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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這是個ABO世界。

在男女的基礎上，又衍生出了Alpha、Beta、Omega三種性別。

Alpha與Omega之間會散發出互相吸引的信息素，高匹配度的AO通常被人們稱為天生一對。Beta雖然擁有腺體，但他們既聞不見信息素的味道，也不會受由信息素支配的發情期的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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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城一中。

高三生的體育課來之不易，郁雙與同學在籃球場打球，聽見坐在不遠處的女生在叽叽喳喳的聊天。

“聽說高二新入職一位微機老師，你見過沒有？超級帥！！！”

“真有這麽誇張嗎？顏笑也和我講過，但我們學校招來的老師不都是些禿頂老頭嗎，沒一個好看的……”

“這個不一樣，是真的帥！不過他竟然是Beta，我一開始還以為他會是Omega呢。”

“啊！那你下回見到了可要指給我看，或者偷偷摸摸拍張照片也好……”

話沒說完，女生突然被同伴握着胳膊激動得搖晃着，“快看！站在樹下打電話的那個，就是新來的微機老師，是不是超帥？！”

“哇！”

“……”

女生的談話郁雙漸漸聽不進去了，他的注意力全被校園路邊栽着的梧桐樹下的男人吸引走。陽光斑駁，落在男人的臉上，照得他的皮膚白到發光。

他一手插兜，唇角微微翹着，眉眼彎起恰好的弧度，像是一顆石子，砸進了郁雙心中泛起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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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有同學換回郁雙的神志，“郁雙！球到你那了，咋不接啊，一個進球好時機給你錯過了！”

郁雙念念不舍地收回目光，但到底沒有心思再繼續接下來的打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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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攸在和郁持打電話。

九月的暑氣還未完全褪去，外面的陽光依舊灼人，蘭攸特地尋了處陰涼，然而僅聊了一會後手機就開始微微發燙。

郁持說公司的事差不多處理完了，最多再有一周就能把主要業務遷到錦城來。

蘭攸知道郁持有個弟弟也在錦城上學，這次搬來錦城正是為了弟弟。郁持12歲時父母離異，郁持跟了父親，弟弟跟了母親，去年母親再婚，沒帶弟弟去新家庭，而父親年紀已大，這些年身體也不好，監護人的任務就這麽落在了郁持的頭上。

郁持苦笑：“我和他十幾年也沒見過幾次面，只是知道對方的存在罷了。前不久我給他打電話，試探他的意思，好像也不樂意我來。他在一中上學，若是在學校裏見到了，幫我也打聲招呼。”

蘭攸應了聲好。

他擡眼向籃球場上望去，太陽底下，學生們汗如雨下，但仍舊愛不釋手地摸着手中的籃球，即使有些燙手也是開心的。

蘭攸一眼就瞧見了郁雙，不愧是女生們一提就臉紅的Alpha，身高腿長，又生了張好臉。

還是高冷範，所謂距離産生美，誰見了能不臉紅心跳。

蘭攸還未見過如此鮮嫩的郁雙，不免多看了幾眼，系統不滿地提醒道：“不要色迷迷地盯着看好吧，那些可都是男高哎！你這樣子很像變态知不知道？”

蘭攸不屑：“你管我。”

郁持的電話已經挂了，蘭攸繞去小賣部，搬了箱冰水過來，招呼籃球場上的男生們。

“熱不熱？都來拿瓶水喝吧。”

男生們面面相觑，随後一窩蜂地湧上去一人拿了瓶水，也有靠得近的女生扭捏地走過來，羞澀地說：“蘭老師，我們能不能也拿一瓶？”

這倆女生正是談話被郁雙聽見的那兩位，她們把蘭攸的名字都打聽到了。

水剩了不少，蘭攸很大方：“拿吧。”

女生借着水的名義和蘭攸聊了會，然後笑着推搡着走開了，她們的臉頰紅撲撲的，就是不知是曬的，還是激動的。

最後蘭攸身邊只剩了郁雙，他拿濕巾擦了汗，兩口喝光一瓶水，道：“謝謝老師。”

“不客氣。”

蘭攸的目光落在空的礦泉水瓶上，這箱水是剛冰好的一批，他才從冰櫃裏搬出來，在手裏拿久了都嫌凍手，郁雙竟兩口喝完了？

果真年輕就是不一樣。

水還有幾瓶，蘭攸懶得搬走，幹脆全送給了郁雙。

“你拿回去給同學分吧，我省得再搬來搬去了。”

郁雙一時無措，在他眼裏他還不認識蘭攸。

“我是高二新來的微機老師，姓蘭。”蘭攸主動自我介紹道，“我認識你，你叫郁雙是不是？”

蘭攸彎起唇角，笑得郁雙有些飄飄然。

蘭攸看起來和郁雙聊了很久，等他走後，同學們迅速地将郁雙包圍起來，雙眼中滿是好奇。

“郁雙，你們認識嗎？那位老師是教哪班的啊？他是不是Omega？看着就有種香香的很好親……”

