看着她的背影坐了起來,陸菀廷一個人去了浴室,沒有要帶她一起洗澡的意思,祁清忍不住,怒喊了一聲,“陸菀廷!”

走進浴室的陸菀廷轉頭朝她眨了下眼,媚态橫生,祁清呆住,陸菀廷撲哧一笑,在她注視下,合上了門。

祁清躺倒在床上,心裏一串小泡泡咕嘟咕嘟往上冒,她剛剛怎麽就沒用手機拍下陸菀廷的樣子呢,實在太可愛了。

說到拍照片,祁清想起了一款拍照神器,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起來,看了眼浴室,浴室方向傳來水聲,她蹑手蹑腳地走到了卧室角落的小書架邊,拉開了一個抽屜。

抽屜裏放着一個灰色眼鏡盒,祁清拿出眼鏡盒,回頭看了浴室一眼,輕輕關上抽屜,回到了床邊。

這麽久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電,祁清打開盒子,拿出眼鏡戴上。

樹脂眼鏡架看起來普普通通,實際上內有乾坤,眼鏡架右邊和鏡片交接的地方有一塊黑色觸控屏,長按五秒開機。

祁清按了五秒鐘,眼鏡沒有任何反應,真沒電了。

陸菀廷洗澡至少需要二十分鐘,有足夠的時間讓她充電。

雙手被綁着,做什麽都不方便,這絲巾是媽媽送給陸菀廷的,祁清不敢用力掙,生怕弄破了她媽媽送給陸菀廷的第一份禮物。

祁清從盒子裏拿出充電器就近插在插座上,眼鏡采用了無線快速充電技術,放在托架上充五分鐘,那電量可以供她拍幾個小時。

祁清看一會兒眼鏡瞄一眼浴室,注意着陸菀廷的動靜。

此刻她身體緊繃,背後的寒毛全豎了起來,有一種做賊的感覺。

充了十幾分鐘,聽到浴室裏的水聲停了,祁清趕緊把眼鏡從托架上拿下來架到鼻梁上,收起充電器和眼鏡盒塞到床頭櫃最下面的抽屜裏,坐回到陸菀廷離開時的位置。

心跳撲通撲通,緊張地盯着浴室門。

知道她們要來,祁媽媽讓王姨準備好了所有的東西,浴室裏的東西,全部換成了情侶款。

儲物櫃裏挂着兩套幹淨的浴袍,兩套性感真絲睡衣,兩套可愛風格的長T恤睡衣,第一層置物層放着兩條疊的整整齊齊的浴巾,一條天藍色,一條嫩姜色。

洗完澡,陸菀廷打開儲物櫃,拿了那條天藍色浴巾,一邊擦身體,一邊打量挂着的睡衣。

纖細修長的手指撫過柔絨的純白色浴袍,陸菀廷停了停,還記得第一次和祁清滾床單,祁清的動作慢吞吞的,把人撩得上火還沒把衣服脫下,穿浴袍的話,一會兒脫起來方便。

陸菀廷唇角上揚,搖了搖頭,脫起來是方便,但穿浴袍太沒意思了。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套可愛風格的T恤睡衣上,她記得自己從來沒穿過這種風格的睡衣,陸菀廷拿出睡衣,随手把浴袍挂到架子上,套上了T恤。

吹幹頭發,身穿一件睡衣,裏面其他什麽都沒穿,真空從浴室裏出來。

打開門,小祁總呆呆地望着她。

反差什麽的,又萌又撩人。

祁清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陸菀廷,這睡衣風格她很熟悉,絕對是她親媽挑的,別看趙小姐在外面溫婉優雅,內心其實很少女,專門給她買粉色可愛類型的睡衣。

“這是我媽媽準備的。”祁清說着推了下眼鏡,悄悄拍下了陸菀廷可愛的一面。

兩只手擡起來推眼鏡太顯眼了,陸菀廷一開始沒注意到她戴上了眼鏡,現在看到了,靠近的腳步停了一下,“你怎麽忽然戴上眼鏡了?”

