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腦殘

“胥沉?”三個除祟師異口同聲,看清楚這傻大個樣子,紛紛收起來攻擊靈器,小跑着圍過來。

“這家夥這麽強?”真的是傻子嗎?武強沒好意思把後半句說出來。

孫有書上下打量了一下看着宋以清傻笑的胥沉,合理分析:“他……有點不合理啊。”

蹿得也太快了,雖然說除祟師各個身懷絕技,行動上一般都比較敏捷迅速,但這火箭一樣的速度,他是真沒見過有哪個除祟師可以做到。

“他……靠譜嗎?”孫有書為人比較謹慎。

“不用擔心,小宋的實力,不會看走眼,這要是個危險分子,小宋第一時間就把他消滅了。”張程對宋以清的實力贊不絕口,他又開玩笑地說:“小宋,他要是真進了咱們局子,你的地位怕是不保啊。”

張程很是欣賞地拍了拍胥沉的肩膀,“小夥子,不錯!”

多來幾個比楚恒厲害的,讓那小子安分些。

整天明裏暗裏的暗示其他除祟師,他是趙局長的外甥,狗眼看人低不說,還明目張膽的要賄賂。

他要是看上哪個除祟師的靈器,不拿到手,就想辦法給人家穿小鞋,使絆子。

甚至有時候在執行任務,會在擊殺邪祟的時候,故意打傷沒有跟他站隊的除祟師。

張程就是受害者之一。

他不喜歡拍馬溜須那一套,兢兢業業做任務,有幾次沒有把自己的靈器送給楚恒,就被對方盯着搞。

這讓他有一度想要辭職,出去單幹。

但是單幹沒有除祟師相關認證的證件,很多靈異事件,是不允許插手的。

而且也沒錢賺。

他要養家,他要賺錢。于是忍氣吞聲盡量不和楚恒打照面。

就這樣被擠兌着在管理局待了一年半,就要崩潰的他,迎來了救星。

宋以清如神一般降臨,各方面實力都很強,為人處世也令人非常舒适,成了楚恒第一大頭疼的對付目标,自然就很少欺負其他除祟師了。

不過,楚恒每次想要讓宋以清出醜,都沒成功過。

宋以清要不就是對楚恒的陰陽怪氣置之不理,要不然就是專門買些絕品靈器不用只送,氣死楚恒。

張程看着楚恒吃癟就很爽。

他一個從來不願意主動與誰走得近的人,卻總是願意和小宋聊聊天。

宋以清知道張哥深受楚恒之害,笑着拍了拍他。

既然是虛驚一場,來的是胥沉,基本上已經算是同事了。

大家随便說了幾句話,還是維持原計劃,放個監控的法器,先回管理局。

管理局工作是三班倒,要維持每個時段都有人,一旦有地方檢測出來有靈異事件,他們就馬上出動。

局長老趙對工作十分認真,每天都要忙到深夜才回家。

所以這幾個夜班的除祟師要回管理局。

宋以清讓他們帶上胥沉,管理局有專門治療受傷除祟師的研究室,胥沉最好是去那裏接受一下全面檢查。

“不!走!”胥沉一聽不樂意,他剛找到宋以清,還沒貼貼,他不走。

宋以清踮起腳,揉了揉傻大個的頭,“乖哈,管理局可以治好你的腦袋。”

“腦袋,好。”胥沉只是現在說話不是很利索,又不傻,他急忙表示自己很聰明!

宋以清敷衍點頭:“對對對,咱們沉沉可聰明了!聰明的小寶寶是要聽大人的話喔,你乖乖和這幾個哥哥回管理局。”

胥沉堅決搖頭,他剛剛不就是從那個都是傷殘病床諸多的研究室出來的麽。

那裏不好,清清才好。

“我不,殘。”他努力蹦出幾個字,解釋。

宋以清同情糾正:“腦殘也算。”

胥沉頭一歪:“?”

腦殘是什麽意思?

