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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撿一送一◎

面對西王母那看似平淡，細品這暗藏一絲控訴的話語，雲岫當即轉身，一指遠處桃園裏，已經現出人形，身披鶴氅的中年道人。

雲岫沉痛道：“你說的那個大肆謾罵，吵鬧不堪的無禮之徒就是他，不好意思，他嗓門太大，打擾了你清淨了。你放心，我之後會好好教育他的！”

雖然離得遠，然而鎮元子身為金仙，耳聰目明，還是把雲岫的話聽到一清二楚，當即就被氣得臉一黑。

“無恥！分明是你強擄我來，要不然我怎麽會對你破口大罵？！”

“什麽強擄，瞧你老的都胡子一大把了，別說的好像我和你多不清不白一樣。”雲岫嚴肅的強調：“我不過是走在路上看見了一棵好果樹，發現是無主的，所以就撿回家的而已。”

還沒化形的樹等于無主的樹等于白撿的樹，老鐵沒毛病！

“而且我挖你回來又不是故意欺負你，我這些日子對你也不差吧？你們樹最重要的不就是土壤雨露嗎？別的地方哪來我這麽上等的土。這麽上好的水？同為先天，蟠桃樹都沒說什麽。整天安分乖巧，就你叽叽歪歪。”

雲岫這話可真是壞到沒邊了。人怎麽能壞到這種程度呢？沙百靈忍不住多看了那惡劣的女修一眼，然後默默的把自己往水族館邊的陰影藏了藏。

然而無論是陰陽老祖、時辰還是通天、老子等人，卻對此連一分詫異都沒有。不是他們覺得這話有多對，而是他們早就知道了雲岫的本性有多惡劣。

鎮元子倒是被氣得不行，什麽叫他老的胡子一大把了？論起化形的時間，分明是那個女修更老吧？！修為如此高深，誰知道她是哪一年的老怪物了。真要算起來，他還是個剛出土的孩子！

而且什麽叫蟠桃樹安分乖巧？它連靈智都沒有，它當然乖巧了，一顆沒有靈智的樹要是會說話，那才叫吓人呢！

當然最重要的是……“什麽叫無主？我就是我自己的主人！”

“沒化形的不算人。”

雖然滿洪荒的像素人修士，在雲岫這裏也沒幾個算人的，但這并不妨礙她把平日裏聽說的洪荒常識活學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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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鎮元子更氣了。“我當時正在化形！”

雲岫：“正在化形，不還是沒化形嗎？”

鎮元子：“你……你強詞奪理！”

當初雲岫等人從天而降，打敗那散修三兄弟，讓他得以順利化形的時候，他是真的對雲岫滿心感激的。

結果呢，雲岫救他是真的，甚至經過這些日子的觀察，他之前猜測她是五百年前，救了東海，獲得天道感應，海量功德的那位雲岫仙子的事也是真的，但她哪裏是什麽大善人？她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惡人，女煞神！

鎮元子一想到自己五百年前竟然真心實意的感慨過想要結交她。就恨不得回去一巴掌抽醒天真的自己！

眼看好友氣得都快說不出話了。紅雲溫潤中透着嚴肅的聲音傳來。

“這位道友此言差矣，鎮元子雖然近日才化形，但他早早就開了靈智。在萬壽山潛心修煉數萬年之久，萬壽山就是他的家，我想這世上應當沒有從別人家裏撿東西的道理吧？而且鎮元子本體乃是一棵樹，本性便不喜歡到處挪動，最是戀家。道友這裏水土再好，終究不是萬壽山。所以還請道友高擡貴手吧。”

雲岫思索。“懂了，你這是在暗示我把萬壽山一起撿來？”

紅雲不愧是後來的洪荒老好人，情緒那叫一個穩定，哪怕明知雲岫在故意打岔，他也沒有動怒，只是冷靜的指出問題。

“我的意思是……無論道友你如何詭辯，你這都不叫撿，叫搶。”

随着紅雲的點明，西王母藏在華服下的肌肉緊繃，随時準備應戰。不過那位白衣女修的脾氣似乎比她想象的要好上不少。

她沉思了一下，然後嘆息道：“這年頭洪荒真難混，移栽一棵樹都能算搶，好吧，算你口才厲害我說不過你。”

