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吃醋
第25章 吃醋
季雲琅把曬了大半天月亮的八域主從沙子裏挖出來,給了他兩巴掌讓他清醒。
樓沙睜開眼,撚起身體上細碎的沙粒,眼神迷離,語氣懷念。
“神當年就是這樣,每次跟域主求完愛,都會被埋進這樣一片充滿愛的沙子裏,他真的~好愛神~啊~”
季雲琅給了他第三巴掌。
一個兩個都是變态。
他問樓沙:“守衛補上了?”
“嗯,以前那批守衛全死了,屍體找不到。神把八域剩下的人全拿去守入口了。”
季雲琅問:“守得住?”
動手的人能殺一批守衛,就能殺第二批。
“這神就不清楚了,不過……”樓沙下巴上沾滿了沙,臉湊近,盯着他的眼睛,咧出了一個危險的笑,“要是領主你願意放棄森羅獸骨殿,讓骨龍出來守入口,那神保證,再也沒人能出去。”
季雲琅想也沒想,“行。”
“?”
樓沙的笑停滞了一瞬,“你沒聽清?神說的是讓你搬出森羅獸骨殿,讓骨龍出來……”
季雲琅又說:“行。我今晚就搬,放骨龍出來守入口。至于森羅獸骨殿,八域主你想住就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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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沙拍拍自己身上的沙子,看向他的眼神裏多了幾分愛意,他抓起季雲琅的手,放到自己富有彈性的胸肌上,柔聲道:“神覺得,你現在不管跟神提什麽要求,神都不會拒絕你~神都願意~來,不要害羞,盡情占有神啊啊啊啊啊別擰!別擰!神拒絕!神拒絕!”
季雲琅收回手,問他:“二域主到現在還沒死,你的人到底什麽時候動手?”
“神不知道!神每次去催他,他就把神綁起來喂神吃橘子,然後神就沉迷了……忘記了……”
“行了,”季雲琅打斷他,“森羅獸骨殿你想住就盡快搬,你住進去,二域主必然按捺不住前來挑戰,到時再殺也行。”
樓沙興奮地在沙子上跳起來,“神現在就要搬!”
-
滿月時分,一聲龍嘯吵醒了所有人,骨龍不情不願被季雲琅抓出森羅獸骨殿,盤到了入口一棵禿枝樹上。
它憤怒得腦袋上直冒白煙,又拿季雲琅沒辦法,連吼他一聲都不敢。
他已經沒有尾巴了,只能拿腦袋去蹭季雲琅的臉,季雲琅摸了兩下龍頭說:“聽話。”
季雲琅人常在仙洲,森羅獸骨殿一旦沒了骨龍守着,就一定有不少人會趁領主不在家闖進去住。
八方域人好像都沒腦子,又或者腦子裏永遠只有一根筋,做事只看眼前,絲毫不考慮後果。
領主回來了,他們會怕,然後跪地求饒。
領主不回來,他們就把自己當成領主,坐在大殿裏哈哈大笑,也不知道在得意些什麽。
季雲琅跟他們待久了,總害怕自己也變成傻子,所以他得一邊教琥生讀書,一邊經常活泛自己的腦子。
骨龍在樹上蹲守,入口處八域主的守衛也依然在。
季雲琅原本說讓樓沙撤走,既然他想住森羅獸骨殿,那身邊必定得有人守着。
樓沙擺擺手說不用,陶醉地捂上心口,“他一個人,就完全可以保護神了~”
季雲琅問:“他接受你了?”
樓沙不理他,依然陶醉地閉着眼,“啊~”
“……”
病情加重了。
-
那聲龍嘯驚擾了站在一起講話的江晝和風洵。
風洵剛罵了第十句“真惡心”,江晝剛踹了他第十腳。
風洵嘲諷道:“你把骨龍送他,現在他拿骨龍來擋你的路。後悔嗎?”
