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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像是牙牙學語的小孩子, 阿玖慢慢地念着這兩個字,“夫、君。”

“夫君夫君夫君,往後主君就是我的夫君啦——”

“嗯。”她喚幾遍, 他就應幾聲, 說不出的配合。

喚夠了之後阿玖改為親親摸摸, 從前雖然也有親親摸摸, 但還沒正式成為夫婦,有一些令她好奇的地方不好意思下手, 如今時機成熟!

例如可以趴在他懷裏, 仔仔細細端詳這張俊臉。舒展的眉梢、總是溫柔看着她的眼眸, 包括眉間一顆很淡的小痣也不能放過。

她像一個手握畫筆的初學者, 面對一張珍貴的畫紙不知該從何處落筆, 于是觸一觸這裏,戳一戳那裏。最終,阿玖撫摸裴延臉頰的手緩緩下滑, 在下颌處稍作停留便來到之前使她鬧笑話的喉結。

掌心攤開, 輕輕握住裴延的脖頸,指腹貼在喉結處。

主君總是那麽克制自持, 哪怕把她的唇親腫了, 也沒有多碰她脖頸以下的部位, 甚至夏天阿玖穿得薄一些, 他的眼神也只是落在她臉上, 很規矩。

但是阿玖知道, 拇指下的這一處地方會洩露主君的心思。

它會為她跳動,頸線也會随之繃緊, 主君的青筋不算明顯,可是阿玖能夠在細微處發現它的變化。

“阿玖。”

如阿玖猜想的一樣, 被她觸摸過的主君聲音更好聽了,沙沙的,比往常更加溫柔。

于是阿玖仰起臉,輕輕碰他唇瓣。

裴延不知今晚阿玖是否要做主動的那一個,他很有耐心地靜靜等她。

等待她像初來乍到的小貓小狗一樣,嗅一嗅碰一碰,如果滿意的話就要蹭來蹭去加倍留下她的氣味,告訴其它同類:這兒是屬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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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

阿玖竊笑着在他臉上、唇上啵啵啵一連親了好幾下,響亮又甜蜜。

再深入的動作例如順着微啓的唇縫探進去,阿玖其實不太會,一是陳嬷嬷沒教,二是每次主君這麽做的時候她的思緒總是會很快被帶走,暈暈乎乎的根本學不到精髓。

不過阿玖總體的态度更像玩樂,還有一點點隐秘的類似于婢女冒犯了主君而主君沒有反抗的快慰。

做完這一切也消耗了一點精力,阿玖趴在裴延肩窩處小憩,咻咻咻地吐息,眼睫輕顫。

還真像玩累了的小犬,裴延如是想。

“不玩了?”

裴延摸摸小犬發頂,像是在誇獎她做得很好。

而手指也在這個時刻悄然介入她蓬松的長發,以此托住後腦,将她壓向他。

阿玖只來得及驚呼半聲。

剩下的一半被裴延的吻吞沒。

鼻息很快就亂了,阿玖沒有章法地換氣,輕輕捶他,意思再明了不過,可是裴延卻沒有了往日的溫柔體貼,換氣之後他吻得更深。

阿玖嘤嘤疑惑,反客為主的夫君好兇啊啊啊——

不知過了多久,阿玖迷迷糊糊感覺到似乎要切換到下一個場景了。這是她很有把握的部分,之前學的終于要派上用場。于是她掙紮着起身,預備像食了菌子的那天一樣啃鴨脖。

“阿玖。”裴延叫住并阻止她。

“嗯?”阿玖的臉頰浮紅帶汗,還透着些許迷茫。

裴延握住她蠢蠢欲動的手,嘴角微微蘊着笑:“我來。”

阿玖有點不甘心,夫君怎麽連這個都要跟她搶啊!

兩人僵持了一小會兒,裴延扶額,明白過來為何會如此。多半因為先前阿玖到他身邊時作為通房丫鬟,而所學的那些東西也是适用于通房丫鬟伺候主人。但現如今他們是夫婦,而他又比她年長不少,應該由他來照顧她。

裴延牽起阿玖的手,輕輕吻在手背,而阿玖總是很容易被他的溫柔打動,嘴巴也不撅着了,自己安慰自己:大展拳腳什麽的不是非要放在大婚之夜,改天也行啦,今夜就讓讓夫君吧。

然而阿玖沒料到今夜如此漫長。

醒來的時候仍然有點迷迷糊糊,随後驚訝地發現天快亮了,而主君像是剛沐浴完,一片清新氣,正側身支頤瞧着她。

“主君……”

阿玖下意識伸手索要抱抱,手卻被對方握住。

溫熱的觸感讓她馬上改口,“夫君。”

額頭被親了一下,裴延噙笑道:“夫人,晨安。”

阿玖如願以償得到抱抱,順勢挪動了下,找到一個特別舒服的角度依偎。她聞到自己身上和夫君身上是同樣的澡豆味,便知道夜裏他肯定給她擦洗過。

“一樣的味道,更像夫婦了。”阿玖笑眯眯地把臉貼在裴延心口。

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夫君經常吻她發頂、吻她額頭并非中意她的發油,而是中意她這個人。

咦,那麽如果換成臭豆腐味的發油,他還會喜歡嗎?

不對不對,臭豆腐味的發油這種東西,真的存在嗎?

阿玖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四肢酸酸的不願動彈,就這樣窩在夫君懷裏也是很不錯的選擇。

“昨天打葉子牌我輸了好多。”

“她們沒讓你?”

“沒啊……唔,可能讓了,但我看不出來。”

裴延輕笑,揉揉她腦袋,“等會兒我教你,下次你贏她們。”

“等會兒?”一向活力十足的阿玖今天懶洋洋的,“太趕了吧,我沒那麽急。”

“那明日、後日,你想學了就跟我說。”

懷抱還是這個懷抱,人也還是這個人,但總覺得比婚前更好抱了,阿玖滿足地喟嘆一聲。

往後人生有多長,我們就在一起有多久。所以,現在還是先補個覺吧。對了,夫君的病真的還未好全嗎?可是怎麽體力很好的樣子,真是讓人驚訝。

阿玖一邊想,一邊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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