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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他們走的是郡王府的側門,直接就到了魏英華的院子裏。
落座之後,徐靈鹿掏出書卷鬼留下的那兩冊話本,遞給郡王世子,“就是這兩卷,魏大人看看。”
魏英華接過書冊翻了翻,居然還寫的挺不錯,故事精彩,人物生動,文筆也不賴,他本以為印制這一萬冊書怕是虧定了,現在看來說不定還有的賺。
“行!明日我就差下人去安排!”魏英華意猶未盡的放下書,“若是有獲利,可是也交予徐天師?”
“若有獲利,你先刨去成本,剩餘的部分,交予我便可。”徐靈鹿打算等天氣暖和一些,去一趟江南,将邢長安的遺物親手交給邢長樂。
邢長安在現代寫網文賺到的錢,他已經按比例兌換成了銀兩,到時也一并交給長樂,若是這本書還能有獲利,他便定時彙給邢長樂銀本就好。
畢竟邢長樂供他哥哥上了這麽多年的學,一點都沒有藏私,這些錢就算是長安對弟弟的報答。
“只是有一點,還需魏大人上心,這手稿可千萬不要損毀了。”這是長安留給他的,徐靈鹿還是十分珍惜的。
魏鏡澄聽到他小心翼翼的懇切語氣,垂下頭撇了撇嘴,不就是鬼魂送的兩本書,居然這麽愛嗎?
\"這是自然!\"魏英華滿口答應,“必須完璧歸趙,一定不會出現損毀的。”
然後,他就被自家堂弟隐秘的瞪了一眼。
魏英華???
談妥了事情後,魏鏡澄和徐靈鹿就離開了,他們還打算去一趟舊巷的破屋那裏,将邢長安的遺物挖出來。
魏英華一路将他們送出大門,再次欣賞到了抱腰上馬的唯美畫面,心滿意足的叫來了手下安排印制的事情。
馬匹這次跑的不快,徐靈鹿正在納悶,滴滴快馬是不是沒油了,後面的魏鏡澄忽然悶聲來了一句,“所有姓魏的,徐天師都喊魏大人,今日我險些分不清楚,是在喊我還是在喊魏英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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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靈鹿:司機魏師傅這是在鬧什麽脾氣?
“那以後喊你魏少卿。”喊官職總沒錯了吧。
“我以為,以我和天師的交情,能讓天師喊我一聲鏡澄呢。”魏鏡澄語氣微酸。
徐靈鹿摸摸鼻子,“這不好吧,你不也喊我天師嗎?直呼名字是不是不大禮貌。”
他話音剛落,就感覺背後忽然一暖,魏鏡澄的身子微微彎下來,幾乎要貼在他的後背上,嗓音低沉又有磁性的吐出兩個字:“靈鹿。”
徐靈鹿的背整個一僵,感覺汗毛從後腰處一直竄上脖頸,人一動不敢動,心裏默默念叨着,魏大人,氣泡音犯規呀。
見他沒有回應,魏鏡澄一邊的眉毛挑了挑,“靈鹿不喚我一聲嗎?”
小天師也不想示弱,但又莫名的羞臊,鏡澄兩個字在舌尖轉了好幾圈,就是叫不出口,連耳尖都紅透了。
見他如此反應,魏鏡澄也沒有得寸進尺,嘴角揚起一絲淺笑,抖了抖缰繩,加速跑了起來。
這簡直是徐靈鹿坐過的,最難受的一次滴滴快馬了,以往放松的甚至能在馬上睡過去的他,全程板直着身體,就好像直角三角形垂直于地面的那條邊。
看着越來越近的舊巷,徐靈鹿好似看見了救命恩人,大黑馬還沒停穩,他就着急着想下馬,并且誤判了自己的腿長和腿部力量,在馬鞍上扭來扭去,不僅沒有成功跳下去,反倒卡在了馬上。
“靈鹿,急什麽?”魏鏡澄還保持着剛才的語調。
徐靈鹿憤憤轉身,快速的瞪了他一眼,接着就聽見魏鏡澄爽朗的笑聲。
胸腔的震動,連着徐靈鹿的後背都震了起來,終于在他要徹底炸毛之前,被一雙大手托住腰,穩穩的放在地上。
“慢些,小心崴腳。”
小天師首次無畏的迎向冬日的冷風,臉頰實在太燙了,需要降溫。
舊巷很窄,馬匹根本進不去,長安之前住的破屋在巷子的最深處,只能步行過去。
徐靈鹿一馬當先走在前面,一刻都不敢停,生怕被後面的人發現他臉紅。
一邊快走還一邊嘟囔,“這麽會氣泡音,怎麽不去當CV。”
啊啊啊啊,他好恨自己是個音控。
好在被巷道內的穿堂風吹多了,徐靈鹿逐漸冷靜了下來,回神一看,前面就是那間舊宅了。
房子已經塌得不像樣子,四根頂梁柱中空斷裂,木梁滾得到處都是,瓦礫碎了一地,走上去都紮腳。
小天師剛才還羞憤的情緒蕩然無存,唉,房子都成這樣了,難怪長安的屍身上有那麽多淤血的斑痕。
他找到房子的西北角,彎下身将碎掉的瓦礫往外撿,一時不查,手指被碎木岔子紮了一下,徐靈鹿‘嘶’的一聲,白嫩的指尖立刻湧出了一個小血珠子。
正當他想将血珠甩掉,繼續搬瓦礫的時候,一只寬大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手腕,舉到眼前細細的查看着。
“怎麽如此不小心?”雖是責問的語句,但魏鏡澄的語氣中滿是關切毫無問責之意,“還疼嗎?”