西王母：……不，洪荒有你才是真的越來越難混了。

紅雲見她竟然這麽心平氣和的接受了，還以為之前聽到的傳聞是誇大其詞，誤以為看見了希望。不由習慣性的露出和煦的笑容，苦口婆心的勸道。

“搶是不好的行為，我輩修行者當清修、苦修，不染凡塵。少沾因果，若只想走捷徑，為了一些天材地寶，就殺人奪寶，身染業障，到時候孽力反饋，那才是本末倒置，得不償失。聽聞雲岫道友就是五百年前，封印作惡龍族，淨化東海煞氣之人，那你想必更應該理解這話的意思才對。”

紅雲發動以理服人技能，通天等人若有所思的看向雲岫，只見那白衣女修點點頭。“說的有道理……但是我不聽。”

紅雲聽見前半句還以為他成功說服了這人，結果一聽後半句，他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西王母更是再也繃不住表情，驚愕的看向雲岫，仿佛在看什麽世外奇葩一般。既然知道有道理，那你就聽啊，誰家好人能說出這種話啊？！

老子和元始默默對視一眼，然後同情的看向陰陽老祖和時辰。只覺得有了對比之後，他們的弟弟通天竟然也稱得上一句乖巧可愛了。

和雲岫并肩而立的通天看不見身後兩位哥哥的眼神，他偏頭低聲道：“既然有道理，為什麽不聽啊？”

通天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裏話，一時間，連桃園裏看似在老實捉蟲除草的老龜和另外幾個水族修士都默默豎起了耳朵。

雲岫振振有詞道：“當然不能聽了，我和他們又不熟，他們說我就聽，那我多沒面子啊？”

通天：“啊？”就因為這個？

青衣少年一愣，随後又嘀咕道：“倒也是你能說出來的話。”

陰陽老祖等人震驚之餘，心裏默默的點頭。

而聽着這奇葩的理論，紅雲的心态都不穩了，他強調道：“這位道友，現在不是什麽面子不面子的問題，我是在和你講道理！”

雲岫就是故意在逗樂，聞言輕笑道：“我知道啊，但是你難道還沒看出來，我其實是個不講理的人嗎？”

這話一出，整個山頭似乎都安靜了下來。只有那白衣女修依舊笑嘻嘻的。陰陽老祖舔了舔爪子，嘆息道：“雖然咱們也認識這麽久了，但說真的，有時候聽見你說話，我還是想撓你一爪子。”

還是那句話，和雲岫相處的時候，陰陽老祖總是會覺得自己實在是個善良的混沌魔神。

通天卻嗤笑道：“不講理算什麽。這偌大洪荒何時真的講道理過了？道理本就掌握在強者手裏。”

為了一件天材地寶，認識許久的道友間反目成仇，說殺就殺，當場背刺，這講道理嗎？

昔日三足鼎立，現在鳳凰族和麒麟族分庭抗禮，占據了洪荒幾乎八成的洞天福地，其中有多少是霸占強搶來的？這講道理嗎？

按理來說，父神身化萬千，洪荒大地是為整個洪荒衆生準備，然而西王母占據昆侖墟西邊那一塊修煉，驅使青鳥驅趕靈獸，不允許那些靈獸在她道場打擾她修煉。這難道就叫講理嗎？

現在的洪荒沒什麽講理不講理。拳頭大就是道理。只不過大部分修士喜歡端着架子，顧忌臉面不肯把這話擺在明面上罷了。比如西王母，如果不是明知打不過，她可沒那個耐心來桃源山講道理。

通天看得清楚，還未學會何為圓滑的少年言語若刀鋒，毫不在意的刺破那一層虛僞的面具。

西王母面色不變：“不論有理無理，我只想要回我的青鳥。”

紅雲也意識到講道理沒用，态度堅決道：“還請道友放了鎮元子！否則……道友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紅雲就算脾氣再好，這個時候也有些怒了。然而對于他的表現，雲岫卻只是道：“你打不過我的。不過我倒是有一個好辦法。既然你和鎮元子那麽要好，那就一起留在我這好了。這樣豈不是照樣可以朝夕相處？”

鎮元子心道不好，當即道：“紅雲快逃，你不是她的對手。”

然而紅雲這樣善良的性格，注定了他不可能就這麽逃走，只見他道了一聲“得罪了！”擡手朝着雲岫那邊撒出一把紅砂。同時身形一躍，朝着桃園沖過去。想要放好友出來。

可惜先不說桃園的防禦有多堅固，單說雲岫等人就不可能任由他在這裏胡來。都不需要雲岫動手，時辰直接出手阻攔。

他就算多年沒有寸進，也是個太乙金仙後期的高手。在此刻的洪荒依然是超一流的高手。更何況還身負奧妙無窮的時間道法。紅雲哪裏是他的對手。不過交手片刻。紅雲就被他給定住。成了雲岫的又一個囊中之物。

