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遁地
此時宋以清的手機發出一陣清脆鈴音, 是武強。
他看到來電人,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他接到了胥沉沒有。
“喂,強哥。”
“喂, 诶?你那裏好吵, 我去你又單槍匹馬去哪了?隔着電話都能感覺到那地方煞氣很重啊, 鬼哭狼嚎的。”手機裏令人極其不舒服的哀嚎錯亂交替, 武強把手機拿遠了點。
“強哥, 胥沉怎麽樣?”他問。
“你說話啊, 宋以清?你不會是出了事吧!喂喂?”武強一直聽不到宋以清的聲音,“你那邊太亂了。”
“喂?強哥我有在說話,你聽不到嗎?”
“聽到一點,你沒事吧?”
“沒事。”
“嗞——”手機裏一陣尖銳刺耳的聲音迫使宋以清挂斷電話。
他發語音:【這裏磁場太強,煞氣很重,手機打不了電話。】
強哥不砍樹:【宋以清!你那邊到底什麽情況?】
武強聽到了一陣又一陣無數凄厲的慘叫, 快速地重複的一個字:滾!滾!滾!
宋以清這是單槍匹馬又去哪了?武強給老趙打電話, 告訴他今晚上不去管理局上班了,他要去找宋以清。
“诶?怎麽宋以清跑去除祟,胥沉在宋家沒跟着?”老趙今天收到宋雲生的消息,他對胥沉贊不絕口,說人家哪裏傻了,可有禮貌可乖了, 可能就是記憶被清理得太狠,很多事不記得罷了。
老趙連連附和, 沒錯沒錯, 人家的兒婿人家滿意就是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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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馬上批準武強去支援宋以清, 并且給宋雲生打了個電話過去。
宋雲生正在吃飯, 安排了五個服務生,給胥沉遞筷子,剝龍蝦,端水果,倒飲料。
因為胥沉不喜歡酒的味道,宋雲生就沒強迫他必須喝酒。
已經跟宋以清吃過飯有經驗的胥沉表現得很乖,人家給弄什麽就吃什麽,問就是都好吃。
而且他還會學着宋雲生和吳應軍他們的禮節細節,吃飯前的一套流程已經全部學習會了。
什麽輕輕颔首微笑,握手男士用力一點表示熱情,女士輕握指尖表示禮貌,與人說話需要輕輕俯身表達謙虛尊敬,滿口您請謝謝照顧不周說得很溜。
宋雲生對胥沉的表現極為滿意,臉上的驕傲和笑意就沒下去過。
他接電話之前歉意對大家颔首,“抱歉,大家慢用,我出去接個電話。”
他出去沒有三十秒,胥沉忽然站起來,也學着宋雲生的樣子,抱歉道:“大家慢用,我出去一下。”
然後他滿臉緊張推開酒樓宴會廳大門,看到了正在打電話,臉色不太好的宋雲生。
“爸,清清有危險?”胥沉開口問,他耳力過人,聽得見打電話的內容。
他不知道應該喊宋以清爸媽叫叔叔阿姨,反正他直接喊宋雲生爸,喊程玉媽。
一開始程玉覺得這不合适,見面頭一次,就這麽直接?太會套近乎了吧,如果嘴巴這麽甜的話,她都擔心兒子是被胥沉花言巧語騙走的。
他兒子什麽性格她還不知道?清清很有自己原則的!可聽他爸說,兩人才認識就睡一起了,一定是胥沉哄騙到手的。
當媽的怎麽能心裏舒服。
所以雖然程玉對胥沉的身份和身材樣貌都挺滿意,卻沒給什麽好臉色。
她得為兒子立個下馬威啊。
但宋雲生對胥沉一口一個“爸”的叫法,聽得很舒适。
“管理局老趙說,他同事給他打電話,那邊全是鬼哭狼嚎,應該是去了極兇的地方。”宋雲生滿臉擔憂。