徐靈鹿不自覺的蜷了蜷手指,呆呆的搖頭,不疼,反倒有些癢了。
難得見他呆愣的樣子,魏鏡澄輕笑,用自己的指腹輕輕的壓了下那個小小的傷口。
徐靈鹿頓時又‘嘶’的一聲,指尖一燒,也說不上是疼還是麻。
“還說不疼,木刺留在裏面了。”魏鏡澄摸着他指尖那個小小的硬棱,顯然是有根木刺紮進了肉裏,木刺細小,不碰沒感覺,但凡輕輕壓上一下都會觸發疼痛。
魏鏡澄從腰間的袋子裏掏出一把短匕首,他平日都是用刀,這個精巧的小匕首徐靈鹿倒是第一次見,‘铮’的一聲利刃出鞘,一聽就鋒利異常。
小天師看着手持匕首的魏大人,面色古怪的想,就一根木刺而已呀,這匕首是要把整個手指都切下來嗎?
“想什麽呢?”魏鏡澄看他面色古怪,再次執起他受傷的手,“別動,一下就過去了。”
說完銳利的刀尖就挑在了皮膚上,徐靈鹿只覺得自己的指腹微微一涼,還沒能覺出痛意,那木刺就已經被魏鏡澄用匕首挑了出來。
“去那裏待着等我。”魏鏡澄指着巷邊的一個小石墩。
石墩圓圓潤潤的,恰巧在陽光底下,一看就常有人坐在上面,剛好可以讓徐靈鹿坐在上面休息。
可小天師還懵懵的看着自己的指尖,根本沒反應過來魏鏡澄在說什麽。
“靈鹿?”
“嗯?嗯?”徐靈鹿聽到這聲喚,猛然擡頭,也沒再注意魏鏡澄只叫了他的名字。
“發什麽呆?”魏鏡澄笑笑,再次指了指石墩,“讓你先去待着。”
“哦。”徐靈鹿看了看那圓滾滾的石墩,走過去,嘆了口氣坐下了。
手撐着下巴,看着魏鏡澄在瓦礫堆裏清理,挖掘的身影,那把削鐵如泥的寶刀,被他當做了鏟子,毫不在意的撬着瓦礫碎木,徐靈鹿搓了搓已經愈合小傷口,心亂如麻。
他就是再遲鈍也能意識到,魏鏡澄對他的态度似乎有點不大對勁,再加上前段時間總聽長安說李兄,徐靈鹿渾身一個激靈。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是他想的那種情況吧。
如果魏大人真的對他有那種想法,那他自己是怎麽想魏鏡澄的呢?
依然能單純的當做合作夥伴嗎?朋友?亦或是自己也有點喜歡他?
啊啊啊啊,煩死了,想不明白。
在徐靈鹿發呆想事的功夫裏,木盒已經被魏鏡澄找到了,盒子埋得不深,外面包着一層防水防潮的油紙,倒是沒有什麽損壞。
魏鏡澄抖抖油紙上的土,用幹淨的一面擦拭了一下盒子才走過來遞給徐靈鹿,“是不是這個?”
徐靈鹿仰起頭,一襲黑衣的魏大人逆着光站在他面前。
陽光為他的輪框鍍上了一層金邊,卻看不清他的面目。
“鏡澄……”徐靈鹿緩緩的念出這兩個字。
聽的魏鏡澄拿着木盒的手一抖,險些失手将盒子摔在地上。
“你的名字可有寓意?”
哦,原來不是喚他,而是問他。
魏大人剛才失速的心跳,又恢複了平靜,“父皇說,願我心如明鏡,能澄澈向陽。”
“好寓意,好名字呀!”徐靈鹿一邊誇贊一邊從他手中接過木盒子。
打開之後,果然是一些手抄的線裝書,那工整隽秀的字體非常眼熟,是邢長安的沒錯,看來要找的就是這個盒子了,小天師關上盒子燦然一笑,“這麽好的名字,合該多叫叫才是。”
魏鏡澄看着他燦爛的笑容,靜默了一瞬,才接口說:“但卻很少有人喚我的名字了,自父皇和母後離世,就再沒聽到過了。”
魏大人的聲音有些低落,“皇兄喚我皇弟,幼時的友人們喚我敬稱,同僚們喚我官職,更多的人則是叫我大人……”
他話還沒說完,徐靈鹿就抱着盒子站起身,率先走向巷口。
看着小天師走出一截的背影,魏鏡澄把那個即将出口的請求又咽了回去,他本來想問徐靈鹿,以後你能喚我的名字嗎?
可是思來想去,自己又沒有那個立場,他憑什麽對徐靈鹿做出這個請求呢?
魏鏡澄向後退了小半步,将自己徹底藏在巷尾的陰影裏,看着前面的人逐漸走入光中,自嘲的笑笑。
也許今日自己的表現有些過分,以後還是退回到魏大人和徐天師的距離吧。
就在魏鏡澄苦澀的打算再次将徐天師這三個字叫出口的時候。
光裏的人轉過身來,納悶的看着他,朗聲問到,“怎麽還不過來?”
“鏡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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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