借口祁清早就想好了,她又推了下眼鏡,順勢舉起綁在一起的雙手,“玩點不一樣的。”

祁清乖巧地笑,“陸總,我這樣看起來,像不像不谙世事的大學生?”

“不像。”陸菀廷眉峰輕挑,“像剛進公司爬上總裁大床的實習生。”

她走到祁清跟前,勾起祁清下巴,湊近說:“戴上眼鏡的确添了幾分學生氣。”

剛沐浴過的身體散發着清新的香氣,祁清仰頭看着陸菀廷,動如擂鼓的心跳聲此起彼伏,慢慢變成同樣的節奏,陸菀廷閉上眼側頭試探地吻了吻她的唇,幾番若即若離的淺吻之後,扣住她後腦勺,将吻加深。

眼鏡不時硌碰到陸菀廷,陸菀廷摸到祁清手腕,解開她親手打下的結。

被綁了幾十分鐘的手腕脫離束縛,頓時輕松舒服,得到自由,祁清活動了一下手腕,攬住陸菀廷後背,熱烈回應她。

棉柔的T恤睡衣緊貼着陸菀廷的身體,手掌在本能的驅使下,在陸菀廷身上游移。

喘氣的間歇,祁清睜開眼含糊問:“你裏面沒穿?”得到肯定,整個身體的血液驟然沸騰,祁清燥得快不行了,抓住陸菀廷手臂翻身将她扣在身下。

“你是不是偷偷補習了,這麽會撩?”蠢蠢欲動,有種想撕了陸菀廷睡衣的沖動。

沖動付諸于實踐,祁清學着上次陸菀廷撕破自己睡裙的樣子,抓住衣領,用力一撕。

不得不說,媽媽買的睡衣質量真的太好了,她這一撕,除了讓線與線之間的空隙變大,其他什麽變化都沒有。

陸菀廷笑出聲,“要不要我幫你撕?”

祁清想了下畫面,陸菀廷撕碎自己的衣服,然後乖乖躺在她身下任由她為非作歹,那畫面太刺激了。

兩道腥熱從鼻子裏冒出來,祁清感覺到了,手背抹了下鼻子,身下的人眼睛笑成了月牙兒,陸菀廷笑得不行了,摘下眼鏡為祁清找理由,“秋天幹燥,容易流鼻血。”

祁清尴尬,捂着鼻子趕緊去浴室。

陸菀廷拿着剛從祁清臉上摘下的眼鏡坐起來,遠遠地問浴室裏的人,“祁清,我要不要去讓王姨幫你泡杯降火茶?”

正用冷水洗臉的祁清聽到了,探出頭說:“不用,你在床上等我!”

穿成這樣去找王姨,不怕王姨高血壓啊。

“好,我在床上等你。”陸菀廷掀開被子鑽進被窩。

祁清洗了鼻子和手上的血,甩甩濕噠噠的手準備出去,低頭看了眼身上穿的衣服,陸菀廷洗過澡換成了睡衣,自己還穿着外出的衣服。

她關上浴室門,回到了浴室裏。

正在打量眼鏡的陸菀廷聽到關門聲,擡頭往浴室方向看了一眼,浴室裏很快傳出了花灑的流水聲,陸菀廷笑了起來,她還以為祁清會急不可耐地回來,沒想到還記得要洗澡。

看着她剛戴過的眼鏡,陸菀廷把眼鏡往臉上一戴,準備試試學生風。

鏡片沒有度數,就是一副普通裝飾用的平光鏡,陸菀廷推鏡架調整眼鏡,目光頓滞。

她摘下眼鏡看了看,又戴回去,指腹在鏡架上探索地四處摸觸。

視野裏那個穿着T恤睡衣的人,不正是自己嗎?