“爸,我去找他。”胥沉當機立斷。
“那我讓他同事來接你。”宋雲生很欣慰,胥沉靠譜。
“老趙,讓清清同事聯系我兒婿。”說罷他挂了電話,發了一串電話號碼過去。
白天的時候,宋雲生發現胥沉沒有手機,直接給他配了一部。沒有身份證,就用他的身份證又買了一張卡,給胥沉先用着。
電話號碼就跟他差一位數,好記得很。
專屬尊貴vvvip號碼。
武強的電話很快甩過來,接聽電話吳應軍已經教會了他,胥沉是會的。他接電話,聽出來是武強的聲音,他記得宋以清喊他強哥,他也這麽喊。
“強哥,你知道追鯉村嗎?告訴我。”他可以瞬間移動過去。
“追鯉村?你說宋以清去的地方是追鯉村是吧,我有他手機定位。”
“怎麽定位?”什麽定位?他在詞彙庫裏搜索了一下,明白了,“我也要定位。”
“那我問問局長”
武強挂了電話,打給趙局長。
胥沉不是管理局的人,是不允許定位除祟師的手機位置的。
但他私心給開通了,宋雲生都認定了胥沉是兒婿了,将來就算不進管理局,也算是家屬,家屬是有權利定位的。
他把胥沉的手機號錄取,并且分類到了宋以清的爸媽家屬文件夾裏。
胥沉手機馬上被一個系統控制,安裝了一個APP,他弄不太明白這巴掌大的電子産品,還是宋雲生幫他按照程序一步一步設置好。
很快,APP的系統地圖上,快速變化,最後定位到一個地方,紅點閃爍。
上邊顯示着宋以清的頭像和名字。
“怎麽這麽遠?”宋雲生一看定位地址,急了,“開車過去怎麽也得五個小時,來不及!!”
“來得及!”胥沉早在幾個小時之前就對宋以清的氣息捕捉得不夠明顯了,他總是被一股冰涼的氣息阻攔,但是他沒多想,他以為就是離得遠了。
胥沉說完這句話,拿着手機幾步消失在酒樓走廊裏。
宋雲生不是沒見過自己兒子貼了疾風符以後幾秒消失的場景,可胥沉他好像什麽都沒貼吧,就……三秒消失了?
怎麽,走樓梯會比電梯更快?
宋雲生小跑兩步到了樓梯口,哪裏有胥沉的身影。
是真快!果然比他兒子還厲害的人,才能征服他兒子?
此刻的胥沉已經憑借宋以清時而斷掉的氣息和手機定位的方向指引,用了五六分鐘的時間,就出現在了追鯉村。
但是他不敢現身,不然實力暴露,清清會說他是邪祟。
胥沉看到好幾個小時沒見到的清清,正開心呢。就發現有一個一身白衣,頭發瞳孔也都是白色的男人,垂涎欲滴地看着他的清清!
嗯?胥沉眼裏的光逐漸變兇。
他虎視眈眈盯着宋以清身邊的白淨男人,原來清清的氣息被阻斷,是這個滿身霧氣的小白臉搞的鬼。
他是什麽人?
這個村子裏的人?
不對,他不是人,這個村子裏,也沒有人。
胥沉不喜歡有人總那樣喜歡的眼神盯着他的清清看!
他覺得心裏頭有種很難以言說的感覺,心口悶悶的。
“你說什麽?”宋以清在聽着電話,語氣一句比一句驚訝加無奈,“你說胥沉在我爸那?老趙還給他添加了我的定位?他要和你一起過來?你們都不要過來,聽到沒,喂?又聽不到了?嗯?楚恒他過來幹嗎?你說他要給我收屍?哈!提到他我心情不好,所以我準備速戰速決了!挂了,強哥。”
“青連,我們動手吧。我可不想看到楚恒。”
青連覺得宋以清的情緒有點複雜,“怎麽提到前一個叫什麽胥沉的,你生氣裏還帶着開心?”
“我開心了嗎?”宋以清否定,“我煩死他了!這裏這麽危險,他跑過來做什麽?給我添亂?萬一我護不住……”
宋以清及時閉嘴,覺得自己暴露了什麽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情緒,有些驚訝自己對胥沉地在意。
他瞪了一眼青連,“你不要一直盯着我看,行嗎?”
