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月色被打撈起
第61章 月色被打撈起
黃昏時分, 日光被地平線吞沒一半。
金黃色的光透過車窗折射進來,映照在蔣嶼渡深邃立體的側臉上,暈染出一層柔和的暖意。
雲瓷失神幾秒,緩過來後, 扭頭, 慢慢靠在椅背上。
耳朵微燙, 光線照耀下稍顯透明, 可以看見些許紅絲。
蔣嶼渡唇邊含笑, 收回視線, 專心看路。
下了立交橋,他開口問:“今天去哪兒住?”
“自然是我家啊...”雲瓷覺得奇怪,看他微微挑了下眉,她覺得不對勁。
低頭在包裏找了半天, 果然少了東西。
“我口紅呢?”她重新又找了一遍,沒找着,“昨天我确實放進包裏的...不會是落在你家了吧?”
她擡頭, 最後那句話問的是蔣嶼渡。
蔣嶼渡不遮不掩,“早上在沙發裏看見了,給你放茶幾上了。”
“中午走的時候你怎麽沒提醒我?”雲瓷盯着他, 覺得費解,“你留着幹什麽, 該不會想自己偷偷用吧?”
蔣嶼渡輕笑,睨了她一眼, 語氣有讓人一時繞不過來的意味深長,“我以為你故意落下的。”
雲瓷反應了好一會兒, 又氣又羞,捏拳捶在他手臂上。
“我怎麽可能是故意的!”
蔣嶼渡低低笑了聲, 看她抱臂轉過去氣鼓鼓的,停止逗她,“好了,我開玩笑的,你別生氣。”
“我承認,是我想多個理由,好讓你再去公寓。”
“不去了,”雲瓷扭頭望窗外,“一支口紅而已,送你了。”
她明顯是在跟他鬧小脾氣,蔣嶼渡勾唇,無奈。
前面又堵了,汽車停下來。
他望着她,低眸将她的手握住。
“去我那兒好不好?”
雲瓷微微掙紮了下,表示拒絕。
“明天要出差,你知道的,”他指剛才看的行程表,“後面幾天都見不着,今天想和你多待一會兒。”
她微愣,手上的勁兒軟下去,隐隐有松動。
“如果現在送你回家,送到就分別了,”他頓了頓,提起另一種可能,“我們回公寓,等到了樓下,去附近超市買點食材,你想吃什麽跟我說,好不好?”
雲瓷覺得他就是個特別擅長引誘的人,戰術就是讓對方一點點心軟,最後釋放誘惑,讓人說不了一個“不”字。
她扭着脖子不看他,來回幾個深呼吸,不知在調節什麽。
倏而,她轉過身,下巴埋在圍巾裏,一雙瑩潤的眼兇巴巴盯着他。
盯了會兒又垂下睫,她吐一口氣,好像對自己很沒有辦法。
“可是明天還要上班,”她聲音小小的,“你那邊太遠了。”
這已經是松口了。
蔣嶼渡的黑眸裏流露出笑意,牽着她手放到唇邊輕吻,“沒事,我開車送你。”
“...你不是要出差趕飛機嗎。”
“送了你再去,來得及。”
雲瓷就這樣被拐去了公寓。
樓下的超市還是從前那家,店面翻新了,老板沒變,他看見蔣嶼渡從外面進來,诶了聲,笑着打招呼,“是你啊,好久沒來了,最近工作忙啊?”
五十來歲的老板知道蔣嶼渡在附近住,老早之前寒暄時就問他做什麽工作的?蔣嶼渡只說,在企業上班。
“嗯,”蔣嶼渡應着,“來買點兒食材。”
老板這才注意到他身邊的姑娘。
“喲,這不是你那個小侄女嗎,”老板驚訝,“我記得她當年放假住你家,托你這小叔照顧呢...哎呦,幾年不見,完全是個大姑娘了。”
聽他這麽說,雲瓷突然産生一種羞恥感。
蔣嶼渡倒是看不出什麽不對勁兒,一臉正常,甚至還笑了下,“陳叔,我跟她其實沒這叔侄的輩分,她以前順着別人叫的。”
陳叔微愣,噢噢兩聲。
“沒親戚關系啊,哎呦那你可真好心,幫朋友家照顧小姑娘,真不錯。”
蔣嶼渡看着低頭不說話的雲瓷,瞅了眼她發紅的耳朵,微不可察一笑,轉頭回老板的話,“嗯,這不她又來我這邊玩兒了,我得做菜好好招待。”
“姑娘看着年輕,工作沒有啊?”
雲瓷點頭。
“有工作就好,”老板看她的眼神很慈祥,思想跟老一輩的一樣,“接下來就是找對象喽。”
雲瓷臉紅起來。
蔣嶼渡望着她這副模樣,悶笑。
“陳叔,小姑娘臉皮薄,不能催的,”他說,“要催就催我吧,我跟她年紀其實沒差太多,也在這個階段。”
這場拉家常的鬧劇最後由雲瓷拉着蔣嶼渡匆匆離開而結束。
“胡說八道些什麽呢,”她臉上的溫度還沒降下來,一邊拿東西放進購物車,一邊嘀咕着,“你自己多大年紀不清楚嗎,怎麽好意思說那些話的。”
“八歲而已,”他微擡眉梢,“差很多嗎?”