新鮮熱乎的偷拍照片。

沒有說明書,僅靠自己摸索,陸菀廷摸索出了這副眼鏡的功能,操作簡單,使用方便,如果不說,誰能知道這副平淡無奇的眼鏡,內裏藏着不為人知的驚豔高科技。

陸菀廷往前翻了翻,照片很少,可以看出,都是今晚拍的,陸菀廷摘下眼鏡折疊好,放到床頭櫃上,微眯了下眼鏡,這副眼鏡看起來并不像剛買的。

之前的那些照片呢?

寶藍色絲巾淩亂的躺在被子上,陸菀廷伸手撈過絲巾,看了眼浴室方向,看來今晚,她要出爾反爾一次了。

洗好澡,祁清穿了和陸菀廷情侶款的可愛風T恤睡衣出來,看到被子下乖乖等着自己的陸菀廷,祁清隔着被子抱住她,癡癡傻笑。

陸菀廷也跟着笑了,從被子裏伸出手,掀起被子一角,“進來。”邀請祁清進了被窩。

祁清鑽進被窩,反手蓋好被子,跪在陸菀廷身側,一陣窸窸窣窣聲響,手腕一緊,陸菀廷又綁住了她。

冰涼貼上溫暖,唇被封緘,陸菀廷讓祁清跪在上面承受,身體如紛飛大雪裏跪在皇宮門口的妃子,祁清哆哆嗦嗦不停顫抖。

到後半夜,膝蓋跪出了淤痕,手腕上的絲巾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掙脫掉到了一邊,祁清無力地倒在陸菀廷身上,手搭着她肩膀,頭埋在她頸窩裏,“陸菀廷,你是個騙子。”

陸菀廷抱住她,在她耳邊笑,“你那副眼鏡是怎麽回事?”

懷裏的人身體明顯一僵,祁清咬唇,洗澡的時候她總覺得少了什麽,原來是眼鏡不見了。

床邊開着夜燈,祁清睜開眼睛,目光越過陸菀廷的身體,看到了床頭櫃上的眼鏡。

陸菀廷親了下她的耳鬓,“那副眼鏡很适合偷拍。”陸菀廷揉了揉祁清的頭發,“你用它偷拍了多少人?”

“只有你一個。”陸菀廷太壞了,先用刑再審問,她現在一絲反抗的力氣和心都沒有了,陸菀廷問什麽,她答什麽。

不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嗎?為什麽坦白了之後,陸菀廷還不放過她?

祁清揪住被角,死死咬住嘴唇。

不能哭。

第二天,陸菀廷早早起了床,神清氣爽精神抖擻地下了樓,吃過早飯陪祁媽媽和祁爸爸坐在客廳聊天。

被折騰了一夜的祁清,扶着牆顫顫巍巍從卧室裏走出來,下樓梯,扶着扶手一步一步往下走,每一步,腿肚子都打顫。

客廳裏的人聽到動靜,一起擡頭看她,陸菀廷放下茶走過去,背對着祁媽媽老祁總,勾唇對祁清笑。

祁清瞥了她一眼,努力讓自己走得正常。

老祁總輕咳了一聲,轉過頭對王姨說:“早飯還熱着嗎?給清清重新準備一份吧。”把王姨給支開了。

陸菀廷溫柔淺笑,扶住祁清。

祁媽媽張口想問問怎麽了,想起昨天還是完好無缺今天破開了好幾道口子的藍色絲巾,把想問的話咽了回去,改口說:“下次別那樣折騰菀廷了,看把你累的。”

拉着老祁總站起來,把客廳留給她們,“我和你爸去後院修剪花。”

祁清懵逼,陸菀廷笑着指了指脖子上圍着的絲巾,告訴她,“你爸媽知道我是下面那個。”

和她們聊天的時候,陸菀廷頻頻揉腰,祁爸爸祁媽媽憑借理論知識,再加上陸菀廷脖子上的吻痕,猜出陸菀廷是下面那個。

就是不知道,是怎麽樣的下面了。

祁清扶額,自己才是被欺負的那個啊。

這麽可愛的祁清,陸菀廷忍不住親了一口,“下次讓你真的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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