江晝沒理他。
風洵又說:“江逝水當年用一只貓來換你的骨龍,你換了,現在江逝水死了,交易失效,你完全可以把它抓回來接着用,為什麽要送人? ”
江晝:“沒送人。”
知道風洵不懂,他補充:“我的就是他的。骨龍是,我們的。”
“……”
風洵:“真惡心。”
江晝踹了他第十一腳。
-
江晝去森羅獸骨殿找季雲琅。
季雲琅正忙着跟樓沙處理搬家的事,他和琥生的東西要全裝乾坤袋裏帶走。
樓沙不解道:“為什麽要折騰這個小袋子?一會兒神叫幾個寶貝兒過來,把你的東西全搬到神的沙洞不好嗎?”
“不好,我跟你說過,我要離開八方域,這些東西要全帶走。”
“你……”樓沙眼裏湧上幾分不舍,正待跟他說什麽,看到江晝進來,他一驚,急忙往季雲琅身後藏,在他耳朵邊嘀咕,“這個男人,太吓人了。他是你心裏想的那個人嗎?你還能和他過那麽久?相信神,再過下去,他遲早會一口一口把你吃掉!”
季雲琅忽略他這段話,拎着乾坤袋往裏裝東西,說:“外面那些人都以為我今晚就會把你丢去做奴隸,現在無事發生,你還搬進了森羅獸骨殿,他們很快就會一個接一個跑來對你撒氣。你住進來之後,日子不會好過。”
樓沙心動地捂上胸口,“神就喜歡這種驚險的、刺激的、腦袋每天挂在褲腰帶上的感覺,最重要的是,神做夢都想在森羅獸骨殿用神的寶器和他大戰……想想就要興奮得昏過去了~啊~”
他再次發出奇怪的聲音,季雲琅不聲不響離他遠了點。
總覺得這次回來,樓沙變得更有病了。
江晝見他在收拾,沒走近,坐在了大殿裏唯一的那把椅子上,拔出刀來擦。
樓沙陪季雲琅在內殿收拾,往外探着腦袋看了江晝好幾眼,咬着袖子敢怒不敢言,死死盯着他的背影,腦海裏仿佛湧現起了上一個坐在這個座上的人。
樓沙咬着牙念念有詞,“神的寶器要變長、變大,狠狠呼上去扇死他,天殺的領主,該死的花珈,神的寶器要變長、變大,狠狠……”
江晝站起來,轉了身。
樓沙原本只是對着他的背影罵,在他轉身的一剎那,卻赫然看到一張狠辣豔麗的臉,樓沙瞪大眼,臉瞬間變得煞白,狠狠“啊!”了一聲。
季雲琅聞聲過來,“怎麽了?”
樓沙指着江晝:“他……花……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樓沙捂着自己腦袋大叫着跑進內殿,趴地上就往床底下鑽,又因為床底太窄鑽不進去,不停重複着鑽的姿勢撞腦袋。
“……”
季雲琅順着他剛才指的方向看去,江晝正從自己臉上揭人皮面具,剛揭了一半下來。
身後樓沙還在維持着鑽床底的動作,撞得額頭烏青,季雲琅這才相信他是真的有病。
他過去攔住樓沙,見他現在沒辦法正常交流,摸出繩子來捆住他的手腳,把他丢到了床上。
繩子原本是準備來綁師尊的。
但是他沒選好,這種繩子給江晝用着糙,給樓沙用才剛剛好。
江晝在這時走近,見季雲琅綁得這麽熟練,擡手幫他把散在肩上的頭發撥到腦後,指節不小心蹭過他側頸那個滲血的咬痕,問:“你們經常,這麽玩?”
季雲琅不喜歡被威脅,現在不管是激怒他還是讨好他的話都不想回應,只覺得這個人很煩、很讨厭。
所以他不動,也不吱聲,只默默觀察樓沙的狀态。
為圖清淨,季雲琅把他嘴也堵住了,樓沙現在整個人被綁成一個長條,驚恐地睜着眼在床上撲騰,突然,他腰腹發力騰空把自己翻了個身,由躺變趴,然後腰往下塌,屁股撅起,用膝蓋頂着床板一拱一拱地繞着床蛄蛹,都不用細看,一眼就知道精神狀況不容樂觀。
“你……”季雲琅還是開口了,“對他做了什麽?”
八域主雖然這麽些年一直有病,但是大部分時候還是個正常病人,從沒出現過這麽激烈的病發狀況。
除非是有什麽東西刺激到樓沙了,比如他剛撕下來的那個人皮面具。
江晝說:“伸手。”
季雲琅不伸。
江晝抓起他的手,把那個面具鋪到他掌心,讓他看這張臉。
季雲琅:“這是誰?”