“再說,給他個心理預設,”他捏下了她的臉,“這樣下次來的時候,他看見我們牽手也不至于太驚訝。”
雲瓷好不容易才平靜的心跳又漸漸加速。
“...你倒是想得長遠。”她随他的話,往下一瞥,看了看他的手。
蔣嶼渡捕捉到她的視線,輕輕勾唇,“想牽?”
他說着,去握她的手。
兩只手的手背輕輕擦過,像是有股電流蹿遍周身。
雲瓷緊張兮兮看了眼門口的方向,将手藏在身後,“別,待會兒被發現了。”
擡頭時和蔣嶼渡對視一瞬,目光像被燙到了,她快走幾步到他前面,嘴裏含糊不清,“這次不行,下次再牽。”
他們買的東西有點多,回到家之後,蔣嶼渡清洗食材,雲瓷把買的速凍水餃,面條以及其他東西一一放進冰箱裏。
“你的冰箱太空了,”她說,“就算在家待得少,也不能什麽都不備吧,餓了的時候怎麽辦?”
“沒怎麽在家做飯,”蔣嶼渡打開水龍頭,嗓音低低的,情緒被水聲掩去半分,“一個人住,沒下廚的必要。”
“一個人住更好注意飲食健康啊,”雲瓷将東西放得整整齊齊,關上冰箱門,“你以前怎麽說我的?規律飲食,不要因為年輕就不注意...怎麽放在你自己身上就不聽了?又不是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要多注意保養...”
年齡這個話題剛剛在超市也提到過,她的意思,好像他已經不年輕了。
看到他微微皺了下眉,雲瓷大概猜到他在介意什麽。
難得見他這副模樣,她噗嗤一笑。
蔣嶼渡聞聲擡頭,就見她眉眼彎彎。
他看着她,無可奈何。
其實知道是在開玩笑,只要她開心,被調侃幾句,沒什麽所謂。
這樣想,他也就不計較了,低頭關掉水龍頭。
他沉默的樣子讓雲瓷心情愉悅,她走過去,歪頭看他。
“小叔?”
如今這個稱呼,已經換上一種挪谕的意味。
蔣嶼渡擡眼,唇邊勾起無奈的笑意,“故意打擊我呢?”
雲瓷搖搖頭,“沒有,只是讓你認清現實,我們之間的年歲可是差了一個輩分的。”
“八歲也可以是哥哥。”他說。
如果知道有這麽一天,當初,就不應讓她跟着蔣柏楊稱呼他。
思緒從往事抽離,蔣嶼渡重新看了眼雲瓷,發現她在發呆。
“葭葭?”
雲瓷回神,“嗯?”
她剛才,因為他那句話“也可以是哥哥”心跳加速。
“你會不會真覺得我們之間差距太大,”他同她對視,微頓,“雖然年齡上只是一個數字,但有時,我的确會擔心自己能不能随時與你共頻。”
“不會,”雲瓷搖搖頭,垂眼,看他袖口挽起而露出的小臂,“相反,我覺得你總能知道我在想什麽。”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他對她一直都細致得沒話說。
“而且,就算在一些事情上我們想得不一樣,但交流之後總能明白彼此的想法,”她仰頭,認真道,“我覺得這樣挺好的,你比我年長,可以循循善誘告訴我很多東西,我喜歡聽,也喜歡你為人處事的準則。”
她并不排斥在他身邊一點點成長的感覺。
“...我還在想,你千萬不要覺得我幼稚才好,”她小聲說,“我怕在你眼裏,我一直都是長不大的‘晚輩’。”
“當然不是,”蔣嶼渡聽她這樣說,放下手中的東西,将她攬到懷裏,“‘晚輩’已經是以前的事了。”
“現在是女朋友,”他在她額頭印上一吻,停頓下,重新對上她的目光,“明白嗎?”
雲瓷點點頭,蹭蹭腦袋,鑽進他懷裏。
她對他的依戀讓人心窩塌陷。
蔣嶼渡靜靜抱着她,一下一下撫摸她的青絲。
時過經年,他終于能得償所願。
以往每每想起遠在異國的她,他都覺得自己不會再有任何機會。
“在倫敦這四年,有沒有男生追你?”
雲瓷抿抿唇,說了實話,“有。”
這答案并不意外。
但蔣嶼渡心裏還是升起了,大概叫做占有欲的東西。
“但我都沒答應,”雲瓷很快又說,“我沒有和他們交往...”
她說着說着低下頭去,蔣嶼渡擡起小巧的下巴,嗓音微啞,“為什麽不試試?”
雲瓷被他深邃暗湧的眼神燙到,挪開視線,“因,因為不喜歡。”
她一直喜歡誰,他還不知道嗎。
蔣嶼渡眸色一深。
他痛惜地輕撫她的臉頰,俯身慢慢吻上她的唇。
“我也沒有,葭葭。”
吻一開始很溫柔,然後越來越激烈。
雲瓷背抵着冰箱,不到24小時前在廚房裏的一幕幕重新在腦海裏放映,這讓她原本缺氧的思緒變得更加羞窘混亂,他又吻得很重,她有點招架不住。
蔣嶼渡一松開她,她就氣喘籲籲,胸口起伏。
小姑娘太乖了,什麽都不會,連換氣都不知道。
他指腹輕輕按上她的櫻唇,帶走水色。
他望着她濕漉漉的雙眼,黑眸一沉,擡起下巴又吻上去。
“葭葭,”呼吸纏亂間,雲瓷大腦混沌,只聽見他低磁的嗓音,“張嘴。”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