怎麽連他聽到胥沉沒丢的小小竊喜心思都盯出來了,好讨厭被人看穿。
“這口口聲聲的關心不舍地害怕他有危險,啧啧啧,原來你有男朋友。”青連酸了。
“我沒有,他不是我男朋友。”
“那就是默默暗戀,還沒說破?他既然要來,說明也是把你放心裏的。完了,我有情敵了,我好急啊。他有沒有我帥?”青連連珠炮一樣問着。
“你閉嘴,閉嘴,現在我要做正經事。”宋以清拒絕回答廢話。
他對自己說,換做任何一個人,智商不全從他手裏離開,他都會擔心。
不是只對胥沉特殊對待。
青連從宋以清抗拒的眼神裏,看出來四個字:自欺欺人。
行吧,看來他的對手在小美人心裏有一定分量呢。
“胥沉,是吧,期待和你見面~”青連吹了一聲口哨。
胥沉冷漠,他已經來了。
“我們要去做什麽?”他問,屁颠颠追上宋以清。
“诶呀!”青連剛邁開一步,就被什麽東西險些絆倒,他看了看紅燈籠映照下的地面,雖然是土路,但挺平坦的,也沒有石頭,那是什麽東西絆他?
胥沉動了動手指,又甩過去一道力量。
“啪叽”一聲,青連直接摔了個後仰。
“我去,疼死我了!”青連痛喊。
“宋以清,你小心地下,可能會有鬼手伸出來。”他不再盯着宋以清了花癡了,趕緊站起來,警覺看着地面,一步一步走着。
“知道了。”宋以清看他摔得不清,表情一凝,也低下頭,小心謹慎。
可是他往阿城家走的這一路,光聽着青連左一句“诶呦,”右一句“啊”的摔跟頭,就覺得奇了怪了,“怎麽地下的鬼手專門折騰你?”
他可是一點事沒有。
況且,他也沒看到地面上有什麽東西出來。
他嚴重懷疑,是青連自己在惡作劇。
就是也太拼了,鼻血都摔出來了。
“你到底要幹嗎,你是想要用血喚醒深夜沉睡的全村屍體嗎?”宋以清覺得他太無聊了。
“我對天發誓,”青連一臉嚴肅,而且還帶上了一絲恐懼,“一直有東西搞我,艹,我本來是想跟你過來玩的!這地方太邪了,玩不起!”
青連擦着鼻血,一驚一乍地躲避,生怕哪裏又蹦出來一股子力量,折騰他。
宋以清看他表情不似作假,走近青連身邊查看,沒有什麽異常啊。
忽然,青連以極其不自然的姿勢往後退開。
宋以清看着他,好像是被什麽提起來後領子,給扔出去的。
“你不會……反擊嗎?”宋以清彎刀出手,朝着青連身後飛去!
“我特麽,能說我對這力量毫無反抗能力嗎?不是我慫,是這東西太強了!怪不得河裏的法陣那麽厲害,底下冤魂無數煞氣極兇,卻沒有一只鬼能沖出去!一定是它控制這村子!”
“所以呢?想走趕緊走。”宋以清對這種怕死的人,沒什麽好感。
“我,誰說我要走,但是我惜命沒有錯吧!”誰不願意好好活着呢?青連試圖反抗力量控制,卻發現自己真的做不到!
宋以清的彎刀打了個旋兒返回他手裏,他要上前解救青連,青連就被什麽東西拖着扔遠。
經過反複幾次後,他倆明白了,神秘力量不想害人,就是要他和宋以清保持距離。
“噗!”宋以清笑出聲,“連這裏的東西都覺得你好煩了,幫我清靜一下。”
這可咋辦,是敵是友呢?
青連已經被摔得七葷八素,對着空氣雙手合十比劃,“我一定離他遠點!”
胥沉這才滿意,松開了對他的禁制。
青連身體一下子沒了束縛,連忙後退幾步,可是不敢再靠近宋以清了。
“喲,深夜約會呢?”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出現,瘦長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長,“挺會找地方嘛,宋以清。怎麽,剛跟傻子上完床,就找了個受虐狂,把人家打到流血玩這種變态情調?”
“楚恒,你跟你媽也這麽聊天?常年吃糞長大的?”宋以清看着突然冒出來的楚恒,眉頭一皺,“你怎麽來得這麽快?”