“紅雲，你的本體應該就是一朵紅雲對吧？”雲岫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紅衣像素人，直接宣布道：“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了！”

“混蛋，放了他！”鎮元子又驚又怒，卻根本出不了桃園，只能對着雲岫破口大罵。

雲岫對此只是道：“你要是對我态度好點，我就讓你們在一塊，你要是再這麽罵我，那我可就要揍他了。”

“笑話，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是不會屈……”聽岔了，以為雲岫是要揍自己的鎮元子正要表現一下自己的英勇無畏，結果随後就反應過來雲岫指的是紅雲。頓時收聲，片刻後才瞪着雲岫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卑鄙！”

雲岫對此，只是手指指節曲起，咚的一下，給了紅雲腦門一個結結實實的腦瓜崩。然後得意的看向鎮元子：“你再罵？”

被定住的紅雲說不出話來，只能眼珠子無助的偏移向桃園的方向。

“無恥！”

鎮元子下意識罵出聲，随後才意識到不對。而雲岫好似挑西瓜一般，指節曲起對着紅雲又是咚咚咚三下。力道剛剛好，懵逼不傷腦。

雲岫有人質在手，簡直把嚣張又惡毒這幾個字演活了。“再罵一句試試？”

鎮元子不敢罵了，只是看着雲岫的眼睛憤怒的幾乎要噴火。可惜雲岫看不清他的表情。見鎮元子不出聲之後。她就看向了一邊的西王母。

西王母脊背一涼：“道友也要強留我不成？”

“那倒沒有。畢竟都是鄰居，相逢就是有緣，這點面子肯定是要給了。”

雲岫這是假話，真正的原因是這位像素人頂着西王母的名號。雖然這是個游戲世界，但雲岫本身其實很尊敬神話裏的女娲娘娘、後土娘娘等功德浩大的女神。而西王母自然也在其中。

就算這是游戲，好歹也頂了這麽個名字，所以雲岫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對西王母動手。不過不動手是一回事，該強調的還是要強調。

“雖然是鄰居，但青鳥是我撿的，我撿到的就是我的了，還是不可能還的。”

在她沒膩味之前，誰也不能搶她新得的小鳥。

“娘娘！”一直被時辰一只手抓住的青鳥含淚喊了一聲，卻不是求救，而是道：“娘娘願意來救我，這份情誼已經足以讓青鳥死而無憾了。世上難得兩全法，娘娘還是走吧。只是……我之後無法再侍奉娘娘左右。萬望娘娘珍重！”

西王母面色動容。“青鳥……”

老子摸了摸胡子，勸道：“青鳥在這雖然自由受限，但到底性命無憂，道友還是走吧，莫要強求。”

真打起來，西王母可絕不是雲岫的對手？

“娘娘，走吧！”

在青鳥一聲聲的催促下，西王母最終閉了閉眼，踏雲而去。青鳥含淚深深的看着舊主的背影，心裏暗自悲切，不知何年何月何日才能和主人再相逢。

雲岫自然不可能從這像素風中看出這麽多細節來，她見西王母走了，随口讓時辰安排一下新來的紅雲，随後就拉着通天回去了。

“走吧，我們回去接着研究怎麽孵蛋！”

老子和元始因為雲岫的人參果，一朝突破大羅金仙，雖然還沒想好日後用什麽來還，但是既然雲岫現在遇到了孵蛋難題，他們倒是也能指點一二。于是就跟着一起去了。

路上，通天忍不住提醒雲岫，紅雲說的那少沾因果，少造業障的話不無道理。如今量劫悄然而至，不知何時就會猛地爆發開來。雲岫還是要注意一下才是。

通天的話比起紅雲更多了幾分關心，雲岫也知道這個道理，倒是沒用之前那的叛逆宣言，而是道：“放心好了，我心裏有數。我雖然抓他們回來，但我可從未無緣無故大開殺戒過吧？再說了，我可是大功德者，量劫落不到我頭上。”

這是一部分原因，雲岫有恃無恐的最真實原因，還是因為她玩家的身份，就算量劫落到她頭上也沒事，頂多是又一個劇情開始罷了。畢竟她可是玩家。

雖然很多游戲會為玩家角色添加會死亡的設定，最困難的單機游戲也不過是死亡後重頭開始，誰見過玩家的角色在游戲裏死了，玩家再也沒辦法玩這個游戲了？所以抛開這些設定，玩家在游戲裏可是永生的。

