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走筆至此擱一半
第48章 走筆至此擱一半
雲瓷最終如願以償拿回了瓷杯。
孫小姐雖驕縱蠻橫了些, 但其實心腸不壞,且吃軟不吃硬。了解到雲瓷和這瓷杯的淵源,她難得産生幾分共情,于是沒再為難, 大手一揮, 這東西也就給她了。
周一, 雲瓷恢複上班。
這段日子以來, 經過跟國際團以及蔣氏項目組的磨合, 如今幾方合作越來越順暢, 會議上的溝通交流效率提高不少,氛圍算得上輕松愉快。
結束在蔣氏集團的會議後,各方收拾東西,紛紛走出會議室。
雲瓷合上筆記本和各種文件, 旁邊曲袅袅的東西還擺在桌上,一動沒動。
她方才上衛生間去了,還沒回來。
會議室裏人差不多都走了, 雲瓷想了想,把曲袅袅的東西一同拿上,去外面等。
“诶, 雲瓷。”
身後有人叫,雲瓷回頭, 看見是一個組的同事周宇。
“雲瓷,你現在打算回家嗎?”他提着公文包走過來, 笑問,“住哪兒啊, 我送你一程呗。”
“謝謝,不用了, 我跟袅袅約好一起吃個飯,然後坐地鐵回去。”雲瓷禮貌回。
兩個女生約吃飯,他總不好直接說自己也加入,那多突兀。
周宇噢了聲,撓撓頭。
“诶,你手不是受傷了嗎,”他注意到雲瓷手裏的兩份資料,“給我吧,我幫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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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瓷婉拒,但周宇态度堅持,已經把東西都拿了過去,“就算你手沒事兒,我這男同胞也不能看着你拿一大堆東西不幫忙啊,何況你現在還沒完全恢複更得謹遵醫囑。”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雲瓷也不好再推拒,向周宇道了謝。
蔣氏集團有兩棟高樓,他們在樓棟間的連廊上随意聊着天,等曲袅袅。
蔣嶼渡出了辦公室,在走廊上随意往下一瞥,就看見這樣一幕。
他事先知曉今天有關于這個項目的會議,卻沒想到雲瓷這麽快就恢複了工作。
這才休息了幾天。
助理見走在前面的老板停下腳步,不明所以,順着他視線一望,漸漸明了。
“蔣總,”他上前,低語,“上次的工傷賠償瑞斯那邊已經落實了,不算上周末的話,批的假是五天,雲小姐應該是心系工作,所以...”
蔣嶼渡神色微沉。
這幾年從哪兒養來的壞習慣,把工作看得比身體還重要。
他想起周六晚在玉軒院遇到她。
之所以他會去那兒,是拍賣會負責人先前特意向助理預約時間想見上一面。事務繁忙,蔣嶼渡抽不出其餘空檔,在晚上結束飯局後去了玉軒院,短暫談一談工作。
碰見雲瓷是意外。
她對那盞瓷杯的執念同樣讓他意外。
什麽時候做的,打算送給誰。
一想到這個問題,他心裏無法抑制生出躁意。
他記得後來負責人帶着雲瓷和孫悅單獨去談了。
因為先前她對自己說過的話,蔣嶼渡那時沒有參與進去。
畢竟是送給別人的,蔣嶼渡不是那麽希望那東西回到雲瓷手裏。
最後從此失之交臂,正好忘個幹淨。
可雲瓷當時着急的神情,還有隐隐壓抑的委屈,這兩天在他腦海裏總是揮之不去。
每想一次,心就被綿針紮一次。
他輕輕閉眼,胸腔裏生出無奈與痛苦。
相較于自己的私心,他更舍不得讓她難過。
輕嘆一聲,他還是向自己妥協了。
“最後孫小姐松口了沒?”他低聲開口,問助理,“沒有的話,你親自去聯系一趟。”
助理此刻慶幸自己昨天在和拍賣會負責人通電時多問了一句,提前知曉了情況,“那邊說孫小姐答應了,直接轉交給雲小姐并且沒提任何條件。雲小姐原本想付個市場價,被拒後送了個價位相當的禮物過去。”
她将事情辦得如此體貼周到。
這足以證明她對其有多麽珍視。
蔣嶼渡看着連廊上的那道倩影,心頭不是滋味。
她身邊那個男人幫忙拿着東西,瞧一眼她就羞答答移開目光,其心思昭然若揭。
兩人一直交談着,不知在聊什麽,雲瓷臉上始終帶着微笑。
她一直很受男生的喜歡。
從四年前就一直如此。
“你說,她現在心裏的人是誰。”
幾乎微不可聞的一聲低語,夾雜着複雜克制的情緒。
助理沒聽得太清楚,甚至不确定方才老板到底有沒有開口。
他擡頭,只見蔣總盯着窗外。
目光晦暗深幽,像難以窺探的潭底。
-
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去老宅看蔣叔和秦姨他們,雲瓷在下班之後買了點水果,打車過去。
在京市讀書的那一年,蔣叔和秦姨對她照顧不少,她覺得,不能因為自己躲避跟某個人的見面就完全屏蔽掉他們的關愛。
秦姨和蔣叔很高興她過來看他們,家裏的慣例依舊,阿姨下午就買好了她愛吃的菜。
晚飯之前,雲瓷和秦姨坐在客廳裏,有一搭沒一搭看着電視閑聊。
蔣嶼渡下樓,看見雲瓷後,有一瞬微怔。
雲瓷亦然。
來之前,她沒有刻意去打聽他是否在。
如果說上次在拍賣會遇見是偶然,那這會兒,當着蔣家人的面,他們再裝不了陌生人。
雲瓷率先移開視線,維持正常神色。
“嶼渡,下來了,”秦姨親切喊,“你哥呢,怎麽還沒下來,快吃晚飯了。”
今天蔣嶼渡過來,是跟蔣敘庚說點兒事。
“算了,不等他了,”秦影蘭拉着雲瓷起來,走到餐桌邊,“飯菜都做好了,我們先吃。”
雲瓷被秦姨拉着手,無可避免地走到蔣嶼渡身前。
他們離得很近,不到一尺的距離,雲瓷已經能聞到他身上清冽的氣息。
她覺得有些尴尬無措。
偏偏今天蔣柏楊沒回來,秦姨讓他倆挨着坐。
既然蔣家的親情割舍不斷,那和蔣嶼渡的接觸就無法完全杜絕。
雲瓷抿了抿唇,拉開椅子準備坐下。
忽聽蔣嶼渡開口,對秦影蘭說他還有事,就不留下吃晚飯了。
“這會兒還要忙啊?”秦影蘭吃驚,“哎喲,你也沒提前說啊,留下吃頓飯多好啊,今天葭葭回來,阿姨還特意多做兩個菜呢...”