他的詞彙庫裏,沒有這個詞彙。

在他的詞彙庫和研究室裏受傷除祟師對應起來的時候,知道了,殘缺就是缺少,沒了的意思。

他摸摸自己的頭,很圓,很完整,腦不殘。

但是宋以清說他腦殘,那他就是腦殘,于是他點頭:“嗯,我,腦殘。”

張程,武強,孫有書:“……”

的确是。

這也太傻了,真的有機會治好嗎?萬一是天生的呢?

宋以清見胥沉能夠認清自己的狀态,很滿意,帶着叨叨準備離開。

卻不料就在宋以清轉身那一瞬,忽然聽到武強着急地“哎”了一聲。

接着是張程和孫有書連忙地詢問。

“胥沉你怎麽了?”兩人異口同聲。

嗯?

宋以清回頭,呀,傻大個捂着心口十分虛弱,三個人好不容易把他扶住,他又軟趴趴的要往地上滑。

他趕緊轉身也去拉胥沉:“哪裏不舒服?”

就說這人是被邪祟攻擊過吧,八成有內傷。

“手。”胥沉委屈巴巴伸出來手,擺在宋以清眼前。

宋以清小心翼翼托着胥沉的手看了幾秒,沒啥事,沒有傷。

輕輕捏了幾處骨頭,也沒有錯位斷裂的地方。

胥沉心跳加速,哇哇哇,清清摸我啦!開心!

“疼?還是麻木?”宋以清詢問。

疼是不可能疼的,麻木是什麽,胥沉不是很好理解,詞彙庫給的解釋不單一。

但是他還是含糊其辭的,随便嗯了一聲。

管他是疼還是麻木,只要清清又回來,沒有丢下他就行。

他是想到自己躺在研究室裏,戴着好多管子的頭部儀器的時候,有一些受傷的除祟師只要身子一軟,哎喲說着哪裏疼,就會有貼心的醫護人員趕緊上前攙扶關心。

胥沉想試試,自己這樣,宋以清是不是也會關心。

結果很滿意,他很喜歡被宋以清關心。而其他三個除祟師的攙扶和關心,他全然不在意。

輕微的手機震動,宋以清先放下胥沉的手,他實在看不出這傻大個的手哪裏有問題,接通了老趙的電話,他直接彙報:“胥沉在我這。”

“啧!我還說這家夥能跑哪去,在你這我就放心了。不是我說,咱們研究室那門密碼那麽精密還得人臉識別,他是咋悄無聲息出去的?”

宋以清瞅了瞅胥沉:“你怎麽從研究室出來的?”

胥沉很老實:“走,出,來的。”

幾個除祟師:“……”

這是句廢話,但是對于腦殘,他們有包容度。

胥沉的确就是走出來的,他會隐身嘛!跟着能打開研究室大門的醫護人員輕輕松松就出來了呀!

這有什麽難的。

為什麽這幾個人的表情都是一言難盡?

“好了好了,我們散了吧。”武強又看了一眼操場,平靜無事,還是先回管理局。

“行。”宋以清又準備走。

“不,走。”胥沉一把抓住宋以清的手腕,指指這貴族學府的操場跑道說,“你,要找的,在下,邊。”

他說話不利索但是行動和敏銳度可是不差。

胥沉聽到宋以清和局長說今晚上是來幹什麽的,是抓鬼的。鬼這個東西,胥沉以前在凹洞裏的時候,時不時就會遇到,不是他被鬼弄死就是鬼被他弄死。

總之一開始總是他死,又被重塑,後來他發現自自己每一次重塑,身體和實力都會越發的強悍,對付那些厲鬼也就越來越輕松。

這些年的經歷讓他對各種鬼怪的各種氣息掌握得十分熟悉。

哪怕這學校裏那只地下深藏的惡鬼努力藏匿自己的氣息,也逃不過胥沉的捕捉。

那只鬼懼怕宋以清,一旦被除祟師發現,今晚上必死無疑,所以躲起來不作妖。

宋以清順着胥沉修長白皙的手指的方向看,産生了一絲疑慮。

這家夥是腦子不好亂說,還是真的能感覺到他們精密儀器都捕捉不到的氣息?