他貼了疾風符也是花了一個小時才到了追鯉村,按照楚恒的實力,至少會比他多用半小時才能過來。
“管理局異度空間那麽多鬼,随便給它們點鬼壽,就都搶着幫我,這有什麽難的?”
“你用自己的壽命跟鬼交換,就是為了趕緊過來看看我死沒死?我沒死,不開心了吧?”宋以清覺得他真是瘋了。
“誰說我用我自己的壽命換它們幫忙了?”楚恒語氣高傲,“總會有人需要我的幫助,願意和我交換。”
“你又讓那些遇到靈異事件又給不起高額費用的人,和你做這種肮髒的交易!”宋以清知道他暗地裏沒少做這種事,老趙也處分過他許多次。
但這種事說白了,有時候不是楚恒提出來的,是遇到鬼的那些人自己說,不管付出什麽代價都可以,只要能驅鬼。
所以楚恒就是鑽了這個空子,做了不少拿人家壽命和財運的事。
“老趙說了,再有一次類似事件,會把你上報國家!”宋以清嚴厲。
“你知不知道全國各地,有多除祟師都在做着這種事?宋以清,你裝什麽聖父!我辛辛苦苦抓個鬼,有時候很有可能命都丢了半條!有的家族十分龐大,百十來口的親緣,我每人拿他們十來天的壽命,很過分嗎?況且還是他們自願的!你不懂利用資源合理支配異度空間的鬼,是你沒本事,你特嗎在這指責我?你沒有這個權利!”
楚恒說得理直氣壯,罵罵咧咧。
可他話音剛落,就感覺到脖子上一緊,好像有千萬條細絲線在割開他的皮膚,好疼!
他瞬間喘不上來氣,并且腹部被巨大力量砸中,一下子被撞飛,“咣當”一聲撞在了一家院落的石頭牆上。
他連連發出來沉悶哼聲。
“诶呦!”青連捂着眼睛“啧啧”兩聲,“宋以清,這追鯉村的神秘東西生前難不成受過你的恩惠?它在幫你收拾那個傻逼。”
青連雖然被折騰得很慘,心裏怨氣蠻重,但看到突然殺出來的二逼對着宋以清一頓叫嚣,還特麽說自己是受虐變态,要不是那會兒他身體正疼得厲害,說什麽也上去狠狠揍他一頓。
可還沒等他出手呢,那神秘東西已經下手了。
“打得真爽,請繼續!”青連大聲叫好。
五家青燈籠大門內,女人們聽着又來了一個生人,且吵得很厲害,拍着嬰兒互相傳話。
阿城妻子:“姐妹們,他們打起來了,我們怎麽辦?”
紅衣女:“這些外邊來的人太讨厭了。先躲在家裏,別出去。”
幾個女人回答:“聽大姐的。”
宋以清奇怪看着四周,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在幫他,“我從來沒有來過追鯉村,而這裏的人好像也從來不會出去吧。我不大可能,認得這裏的誰。”
“所以它就是單純願意幫你?理由呢?”青連不懂。
宋以清也不懂。
突然被打的楚恒就更不懂了,他的胳膊才剛剛通過管理局醫生的特殊治療,還沒長太好,現在又被打了一頓,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宋以清你好意思說我,你不是照樣和這裏的東西勾結,除祟師毆打除祟師,你可以記大過了。”楚恒把自己從牆裏摳出來,氣得咬牙切齒。
胥沉覺得他下手輕了,楚恒竟然還敢跟清清大呼小叫。他指尖一點,旁邊一棵大樹的枝條嗖地一甩,給了楚恒一個大嘴巴子。
瞬間,他的臉紅腫了三大條。
“草!”楚恒捂着臉胡亂躲着,“你踏馬有本事現身!”
胥沉才不要,他要在清清面前保持傻白甜人設。
“不要鬧了!”宋以清對楚恒說,“要麽滾,要麽解決這裏的問題。”
這場面他是真沒見過。
他是來除祟的,結果邪祟在幫他打人。
這叫什麽事兒?