通天等人不知道雲岫的想法，只聽出了她那無限的自信。他們沉思了一下，發現事實還真是如此。老子和元始對視一眼，彼此都驚訝的發現，原來雲岫還有這樣的一面。

而通天則是細想之後，當即大笑着一拍雲岫的肩膀。學着她的口吻道：“不愧是我的好友，就是和我一樣聰明！”

等到他的手不小心觸及雲岫白皙的脖頸，通天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些不妥。他趕緊縮回手。誰知這時，雲岫的手已經勾上了他的脖子。

“那是當然，咱倆是誰啊，若整個洪荒的智慧共一石，那我兩就獨占八鬥。”

察覺到老子和元始還在後面跟着，雲岫不好厚此薄彼，順嘴吹捧了一句。“至于你大哥二哥，他們各占一鬥！”

老子和元始：……真是謝謝你啊，吹噓還特地帶上他們。

注意到雲岫和通天勾肩搭背的不雅動作，最守禮的元始看着有些難受，想提醒一聲，又不知該怎麽說。于是不由看向老子。

老子摸了摸胡須，卻只是笑道：“不敢當，雲岫道友謬贊了。”

元始遲疑了一下，見老子沒有表示，最終也只當自己沒看見。

而通天感受着雲岫那柔軟的胳膊，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臉，擡起的手又落下，耳朵微紅的微微矮下身子，配合着被雲岫這麽勾着脖子進了亭子。

修道無男女，雲岫平日不拘小節，和他又是最好的朋友，這麽做沒什麽不妥，只有心有雜念的人才會想歪……對，心無雜念就不會亂想了。

通天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思緒，裝作自然的和雲岫坐到石凳上。雲岫的手自然而然的收回來，通天看了眼她收回去的手臂。摸了摸發熱的耳根故意笑道：“總共就一石，既然都在我們這了，你讓其他人怎麽辦？特別是烏雲他們……”

“現在洪荒，量劫已至，然而卻大多不明天機，不知量劫何意，還在和鳳凰族、麒麟族因果糾纏，實乃不智之人，既然是不智，那自然就沒有。”

雲岫故作高深的點評了一下，随後左右看了看，小聲道：“至于時辰和烏雲……哼，他們倒欠三鬥！”

這東西還能倒欠的？

通天等人一愣，随後頓時笑出聲。老子笑道：“道友這話倒是有趣。”

最嚴肅的元始也笑：“這話太過促狹，可千萬不能讓那兩位聽到。”

通天則是劍眉一挑：“他們怎麽惹你了？”

雲岫撇嘴：“他們兩個整天說我小孩子脾氣，任性霸道還脾氣大，哼，他們說我壞話，那我也說他們壞話。”

通天好笑道：“那你現在偷偷說他們壞話，這不更像小孩了嗎？”

雲岫哼笑。“這你就錯了，小孩子都是當面說人壞話，大人才總是偷偷在背後說人壞話的。”

通天一愣，随後朗笑道：“說得好！世人可不正是如此！”

元始也嘆道：“這話倒是有幾分意思。”

*

與此同時，時辰和陰陽老祖可不知道雲岫正在偷偷說他們壞話。時辰收回束縛青鳥的法力。放飛她的同時慢吞吞的提示道。

“不用傷心。她一向小孩子心性，別人越是和她搶，她越是要留。你若是乖一點，她心情好了。你就可以去求她恩典，放你去見一見西王母。比如這水族館內的龍，你看雲岫其實也并未真的禁锢他們自由。”

陰陽老祖看了一眼飛在空中的青鳥。也提點了一句。“那家夥喜新厭舊的很，之前嚷嚷着要騎龍騎鳳。為此還大動幹戈了一番，結果坐騎抓來才騎了幾次？就又興沖沖跑去西海抓水母了。說是去西海抓水母，結果一轉眼又跑東海去了。耗費了五百年，要不是回來的路上想起來這事，這水母還不知道在哪呢。”

“再看現在，龍不騎了，水母也不抓了，改孵蛋了。真是眼睛一眨就是一個主意。”

“所以你們也不必傷心，一朵雲，一只鳥嘛，難道能比祖龍還珍惜？放心好了，過不了多久。她就會把你們忘在腦後了。到時候你們跟她說一聲，出去逛逛，她說不定不耐煩的擺擺手就同意了。只要你們還挂在她名下，只要她沒心血來潮想起你們，你就算出門玩個幾萬年都沒關系。”