武強不屑笑了一聲:“鬧呢?這裏什麽都沒有。”

孫有書卻扣了下腰帶,彈出圓形探靈器,小步小步地往胥沉指的方向探索。

還是謹慎些好。

張程便也拿出來巴掌大的方形探靈器跟上。

武強一看人家兩個都去了,自己也不好杵在這,怎麽總覺得這裏只留下宋以清和胥沉的氛圍就剛剛好呢?

“咳。”不知怎麽,他待在人家兩個中間感覺有點尴尬?

于是他也舉着戒指跟上兩位除祟師的腳步。

這三個除祟師都不扶着胥沉了,胥沉順勢就“柔弱”地靠在了宋以清身上。

宋以清:“……”

叨叨實在是看不下去心機祟在這裝可憐了,低聲不滿地嗚一聲,氣呼呼地也去前邊查看有沒有邪祟。

幾個除祟師的探靈器依舊很平靜。

宋以清半環着虛弱的胥沉,眼睛時刻盯着他們,一旦有危險,他要随時沖上去保護隊友。

“停!”胥沉聲音不大,但非常有命令感。他聞着宋以清肩頭的沐浴露香氣,渾身舒暢。

幾個除祟師聽到這個字,幾乎是同時停下腳步,并提起戒備心。

“腳下,就是。”胥沉又說。

武強搖頭:“我什麽都沒感應到。”

除了依靠探靈器做輔助,除祟師們對邪祟的氣息都是有不同程度的敏感的。

張程和孫有書也一樣,什麽都沒有感覺到。

就連宋以清都有些迷茫。

他看着胥沉認真的樣子,這會兒看起來是真不傻,他有種胥沉在這一時間在把控全場的霸氣感。

他決定相信胥沉。

“地下?”他确認。

“地下。”胥沉肯定。

“如果鬼真的在地下,它不出來,我們也下不去啊!”武強聳肩,“守株待兔,怕是沒這個必要。”

其實他還是覺得胥沉的話,不可信。

“吸,出來。”胥沉又說。

武強笑死了:“你當喝奶茶呢,還吸出來。”

“呃……”

他話剛說完,就見胥沉從宋以清身上離開,站好,單手一抓,眼裏銳光一閃。

就見一道黑色鬼影在幾個除祟師三步遠的地面下冒出來。

紅褐色的跑道上很快聚起來一團範圍不小的鬼霧。

黑色一般都是惡鬼了!

很兇!

與此同時,幾個除祟師的探靈器像火山爆發一樣,開始嗡嗡發出感應!

“卧槽!”武強大喊,“這家夥竟然能藏匿氣息!”

宋以清眉頭一皺,為什麽鬼會藏匿自己的氣息?

進化了?

據他的經驗,沒有邪祟可以把自己的氣息藏得這麽嚴密。

看來這只鬼,不會好對付。

幾個除祟師急忙拿出鎮煞的符咒和靈器,紛紛退後幾步,嚴陣以待!

“這!這是怎麽吸出來的?”武強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

張程有些激動:“太強了!這是我見過最強的除祟師!”

“他是除祟師嗎?”孫有書有點哭笑不得。

這個來歷不明的家夥,有點過于強了。

他怎麽可以做到徒手把沒有任何氣息的惡鬼從地下輕松吸出來的?

而且,那只鬼現在的樣子,瑟瑟發抖,藏在鬼霧中,發着難受的聲音。

明顯是被隔着老遠的胥沉壓制,動也不能動。

宋以清看着霸氣側漏的胥沉大傻蛋,有一秒的恍惚。

胥沉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

不用任何靈器以及符箓輔助,就可以做到這麽有悖常理的事,難不成他是個,外星人?

作者有話要說:

劇透下,小攻這次施展實力後,會給宋以清用異能力量抹了記憶,因為他發現自己太強,宋以清就不關注他了。所以開始裝弱,裝什麽都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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