青連:“最好滾,我覺得他幫不上忙只會亂叫,還不如你的狗懂事安靜。”
沒錯,叨叨站得筆直!他除了保護主人,絕對不會亂叫!
“你他麽誰啊?跟宋以清睡過了臉大是吧?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楚恒氣焰十分張狂。
“對啊,我有本事跟他睡,你嫉妒嗎?就你這樣的,倒貼都沒人稀罕吧!”青連反唇相譏。
“你……”宋以清沒想到青連對清白一點也不在意。
但是他很在意啊!
最在意的就是胥沉了。
他理解的睡,就是兩個人在一張床,可以貼貼!
清清怎麽可以跟小白臉睡覺覺!清清只能和他一起睡!一起貼貼!
他好氣,一定是小白臉死纏爛打!
他放過楚恒,又對着青連就是狠狠一掐,把他懸空提起!
“呃!”青連雙腳懸空亂蹬,呼吸困難,使勁兒扒拉着脖子上無形的束縛。
“青連!”宋以清去抓青連的身體,想要救人,可青連像是輕飄飄的風筝被力量拖走。
“放下他!”宋以清憑感覺用彎刀砍向青連前後位置。
胥沉輕松躲避,把青連甩得活像個白色塑料袋。
“楚恒,身為除祟師,見死不救?先放下對我的意見,過來救他!”宋以清喊着。
就連叨叨都努力地幫忙,一個大活人連狗都不如?
不過話音剛落,青連就從半空中掉在地上,束縛不見了。
胥沉看到宋以清生氣,就馬上松開了青連。
他不想做讓清清生氣的事,哪怕他現在看着青連非常不順眼。
青連猛烈咳嗽,他意識到問題出在哪,他很小聲地說:“你好像很介意我和宋以清關系親密,但是你要知道,我就跟宋以清淺淺握了個手,就再也沒有接觸了,我保證!”
你可別再搞我了,遭不住啊!
胥沉聽他這麽說,瞬間就開心了。
他的清清只和他一起睡過,那就好。
宋以清離青連近,聽到他說的話,實在納悶,這裏的東西,為什麽這麽介意他和誰親不親密?
關它什麽事?
“呃……我現在,可能要,開始調查你了,請問你是現身,我們談談,還是,你就看着我在你們村子裏鼓搗?”宋以清嘗試溝通,他覺得這個東西沒有惡意。
阿城妻子很懵逼:“大姐,到底是什麽東西在幫那個叫宋以清的?原來他是除祟師,我就說他不簡單!”
紅衣女神色擔憂:“我也不知道那神秘力量是什麽,總之不會是咱們村子的那些鬼,法陣好好的,它們沖不開!”
“怎麽辦啊,他說要對村子下手了!”一個穿得很樸素的麻花辮女人,焦急排着懷裏嬰兒傳音。
時不時傳來的嬰兒啼哭,讓宋以清知道,那幾個帶孩子的女人,都在關注着他們。
那不如先去找她們聊聊。
宋以清和青連返回阿城家裏,楚恒也不緊不慢跟上。
胥沉卻朝着反方向而去,他看到手機上武強的定位,就快到了。
他得現身,所以他要出現在武強的車裏,才能合理出現在宋以清眼前。
武強使用的飛車靈器,是他半路花了肉疼價格購買的,他擔心來得慢了,宋以清出危險。
為了好兄弟兩肋插刀,他可以!
其實,宋以清會給他報銷的,所以肉疼只是一時的!
武強專心開車,突然感覺車身一晃,副駕駛多了個大活人。
“胥沉?你從哪?”驚訝的武強話沒說完,胥沉盯着他的眼睛,瞬間使用異能,改動他的記憶。
一秒過後,武強恢複神智,盯着前方,說:“馬上到了,胥沉你不要急!”
他的記憶已經變成,是自己親自己把胥接過來,一路開車到了追鯉村的。
胥沉“嗯”了一聲。
武強看着他的側臉,有種這人一點也不傻的錯覺。
深邃的五官,清明銳利的眼神,有種生人勿近的強大氣場。
果然不開口就挺唬人。
武強想。
跟着手機定位,武強很順利找到了阿城家,跟宋以清彙合。
“強哥。”宋以清打招呼,順便看了一眼朝他走來的胥沉,說,“胥沉,待在我身後,有危險自己找地方躲,知道嗎?”