季雲琅來八方域的第一年,根本沒有來森羅獸骨殿見到領主的機會,第二年就更不用說了,領主暴斃,這裏換他住了。
所以他并不認識花珈的臉,直到江晝說了名字,他才知道。
他捏起那塊臉皮,摸着滑膩膩的,說:“怎麽像真皮似的。”
江晝:“就是真皮。”
季雲琅捏面具的手一頓,江晝:“騙你的。”真皮喂貓了。
季雲琅把臉皮丢還給他,問:“八域主很怕這個花珈?”
江晝:“不知道。”
“那你為什麽拿這個吓唬他?”
“他罵花珈,”江晝收起臉皮,“對着我。”
季雲琅笑,“你覺得他在罵你,你生氣了,所以要報複他?”
季雲琅終于又對他笑了,江晝心裏舒服了很多,說:“嗯。”
樓沙鬧騰一會兒安靜下來,腦袋一歪就閉了眼,季雲琅把綁他的繩子解開。
他看着睡着的樓沙,皺了皺眉,“前輩,這個花珈,你之前在卷軸上給我指過,他和我師尊,還有那位前任八域主,都是被我父母取名養大的,是嗎?”
“嗯。”
“那我們剛才去看的那個洞穴,是他們從前一起居住的?”
“對,”江晝說,“你師尊,住得最久。”
“為什麽?”
“風洵和花珈,長大後,出去打架,離開了家。你師尊,”
卡了。
季雲琅都不用等他卡出來,給他接上,“我師尊懶,所以留在家陪着我爹娘,每天只知道吃飯睡覺。”
江晝“……”
要這麽說也沒錯。
“所以,”季雲琅垂眼,“我爹娘也是八方域人,對嗎?”
江晝搖頭。
季雲琅垂着眼,看不見他搖頭,江晝就把他腦袋托起來,又搖了一遍。
“……”
江晝徹底說不出來話了,但是他還差一句,既然季雲琅問了,他就得告訴季雲琅……
“你爹娘都是仙洲人。”
風洵在這時大步踏進森羅獸骨殿,一雙黑眸緊盯着季雲琅的臉,“他們是自願進入八方域的仙洲人,在這裏待了幾十年,想要找到仙洲操縱八方域的證據。”
說到這裏就夠了,江晝要阻止他,季雲琅卻先一步走上前問:“然後呢,找到了?”
“找到了。不光找到了證據,他們還尋到了打開八方域通道的方法。得知真相的八方域人都很憤怒,發現這麽多年他們都是在被仙洲人當猴子耍,”風洵走到他面前,“領主,要是你,你會怎麽做?”
季雲琅沒什麽反應,“我會怎麽做,不是顯而易見?”
風洵:“你是仙洲人,所以并不關心八方域人的憤怒。比起讓他們洩憤,你更怕的是,他們會毀了仙洲。”
季雲琅:“沒錯。”
“你父母也一樣。所以他們想了個法子——讓自己養大的孩子去争奪領主的位子,把這群憤怒的八方域人全部壓制住,杜絕他們向仙洲發動戰争的可能。”
風洵嘴角帶上一抹諷笑,“可惜那個人還沒等當上領主,就愛上了一個病恹恹的仙洲人,自願離開八方域、放棄跟你父母的約定,追随他去了仙洲。那個人……”
江晝拔出了刀。
風洵扯了扯唇,沒說他的名字。
他不說不代表季雲琅不知道,他冷笑,“江晝。他果然是為了雲晏,才去的仙洲。”
“沒錯,”風洵視線從他臉上移到江晝臉上,一字一頓道,“他愛那個仙洲人,想把自己也變成仙洲人,因此追随他離開、斷絕了跟八方域的一切聯系。就連你父母死的時候,他都……”
江晝一刀朝他砍了下來。
風洵沒躲,左肩被砍下一道深重的刀痕。
季雲琅對其他事沒有概念,因為他并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
他只是更加篤定了一點,那就是,江晝真的愛雲晏。
他不管這兩個莫名打起來的八方域人,把收拾了一半的東西丢下,獨自往外走。
江晝把風洵拽到內殿,“說夠了?”
