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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蘭攸驚住了。

他眼神飄忽，顧左右而言它，郁雙看出了他回避的意思，反而笑了：“我開玩笑的。”

說罷，他轉身離去，然而蘭攸卻沒能忽視他臉上悵惘的神色。

兩個月的時間過的很快，郁雙為了給七周年演唱會做準備，推了近幾個月的通告，帶着蘭攸泡練習室。

其他三人也是如此，畢竟最後一年，大家都想留個好結果。

唯一讓蘭攸困擾的是，他那捉摸不定的發情期。

本來系統介紹說相隔的時間是固定的，誤差不會超過三天，但實際經驗證明，毫無規律可言。

系統将小世界來回掃描了幾次，終于找到了問題所在，遲疑道：“确實出現了一點小bug……”

蘭攸問：“怎麽？”

系統說：“就還是那個問題……郁雙不是小世界的創造者嗎，所以有些設定可能會随着他的想法而變化，現在的情況就是，他對你有欲望，你就會發情，懂吧。”

蘭攸：“……”

他不想懂。

若是如此，他即使一開始不搬過來與郁雙一起住，之後也避免不了時常要找郁雙，真是好一個心機狗！

他憤憤地咬着嘴裏的大蝦，想象着那就是郁雙，正坐在他對面給他剝蝦的郁雙不解地偏了偏腦袋，剛才蘭攸好像瞪了他一眼？

不知又是哪兒不小心惹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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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雙又剝了只蝦，放在蘭攸的碗裏，心下卻是松快。

或許是昨天夜裏太賣力了吧。

罪魁禍首并沒有要反省的意思，剝完蝦，郁雙摘下手套，開始吃自己的飯。

幾日後，UNIQUE七周年演唱會現場。

晚六點，演唱會正式開始。

五點半，後臺休息室。

即将迎來第一次唱跳舞臺的蘭攸此刻有些緊張，其他人察覺到了，紛紛來安慰他。

“沒事的啦，排練的時候跳得都很好。”

“你怎麽還有緊張的這一天，以前你就是隊裏跳最好的，現在也是，安啦。”

郁雙也拍了拍他的腦袋，言簡意赅：“不用緊張。”

他的動作太過流暢，以至于過了約莫半分鐘後，旁觀的幾人才反應過來，隊長和老幺的關系是越來越親密了啊，特別是隊長，看着就像是要談戀愛了似的。

又聊了些放松心情的話題，便到了上臺的時間。

蘭攸那抹緊張的情緒在登臺以後就莫名地消失了，他恍若和舞臺融為一體，他本該就是為舞臺而生的。

臺下的粉絲叫得很大聲，恍然間，他就想到了他在現實世界裏的那群粉絲們。

果然不管哪兒的粉絲都很熱情啊。

這般想着，他微微地笑了，攝影師将鏡頭對準蘭攸的臉，竟在鏡頭後看呆了。

這便是人間蠱王吧！

演唱會一共持續了四個小時，最終謝幕的時候，舞臺上憑空出現了一張水簾，将臺上的幾人從頭到腳澆了個透心涼，他們身上的襯衫都濕透了，貼在勻稱緊實的肌肉上。上一秒還在張大嘴巴以為出了舞臺事故的粉絲們下一秒就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

這不是事故，是□□啊！

更讓她們震驚的是，郁雙在這時摟過了身邊蘭攸的腰，略一轉身，以側面面對觀衆，水簾和光線的交錯中，看上去像是在俯身親吻。

這會的尖叫聲更大了。

郁雙到底沒有喪心病狂到在舞臺上接吻，實際上他只是抱了抱蘭攸，關了身上別着的麥，輕聲道：“演唱會結束後，我是不是真的不會再見到你了。”

兩個月前的那句“和我結婚吧”像是他的随口之言，再也沒有提到過，蘭攸一時有些沉默，終究忍不住道：“你喜歡我嗎？”

“喜歡。”

“有多喜歡？”

“很喜歡。”

“為什麽？”

蘭攸茫然了，他搞不明白郁雙深刻的感情出自哪，他們之間明明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為什麽要近乎自虐地把自己刻畫成這般深情的模樣。

郁雙苦笑，“喜歡哪兒來的理由。”