然後他感覺到胥沉身上的靈器符箓都不見了,也沒問原因,又掏出來一些塞他手裏,“遇到危險,随便用,不要怕浪費,不要受傷。”
武強牙酸,好家夥,不分場合秀恩愛,很過分啊。
就胥沉這麽強,需要宋以清護小雞子似的全方位無死角塞靈器?
“他就是我情敵?”青連打量着身材比例很棒,長相驚為天人的胥沉。
果然宋以清這樣的絕色,就得胥沉這樣的絕色才相配。
唉,還沒出戰就已經敗落了。
青連哀怨。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楚恒看到宋以清的戰隊人越來越多,很不平衡。
尤其這個把他胳膊打斷過的胥沉,他真是恨得牙根癢癢。
待會兒要是遇到什麽危險,他一定會助邪祟一臂之力,讓他們都去死吧!
只要宋以清死了,像武強這種沒有背景空有點本事的除祟師,就得乖乖聽他的支配,管理局就是他的天下!
那樣的日子才舒爽!
他冷眼旁觀宋以清他們圍着一個女人問話,他只要保障自己的安危就夠了。
青連指着床上阿城部分焦黑部分化膿的屍體,質問女人:“老實交代,這個村子究竟發生了什麽。”
女人面對幾個除祟師,吓得不敢擡頭,抱着孩子微微發抖,搖頭:“自我出生,這裏的男人們都是這樣。白天活動自如,天一黑,點完燈籠躺在床上,就會慢慢變成這個樣子。”
她不覺得有什麽問題,在女人的認知裏,這是正常現象。
女人還覺得很奇怪,反問:“為什麽你們到了晚上不會變成這樣?”
她以為,只要是男人,就都是和他們村子裏的人一樣。
所以她才會去偷看宋以清,因為阿城回到屋裏已經變成了焦黑模樣,可她還聽到了宋以清和青連說話關門的聲音。
“嬰兒是怎麽回事?”宋以清看她沒有撒謊的跡象,好像真的覺得村子裏的異常是正常現象,所以他問了另一個問題。
阿城妻子捂緊了懷裏嬰兒,抵觸情緒很大,她說:“我娃娃怎麽了?她還小,你們不要傷害她!”
“她身體是挺小,可她的臉,和你基本沒有差別。”那就是縮小版的成人臉龐,青連說。
女人很迷茫:“我的孩子像我,有什麽不對?”
村子裏的孩子,都是很像媽媽的呀。
“正常的嬰兒,應該像這樣。”宋以清在網上找一些嬰兒圖片給她看。
一兩個月的像個皺皺巴巴的猴子,五六個月的張開了,笑得開心不已。
阿城妻子看到這些和她孩子完全不同的嬰兒,詫異極了!
“他們長得好奇怪。”她評價,然後看着自己的孩子,又摟緊一點,雖然害怕,卻鼓起勇氣帶着控訴,“你們好奇怪,我們都躲在遠離你們的地方了,你們人類還是總想辦法進來,破壞我們!”
嗯,自爆了?所以女人不是人。
“所以,你們是什麽?”武強問。
他看不出來這個女人的本體,咋看,都是個人,但事實擺在眼前,這村子,就沒有一個人類。
“你們幾個大男人,沖着我一個沒本事的女人咄咄逼人,以為我會怕你們嗎?哼!”女人急紅了眼,說完,腳下一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頓時破開地面,身形一閃,遁入地下,消失不見了。
而地面上的大坑洞,也瞬間消失。
幾個除祟師互相看了幾眼,有點本事啊!
“她會遁地!難不成是刺猬成精了?還是蛇妖?”武強使勁兒拍了拍那塊地面,結實得很,“也可能是黃鼠狼?”
“會挖洞的動物可太多了,也許是兔子?穿山甲?”宋以清也猜測。
“可是,她剛才的腳,好像是雞爪的樣子诶。”青連留下這句話,化作霧氣潛入地下,快速追蹤女人。
“雞爪?”宋以清納悶,雞不會挖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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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