“沒有。”風洵說,“你什麽都不告訴他,是不準備用他?他是江逝水和雲征月的孩子,現在正在做和他們一樣的事,阻止我們進入仙洲。這樣下去,你就不怕,他最後落得跟他爹娘一樣的下場?”
“不會。”
“你怎麽知道不會?”風洵逼視他,“江晝,別把自己想得太厲害,你誰也保護不了。你該把他當成一把刀,這把刀要紮的是仙洲,不是我們。”
江晝不懂,風洵怎麽有臉來跟他說這些話,好像把當年那件事的錯全推到了他身上。
五大派殺進八方域、江逝水和雲征月死的時候他在哪兒?怕是為了活命,早跪在了花珈腳邊。
“花珈當年,”江晝說,“跟五大派,合作。你知道嗎?”
花珈為了當領主,自願跟五大派合作,協助他們殺盡這些知道真相、窺探過仙洲的八方域人。
然後等他們再送一批新鮮的、蠢笨的“羔子”進來,花珈就能作為唯一存在的領主,在一個全新的八方域開啓屬于自己的殺戮狂歡。
那晚,卷軸名單上被殺得只剩了三個人。
一個遠在仙洲的江晝,再有就是花珈和風洵。
花珈怎麽瞞下五大派保住風洵的不得而知,但風洵能活到現在,必然是使了手段。
江晝說:“花珈死前,求我,一定要把你殺了,陪他。”
江晝提刀在八方域轉了一整圈,都沒找到風洵的身影。
風洵解了衣服,露出滿身滿背的傷痕,江晝問:“花珈弄的?”
“不是,”風洵指向床上昏睡的樓沙,“他。”
“他作為羔子剛來的時候,在花珈手下。花珈的愛好你清楚,我幫過他幾回,沒讓他死。”
“這麽好,”江晝收起自己的刀,“我都愛上你了。”
風洵面無表情穿好衣服,“反正花珈做/愛和放血,有一項就滿足。”
江晝明白,說:“他舍不得,放你的血。”
那就只能是另一項了。
風洵走到榻邊,把昏睡的樓沙往裏推,“你來殺花珈那天,我在沙牢。當時的八域主不是我,所以你找不到。”
“那你的傷?”
風洵指向樓沙,“我跟花珈做,不跟他做,他給我下了藥。”
講到這個,風洵皺起眉,“男人,惡心。”
似乎是感受到愛的靠近,暈厥的樓沙突然大叫一聲,猛然睜眼從床上跳起來,兩手抓到衣領往外大力一撕,“唰啦”一聲撕爛自己的衣服,大張開雙臂撲向風洵。
風洵起身不及時,被他撲到背上用雙臂雙腿纏住,轉了好幾個圈兒都沒甩下來。
風洵看準江晝那把刀,伸手要去拔,江晝閃身避開,把他倆抓出森羅獸骨殿,接着一腳踹上樓沙屁股,連帶風洵一起踹進不遠處的黑沙裏。
然後出門去找季雲琅。
-
季雲琅在黑沙裏走了很久,沿途劈了十幾棵禿枝樹,江晝一直跟着他。
茫茫黑沙看得人眼暈,季雲琅找到一棵粗壯的禿枝樹,一躍而上,準備站在高處看看方向。
沒想到他剛跳上來,身後那人也跟着跳,樹枝一個不穩,帶兩人晃了起來。
他馬上要摔下去,江晝眼疾手快抓住了他胳膊,季雲琅身軀一顫,猛地甩開他,然後江晝就伸出另一只手托住了他的腰。
“……”
眼看要被他帶進懷裏,季雲琅出劍擋在兩人之間,皺起眉,“你離我遠點!”
江晝原本确實想把他往懷裏帶,見他這樣,只讓他穩在樹上就松開手。
季雲琅盯了他好久,确認他不再動了,才收劍。
剛收起來,江晝手就擡起,“你……”
他又倏地出劍,驚道:“幹什麽?”
江晝手停在半空,看着他側頸那個出血的咬痕。
下嘴真的重了,血流到現在。
江晝問:“還疼嗎?”
季雲琅冷笑,“你說呢?”