為了避免紅雲和鎮元子太鬧騰，時辰半是提點，半是感慨的表示，雲岫就是個博愛的小孩，看見什麽都想要。但只要滿足了她，臣服于她。她又很好說話。大部分時候，或者說，除了偶爾突發奇想下幾個命令。整個桃源山的事都是他和陰陽老祖、小白在管理。

只要付出一點臣服，就有雲岫這麽一個洪荒頂尖的強者罩着，平日裏還能蹭到山頂濃郁的靈氣修煉，而這個主人既不需要你為她沖鋒陷陣，深陷險境，也不對你動辄打罵，甚至她本身連基本的尊卑上下也不太計較，平日對她說話直接‘你啊我的’甚至喊她名字，她也不會動怒。這豈不是一本萬利的好事？

反正時辰除了最初有些不情願，這些年感受到有這麽一個老鄉罩着的好處後，是越來越覺得這樣的日子還不錯了。

小白嘀咕：“知道主人對你好，你還不好好幹活，整天睡覺。”

時辰聽見了這話，卻假裝沒聽見。

另一邊的青鳥狐疑道：“當真？”

時辰和陰陽老祖描繪的畫面太美，青鳥生怕他們實在誘哄她。

陰陽老祖一指桃園：“別的不說，你且看他，他對着雲岫那麽罵，雲岫也沒對他怎麽樣。土是先天息壤，水是先天壬水，過的相當滋味。”

貓貓淡定道：“這些天唯一吃的苦頭，也就是我讓時辰往給他澆的水裏加了點赤炎草汁罷了。”

聽到前一句剛面露欣慰的紅雲懵逼了：啊？

鎮元子一愣，随後氣急敗壞道：“我說我前天樹根怎麽火辣辣的，我還以為是土的問題，原來是你們搞的鬼？！”

害得他根須辣得不行，大半夜的把自己的根須從土裏探出來亂甩。

陰陽老祖哼了一聲：“誰讓你在那鬼哭狼嚎的。吵得我睡都睡不好了。”

時辰看了這只口是心非的貓一眼，沒拆穿他這是在給雲岫報仇。

小白也看出來了，搖了搖尾巴：“幹得好！”

時辰：“總之你們看到了，大部分情況下，只要你們願意臣服于雲岫，她的脾氣算是我們這最好的。”

時辰拿出多寶鼠舉例子，表示這只小鼠最開始連化形都做不到。但是自從跟着雲岫，天也藍了，草也綠了。又是先天壬水蟠桃又是人參果的吃着。修為那可是蹭蹭蹭的上漲。所以只要你們乖巧聽話。以後肯定也有好果子吃。

鎮元子聽得氣得肝更痛了。“那本來就是我的人參果！”

時辰略灰的眸子淡淡的看了眼鎮元子。“洪荒本就是如此，你實力不如人就是這樣的下場。而她已經很好了。起碼願意給你這樣一個好環境修煉，并且只要你幾顆果子，而不是把你關在暗無天日的地方囚禁，打散你的神魂，割取汁液、樹皮。不浪費你身體的每一部分。”

先天靈根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寶庫，果子是先天靈根的精華，卻不是全部，鎮元子如果落到其他人手中，別人肯定不會只要幾顆果子，而把那龐大的本體浪費在一邊，甚至給鎮元子修煉變強，擺脫控制的可能。

當然，這其實也算一種詭辯，按照鎮元子原本的命運軌跡，他在沒有變得足夠強大之前，會一直躲在萬壽山潛心修煉。手持地書的他安然度過了弱小期。等到行走洪荒之時已經有了地仙之祖的雛形，自然不可能受制于人。

然而鎮元子不知道這些事，所以他聽着時辰的話不由沉默下來。

紅雲只問一個問題。“如果真如你們所說的，那日後她會放我們走嗎？包括鎮元子？”

“不是放你們走，既然被她劃分到她這邊，那麽除非她自己說不要，否則你們就永遠擺脫不了她。我的意思是說，臣服于她，你們就會獲得大部分的自由。包括鎮元子。”

時辰看向鎮元子。“你的本體是不可能離開的，但你還有希望。”

鎮元子沉默許久：“說來說去，你們還不是逼我們臣服。”

時辰聳聳肩：“除非你們別讓她對你們産生興趣，否則當她看見你們的第一眼，你們就別無選擇了。”

作者有話說：

時辰：逃是逃不掉的了，不過好在她是個渣女，喜新厭舊，你們熬到人老珠黃的時候，她說不定就膩歪了。加油！

遠在亭子裏的雲岫：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