“臨時通知,不好推脫,”蔣嶼渡淡聲,“你們慢慢吃,下次有空我再過來。”
秦影蘭送蔣嶼渡到門口。
雲瓷一個人坐在餐桌旁,手心攥緊,倏然又松開。
她知道,他在履行她之前說過的話。
“诶,蔣總,您等一下,”阿姨從廚房出來,“明天我打算做個舊物清掃,您書房裏的那些書需不需要整理一下?常用的書讓人給您送去公寓,不常用的先放進儲物室,免得放書架上積灰。”
自四年前蔣嶼渡去了紐約後,一待就是三年多,如今回來也就幾個月,每次回老宅不過是吃吃飯坐會兒,書房壓根兒沒怎麽用。
阿姨考慮到那裏面很多蔣嶼渡的私人物品,這幾年只是每隔一段時間進去簡單打掃下,從來沒挪動任何東西。
那些書留在老宅用不上,蔣嶼渡想了想,點頭,“回頭我讓助理列個書單,到時讓司機送過來就行,辛苦您。”
“蔣總說的哪裏話,慢走啊。”
傍晚,天色昏暗。
晚餐高峰期,悅粥府正是熱鬧時候。
貴賓包廂迎來新的客人。
“不是說今天不來嗎?”祁梁吃驚,邊問着,邊叫人添副碗筷,“怎麽了,什麽事讓咱們蔣總臨時改了主意?”
蔣嶼渡坐下,沉默。
眼前浮現雲瓷站他面前,看着座位時那隐忍又為難的樣子。
他還有什麽理由繼續待下去。
“來就來了,正好,跟你說個喜事,”祁梁給他倒了酒,下巴朝桌對面的沈闊揚了揚,“嫂子懷上了,咱們沈總很快就要當爸爸了,驚喜不?”
蔣嶼渡擡眸望去。
沈闊和妻子景檀挨着坐,兩人眼裏都是溫和的笑意。
四年前,那會兒沈闊剛結婚,因為家裏強制聯姻的,他對自己這位新婚妻子态度頗為冷淡。
聽祁梁說,他倆也不容易,以前還鬧過離婚,不過現在都好了,過了兩年甜蜜的二人世界,寶寶如期而至。
幸福來之不易,所以讓人倍感珍惜。
蔣嶼渡跟沈闊碰了下酒杯,“恭喜。”
今天這局是私人局,幾個朋友随便聊聊天,不談公事。
李斯跟祁梁幾人玩兒得不錯,今天也到了。
這還是蔣嶼渡回國後,李斯第一次見着他。
“蔣總,今天怎麽不見小侄女?”他一如從前那樣風流潇灑,桃花眼裏帶笑,“以前不總是你走哪兒她跟哪兒?”
這人是懂得如何戳人心窩的。
哪壺不開提哪壺。
但祁梁和沈闊他們都不知道蔣嶼渡跟雲瓷之間發生的事。
“哎呀,嶼渡前幾年在紐約嗎不是,跟雲家那小姑娘很久沒見了吧,”祁梁轉頭問蔣嶼渡,“這幾年你跟她聯系了嗎?恐怕還是有點生疏了吧?”
蔣嶼渡沒什麽表情,淡淡嗯了聲。
其餘的話,他不想講給別人聽。
李斯聽完他們的對話,啧啧兩聲。
“雖然那時候紐約事态緊急,但你抛下國內的一切過去,小姑娘沒找你鬧?”他手肘抵着桌面,掌心撐着下巴,“當年她送你的禮物那麽用心,你就沒明白人家的意思?”
蔣嶼渡微頓。
“什麽禮物?”
“你不知道?”李斯驚訝挑眉,“當年她專門跑去景市一趟,做了對青花瓷杯...不是吧,都過四年了她還沒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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