他放開蘭攸，擁抱的時間太長，其他人會覺得奇怪，耳邊是粉絲們的掌聲、歡呼聲、歌唱聲，他們聊得很小聲，除卻他們自己，不會有人聽到。

在人聲鼎沸中講只屬于他們的悄悄話，聽起來是件甜蜜的事，若是悄悄話的內容能換一換就好了。

散場之後，五人還沒有吃飯，他們約了工作人員一起，去吃夜宵。

UNIQUE的成員單獨坐了一桌，黃其朝要來了一箱啤酒，他們都喝不了白的。

發覺到郁雙與蘭攸間略有奇怪的氣氛，沈知秋清了清嗓子：“問你們一個問題。”

“什麽？”

“你們倆之間是不是真的有過什麽。”沈知秋伸手比了個心，“戀愛方面的關系。”

空氣寂靜。

郁雙沉默不語，蘭攸尬笑着點頭，“是有點。”他道，“睡過的關系。”

三人驚呆，“什麽時候的事？”

“……不久前？”

那不就是拍團綜時的事，怪不得節目結束後兩人都搬一塊去住了。節目上那些營業的事說不準也是确有其事，三人捶捶腦袋，他們被瞞得好苦。

郁雙這時又補一刀，“是更早以前，蘭攸沒退團的時候我們就談過，但分了。”

那就是破鏡重圓、舊情複燃。

三人腦補了一場大戲。

“不對。”姜南敘提問，“但幺兒不是結婚了嗎？”他問，“又是和誰結的婚？”

蘭攸解釋道：“假的，我騙你們的。”

“幺兒，你怎麽能騙人？！”

郁雙放下筷子，起身，淡笑：“他那會在和我賭氣。你們仨慢慢吃，我們倆就先吃到這兒了。”他拉着蘭攸往外走，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終什麽阻攔的話都沒有說出口。

而被迫離席的蘭攸很不滿，他飯還沒吃完呢，要走也等他吃飽了再走啊。

時間将近十二點，今晚的月亮很圓，路燈拉長了人影。

蘭攸踩着郁雙的影子，自個玩得不亦樂乎，郁雙卻突然停下，道：“我去捉奸的那個晚上，也是這樣的天氣。”

蘭攸保持沉默。

大哥，你說這樣的話我可沒法接。

郁雙轉身再次抱住他，“蘭攸，你喜歡我嗎？”

蘭攸嗫嚅着雙唇，到底說不出肯定的話。

他饞郁雙肯定是饞的，但要更近一步，好像也沒有那樣的感情。

郁雙嘆氣：“我就知道。”

想沉溺其中的一直都是他自己，而蘭攸就像是游離與這段關系之外的一個看客。

許久。

蘭攸摸着褲兜，從裏面找到一對戒指，遞了一個給郁雙：“這個給你。”

他想劇情大概要到結尾了，模模糊糊中有個猜測。

“我當初買的是對戒。”蘭攸說，“這是你的那只。”

郁雙接過，他摩挲着戒指細細的環，上面似乎還有刻字。

對着月光瞧了瞧，竟是他名字的首字母。

“這是什麽意思？”郁雙問。

蘭攸笑，“如果是與你共度餘生，也不算太糟。”

*

蘭攸從睡夢中醒來，天還未亮。

第二個世界的劇情就這麽結束了，蘭攸叫醒正在睡覺的系統：“你知不知道第二個小世界的結局？”

系統迷迷糊糊：“什麽？……我看看啊。”

系統遲緩地運行着數據，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打了個分手炮，然後你倆分道揚镳了，因為你不愛他了。”

蘭攸“啧”了一聲，分手炮沒有打，真可惜。

雖然郁雙一開始的活稀爛，但後來愈發進步了。

系統嘟囔：“你男人什麽愛好，怎麽這麽愛寫BE呢？”

蘭攸也想知道。

小世界的郁雙都是他本人，可他的訴求明明是不要BE。

在這玩呢？

蘭攸也不困了，一連和郁雙談了兩段感情，他想出去玩玩，放松放松。

制定完出游攻略後，等到上班時間，他給經紀人打了電話，他要給自己放假，出去玩一段時間。

經紀人大驚失色：“你要離婚了？”

蘭攸：“誰說的？”

經紀人：“那你怎麽突然要出去旅游？你老公還躺在床上不得動呢！”

蘭攸：“有專人照顧他呢，反正他一時半會也醒不了。”

經紀人：“……”

行吧。

和父母商量完旅游的事情之後，蘭攸去了海邊散心。

他美美地曬着日光浴，系統卻突然出現，打破了他的好心情。

系統：“走吧，新世界來了。”

蘭攸喝了口果汁：“我出來度假怎麽還要去小世界啊。”

系統：“我有說你度假就不用來嗎？”

好吧，沒有。

蘭攸收好他的躺椅，回屋睡覺。

意識朦胧間，他被系統拉入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