眼見話題走向越來越奇怪，該同學被衆人聯合捂住了嘴巴。

“你瞎說什麽呢，萬一被老師聽見怎麽辦？要說也是悄悄地說，郁雙，你說他是Omega嗎？”

郁雙：“……”

他把水分了，轉身就走，有女生敲男生們的頭，“瞎打聽什麽？蘭老師是Beta啦，他親口說的。”

“你怎麽知道？”

“我妹妹那班就是蘭老師教的，她回家和我說的。”

有關蘭攸的話題在高三持續了很久，高二年級來了位漂亮的Beta老師人盡皆知，可惜教的是微機，微機考試在高二就考完了，高三學校根本不會安排微機課。

*

周五，郁持來學校接蘭攸。

郁持也是位很惹眼的Alpha，往校門口一站，盡管并非出于本意，但仍舊吸引着過路人的目光。

蘭攸的教學任務其實挺閑的，他在辦公室瞌睡着捱到下班的點，看到校門口的郁持，問：“要不要叫上郁雙一起回家？”

一中周五不上晚自習，周六會進行語數英周練，周五晚上通常随學生安排。

郁雙常年住宿，不回家成了習慣，但總歸還沒滿18，郁持接手了監護任務，總要多關心下未成年的弟弟。

不過郁持顯然沒想到這一點，他臉上露出點尴尬的神色，一心想着見蘭攸，他早把弟弟給忘了。

“那就一起回吧。”郁持說。

家長無故不能進學校，蘭攸只好獨自去高三的教學樓找郁雙，他記得是在九班，三樓，這一層都是年級的尖子生班。

下午的最後一節是自習課，這會還沒打鈴，但教室裏的學生已經少了一半——反正都是自習，想回家的提前走也沒關系。

郁雙做題做到一半，似有所感，擡頭朝窗外望去，看見蘭攸隔着玻璃沖他招了招手。

“你出來一下。”蘭攸用口型示意。

郁雙擱下筆，往教室外走，好奇的學生瞥見窗外的蘭攸，抵抵同桌，“你看，高二的那個老師又來找郁雙了，好嫉妒他啊！”

每次蘭攸來都會給郁雙帶點零食，有時還會是外面訂的正餐。

袋子上标着樂府記的标識，錦城著名的私廚餐廳，超貴的！他們父母都舍不得帶他們去吃。

偏偏他們問郁雙蘭攸和他什麽關系，他又不說，同學們只能胡亂猜測，大概是哥哥吧。

長得好像也有點像的樣子，都很好看。

郁雙出來後第一時間看了看蘭攸的雙手，沒帶任何東西。反應過來後他有點羞赧，好像他很期待蘭攸帶東西來似的。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蘭攸對他太關注了。

“今天出去吃。”蘭攸看見他的動作，笑，“你哥哥在校門外等你呢。”

郁雙覺得他的腦子突然變成了一鍋漿糊，黏糊糊地攪不清，反應都變得遲鈍起來。

“我哥哥？老師，你和他認識？”

“對啊。”蘭攸似乎對郁雙的變化毫無所覺，“他現在搬錦城來了，陪你讀書，今晚要不要一起出去吃？聽說你們兄弟倆都沒好好地聚在一起吃過幾頓飯。”

郁雙和郁持确實沒什麽感情。

即使是親兄弟，但首先年齡差了十歲，而且父母離婚時郁雙才兩歲，這麽多年過去，他腦海中連一個有關哥哥的形象都勾畫不起來。

郁雙的腳尖無意識地摩挲着地面，過了很久，他才說好，“我進去收拾一下東西，還有套卷子沒做完。”

蘭攸點頭：“好，你去拿吧，我在這等你。”

到了校門口，兄弟倆相顧無言。

蘭攸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忍不住想笑。

郁雙在現實世界裏是獨生子，想來他創造郁持這個人物，又是為了走劇情的工具人。

這麽一想他開始覺得郁持可憐起來，他和郁持訂了婚，婚期在明年十月。如今看來，等不到婚禮，郁持就會被弟弟撬了牆角。

如此想着，郁持向郁雙介紹蘭攸道：“這是我未婚夫，我們打算明年十月結婚，在家你就叫哥吧，學校裏随你。”

郁雙臉上訝異的表情太過明顯，蘭攸挑了挑眉。

在學校能随時保持着高冷男神的模樣，但到底年紀還小，藏不住表情。

他再次忍不住要笑，郁持無奈，問他怎麽了，像嗑了藥似的。

蘭攸不答，只是彎了彎眉眼：“走吧，先去吃飯。”

他們肩靠着肩走着，無意中就把郁雙落在後面。郁雙看着他們親密無間的模樣，莫名就懂了同學經常挂在嘴邊的“嫉妒”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