江晝拉住他的手腕,不等他掙,就扯他一起坐到樹上,從乾坤袋裏拿出一個小藥瓶,說:“上藥。”
季雲琅甩開他的手,“我自己會上。”
江晝把藥瓶打開,遞到他手邊,“那你,自己上。”
“不……”季雲琅不耐煩,正要揮手打掉他的藥,一低頭,卻忽然怔住。
這個傷藥,他小時候在觀海峰上經常用。
見他不動,江晝自顧自地坐近,扒開他衣領,把藥粉撒上去。
動作很糙,一撒小半瓶,恨不得拿藥粉把傷口埋住。
灑完江晝把藥瓶塞他手裏,又去拿藥貼。
季雲琅被刺激得疼,卻依然沒動,維持着剛才的姿勢,盯着手裏那個小藥瓶看。
直到江晝拿出藥貼,他才說:“你這個藥,和你上藥的手法,都讓我很熟悉。”
江晝動作不停,若無其事地給他貼好,把小藥瓶收回來,指尖點了一下藥貼,說:“貼兩天,不流血了,就撕掉。”
季雲琅摸了摸側頸的藥貼,“但是你的行為和你的話,都讓我不熟悉。”
江晝想了想,還是問他,“為什麽?”
季雲琅笑,“熟悉是因為,我師尊以前也用這樣的藥和這樣的手法給我治傷,可能你們八方域人行事都這麽粗犷。不熟悉是因為,我早忘了他為我治傷時的樣子,他很早之前就不管我了。”
他這樣,讓江晝又想到琥生的話。
每次季雲琅從宅子出來,來到八方域,都很難過,琥生說都怪他那個媳婦兒,不關心他也不愛他,才讓他這麽可憐。
江晝把他領口往外壓了壓,不讓衣料沾到藥,問他:“你師尊,對你不好?”
季雲琅低下頭,“我不想提他。”
江晝不太舒服,心想,明明是你先提的。
不能這樣,再這樣下去,徒弟會一天比一天不喜歡他。
他得做點什麽。
“你師尊,”他說,“是我看着,長大的。”
季雲琅沒反應。
“他從小就,聰明樂觀,”他停頓,然後繼續,“陽光,向上。是家裏最好的孩子。”
他這話說得季雲琅發笑,終于有反應了,囤積了許久的情緒盡數傾瀉而出。
“他分明又笨又懶,貪吃好睡。還陽光向上,他這輩子能有幾回起得來看太陽?我都想不出,他當年和雲晏是怎麽看對眼的,江晝照顧自己都費勁,還有精力在意一個半死不活的病秧子?他跟雲晏那麽好,在我面前就那麽怕,不喜歡我為什麽要跟我睡?跟我睡了為什麽還念着雲晏?無恥、浪蕩,水性楊花!”
“……”
江晝往他腦袋上敲了一下。
季雲琅皺眉,“你幹嘛?”
“不要這麽說他。”江晝正色,“他非常好,尤其對感情,很、專、一。不可能吃着碗……看,着鍋。”
“……你。”季雲琅欲言又止,止言又欲,這麽輪轉了幾遭後,面露兇相,問,“你喜歡他?”
江晝:“?”
“我早該想到……”季雲琅冷笑,“我們初見時,你給我看卷軸,我才抓着他玩弄了幾下你就受不了,說他是我師尊,我不該這樣。你騙我說愛慕我娘,其實真正愛的是我師尊,所以才故意來騷擾我。聽說我師尊懷了我的,你吃醋,因此變本加厲,想讓我變心。現在你又處處維護他,不惜說那些昧着良心的話來誇贊他,不是喜歡他是什麽?”
江晝:“……”
什麽叫昧着良心,為師不好嗎!
這下心裏是真難受,江晝不想哄季雲琅了,他得先哄哄自己。
忽然一陣劍光從眼前閃過,季雲琅猛地把他推倒,腿壓上他小腹,劍鋒抵着他喉嚨追下來,那雙紫眸緊盯着他,淬了殺意。
“我警告你,你糾纏我,我能忍,別打他的主意。江晝是我的。”
“……”
江晝仰躺在樹上,安靜跟他對視。
然後說:“哦。”
那朵萎了很久的小花嘭一聲,又長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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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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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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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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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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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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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